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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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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很少有忐忑的时候,他是个天生擅长操纵和利用别人的黑巫师,运筹帷幄的时候,没人能打乱他的思绪,他也能说出很多谎言,几句简单的话术就能让那些平庸的人为他前赴后继地卖命。
而现在,小阿不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喜欢我吗?
一个愚蠢又简单的问题,他却始终答不上来。
这种情况非常像一个幻觉,周围的一切画面都在瞬间静止了,就好像堕入了现实和梦境之间的某个罅隙里,只剩下了那句话,还时不时地在耳边回响。
宛若多年前那样。
“走,我们去改变世界。”
金发少年说完后多少有些忐忑,因为阿不思盯着他怔了足足几秒,让人几乎以为他会拒绝了,这样怀疑的种子一旦开始扩散就像病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会跟着我走嘛吗?
还是会依旧妇人之仁,护着他的弟弟和妹妹?
红发少年笑了起来,实在很好看,好像要把格林德沃把的灵魂都点燃了一样,如果能得到这样的人常伴左右,那必然会拥有热烈而不朽的未来。
“好的。”
邓布利多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答到。
阿尔,我的好阿尔。或许你觉得认识我是你在戈德里克压抑的岁月中最大的荣幸。但我何尝不是一样的想法。
当你的手搭在我手上的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这是站在权利巅峰也不会有的一种荣誉。
阳光下我们并肩而站。
什么是最浪漫的关系?或许不是世俗婚姻,不是青梅竹马,也不是同生共死,而是相遇的时候,发觉对方是这个世界上另一个自己。
你是怎样从天堂降临到我身边的呢?
还是你本身就是个天使,我的阿尔。
“我知道,你现在才十四岁孩子,是容易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您也知道我才十四岁,所以,一个孩子在胡思乱想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红发少年的声音清脆得掷地有声。
“所以,你对我的理想伴侣很感兴趣?”
“确切地说是你的一切,格林德沃先生。”那语气笃定得也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我让家养小精灵送些吃的给你吧,生病的时候不要饿着肚子。”
小邓布利多看着对方离开。门就这样又被碰上了,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落寞,但没关系,他觉得自己现在能适应黑巫师那种高深莫测的态度了。
格林德沃其实在门口站了很久。
年少轻狂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很复杂还需要相互回应,或许是骨子里的冷漠与反叛,他一开始虽然也为邓布利多而炫目,但只是想到了利用,还有……无止境的占有,就好像一个天生的好战分子渴望着征服一切那般。
他最擅长的嘛,比黑魔法还要擅长。
可笑的是,当意外又注定的悲剧发生,在暴雨中看清那双蓝色的眼眸的时候,他像一个失聋已久的人突然戴上了助听器那般,失望,愤懑,困惑,心碎,不解,他从阿不思的情感里听到了全世界的嘈杂,让人惶恐不安,无所适从。
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盖尔,为什么,不连同一无所有的我一起杀死?
他失魂落魄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原来我已经深爱了你这么久,我的独一无二的阿尔。
最遗憾的事情莫过于,当我发觉了对你的情感的时候,已经完全错过了,不可能再修复如初。
小阿尔的病没几天就好了,他在内心有些嗔责黑巫师大惊小怪,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件更让他生气的事儿。
“格林德沃先生,你懂不懂什么叫尊重?为什么把我寄出去的信都截胡了?那些在魔法世界各个领域有名气的巫师本来就很难联系上,维持好关系将来说不定也能互相帮扶,我请教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你把我的信全都收起来,人家见不到回复会觉得我很没礼貌的!”
