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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入岛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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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带着她,江浔之望着她那后悔无终的背影。
自悔无常终落寞,回首那许满得清。
若不是自己的执念怀疑,又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那日在医院我把录音笔交给沈澜也没曾想过他会用,为了沈氏,他还是打开了录音键。
姜南在警察局把自己的罪行都完全交待了,沈听肆趁此把姜南安排在沈氏内部的势力连根拔掉,挪用公款的人也全都被送进监狱,股东们见沈听肆大动干戈清楚公司的蛀虫,以往支持姜南的股东纷纷转头站在沈听肆这边,股东大会召开,任命沈听肆为沈氏集团董事长,沈云凡为总裁。
沈氏股东大会结束后,已经是4月下旬。
沈家内部事务接近尾声,江浔之也是这件事的功臣,所以她向沈听肆索要九千万的工资,沈听肆二话不说直接让财务部给她打钱过去,收到钱的那一刻,她笑疯了,可这九千万是还给南时也的,她把钱给他汇过去。
自江浔之从南时也那里逃跑后,南时也每天都派人去找她,毕竟她身上有许多点让他感到好奇。
为了躲避南时也的眼线,她出门偶尔会易容,要么就是戴着墨镜,往脸上涂抹化妆品,改变模样。
现在她与司子墨住在一起,其实是江浔之死皮赖脸非得要和他合租,刚开始司子墨很不愿意,但一听她愿意付房租,连同他那份也一并付了,他心动了,连忙答应。江浔之和他住,是看上他是九天玄岛的人,能从中直到岛上的消息,且他武功医术高,遇到危险,他还能帮忙。
江浔之来到沈家老宅找沈听肆问话,一进客厅,就看见下人们正在打扫,还摆上餐具,元叔看到我,热烈地跟我打招呼:“小姐,你来了。”
“我来找沈听肆的,他现在在书房吗?”
“少爷在后院,需要我带你过去吗?”
“不用了。”
江浔之拐了几个角,来到后院凉亭,那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人身穿黑色长袍,手拿文书,骨子里透着清冷气息却铮然凛冽,对面的少年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前方。
她慢慢靠近亭外,模糊不清的对话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越走越近,声音渐渐清晰。
沈听肆道:“这是给你的股份,签了吧。”
少年翻阅文件,看到10%的数字,踌躇片刻。
沈听肆道:“嫌少了”
10% 的沈氏股份,这些钱养活他几辈子都不成问题。
沈泽秋道:“没有,只……只是爸的遗嘱写着没有给我股份,觉得这个不属于我。”
沈听肆道:“这是他给你的,我只是把时间提前了。”
他签完字后,沈听肆又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你的房间去找元叔给你收拾一下。”
沈泽秋道:“谢谢。”
他起身准备离开,看见江浔之微微点头示意。
沈听肆道:“哑巴了吗,还不叫人。”
沈泽秋脸色慌张,着急道:“大嫂好。”,叫完后,赶忙跑开。
“他被你吓到了?”
“这点能被吓到不配做沈家人。”
“好吧,你说的是。”江浔之落座于木椅,“我来找你问件事,江浔之的尸体被火化了吗?”
“没有,尸体被人偷走了。”
“谁偷走了?”
