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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琴辅罪人身 ...

  •   几日后,前面融合的那四滴血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光阴如流水般逝去,翻开了新的篇章。
      司狄宣都带着他们在山上山下疯玩儿好多次了,他们家中都有爹娘可以帮忙掌管事务,钟离倾意和颜之礼管着山上的事,她还没有尝试过这些,自己还要修炼,也添了几分苦恼。
      令狐召对这还不是很熟,走着走着竟然迷路了,他可以直接飞起来看看,但是,他却对走进的这个屋子有些好奇,便留下来观望了一会儿。可是在外面看着还好,这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炼狱。这里有许多刑具,上面都沾满了血,还有一根有着坚持带着血的铁链如同大蛇一般盘旋在房梁之上,整个屋子都显得昏暗。更可怕的是在屋中,一块带血的白布盖着一样东西。那下面,是一个“用许多人缝出的人”来,分别运用了不同的部分。脸是用两个人的缝制而成,那张年他很熟悉。
      燕柒鸾,蒋心童。
      令狐召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马回头。钟离倾意正站在他的身后,显然也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了。令狐召不敢置信的发问道:“你有这癖好?”
      “你要是敢多嘴,我就让你来试试。”
      “你你你,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就是我呀,我说了你要敢再提一个字,我就让你来试一试,这是个什么滋味。”
      ……
      这两个娃带着也还有点儿不容易呢,一会儿要玩,一会儿要歇息,不过还是闹着要玩儿的次数更多。这么久的疲劳也让她有了一丝困倦,看着两个小家伙渐渐的合上了眼,靠着树,头枕着一人的手,呼吸平缓。
      这一眼,让他回想起了大婚后的一夜。钟离倾意身裹天蓝素绿斗篷,看着漫天飞雪,不知是在回想什么。
      此时,一个欢乐的声音再一次打破了这氛围。“哈哈,我又赢了,一个脑崩,不许跑哦!”
      令狐召倒是有闲心来逗这两个孩子,又是射箭又是打水漂的玩儿,不亦乐乎。
      “你放屁,你刚才作弊了,我都看见了。”
      “你说话可说清楚点儿啊,我才没有呢。”
      “我明明都看见了,长安哥哥,你说句话呀。”
      “啊……”
      颜之礼细细的柳叶眉轻轻皱着,示意他们小声点儿,再看怀中佳人,面色柔和似水。
      “哇!”令狐召的手更快,惩罚环节算是结束了,可不正当的取胜方式还是给两个家伙弄哭了。
      “你们别看啊,是你爹让我这么捉弄你们的。”令狐召一口大锅就甩在了两个娃的爹身上,然后趁她还没醒灰溜溜的跑开。可偏偏这两家伙还真经不起忽悠,一下就信了。“娘亲,爹爹欺负我们。”
      钟离倾意好不容易能小憩一下,美好的氛围又被打破,怒目斜视着他。颜之礼的气势很弱,搞得真像是他动的手脚。“我,没,有。”
      两个崽崽冲到娘亲怀中哭的那叫一个稀里糊涂,道:“爹爹联合别人一起欺负我们,还帮着他们打我们,爹爹还骂了我们,吼的老大声了。”不得不说这俩娃儿还真会添油加醋。
      钟离倾意就那么压抑着愤怒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做什么表率,显而易见是懒得废话,要等他亲自解释。这眼神让人心中慌乱,下意识就要认错,不过反应过来好像并不是自己干的。
      钟离倾意看起来要发火的样子,却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唤着两个小乖到了身旁,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她真的变了,她好像是不会生气了,突然想起来上次还和某个人干了一架,好像也不是了。眼神总是呆滞,总有些时候会在发呆,显得她无比温柔。
      “我……”颜之礼不知所措还是追上去哄着她。
      午时,司狄宣他们出去玩儿才回来,只见桌上有一大桌菜,看样子应该是钟离倾意做的,颜之礼就守在他的身旁边笑边说着什么,而钟离倾意就显得过分疏离,嘴上只答复着“嗯”,“哦”。
      之后一会儿才懂得为何她今日亲自下厨。
      “温让,你不一直盯着别人是会死吗?”
      “是的,是的,你怎么知道啊?”
      “你有病吧?”
      “你说的都对,我还怕你做饭会给我毒死呢。”
      “你找抽吧。”
      “那你来抽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变温柔了。”
      “少管我。”
      “倾意,倾意,倾意,倾意!”
      “干嘛,干嘛,干嘛,干嘛!”
      “你猜我想dái么子?”
      “你个贝屎壳壳,你是癞ke包吗?duo一下跳一下,没见得你来帮我一下,一天要求还这么多。”
      “哎呦,你这菜做的可真诱人,快让我尝一口。”
      “我怕把你毒死。”
      “开玩笑嘛,等会陪我下山玩去啊,我带你去馆子逛逛。”
      “没空,要不我让我的意念陪你去?”