“你才多大年纪?”黑巫师放下手中的茶杯,很不满对方的态度,“你知道,他们都怀着什么心思,都是什么样的人?胡乱给一些不认识的巫师写信,当心小命都送掉。”
“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格林德沃自认为他的做法无可置疑,这是一种非常稳妥的对孩子的保护。而且,就算邓布利多想请教魔法上的问题,他这个巫师世界最好的翘楚摆在这里,还哪里有那些庸才来指指点点的份呢。
接下来几天,他们少有地冷战了,或者说,作为长辈的黑魔王决定给阿不思一些时间让他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所以每当见面的时候,前者都会非常礼貌地颔首示意,但又刻意地保持距离,不让小阿不思有太多和自己说上话的机会。
不用带孩子的闲暇之余,格林德沃也去了那个放着厄里斯魔镜的空房间了一趟。
看看那个老东西正在干嘛吧。黑巫师想着。
结果迷雾散开面对他的只是一块紫绒布,邓布利多教授把镜子遮起来彻底隔绝了他的前男友,任对方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骂骂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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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因此,当他仅仅是一个上午没来上课的时候,就有很多教授开始心急了,甚至有一个魔咒课的老师直接找上了格林德沃,委婉地说让他有空找小邓布利多谈一谈。
间接监护人呗。黑巫师想。
但不用说他也得去找邓布利多。
秋天黑湖边的雾气很大,凭着直觉和对战阿尔的了解,格林德沃来到了一块草地旁,那里通往人少的地方,偶尔会有鸟的叫声从禁林的方向传来,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杏花?
飞到身上来了。
格林德沃用手指拈掉那片白色的半透明的花瓣,他在思考,这不是一个开花的季节,除非有魔法作为反作用力。他寻着花香看去,在秋天一片衰败的草坪边上,攸然出现了一个开满花朵的形态优美的大树,上面栖息着那只失踪已久的小凤凰。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麻瓜写的童话,孩子。”黑巫师走到树下,看着上方说道。
“‘我有很多美丽的鲜花,但孩子才是最美的花朵,’英国作家王尔德写的。”红发少年倚靠在树枝上,神态有些缱绻,“我不喜欢这个故事,自私的巨人被感化后,只能在天主的指引下走向天堂…………”
“所以,如果我不来,你会一直逃课下去吧?”
“格林德沃先生还真了解我。”红发少年狡黠地眨巴了几下蓝色的眼眸。
“怎么突然不上课?能和我谈谈吗。”
“因为我即使上课也一直一直在想你呀,你又不见我,我就不想上课了。”邓布利多说,“我怎么办,盖勒特先生?”
养孩子太复杂了,黑魔王想,真就比征服欧洲,改变保密法还要困难呗。
“那你想这样一直住在树上了?”
在欧洲大陆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魔王大人,被逼得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不说,甚至还怕一个语气不好了让对方听出不对劲来——有气必须藏着掖着,才能哄好孩子。
“小鸟会给我送来羽绒被子,让我可以在树上睡觉~”小邓布利多俏皮地吐吐舌,“你给我讲的故事嘛。”
降维打击,和十几岁的孩子讲道理绝对是这样的结果。
这只小凤凰的脾性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了,也只有陪着对方了,这点时间他还是有的。
“其实我……最近夜里总是做一些非常混乱的梦。我梦到我被抛下了,我梦到身边和手上全是血,我还梦到妹妹安娜的尖叫声……”小阿尔扭头看向天边,他不想格林德沃看到自己脸色的茫然,“是我多愁善感吗。”
黑魔王想,或许两个时空之间的同一个人产生了某种联系和感应,才会有这样的情景重现。
他背靠着大树坐下来,闭目养神,默默思考着。或许,他就如麻瓜童话里那个自私的巨人一样,一旦跨过了邪恶和善良的界限去企图拥抱光明,这么做的同时,也就是他走向毁灭的时候。
自我救赎,把灵魂献祭给爱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果然只有在童话里才能出现呢。