“没查到。”
“你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沈云凡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江浔之转头;冷冷说道:“现在你不是知道了。”
沈云凡坐在江浔之身旁,丝毫没在意一旁的沈听肆,继续说:“你今晚留在家里吃饭呗。”
“晚饭就算了。”江浔之淡然道:“你先去旁边等我,我同你哥哥说完话便过去找你。”
沈云凡乖乖地离开凉亭,与她相隔几米远。
江浔之道:“她还活着,我掌握的消息推断的结果就是她没死,尸体被人偷走,有可能是她事现就计划好的。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没百分百地相信你,好了,我先走了,保重身体。”
沈云凡见江浔之朝他走来,飞快跑到她身边,笑得就像孩子一样。
“我给你买了好多草莓蛋糕,放在冰箱里,等下我们比赛打游戏啊。”
“加点赌注,一场三千块。”
“行。”
结果比赛完下来,江浔之赢下一万八千元,可以付几个月的房租。
二楼露天阳台,种植着许多盆栽,这里是沈听肆精心打理的地方,当年来这里还是沈云凡亲自带她过来,他说这里是他哥最重要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不过沈云凡都是趁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偷摸溜进来看看,有一次他和江浔之进来玩耍时,不小心打碎一盆兰花,当时沈云凡不在意道:“别担心,他常年不回家,肯定不记得这盆兰花。”
当沈听肆回家时,见到少了盆兰花,即刻就去找沈云凡,威逼利诱下,沈云凡承认是自己打碎了,最后,沈听肆也没有骂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江浔之回忆起以前的时光,脸上露出笑容。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她打算下楼离开,看到楼下宾客陆陆续续进来,难怪早上大家这么忙活,原来是晚上有宴会啊,江浔之打算不从楼梯下去,直接从二楼背后阳台跳下去,也好试试这些日子她苦练武功的成果。
离地面的距离也就几米,她一跃而下,蹲身着地,身体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反而还感觉很轻松。
眼前漆黑一片,除了几盏路灯亮着,她仔细探查周围,这里是背□□院,再往前走就是今天她与沈听肆谈话的凉亭。
从正门出去会遇见许多宾客,语气不好还会遇到以前的同事,江浔之打算从后门出去,去往后门必须经过凉亭,她跟着路灯渐渐前行,隐隐约约发觉凉亭里站着人影,再往前一步,人影先是错开后是重叠,距离只隔一只手指,又向前一步,是一男一女,江浔之悄悄地躲在黑夜之中,目睹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也不是爱偷窥,只是觉得那人影有点像沈听肆,以为又是哪家千金偷偷约他出来相会,这种惊人八卦她也是爱看的。
越来越近,直到看清两人的脸庞,竟然还真是沈听肆,不过这女人怎么是沈思仪,难道她还忘不了他。
亭里两人对话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沈听肆掐住沈思仪的脖子,怒吼道:“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我不追究,但你还想用沈氏股份和南时也做交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
沈思仪被掐得喘不上气,使劲挣扎,沈听肆也怕她死在这里,快速松手,她瘫软坐在地上,急促呼吸。
“你担心的是沈氏股份吗,你就是担心那个女人,听见她在南时也那里,立即过去找人。”沈思仪缓慢起身,冲他大喊,“说不定她和南时也早就上床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喜欢,可我很喜欢你,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为了追赶你的脚步,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我拼命学习,你喜欢学艺术的女生,我也去报个艺术专业,就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
沈听肆冷漠道:“我以前告诉过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我都不会喜欢你,这句话也同样适用现在。”
沈思仪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看不见吗?”
沈听肆道:“我从未在意过你,你做的举动在我眼里都是笑话。”
“笑话,哈哈,笑话”,沈思仪嘲讽道:“你不也是个笑话,你喜欢江浔之这么多年,她也没喜欢你,还有你喜欢的万卿染,她早就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你就和我一样,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得到。”
沈听肆忍住脾气道:“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滚。”
这是江浔之第一次见沈听肆露出杀意,看到他掐住沈思仪脖子那一下,他是真的想让她死,待沈思仪离开后,沈听肆冷声道:“躲躲藏藏,还不出来。”
江浔之心脏一缩,难道自己动静太大,被发现了,她犹豫再三,刚想迈出脚步,不远处清冷温润的声音如清澈溪水般贯入双耳,“你这易容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连我都难以分辨,班卿。”
易容术,这人不是沈听肆,江浔之瞧着亭里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沈听肆,就连那双黑眸所带的眼神也无不再告诉我就是本人,真是入木三分。江浔之闻声寻人,却未见说话人的身影,片刻,那人嗓音再次传来:“东西得到了吗?”