      “神经。”
      身旁还有位女子也在陪着她,看样子似乎是她的好友了。另一个也没少开口。“倾意,我们好久没见过了,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哦。“
      “把你俩毒死了我可不负责。”
      “哼,我不吃了。”
      “你还叫上了,不吃饭你想当神仙啊?不得了了,那你别吃了。”
      “钟离倾意!”
      “池扰!”钟离倾意可不让他废话,手中拿的藤条都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爹娘打,笑容也变得僵硬了。“没,没事儿,你继续,我不烦你了。”
      颜之礼也的确不会带孩子,更何况还有令狐召的干扰。又把这俩娃给弄哭了。
      钟离倾意暂时也没时间管,着急忙慌的跑来跑去,之前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儿表情,至少可以证明,她现在不像个木头人了。
      司狄宣看着这俩娃都还觉得有趣,笑道:“哎呦,怎么了,俩小乖乖?过来给叔叔抱抱。”
      这俩娃现在长得还算可以,毕竟爹娘都是绝色之人,惹得他们都想要亲近一下这两个孩子。
      这俩孩子也跟他算是投缘,他这么一呼唤,还真伸着手要他抱了。
      他们回来时司狄宣玄封言肯定是带了好吃的回来,不过还有没有剩的,就不一定了。还剩下五个糕点,正好他们一人一个。
      “令狐召应该不想吃了吧?我来替他吃了。”司狄宣当然是不肯放过一个坑他们的机会。
      “谁说让你吃的,应该让我来吃才对。”玄封言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人,但偏偏就爱占他们俩的便宜。
      抢着抢着突然掉地上了,司狄宣有些沉默,玄封言咳嗽了几声,道:“把灰扑掉吧,我想令狐召很喜欢吃这糕点。”
      司狄宣与他对视,回道:“给他吃就不错了,擦灰嘛,不配哈。”
      众人更是一阵沉默。
      令狐召还记得上次饭局的惨状,只想找个借口开溜,可来都来了,他们也只能坐下硬着头皮吃。令狐召只看着他们吃,露出一脸惊艳的表情,他自己则只是一直喝酒。他们倒是没什么讲究的,可不比的那些达官显贵们讲什么规矩,都是其乐融融的,该吃什么就吃什么。
      “钟离妹妹手艺进步很大呀,不愧是我们钟离妹妹,什么都会,什么都沾,什么都做的好。”
      “过奖了……”
      “令狐召,怎么不吃啊?”
      “酒味道不错,我要先喝点儿酒。”
      “这酒好像也是钟离妹妹酿的哟。”
      “啊???钟离妹妹手艺的确不错。”
      直到好多都被吃光了,令狐召才半信半疑的夹了一筷子菜,心中都有了视死如归般的感情。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的味道似乎真的很好,不是很辣,味道刚刚好。
      “你们喜不喜欢吃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以为你们很能吃辣,上一次感觉你们就像是被逼着吃下的,这次便做的清淡些了。”
      “上一次也很好吃,钟离妹妹做什么都很好哦,上一次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温让与池扰和他们未曾接触,虽然有钟离倾意的引荐,吃的倒也不安心,不过眼睛总是盯着司狄宣冷江易放光。这两人总是有些互动,有时还会有些暧昧拉扯,凑到钟离倾意耳旁说上那么几句,把钟离倾意都逗笑了。坐在近处的也只能听到说了什么“他们俩不会是”。
      饭后,钟离倾意就懒得做什么了,随意叫人处理这饭局。烈阳当空,照得人懒洋洋的,司狄宣玄封言当然还得玩一会儿,也不说玩儿吧,就是不知怎的又疯起来了。其他人似乎有点儿无语,但就着他们俩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
      冷江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嘴角那甜丝丝的笑,就只是看着他在笑,心中也畅快了。但总感觉有些视线在自己身上挥之不去,一转头,刚好碰上温让池扰两人慌乱的、毫无头绪的玩闹,这俩是一点儿不会藏,钟离倾意还知道默默的观察。
      冷江易被盯的不舒服,只留给她们一个背影,尽量让她们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但仔细一听也能听到她们在唠什么。
      “果然是这样。”
      “我就说了吧,看那么宠溺的眼神,哎呦,心都快化掉了。”
      ……
      不知道这样安稳的过了多少日子,来到了这日。阴云密布,时不时有几道惊雷打下,搞得行人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没有带伞的。
      “主上,你都这么厉害了,干嘛还要放这么多心思在修炼上?”燕嫡星可以说是被她带大的,见她这样自己都感到累。
      “会有人比我更强大,要更强大才能保护好我,保护好隔世山水,你也要好好修炼。”钟离倾意一手拿着秘籍一手拿着剑,桌上还没有写完的与各大世家的结交书。
