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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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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是一个坐落于南边的小城,这里的建筑大多还保留着青石砖瓦的面貌,岁月已久的香樟树皮有些剥落,露出浅褐色的木头。
许昭景喜欢在夏日的傍晚、夕阳未落之时,走在这条种满了参天大树的街道上。就好像,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改变这里的一丝一毫。她很享受在苏城的生活。
她拎着购物袋心情愉悦地踏入茶馆,刚高声喊了两句∶“外公!”,却看到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许昭景心中一震,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
“昭昭,你外公刚刚去和邻居打牌去了。”一对中年男女站在她的不远处唤她,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严肃,身旁站着的女人虽到中年却仍是风韵犹存,眼角眉梢间都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许昭景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慢吞吞走了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说。
“昭昭,爸爸妈妈特地请了年假过来看你和外公。你在这里还习惯吗?”秦书月心疼地拉过她的手。
许昭景已一年多没有回家,只待在老爷子这。许母看着女儿身形越发消瘦纤细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却被许昭景匆匆躲过。
她好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下意识地就躲开了。
许母愣了愣,没说什么。
站在一旁的许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昭景,我们这次来不仅是看你外公,也是希望你能和我们回去。我和你妈给你找了一个待遇还不错的工作,有双休……”
话说一半,就被许昭景打断了。
“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来带我走,那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不会回去的。”
那些年的每个漫漫长夜,她几乎都是在失眠中甚至要依赖药物才能勉强度过的。
许昭景绕过他们,将购物袋放置在前厅的柜台上。全程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数。
如她所料,一道怒喝从她背后传来,“昭景!你也是成年人了,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你去年一言不发从吴市离开,我们念着你的事,没有阻拦你。但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和……”
许昭景已经习以为常,她面色平和地回了一句话。
夫妻两人听完皆愣在原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女人才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男人的眼神复杂而懊悔,轻声安慰着一旁流泪的妻子。
“为什么在我长大后你们才能想起我。”她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