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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 ...
“沈赫,醒来!”
是谁?是谁在叫他?
“哗———”
湖边两人将水里漂浮的人拖上了岸。
“诶,幸好得这些鱼精相助。”黑成看着水岸边聚集的花尾鱼,身上发着萤光,眼巴巴得看着他。
黑成无奈得笑了笑“好了,少不了你们的。”
他往水里掰了些饼子,鱼精纷拥而食,不消片刻便各自散去了。
“多谢了!”黑成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河面,这才扭头仔细辨认着他们拖上来的人。
“这人是......花君儒?”
囚吾拧着衣服,看了看那张被泡肿了也难掩精致的面庞,越发地肯定,桃花亭中长得最标志的樵夫,花君儒,没错了。
“不过他怎么在这?”
后知后觉,黑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喊叫“啊!!!死人了!”
他们这种小地方,民风淳朴,可没见过死相这么惨的,黑成当即淡定不下去,两眼一翻,竟是吓晕了过去。
囚吾双手探那人鼻息,确实没了呼吸。
倒是那股扑面而来的酒味,也算明了了何故身亡。
“谁?”他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互相摩擦,青天白日得也让人闻之寒毛战栗。
沈赫动了动手,但是指节鼓鼓囊囊的酸涩不已,跟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
更准确的说,是他全身都跟灌了铅一样。
黑成这边悠悠转醒,便看到刚刚搭把手从湖边捞起的人,明明该是死透了的,可刚刚竟然手动了。
“啊!!!诈尸了!”
黑成尖叫着,颤抖地指着花君儒软绵绵地又喃喃了一句“手动了……”
说罢,两眼一翻,双脚一蹬,瘫软倒地,这次是真真昏死过去。
饶是囚吾再大胆,面对这尸变也是瞪大了眼,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双腿蹬着往后爬,高声大喊。
“有,有鬼啊!诈尸了!”
沈赫本就尚未清醒,现下竟又活生生被这吼声震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是在傍晚,囚吾,黑成二人一唱一和地叫唤引来了不少在农作了一天回家的农民。
否则换作深更半夜,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诶,花君儒当真没死吗?这抬着死沉死沉的,跟那死人一般轻重。”
“黑夫,你说话可小心着点,什么死人不死人的,叫你老媪听见,非揍你一顿不可。”
几人抬着昏迷的三人,自盘旋的山路而下,穿过瀑布垂挂而下所遮住的栈道。
到了山脚下,有一个被水冲刷得光滑的小潭,依稀能看清里面零落着粉色的桃花花瓣,随着水涡旋转。
而澄澈的山泉水则沿着水冲刷出的水道向外流去,一直到山壁,其中有一个仅通一人的洞口,泉水一路向外,不知流向。
桃花亭的人永远不会好奇外面的世界。
青年壮伙两人抬一个,稳稳地给送到了亭长的院子里。
“唔……”沈赫颤抖着手捂住嗡鸣的脑子。
“啧啧,瞧瞧这娃子,真是长得越来越标志了。”
“是啊,是啊,多久没见到了……”
刚刚,他是被一阵尖叫声震晕的,现在,他又是被一阵喧闹声震醒的。
“这是哪……”他的喉咙火辣辣得疼,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快看,动了,人动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狭小的院子里登时围满了人,一丝光也透不出来。
老族长弓着腰,手里拿着一柄油灯,从人群自觉让出的路走了进来。
沈赫只觉得一阵昏暗之后,一道刺眼的火光逼近,一睁眼,便看到了一张像树皮的脸。
而他的右眼,生了一张肉膜,只有一只混浊的左眼,微弱地反射着光。
那是……
沈赫的指尖描绘着,肉膜的纹路因皮肤老化已经不那么清晰,似乎和记忆中摸到的什么重合。
他愣愣地看着那肉膜,若非说是什么顽疾,倒更像是仙门世家惩戒之器所留下的。
等等,他能看到了。
身体如同过电了一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君儒可还记得是如何落水的?”老人粗砺的声音响起。
君儒?想来就是自己如今占的身子了,这君姓倒是少见,但还是让他不禁想起一个人……
他并非夺舍于此人,所以并没有原身记忆的,自然不知道这个倒霉鬼是怎么死的,又怎么偏偏让他这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上了身的。
沈赫老实地摇了摇头,这一晃,更是不得了了。
泡发了一夜的脑袋刺痛得厉害,沈赫不禁感慨这具身体之弱,而且灵力低微。
是了,这点倒是让他惊奇,原身虽灵力浅薄,但灵脉已开,想来也不是个普通人。
就是不知道一个开了灵脉的修士怎么会甘在这一个小村子里。
大雍举国求仙,其盛者,就连当朝圣人都潜居后宫求道,不理朝政,然而,灵脉却不是想开就开的。
一来得有机缘,便是天赋,根骨极佳,可悟大道者,自可修炼。
二来么,那就靠钱堆,各种灵丹妙药下肚,自然也能在修仙路上有所建树。
不过,那灵丹妙药,又岂是那百两银钱够填的无底洞?
所以,这副身子到底是家产万贯能够烧钱,还是有什么机缘呢?