      燕嫡星看到那些结交书的一旁还有一只木雕小鸟,从品相上来看大概是花了不少精力。“这是什么呀?一只木雕小鸟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买些金银呢。”
      钟离倾意闻言抬头,手中的秘籍与剑也也随之放下,把那只木雕小鸟拿了过来。“那位子书公子送的,这是他的心意,自然是要收下的。”
      他所说的那些话昨晚让她沉思了好久,十二载岁月,他就整整等了自己十二载。为数不多的见面,自己也没有认出他来。他,甘心吗?苦尽甘来是等不到了,反而看着心爱的人出嫁。
      “你不是说他那把阴琴不仅对自身以寿命为代价,会有很大的风险,多多少少会伤了他的身。招来的恶灵也会无穷无尽,对他人都有危害,要把那把琴给毁掉吗?其实,你也不只是为了那把琴而去的吧?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记着呢。喝酒赏舞,倒还玩的不亦乐乎呢,你再怎么也是家主了,还是连自己都管不住呢,少去那些烟花之地,娘亲在的话又得说上什么了。”
      燕嫡星帮她把桌上都收拾整齐,突然道:“那位颜公子道还是个态度谦和的人,和那个令狐什么的完全就是个照面。”
      钟离倾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也不知,当初是谁说着他不好呢?哭着闹着不要见那个人。是啊,他对谁都那么好,对谁,都那么好,那么好。”
      本是一时好心,却不小心把的茶水给打翻了。茶水浸湿了纸张,愣了几秒,观察着钟离倾意的言行,还好她已经披着斗篷手中执伞走远了。
      “别给我扯有的没的,我就只是单纯的要去把那把琴给毁掉,但我就算把他的那把琴给毁了,他也还是会找到方法复原。”
      今日是个大雨天,路上少见有人。油纸伞接触到雨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山下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伞挤着推搡着,耳边缠绕着叫卖声。
      这些美好不过是表面,往暗处的角落瞧去,便发现有一些穿着破烂的人在生啃着鲜红的肉,那些是什么肉,也不想而知了。
      那些人不断向过路行人投去凶狠的眼神,像是护食的野狗。地上有很多白骨,不像是什么兽类,此时为乱世,没有哪家人能吃得起好的,那堆白骨,更像是人骨。
      这些能够随心所欲做事的人家中都有背景,势力强大,看见那些不顺眼的都可以敲上一棒。
      “臭乞丐,恶心死了,给我滚开!”
      可这话在疯子面前,就算对方有多么厉害,多么有钱,也难逃一死了。恩怨回报自有时,没有人可以张狂。最终的后果也会惨不忍睹,幸运的话会留个全尸,不幸的或许会成为其他人腹中之物。那些人有的一拍即散,有的呲着大牙冲向他,那感觉就是要把人给碎尸万段。其余人都望着远处走去,无人在意这个角落。
      她可以不让司狄宣过来的,但她不会放心把职权交给任何一个人,这些好友她是有信任的,但也不完全,对他们爆出所居住的地方她还有些防备。
      连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也会有埋于地下却显得突兀的骨头,人们明明都能看见,却都当做不存在。
      尽管有斗篷遮盖,也藏不住她这惊艳的容貌,路上有好多人的唏嘘声,好多人都在赞叹她的模样,也少不了一些人伸出动手动脚的心思。不过在她的冷眼攻击下,他们还是不敢了。
      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竹月华服容貌俊雅的男子,墨发披肩,背上背了有比他还高的书籍,或许是一位赶考的书生吧。再见到她的容貌也无一例外的像别人一样愣住,面带笑意拦下她。“姑娘,你可知有一卖松月糕的店家,小生与友人相约在那会面。”
      钟离倾意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淡淡道:“前面左拐,过了两三个摊子就到了。”
      那人满脸感激,道:“多谢姑娘。”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
      两人擦肩而过,那男子不气馁的回头,说出一句话来都像鼓足了勇气。“姑娘,不知小生可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你怕不是天上仙人,是老一辈口中的仙女吧?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卓态,媚于语言,恍若天上渡劫而来的神仙。在下许思仙,此生饱览诗书,待我成名后,哪怕是千难万险,踏过千座山,万条河,也会让你我再次相遇。”
      钟离倾意脚步顿了顿,也未曾停下来。“吾名,钟离倾意。此生,唯一倾意。”
      可在告别后,她的步伐渐渐缓慢,在他只留背影时,回眸定定的望着他,伫立了许久。
      “有缘再见,可你我此生,注定无缘无分。若相见是上天注定之缘,再见亦是。那离别再无相逢日,也是命中注定了。”
      ……
      山中,寂静无声。人们喜欢说黄昏日落让人感伤,但阴天无阳,又何尝不是呢?