“沈听肆嘴巴太严,问不出。”
“早知就把乌古的吐真药带来给他服下,让他心甘情愿的说真话,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个消息,江家家主回来了。”
班卿道:“这次是真的?“
“听本家人说,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进去了。“班卿不慌不忙的离开后院,等说话声平息,江浔之待在原地,分析刚才他们说的话,据他们对话来看,现在这个沈听肆是假的,而真的沈听肆被他们囚禁起来,逼他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有那个没露面的人,明显是同伙,那人叫他班卿,这或许是他的名字。
如今这个冒牌货留在沈家找的是什么,安的又是什么心,眼下还不清楚,但更重要的是解救沈听肆。
遇到这种事,江浔之心里放不下,沈云凡是她学生,沈听肆是她多年朋友,他们也帮过自己,这件事她肯定是要管的。江浔之来到设宴的大厅,许多上流人士也都在这里,在场女士都是穿着华丽礼服,脚踩高跟鞋,只有江浔之短裤短靴短袖傍在身,干练利落。
沈云凡本和一些老总才商谈合作之事,余光一瞥,找着了她,飞快靠近她,坐在她的身旁,江浔之一直盯着那个冒牌沈听肆,他正在人群中侃侃而谈,身边的女人比男人还多。
沈云凡拍了拍她,扬声道:“你见不得我哥身边有女人。“
江浔之泰然自若地说:“不是见不得,只是觉得奇怪,你哥以前可是不近女色的,如今怎么和女人聊得这么欢。“
沈云凡一瞅沈听肆那边,确实有许多女人围绕在他身边,看他样子似乎还很享受,又说:“做做样子给他们看。“
无论什么宴会,只要沈听肆参加,他都是一副不理睬别人的模样,话少之又少,更不会见他会留意某个女人,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狂妄自大,居高临下,总是摆出一副居高自傲的态度。
江浔之远望正怒视的沈思仪,她看他身边围绕着莺莺燕燕,心里不好受,嫉妒得发疯吧。
“公司管理得如何?上手吗?“江浔之问他。
“还行,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眼睛时刻注目沈听肆,凝神注观他的一举一动,沈云凡在一旁目睹着一切。
宴会到9点结束,宾客们相继离开沈家,下人们正打扫大厅的垃圾,江浔之独自在厨房忙活,小雨在一旁欢悦道:“小姐这是在熬醒酒汤吗?“
她点了点头,方才沈云凡喝了不少酒,现在正躺在沙发上,意识是清醒的,走路便晕,小雨又道:“是为大少爷熬的。“
“不是,但他也可以喝“,江浔之往里面加了点山楂,小雨看见后,连忙说:”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喜欢山楂。“
哦,不喜欢山楂啊,江浔之反而把山楂放了一大把,冷然道:“我这是给三少熬的,等下我给他送过去。“
醒酒汤熬好之后,江浔之端着两碗上楼,先是给沈泽秋一碗,其次敲响冒牌沈听肆的房门,门一开,她走进去,放下碗,轻声道:“这是我让我小雨熬的醒酒汤。“,书桌上还放着一些文件和书本,她随意翻阅几页,又放下。
“快喝吧,喝完我把碗拿下去。“
他端起一饮而尽,江浔之又道:“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山楂。“
“我挺喜欢山楂的。“
江浔之审视着他,铿锵有力道:“可是你山楂过敏,真的沈听肆在哪?“
空钟突然飞来几根银针,她快速躲过,捡起桌上书本朝他扔过去,被他纷纷踢回,她近身靠近他后背,转身之瞬,又在他身后,一指命中神道穴,他瞬间感觉无力,全身麻痹,他站姿不稳,她又补了一掌,然后拿出一颗黑色药丸给他服下。
“你给我吃的什么?“,他全身麻痹,动弹不了。
“毒药,两个小时不吃解药,你必死无疑。“江浔之道:”说说吧,你把沈听肆藏哪里去了,有什么目的。“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在后院与你同伙说话被我听见了,时机不巧,给我遇到了。“江浔之喃喃道:”沈听肆在哪里?“
“10点整,我同伴还没收到我的消息,他们便会亲自来这里找我,到时候,这里便会变成血海。“
“我已经给警察打电话了,不出10分钟,他们就会出现在这里,私闯民宅,企图盗窃还有意杀人,并且还绑架,这些罪名够你坐几十年了。”江浔之道:“不想下辈子在监狱里过,就好好说。”
江浔之撕下他的面具,这面具做得还真逼真,摸着手感顺滑细腻,越摸越觉得是人皮,他自己都说这是人皮,难怪戴着如此贴近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