阿不思有些不适地挪动了几下,少年的腰肢十分柔软,坐在硬树杈上多少有些不适。其实这个小凤凰才上来不久,他也明白黑巫师能容忍他小范围内的任性,所以刚刚施了一个新学的魔咒来打发时间——主要等格林德沃来找自己。他想用一些迂回和鸵鸟式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比如说,等对方把被扣下的信件给还回来。
杏花才开了一半,该来的人就来了。
可邓布利多很快又失望了——因为格林德沃依旧没有给他台阶下,而是用沉默的态度等他自己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巫师都像他这么硬心肠。
树下没了动静,直到暮色低沉,小凤凰才敢静悄悄地爬下树。微风掠过他红色的发梢,格林德沃就在身旁,闭着眼好像已经陷入了浅眠。
中年男人眉眼间的桀骜被温柔的暮色衬得褪去了不少,细碎的光撒在他的脸上,光皙的皮肤包裹着那样俊美精致骨相,依旧能摄人心魂。
黑巫师的影子印在少年如蒙着冷霜的冰湖一般漂亮的眸子里——邓布利多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知道等下对方醒来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去撒娇才能让对方不再介意自己憨娇任性的行为,亦或者……用一种从未敢用过的方式。
怕什么,他可是格兰芬多啊。
电光火石的瞬间,好像得到了耶稣的指引,小阿尔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灵魂都开始轻颤,脸颊上也微微地泛着红色的光泽。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比纸还薄的纱了,总有人要先捅破吧。
他虔诚地半跪下来,腰身间形成一个温柔的弧度,远处好像响起了教堂的钟声,还有白鸽群飞过冰冷的天空,广袤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无关信仰,正义,和立场。爱就像呼吸那样简单。
你希望收到 来自天堂的回音。
你如何从天堂降临人间
我很庆幸你从天堂来到我身边
小邓布利多闭上双眼。
身子却向格林德沃缓慢地微倾过去……一点,一点,一点。
你是否折损了双翼
你是否一蹶不振
你是如何来到我身边亲爱的
我也从未弄清
但当你吻在我的唇上
是如此地梦幻
那一刻 我便已身在天堂
他感到很害羞,自己胸间的肋骨仿佛已经束缚不住狂跳的心脏了,身体内好像燃烧着一团火,连极其细小的动作也会让他浑身抖动不止。
他又觉得自己很放松,像鸟儿一样,正在冲破枷锁,失重感和飞翔的感觉一起让他沉醉其中。
这是一种,很神圣的感觉吧。
一股清甜又熟悉的气息萦绕在格林德沃的脸上,他本能反应的睁开双眼。
阿尔已经快要吻上去了。
黑魔王立刻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然后搂住他的肩膀,像捉一只小凤凰那样让对方整个动作停下了。
“吓我干嘛……你突然醒过来……”
后者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异色的瞳孔望向小阿尔那有些稚嫩的唇ban时,眼里闪过片刻的犹豫不定。
为了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格林德沃从腰间的伸缩口袋里拿出很多不久前买的甜品。
柠檬雪宝,毛毛虫酸奶棒,干乳酪,蜜糖果馅饼,还有各种稀奇古怪叫不出名字的甜食。
红发少年吞咽了下口水,“啊,怎么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你不是要住在树上吗,那我每天带食物来喂你,等把我的小凤凰喂胖了,你就自己从树上掉下来了不是吗。”黑巫师难得有闲情逸趣,顺着小孩的思路往下编故事。
“唉~人心险恶。”
小邓布利多非常从容且放心地把一大块松软可口的芒果泡芙塞进嘴里,样子像只餍足的小兽,鼻尖上沾着白色的奶油,在淡金色的暮光下对着他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
白巫师小时候还是特别好哄的,尤其是,面对甜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好像压根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似的,也正因为这样才能看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吃饱的小家伙又把一切不愉快都忘了,他爬到黑巫师的怀里,开始惬意地小憩。