      这里有很多竹,但如今皆已经枯黄了,钟离倾意随手一指,那最为鲜绿的一片叶落于眼前。再是转手,这竹叶朝着一方远处高楼如一个飞镖般甩出,最终定在了那窗边。
      窗中男子勾唇浅笑,拿起一旁的酒灌了一口。他生的一副好皮囊,柳叶眼下有颗小小的泪痣,明明穿的那么温文尔雅,全身上下却透露出一股野性。榴萼伴随酱紫色,显得不太相称,从服装和容貌发型上看得出是一个异域男子,手中有些突兀的印着山水的折扇此时收了起来。
      她停了有一小会儿,便听见了身后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仔细听也能听到他的喘息。显然是很快的跑过来到了这又装作很慢。那人道:“一面之缘也是缘分了,我是追随姑娘,寻遍万水千山,来到这的,也是有缘,我们再次相见。我不为别的,更不会是想让姑娘知晓我叫什么,我又是谁。就只是想要你记住我,记住你这一生中,有个人会永远的追随你。在下贪恋姑娘容貌不假,姑娘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看的人,但也早已将对姑娘的爱深入心中。我也不记得从何时起,为何会突然想追随你,只觉得,似乎,我们在千载万载前,就已有了缘分……”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就开始消散了。可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开口喊了几声,钟离倾意却像是听不到一般,像是被定住了。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刚表露心意,找了一个人这么久,真挚的爱,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此时她却听不见。
      他如今也不管听不听得到了,大喊:“或许姑娘会以为在下的爱是很平静的,可在下也有很热烈的,追随姑娘!”
      在意识涣散之际,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他耳畔说话。
      “数载心结,终表露,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那你也会觉得是大恩大德。所以,如今可忘了吧。”
      远方,西戎,一位少年缓缓睁眼。抚摸着心口,他似乎遗失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钟离倾意再回眸,已不见那人身影。“怪不得有些熟悉……”
      他那炽热的视线不知道从哪就开始跟随着她了,时而冰冷时而灼热,让人老不自在了。
      兴许是在哪见过这个人吧,长得倒还是似曾相识的呢,不少人会因为这倾国倾城的容貌戏弄她,钟离倾意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理这些人了。
      美眸一转,司狄宣果然又带着其他人来这青楼了。巡视了一圈,只有颜之礼颜卿俩人没有来,冷江易和京勺甫看上去有些怒意。她的目的不是来这,要去到更远处。
      这两边都是山,另一边便是她的目的地。山上没有人家,处处凄凉荒无人烟,这里便是她之前所选的闭关之地。
      一般人不会往这深山走,野兽与疯子出现是常有的事。在一处地窟那停下,她深深吸了口气才往里走,像是要面对一件很可怕的事。
      “家主,家主,我错了,放了我吧!”一个个被铁链拴住蓬头垢面的人痛苦的叫着,她都没有给这些人一个眼神,直直的往最里面走。
      尽头处,还有一个铁链拴住的男子,白白净净,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好不容易睁开的眼中却是在无力的求饶。
      钟离倾意看着他神色中有万般愤恨,有种要把他千刀万剐的感觉。“害了我那么久,你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钟离锦门。”
      “我这人向来是有仇必报,我所叟过的会一一还回去,不会有一丝怜悯之心。”她拿着一块烧红了的烙铁血其他人走去,眼中憎恨不减。“你妄想通过那些苦痛让我恐惧你,然后掌控我,掌控整个凤凰神血一脉,你还真是错的一败涂地。”
      挑中了一个人,那人看上去还好好的,没受几个伤。这烙铁下去,他疼的吱呀乱叫。那位没有伤势的男子也跟随着乱叫呼喊,如同这烙铁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我不会害怕谁,我只会记住你们所做的事,加倍奉还。闭关被你们掌控的每一日,我都度日如年。梦中惊厥,到现在都还没有断。”
      被烙铁烫到的那一处已经没了知觉,她抽出一把小刀,从他的手开始割皮。“钟离锦门,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弟,和钟离锦花一样让我心烦。”
      “一个从精神上摧残我,一个从皮肉上让我痛不堪言。”地上的人疼的乱叫,可这些还远远不够。“这点痛都忍受不了了,当初是怎么帮着他带来那些好人,让我体会这滋味你还能兴奋的瞧着呢,你所做过的一切,我会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一条手臂的皮都被扒了下来,眼前人断了气,钟离倾意嗔怪无趣,眼中却透出不忍。转身,神情阴暗,深呼了好几口气。“这一行凶险,你得把命还给我,该庆幸了,直接了结了你们,没有痛。”
      最深处那人并不领情,反而嘲讽。“怎么,忍不下来心?家主啊,做人太善太怜悯了可不行,要看重你自己,看重利益,不然,如何安好?”
