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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谣言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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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陈获扛着锄头,正风尘仆仆的往家赶。
路过的小孩儿竖着小辫儿,佝偻着背的老人,嗑瓜子的妇人,都远远瞅他。
灾星,祸患…就差指着他骂了。
原因不详。
但他猜测多半是他家那俩人搞得鬼。
果不其然,路途中路过一间屋舍,大咧咧的敞开了门,陈氏就坐在里面,和余氏拉家常。
村口的鸡都要被骂过一遍。
陈获贴近了,听了一耳朵,越听越怪。
“那牛角闪着金光,眼睛发红,看着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把人给顶死。”余氏道。
“要我说那牛就是个妖怪!”陈氏的手指在空气中点了几下,言色变得哀戚。“可怜啊我的儿,被那妖怪伤的半天下不来床,看了大夫说是伤了盆骨,还需静养半月。”
“这牛是你家的?”
“嗨,也不算。”陈氏的脸色变得很快。“养过一年,倒也勤恳温顺,交给陈获喂养后,竟然…唉,你也知道他刚生下来就克死了他爹”
“你的意思是…”余生欲言又止。
在门外窃听的陈获冷哼一声。
陈氏仿佛交代什么秘辛似的,贴近了降低声音。
“陈获?”
声音很响亮,陈获扭过头,一张长满麻子的脸,是于氏的儿子于鑫。
屋内俩人齐刷刷看过来,面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陈氏。
陈获看着他那架势,觉得她和说那牛一样,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将他顶死。
“陈获,你还有脸回来?”
陈获看着那人尖酸刻薄的脸,并不答话。
“路上的谣言…呸…事实!你都听到了吧,你养着的那头牛成了妖怪!这事儿你看怎么办吧”
“无聊。”陈获冷笑一声。
他转身便要离开,陈氏却将人死死扯住。
“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你别想回去!”
于鑫没想到是这个发展,满头雾水道:“陈姨,陈获,这是怎么了?有事儿好商量嘛。”
陈获静默了一瞬,还是没有甩开,眼瞳平淡无波“…你要什么说法?”
“你看看他什么态度!”
陈氏拉着于氏,脸红脖子粗得像只愤怒的母鸡。
被殃及的于氏将儿子瞪了一眼,讪讪地拉着,陈氏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那牛现在就在东塘那儿不挪窝,你看着办吧,不解决别回家吃饭。”陈氏道。
他怎么解决,既然那牛成了精,他还能将其变回去不成,陈获在心底冷笑。
他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离的安西村三里地,有一块儿浅水潭,叫东塘。
农耕的工具都好在身上,在查证事实之前,他得先回趟家。
于家离得陈家很近,不过半刻,陈获就到了,放了锄头还有在山上砍的木头,想了想,打算掏张饼路上吃。
脚却踩到什么东西。
咕噜咕噜,一个小药瓶崭露头角,药瓶上撒出绿色的粉末,瓶子上画了一个骷髅。
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他的视线移到了手中的面饼,眼瞳漆如点墨。
他闻到了…一些不属于面饼的异香与药瓶中的味道完全相符。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河啃了口干草,默默地义愤填膺。
他就纳了闷了,他的话有那么没信服力嘛。
识海联结的003偷偷点了点头,却被逮了个正着。
它讪讪道“可能是宿主长得不够严肃。”
楚河一愣,在河水中映来映去,
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短小精悍的牛蹄,俨然是一头憨态可掬的小牛犊。
也行吧,能活久一点。
他舔了舔自己的毛,没多在意:
“那仨儿啊,那精神小伙在什么位置能告诉我吗?”
…精神小伙应该是精神体,003惊叹于自己竟然跟上了宿主的脑洞。
它难得活泼得在牛背上滚来滚去。
“死心吧宿主,你再折腾我也救不了你了。”
“难道现在只能等他出现?”
003不置可否。
楚河叹了口气,牛尾巴一甩一甩,赶走一些烦人的苍蝇。
“变成牛真是哪儿哪儿不得劲…”
“牛的寿命很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到精神小…精神体出现。”
那也得不先被人被剁成牛肉做成牛肉面,牛肉包子,肉夹馍…
自从变成了牛,楚河的耳朵一直很灵敏。
就比如现在。
靠近东塘周围的灌木丛很密集,但他能听见有数人靠近,步伐急促。
风吹草地,几个黑漆漆的人头交错出现,看方向…是冲他来的。
他站起来转了个圈,在心底冷笑。
先前一番豪言壮语吓跑人后,很快传出一些流言。
凭借着003,他的消息很灵通。
不是楚河预想的牛神仙,他没被人当作吉祥物,更没被供起来好生对待。
他成了靠着生吞活人,令人不寒而栗的牛妖怪。
他现在确实想屠村,不过他还真没有这个能耐。
他一边撒开蹄子跑,一边呼喊003。
身后是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为首的两个架着颤巍巍的村长。
“老朽今日就要除了你这个妖怪,免得来日后患无穷。”
村长举起干瘦的像枯枝一样的手,身后一群汉子跟着叫唤。
“除妖怪!除妖怪!”
除除除,除你个老头。
楚河磨了磨牙,蹄子扬起尘土,疯狂的绕着村子狂奔。
路过的行人都看呆了,神色惊异,做饭的掉了菜篮子,老人惊掉了下巴,妇人丢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