空气又安静了很久。
宿命那么宏大,无常,不如珍惜现在来得实在。
他们之间不缺乏算计,勾心斗角,暗流涌动,但唯独地缺了…………坦白。
所以格林德沃此刻选择坦白。
“我不喜欢你,孩子,我爱你。”
好像用尽了他半个世纪的勇气,以及丢得不知道去哪里的黑魔王的尊严。
天边最后一丝深沉艳丽的彩霞逐渐消散了,所有景色都融入一片苍凉之中。微风吹过的时候,小邓布利多在他的臂弯里,已经睡着了。
***
小孩长大过程中最棘手,最令人烦恼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他们对长辈越来越强硬的态度,逐渐叛逆的性格,以及各种乖张、又捉摸不透的行为。
但这些放在小盖勒特身上,那简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其实这些年,邓布利多收到过很多关于抚养权归属的请求书信,那些猫头鹰送来的羊皮纸上无一例外地刻上了属于巫粹党的死圣标志,那些魔法家族的背景一个比一个恐怖,甚至有个德国贵族还是那个地方非常有影响力的黑巫师。
这些信通通喂给了壁炉里的火堆。
中年教授不确定小盖尔是否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件,甚至是明码标价的蛊惑,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那些圣徒的动作。
不过盖勒特每天早上都喜欢翻窗来他的教师寝室,非常殷切地给他早安吻,晚上也是,似乎在提醒他,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随着小盖尔慢慢长大,霍格沃兹也里正在悄然发生一些变化。或许是黑市的际遇给了这个小混账灵感,他开始不再满足于逃课、捣乱、打架,这老三样了,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更加宏大和长远的目标上去。
比如说偷厨房的酒,顺手把空酒瓶摆成了死圣的形状——非常中二的一种作风,但是很格林德沃。
“这次更加,嗯,有组织有预谋,”米勒娃非常有知识分子格调地推了一把眼镜,“所以,咱们格兰芬多又得扣多少分?”
“这是什么变化,单人犯案变成多人协同犯案了对吗?”白巫师感到心力憔悴。
真是一群恐怖分子,皮皮鬼见了都要敬畏三分跪下拜师的程度。
就算是魁地奇比赛,也有人喜欢与众不同。
“干掉对手!格兰芬多永垂不朽!!”
“大杀四方!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
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要喊了,这口号不对!”
明明是友谊赛啊。
整得好像气势汹汹打群架,每个人都好像头杀红了眼的野蛮凶兽,憋足了劲儿给对面的斯莱特林一人来一个阿瓦达一样,真是,让人感觉无法无天,这氛围简直和德姆特朗都不相上下了。
但不重要,因为小魔王就喜欢这样。
于是各个学院的级长成为了名存实亡的代表,他们背地里的权力远远不如那个天才金发少年。
更有甚者,学生们甚至因为晚餐削减了奶酪而发动了一次集体逃课,参与者的范围经过彻查,得出已经发展到了四个学院的小巫师均有参加,也不知道听了什么煽动性的话连扣分都不管了。
上课都变得有领域有规划起来。
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就算是混课也泾渭分明,不知道谁立下的奇怪的规则,可能是为了避免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邓布利多教授还发觉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他只要能擒贼先擒王,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许多——
于是乎白巫师每每需要在嘈杂的学生们旁边宣布事情的时候,都会先把小盖尔从人群中抱出来,效果立竿见影,孩子们立刻就非常安静了,好像在方圆十里内都安上了麻瓜的消音器一样。
“是这样,”邓布利多保持着把金发男孩捉在手上的动作,像例行公事那般说,“最近魔法世界不太安定,大家假期回去后尽量呆在家里,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好!”