      钟离倾意轻笑。“我可不会像你那样,为达利益不择手段。你以为族中有你大半势力,我便会怕了?你,低估我的力量了。你们,该感谢我,我原是想将所有苦痛百倍奉还,还给你们,偿命。”
      “呵,你不是最怕血最怕死人了吗,你怎么敢杀我的?我还以为。你有多么善良了。”
      “若我站在高处,就应该尽情的嘲讽者辱他人,因为在我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我彻底的消失。如果有太多人活着的话,会浪费掉很多事物的。”
      “哈哈,钟离倾意你给我等着,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别想好过,你们都会死!”
      剑光闪烁,瞬时,洞内惨叫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至于怜悯,什么怜悯?只懂得可怜懂得可怜他人,而我需要帮助时他人却只想将我踹入万丈深渊。我眼中可没有什么好礼数,也不算什么好人。我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欠我什么,就还我什么,我可不管别人怎么说,让别人体会到他对我所做的一切,这才叫做报复……”
      看着满地毫无生机,她终于无力的瘫倒下,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恐惧蔓延过她的瞳眸,握着自己染血杀生的手,按压在心口处。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她其实从小就害怕,害怕她没少做过的事,害怕打杀生死……
      知晓不能离开太久,擦了手上的血神情恢复如初,又撑伞返回。她将手伸出让雨水洗刷手上的血味,把一切污浊都给洗掉。
      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个高高的寺庙,不仅这个庙高,所处的位置也高,纵使有太多的路被挡住只能借着别的东西爬上去,也能看出还有几百阶梯,往下看一眼都能吓死人。
      山下一人早早的等着了,见着她也算是早有预料。“姑娘,我们这庙通神,管用的很,但人的一生只能跪四次。一跪爹娘,二跪亲友,三跪姻缘,四跪子女。”
      “只能保一个人吗?”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不过姑娘,你,或者说是你们生来就比别人要特殊些,可以保多人,但能否保得住就看机缘了。只是,你也会付出代价。”
      钟离倾意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随后什么都没说,跪下了,一步一叩首。还在默念着心愿。
      她很早就出来了,来到这里时还不到午时,但到达此地已经是傍晚。膝盖别提有多疼了,也已精疲力竭,缓缓跪到垫子上,上好了三柱香,对着一个女娲石像深深一拜,再拜,又一拜。
      一旁有人估计也是见她可怜,之前也很少有这些能坚持跪到这里来的人。道:“姑娘连自己都保不了,何必又要保他人呢?”
      钟离倾意唇角轻轻的勾着,好一副美人展笑颜。“如果有太多人死去,也会带走很多事物的。我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顿了顿,又道:“既然感受过美好,那这一生遗憾也就减少一个。生命太宝贵了,享受过了,就该让给别人了。”
      那人也跟着笑,道:“姑娘穿的如此华贵,又如此知情达理,一生不该过的太悲惨。差点忘了,今日,还有另外一人来这一步一叩首,求……与你的姻缘。”
      钟离倾意闻言转头望着他,没说话,但也明摆着让他说来怎么回事。
      “姑娘放心,我告诉他,姻缘不可强求,姑娘已经遇到命定良人了,成了一桩金玉良缘。他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但也不气馁,向我求姑娘你一生平安。可是你姑娘你这一生注定无法平安,可也架不住他非要跪。他说‘至那一眼后,我便离开西戎,来到其它地方寻她。虽说一眼万年,始终忘不了姑娘容颜,但我并不多求,反正是与她有过交集了,此生也不算是遗憾。那位不知名的小姐,知道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带着我的祝福,前往美好,足矣。’我们讲信用,只要是谁跪了,求的那一人未做表态,便会让那人来求愿。只是,姑娘,你也用你的命运,来换了他人的命运……”
      “你说的似乎是我的一位故人,不过,只是见过一面,也不知道算不算了。”
      “姑娘的桃花运太多,又内心仁慈怜悯他人,九九情劫终归是给姑娘留下了不少的遗憾,竟将姑娘造化成了如此般的人,真是不该呀。”
      见着她沉默不语,似乎又想问他什么,那人又道:“其实姑娘,我们这庙并不是真的一生只可以跪四次,但最多也就只能再多跪四次,却也每样只能再跪一次了。之所以我们不说,是因为没有过先例,毕竟,第二次跪的,须得以同样的方法往返五次,姑娘已经请过愿了,再想清愿就得重来了。只是姑娘想要,恐怕……”
      “我可以,再跪一回吗?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那人只是叹了口气,应下,道:“不打扰你了,但我还是奉劝姑娘一句,这庙通的是神,可若来人就是神,又何能保得住?”然后离开了。
      走之前,钟离倾意还是没忍住无尽的疑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其他的祖辈,好多都是有见过你的,你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模样。”
      那人笑了笑,道:“一个失败的神。”
      ……
      这路上磕磕绊绊,绕过那些障碍物时都没力气,膝盖已经被磨了好大的伤,血已经渗透过衣裳,在阶梯上留下了印记。其实额头没有很重的磕下去,但也磨出伤了,不过若是用头发遮住,应该也看不见了。
      每回走到尽头时,都像看见了曙光。
      一回,两回,第几次磕,第几次跪下,就在心里默默的数,默默的熬完这一切。好几次累的没力气,晕倒。
      她知道自己不能浪费太多时间,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第三日,终于做完这一切。这几日都是大雨倾盆,她便淋着大雨,一次次的往返。这些人对她还好,给她弄来了新的衣裳和披风,让她好好的归家。
      “姑娘,这些红尘能否阻挡你的脚步?”