很快,沈赫便有了答案。
那老者又问了些问题,都被沈赫一问三不知地推脱开了。
而沈赫由于刚脱险,身子还弱,便由亭里的身强力壮的郎君抬回家中去。
村中的路倒是修得宽敞平整,沈赫大约估算了一下有六尺宽,一连被抬着出去了二里地他也没觉得颠簸。
沈赫看着周围,就如《桃花源记》中所写,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不过这些房舍却不似大雍那般宏大精美,布局做工上更透露着大朴、原始的旷野,所见旌旗都是黑里描红。
如今再看那村民衣着也多黑色,郎君头戴黑巾,上身是覆腰过膝的短袄,腰中束带,下穿长裤。
而娘子则是紧袖宽衣,内衬裙且束腰,襟门向右挽,裙外又扎大巾。
实在不像大雍制式,更像是八百多年前的墨朝。
墨朝讲究五德说,而墨朝得水德,水德尚黑,所以墨朝的礼衣旌旗等都用黑色。
与水德相应的数是六,故而车轨宽六尺。
可他生前朝局动荡,这桃花亭内却怡然自得,安然得像世外桃源,遗世独立,倒是着实有些奇怪。
“到了。”
思绪被打断,沈赫抬头,看到眼前的残垣断壁,感觉脑子又晕了起来。
没想到这副身子性格孤僻,独自一人住在半山腰。
“这便是我住的地方了?”
真是令人太为观止。
换句话说,住在这漏风的小茅屋里,和以天为被地为床又有何区别呢?
看来钱这身子决计是不会有了,那就是这副身体天赋异禀,得了什么机遇,才得以修行。
“喂!花君儒,你莫不是落了次水,把脑袋泡坏了吧?”
“仲雍!”叔雍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这花君儒性格不好相与了些,但怎么说也是同样在桃花亭内长大的。
花君儒?
“你刚刚,叫我什么?”沈赫的语气覆着一丝凉意。
仲雍听他问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自然,自然是叫你花君儒了!难不成水里泡了一天,你还换了个人不成。”仲雍是理直气不壮。
不过他倒是误打误撞给说中了,他们现在抬着的,还真不是花君儒。
“君儒,仲雍他年纪尚轻,嘴里每个把门,你见怪莫怪。”叔雍打了个圆场。
雍?此乃国姓,是国讳,平民百姓的名字怎么会出现这个字。
听他们名字像是伯叔仲季以家中排行命名,大雍已经少有这般命名之法了。
难不成,这当真已经不是大雍朝了?
沈赫脑中一片混乱,他指尖微弹,掐了个诀,用仅剩的灵力搜了仲雍的神魂,探得花君儒的身世。
桃花亭的人世世代代在此不曾离开过这,只有老族长离开过,一走数十年,没有音讯。
花君儒刚投入他们亭中,不过七八岁左右。
听亭里老人先谈起,花君儒是被哪位一直云游在外的族长领回来的,便是如今的老族长了。
他在修仙界,那可是能叫得上名的人物。
不过那时候抱人回来时,老族长不知怎的损了一只眼,花郎君全身被一件黑袍裹着,丝绒一般的料子,瞧着就非凡物。
那小童只隐隐露出一段银白色的发丝。
一股子的血腥味,都不用走近,就能闻到,引得村里的恶犬疯叫了一夜。
老族长将人带回了家中,下了禁制,不叫医工,也不叫任何人靠近,整整三天三夜,都无一人进出。
后来老族长便再没出过桃花亭,也从未提过桃花亭以外的世界是如何。
而那花君儒清醒后便被送到了桃花亭边缘的一座山腰上独自生活,极少与人交往。
这故事是被传得是越发地离奇,关于花君儒的身份也各有各的说法。
有说是老族长的弟子啦!有说是老族长的私生子啦!更有甚者,说这花郎君是个妖!
妖,听闻那要都是万物开了灵智所化,他们也就只见过那些普通精怪,可没见过这化作人形的妖。
一时间村民都好奇争相去偷看,这花君儒性格孤僻,虽然远离人群独自一人住在这半山腰,却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了,少不了要与村民打交道的。
可从没人见过他银发的样子,所以这传闻大多也没什么人信。
大多是村里的大母阿媪编造的几个版本哄自家小子,防小儿夜啼的把戏。
不过待这些孩子长大了,也就知晓这世上,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都是这世上所存之物,就如同人一般并无不同。
待沈赫收回灵力,二位郎君很快就回过神来。
一看天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发了那么久的呆,赶紧放下家中叮嘱送的一袋栗和一个装热汤的囊,便离开了。
花君儒,哦,现在应该称之为沈赫,勉强撑起软弱无力的身体,走到茅屋前的石缸旁。
石缸里的水显然是许久未换了,石壁上攀附了青苔,水绿得发黑,不过倒是不影响他看清水中的倒影。
这个他从未见过,只知道名字却又直接改变了他命运的人。
这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庞。
他伸手轻轻点上倒影中的脸庞,他曾千万次卜算过这个人。
花君儒的魂灯在当初逃离羚宫时也不知了下落,不知生死。
可即便是死了,那也不至于一丝灵魂碎片也找不到。
“君儒,花君儒,当真是花君儒……”
真是,巧极了。
倒影,随着水波逐渐散开,他仿佛又跌落下那个十丈有余的寒潭蛇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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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抱歉啊宝子们,最近更新的不是很规律。因为最近有一些考试所以比较忙,这个周末可能会有一章,等忙过这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更新。 喜欢的宝子可以先放书架养一养,我会有修改完善,希望把更好的成品呈现给大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