“好的教授。”
“没问题。”
小盖尔一脸懵。
我是你的随身挂件吗邓布利多教授。
对此其他人都赞不绝口,并在茶余饭后也会这样议论,“阿不思带孩子真有一套。”
那是,那是,连小盖尔这种娃都能带大的存在必定有着丰富的经验。
小盖尔十四岁的时候,课堂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除非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课他才会每次都准时到。
一切在霍格沃兹里的鸡飞狗跳的日子,都是宏大魔法世界中的沧海一粟,属于非常平静的存在了,因为一些以追求“永生”为目的的黑巫师正在悄然出现。
原因不外乎被腐蚀得外强中干的魔法部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不能有效压制那些对强权不满的人。
整个巫师世界都在恐惧着,害怕战争时不时又打响了,因为那些极端派的聚集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和控制,尤其是近段时间他们喜欢时不时上街游行示威,还伴随着很多玻璃炸裂和路人受伤的刺耳噪音。
政治的改革对于一些纯血家族的巫师来说,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由谁带这个头都无所谓。重点是得有野心且魔力强大,就好像这个时势天生适合一些黑巫师去变成乌合之众一样。
但重点是,要有人领头。
因为,既不可能把所有的这些人都关进阿兹卡班,也不可能让他们像疯了的鬣狗一样到处乱撞。
所以,当一个自称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神秘人”凭空出现,他就变成了各国巫师,甚至是魔法部里的政客都想要讨好的存在了。以至于对方的那些歪门邪术,甚至喜欢越界去捉麻瓜然后用来玩乐和杀戮都放任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邓布利多暂时成立了凤凰社,他的一切行动都非常悄然,避开了一切魔法部的耳目,而且不留任何把柄——最主要的,他不想把小盖勒特牵扯、或是拖入这一团乱的麻烦当中。
突兀地匆忙起来的日子里,他有些忽略了自己带回来的那只金色大鸟,以及对方内心的一些悄然的变化,可能是由于年龄的增长让这孩子不会再那么坦诚对他,两人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以至于他们学会了各干各的事儿,非必要都不会打扰对方。
青春就是一种虚无,即使是天生拥有力量和上位者资格的金色大鸟,也会显得颓丧。
但他依旧用无所谓的态度和纨绔的外表去掩饰这种空虚。
就如同过去在戈德里克邓布利多觉得自己被困住了那般,或许,格林德沃也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吧,金色大鸟无时无刻不在渴望自由。这种情绪有时候会间歇性地表现为愤世嫉俗,或者突然发怒,让所有学生都觉得校霸是个阴晴不定又可怕的黑巫师,有无尽的暴力充斥在他身体里。
盖勒特,一个天生拥有支配欲和摧毁欲的君王。
即使如此,他同时也是一个放荡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同众生施舍着自己的美貌——这导致即使多么恶劣的性格也总会有人围在他身边。
从邻国爱尔兰那边旅行回来,邓布利多见过一个陌生又出色的笔友,就想着去格兰芬多寝室帮小盖勒特整理下学期的日常用品。
这孩子长大了不少,但很多陋习依然没变,领带依旧喜欢乱扔在桌上,书本依旧被撕下不少页来,甜点和食物依旧喜欢放在离床很近的地方,诸如此类,数都数不完。
当然,还有……快下午了他也不准备去上课而是在寝室里睡觉。
邓布利多走到窗边开窗的时候,金发少年恰巧享受完一场绵长的酣睡,他悠悠转醒,看到来人后终于皱了皱眉头。
“我——遗口口j了,”他手忙脚乱,有些狼狈地从床上下来,骂道:“靠,真不是时候,你难得来一回。”
时间真快啊……这孩子再过几天就十五岁了。
“梦遗很正常,男生到了青春期就会这样。”红发巫师优雅地挥动魔杖,书和羊皮纸,还有散落的墨水笔,凌乱的衣物,都好像受到了召唤一般,在空中飞旋、打转,顺着既定的轨道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湿漉漉的感觉。”
“可能是最近打魁地奇太累了?”白巫师试图帮他分析,“或者说,没有及时排j……”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时就停住了,及时缄口不言。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算了。没事。”
出于一种朦胧的直觉,剩下的话盖勒特终究是没能全说出来。
毕竟我还……看到了你啊。
他梦到了一双熠熠生辉又略带湿气的蓝色眼眸,如同干净的海水一般冲刷着人的灵魂…………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海蛇,缓慢地在冷水中顺着一朵玫瑰攀爬,鳞片闪闪,他在舔口口舐那双蓝色眼睛流下的泪水……完美的白皙皮肤下露出青色的经口口脉……如同最原始的暴口口力和欲望,如同夏娃和亚当被哄口口骗着吃下禁果……
他们被淹没,被吞口口噬,气息……混乱又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像是在夺走对方的生命,又像是在抗争的同时将对方约束在自己身边的方寸之间。
真是个漂亮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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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个过渡章节,哈哈
?(*??`*)?小狼狗勾要开始正式攻略邓布利多教授了。
神动3片尾曲《Heaven》真的超级好听的神仙歌曲,大家平时可以多听几遍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