      钟离倾意无所谓的笑笑。“如果我能在有十几载,能够再出去闯一闯,也许能让很多人这一辈子都记住我。但我,绝对不会被绊住脚步。”
      “你好像还有什么愿望?”
      “求他,不,是他们,都忘掉我吧。”
      “你已经许过很多愿了,这次,随缘吧。”
      ……
      再无他人时,那人对着女娲石像庄重一拜,道:“最后一次还愿了,真高兴,孤独了这么久,终于是成功了。”然后随风消失了。
      走在路上时,她都尽量的不让自己因为腿受伤而走的太多怪异,可这反而给她增加痛苦。
      一条不知从哪来的土狗在她的身上蹭了一下,她停下脚步,并未气恼,而是将伞往狗的方向偏移了一点儿。
      “钟离小姐,竟然是你,那个我没有看好小烟,让它把你的衣裙给弄脏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应飞舞站在一个小摊前,她大概是没有带伞,只能在这躲雨。
      钟离倾意神情淡然,无悲无喜,向着她的位置靠近。“你没有带伞吗?我的伞足够大,也带你回去。”
      应元符一脸歉意,感激道:“那可真是多谢了。”这把伞的确很大,但两个人加上一条狗也有些为难。雨水浸湿了她们靠着伞边的肩,两人都没有吭声,钟离倾意默不作声的把伞往她的那边偏了小分。
      “小烟还是第一次这么亲一个没有见过的人,除了我对别人也是很凶的呢。”
      “那还真是荣幸,你是要来找你阿姊的吗?”
      “对呀,母亲让我先跟着阿姊,等找到地方时就会通知族人,在近处等候。青纱上官良说她们也会来,也不知道现在到了没。她们不比我粗心,是带了伞的。”
      钟离倾意与她交往的并不多,不了解是个怎样的人,不过看起来大概就是个活泼单纯的小姑娘。路上,应元符给她吃了一个果子,说是自己小时候一个人无聊时种的,这一次是结得最好的时候了,钟离倾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在她的面前吃掉了。
      应飞舞对妹妹的到来并不惊讶,两姊妹也没有说什么话。上官沙乜与上官良有说有笑,和睦的很。青纱令狐召就不同了,凶狠的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给掐死。“还不把我的配剑还给我,看老娘不杀了你。”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真以为杀得了我啊。我瞧着你也是真笨,你的天命剑我藏在家里的,谁让你眼神儿那么撇呀?这么都找不到,好没用。”
      司狄宣蛮有兴致和钟离倾意单独在远处树下谈话,无他,只因京勺甫对玄封言有浓烈兴趣,异于对常人的态度,总缠着他不放。令狐召还在接受青纱那铺天盖地的骂,也只能叹他活该了,剩下几个说话倒没有意思,还不如跟她一起说呢。
      “钟离妹妹,这四载来你可变了好多呀。”
      “嗯?”钟离倾意除了练功上比之前勤快了,也被迫参与管照这里的事物,其它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懒,说话都不愿多说。
      司狄宣油嘴滑舌道:“越长越好看了,你便是那清冷美人吧,修为也高强了许多,还没有之前张狂了。”
      “你这是在夸我,怎么还对我之前评头论足的?”
      “我哪里会呀?不过你性子也变得如此冷淡了,一个人闭关,寂寞惯了?还有你这里的人为什么这么少啊?”
      钟离倾意眼底泛出异样情绪,七分冷漠,三分苦楚。“我只是有些累了。”
      司狄宣神色难辨,她这样说话还真是投其所好。“是有人惹你吗?钟离妹妹细皮嫩肉惹人怜惜,谁敢惹你?告诉我,我帮你给宰了就是了。”
      钟离倾意清风一笑,不像是那般冷漠的人。“不必了,我是懂得还手的。我也只是看族中的杂碎太多了,清理了一下门户。”
      她风中凌乱,笑得苦涩。
      “别活的太古板了,要像我一样清新自在。像冷江易,啧啧啧,他那冷淡得,都在不着那么好看的脸庞。你是引人注目的花,就应该肆意绽放。”司狄宣给她搞来了一朵好看的花,并不常见,泛有晴山,讨人欢喜。可是花引人注目,更惹人想破坏。随后他屁颠屁颠的朝大家伙跑去,夜摆擦过冷江易,有意无意的回眸望一眼,冷江易竟也转头看了他,对上眼时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一旁京勺甫撩起玄封言的秀发,细细观赏,抚摸。钟离倾意的眼珠在这两对身上不停的打转,顿时心下了然。
      天色阴暗,钟离倾意手中捧着忍冬,无神的望着天空。忍冬不像别的花那般深得妖艳,味道也很清新自然,可以用来泡茶,做熏香也不错,不会香得太过于晕。
      颜之礼也难得见两个小家伙都这么安静的站在身旁,只是看着钟离倾意这呆滞的神情,心中有股莫名的抽痛之感。
      钟离倾意忽然道:“等一切都结束了,带我去游历天涯吧。”
      颜之礼从后方环住她的腰身,一举一动尽显温柔。
      “好,乖乖想去哪,我都愿意陪乖乖去。”
      “哟,出来玩儿啊?”司狄宣很自然的牵着冷江易的手往这边走来。两人见到有人来了,也没有再像刚才那么亲密了。
      几人打了声招呼,司狄宣又拉着他离开了。“这些日子只顾着去外面玩,也没有欣赏这里的景色,如今看来,这也是选的一个好地方啊。”
      行至一个角落,冷江易猝不及防被司狄宣按到墙上,司狄宣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唇。见着他一脸震惊,脸又红了大半,司狄宣轻轻笑了一声,还有意无意的舔了一下唇角,道:“你怎么这么纯啊?逗你玩儿一下,就这样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们游玩时,那可谓是同床共枕啊,怎么如今还羞上了呢?”
      冷江易都已经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了,慌忙辩解道:“只是一起住,方便一点儿,这同床共枕,也算不上!司狄宣,你这人说话也太奇怪了。”
      这句话一出,司狄宣明显愣住,但又极快的低下头,温柔的笑了一声,心道:“我算什么,还能让他生生世世都心系我吗?如今,也好了。”
      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冷江易是没认真听了,唯一记得的,就只有司狄宣一句:“等这场大战结束,我想,和你携手共度余生。”风铃响了,他的心也无法控制的乱了。
      “什么大战啊?!司狄宣……”每一句反驳,似乎都让他的心有股痛感。许多记忆,就像是从百载千载万载前而来,让他的脑袋也有些发晕。模模糊糊间,似乎看见一个浑身透着神气人在粉红花海花中面向他温柔的笑着。
      他不敢回答了,因为心口的疼痛,让他觉得再说一句话就得马上晕倒了。把司狄宣反压过来,撬开了他的嘴,深深的一吻后又不知所措,狼狈的从他眼前跑开,感觉迷迷糊糊的就回去歇上了。
      多日后,终于有了个好消息。“找到了!根据指引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到过的那个山中,即墨叔叔让我们借宿的那个地方。”颜之礼等待了这么久,终是等到这滴血有了变化。
      司狄宣没什么意外,道:“第一次去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地方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想不到过了这么久是真要处理啦。”
      “刻不容缓,就差这最后一墓,咱们就可以成神了。”玄封言肉眼可见的欣喜。
      司狄宣肯定是要拆他的台的。“你体内的那点儿功力还不知道能不能和这血造成的伤害对抗,这就高兴起来了。”
      玄封言道:“关你屁事啊?怎么可能成功不了,你要是再说小心我揍你。”
      “出行吧。”钟离倾意一句话打断了他们,不威自怒。随后转头,对着站的偏远的女子说道:“涂宜,等回来了,再一起去玩儿吧。”她嘴角含着淡淡笑意,看起来倒还真的柔情似水。
      野草遍布的山上,大大的竹还在那。即墨狐轻易的认出了他们,再一次把他们留在了家中。“我以为你们只是说说,不会再回来。”
      “打搅到你了,这次多了几个人住下,你不介意吧?”司狄宣道。
      “怎么会?那次你们走后,我前这屋子太小,又加大了些。结果等了那么久,一个人都没有来过。我还烦恼,这加大了也没用,我一个人住着也空虚。”即墨狐很好说话,比之前还多了几分礼。
      司狄宣他们是等不及了,凳子都还没有坐热就想出去。“那个我们想出去逛一会儿,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
      即墨狐将茶盏放下,询问道:“你们是要去第五墓吗?”
      玄封言守不住话,神色动了几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儿?”
      “民间传言我还是听得到的,这山上有的墓只有一座,是我夫人和我夫人妹妹的。你们等到了成神的这一条路,祖上积了德,让你们有了神血。是被天命选中之人,若不是小人阻拦,你们恐怕早该成神了。我带着你们去吧,完成天命。”
      “那你那么危险,你还敢去。”
      “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当年也爬上过一个小捕头的位置,还是要有点儿本事在身上的。”
      路上青纱令狐召两个打打闹闹,没出一份儿的功夫就与他们走散了。
      青纱挥舞着拳头,巴不得给他打成一堆烂泥。“看吧,都怪你。又骂又闹的,现在找不到人了,你就欢心了吧。”
      “哎呀!明明是你在打我,你也没少骂几句,现在怪起我来了。我又不是找不到了,青纱你好烦啊。”
      青纱怒容道:“你不应该叫我名字,你应该恭敬的叫我小婶婶,没见你对其他的长辈这么无理。”
      宋如南已是等候他们多时。“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们了,令狐召,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我为何会找不到你?”
      青纱见着这人就来气,又一次挡在了令狐召的身前。“你有病啊?找麻烦找爽了,就会叫,还不知悔改。”
      “我有什么好悔改的?别以为我害怕你,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的。”
      “你这叫什么有备而来,人都没有带一个,你自己很厉害吗?狂妄至极。”
      “好哇,这次我可不等你了,我先出手。”
      “我真的好怕哦,需要我让你一几招吗?”
      “谁需要你让我?我才不会要你的施舍。”
      “令狐召你滚一边去,我来教训教训她,即使没有配剑,我也能打赢她。”
      “看你展示喽。”
      宋如南嘴角露出讥讽的笑,“不自量力。”她还真敢先出手,刀剑擦过青纱的发尾,对她造不成什么危害。
      山中有人弹起了琴,琴声悠扬,令人陶醉。“哟,讲究了一下,还找个人来伴个琴啊。”
      “屁话多。”
      青纱将体内功力化为一个小球,他们没功夫跟她继续打下去,忍了这么多年不如将她给灭了。
      宋如南不急不缓,拔刀相向。琴声在此时拔高了些,对应着这场战局。两人同时出发,有一股力量追随着宋如南的剑奔过去。
      “还不停手,就是你自作自受了。”青纱没忍心,收回了一些功力。
      “该说是你自作自受才对。”
      在两人要撞上的一刹那,那股力量现身,伴随着手中剑袭来。令狐召嘴角笑意退群,慌忙前去相助。
      离得太远,他的功力都还没有赶到,两人就已分出了胜负。那股力量冲破了功力的屏障,穿过身体。这股力量很强大,在接触到的那一刻青纱就已丧失了自身的所有力量。
      琴音此起彼伏,上上下下,力量也一大一小。令狐召打断这力量时,青纱便向后倒去,令狐召持剑以惊人的速度过去接住了她。“青纱你怎么样?”
      青纱口中吐出一口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痛!这股,力量很,奇怪,不像是,来自于她……令狐召,我们,不会再吵了,你可以清净些了,但我,还不想死。”
      “你不会死的,宋如南,你要是救不了她,那你也别活了!”
      “救?她都快死了,还怎么救?我可不会什么起死回生之术。这力量承载怨念仇恨,会像恶灵一般,侵蚀她,她绝对会死的。”
      令狐召脸上有了几分慌张之色,擦去怀中人嘴角的血渍。“青纱,我带你回去,不要睡,你不会死的!”
      “哈哈哈哈!不会死?就算你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救不活,青纱你就听一次我的话,就当是我成为家主后你对我的奖赏,千万不要闭眼。”令狐召想不到有一天也会为她慌了神,灵心不稳。“是这琴声吗?这股力量来源于那琴,是谁在弹琴?!”
      宋如南的笑收敛了一些,得意道:“你也很笨嘛,如今才看出来,太晚了。青纱我会带走,我只需要她的人和她的一丝意念,也救不活她。”
      令狐召以心中之气打出一掌,带上的功力与灵气不少。弹琴的人早便知道他会这么做,出声相助。与令狐召使出的力量相对,宋如南这边弱了些,不过也勉强挡下了。制造出的波动使令狐召被震远了些。
      等灵气散开,已不见人影,青纱也被他们带走了。
      “你们会再次相见的,就看你到时候能忍下心来杀她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琴辅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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