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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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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停昭总归是说不过沈慕言的,况且要是这位小公主真的想做些什么,他好像也是无能为力。
沈慕言朝着顾停昭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日后我若是再来寻你,你可不能再找借口来拒我了。”
顾停昭再过半个月就要回蜀山了,就算受宠如沈慕言,也不能整日出宫,见面总共没几次了。他只能答应下来。
今日沈慕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折腾了半日,也已经折腾累了,索性就想回宫了。
“青黛,我们回宫。哦,陆侍卫也跟我一起走吧。”沈慕言就见不得陆远泽清闲。
回皇宫的时候,沈慕言一路上都在故意跟陆远泽搭话,只不过陆远泽都不怎么爱搭理她。
“陆远泽,你自小在西北长起来,陆将军怎么没在西北给你找个小媳妇儿?”沈慕言调侃道。
见陆远泽不说话,沈慕言板起了脸:“陆远泽,现在我在用公主的身份跟你说话,君臣有别你知道吗。”
沈慕言拿公主的身份压他,陆远泽只能不情愿的回话:“嗯,没找。”
什么没找,陆远泽回个话也不会回。
沈慕言也不生气,又追问道:“为什么啊,是因为西北的姑娘长得没有长安姑娘好看吗?”
陆远泽回头看了沈慕言一眼,沈慕言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圆,长得明眸皓齿,的确是生的比陆远泽见过大多数姑娘,都要漂亮。
可是他想起沈慕言的性格,立刻不觉得沈慕言好看了:“都生的一样的。”
陆远泽的每个回答,都让沈慕言没有话说,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还约过谢闻行,现在谢闻行对沈慕言没什么帮助。
“青黛,你一会在我的库房里面拿瓶上好的桃花笑,给陆远泽拿回去。”沈慕言吩咐道。
青黛心中还有些纳闷,刚刚不还在挤兑陆远泽,现在怎么就要给人拿酒了?
陆远泽在马车旁当然也听到这句话了,他回道:“公主,微臣不喝酒。”
沈慕言噗嗤一笑,双手搭在车窗上,把下巴搁在胳膊上,眼睛弯成一条线:“陆侍卫不喝酒啊,不喝酒多可惜啊,不过陆侍卫,那酒可不是给你的,是给谢闻行谢小将军的。”
这话说出来之后,陆远泽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脸微微变红,小声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沈慕言第一次看陆远泽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陆侍卫你别难过,等本公主心情好了,再赏你别的,你喜欢什么啊。”
陆远泽知道沈慕言是在取笑他刚刚的自作多情,他不带一点感情的说道:“什么都不喜欢。”
沈慕言托着脸,若有所思的想:“怎么可能呢,这样吧,等本公主哪天心情好,开心了,就送你一个漂亮姑娘。”
知道沈慕言是在跟他开玩笑,陆远泽干脆理都不理她了,这个小公主就会蹬鼻子上脸。
回宫之后,沈慕言躺在床上,回忆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她其实不喜欢顾停昭,真的让她跟顾停昭在一起,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她们回宫之后,青黛就把今日在外面的经历给钟毓讲了一遍,要说今日的事情应该是一个好兆头,结果沈慕言还是皱着个眉头。
“小公主,怎么皱着眉头啊,皱眉毛可不好看了。”
沈慕言翻了个身,看着钟毓,她问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题:“你说,若是我这辈子都爱不上顾停昭,那我就注定要死了。”
钟毓回想起上几世,他们二人只要能遇上,便一定能彼此相爱:“会爱上的,你们的缘分羁绊很深的,只要能遇到,你们就注定会爱上彼此,这是上天注定的。”
沈慕言平躺着,看着床顶,思考着她这一生难不成就注定这样了?若是能活下来,那还好,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享受生活。
可是若是活不下来呢?她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从未看过长安以外的景色,要是就这么死了,她自己还有些不甘心呢。
她现在为了活下来,只能留在长安,跟在顾停昭身边,自己去改变自己这已经被注定好的命运。
沈慕言苦笑了一下:“没事了,我今日不用晚膳了,累了,要睡觉了。”
她这一觉睡到第二日早上的时候,就被青黛晃醒了。
沈慕言有特别严重的起床气,平时都要睡到自然醒,谁都不敢喊她起床,青黛尤其知道沈慕言这个脾气,早上能不进内殿酒不进内殿,若是一定要进内殿,那不管是干什么都是轻手轻脚的。
可是今日一早,青黛就接到消息说顾停昭今日就要离开长安了,她知道顾停昭就是沈慕言的那个命定之人,若是让顾停昭就这么走了,沈慕言可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壮着胆子去喊沈慕言,钟毓看着青黛这副英勇赴死的表情,还嘲笑青黛,结果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青黛小心地推了推沈慕言,喊道:“公主,公主您醒醒吧。公主。”
沈慕言被喊醒之后,脸色铁青,好想要杀人一样,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满满都是不情愿,声音不自觉的就高了:“什么事。”
她这副样子可别平时生气的时候更吓人,青黛脑子转得很快:“钟毓有话要跟公主说。”
本来还呲着大牙乐的钟毓,一瞬间就笑不出来了,这话若是平时说还可以,现在说绝对谁说谁死,可是青黛都把这个任务推到钟毓身上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今日下午顾停昭就要离开长安了。”
钟毓说这话的时候速度极快,就是故意让沈慕言反应不过来,她说完之后就施法把自己变走了。
等沈慕言反应过来之后,钟毓已经消失不见了,最后承受怒火的还是青黛,青黛小心地抬头观察着沈慕言的表情,心中想着这个钟毓是真的不仗义。
钟毓果然没想岔,刚被叫醒的沈慕言脑子转得特别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顾停昭今日就要离开长安?不是他脑子没病啊,昨日答应的好好的,今日就要离开长安了?”
“这也是我从小夏子那打听到的消息,今日一早燕王给皇上递的消息,说是平洲附近好像出了什么动乱,跟妖邪有关系,蜀山长老给顾公子千里传音,让他去平洲,所以顾公子才要提前启程。”青黛说道。
沈慕言捋了捋这前因后果,现在她没清醒过来,脑子里一团乱,没好气地说道:“先洗漱,其他的事情一会再说。”
得了沈慕言的命令,青黛一路小跑着去端水了。
等沈慕言洗漱完之后,她吃了一碗鸡丝面,边吃边想这件事。
顾停昭要去平洲,那是不是这天下之遥哪里有动乱,蜀山就会派人去降妖伏魔,那如果沈慕言要跟顾停昭一起去平洲的话,是不是也能跟着顾停昭一起游历了。
一路降妖伏魔的路上肯定不太平,就是不太平的时候,才更适合培养感情。而且她在游历的时候就算不能跟顾停昭有什么感情,替她父皇看看这江山,领略一下这世间美景也不错啊。
沈慕言这个念头一出来,紧接着吩咐下去:“青黛,让青梅、青兰、青竹、青菊给我收拾行囊,今日下午我跟顾停昭一起出发,我用惯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她吩咐完之后,就去太和殿找皇上了。
她刚踏进太和殿,文兴帝就从脚步声中认出了这定是沈慕言。
文兴帝还在纳闷,通常这个时候,沈慕言都在睡觉,怎么今日醒的这么早。
“小五,一大早来找朕,又有什么事啊?”文兴帝对这个女儿一向宠爱的很。
沈慕言这次没跟上次一样拐着弯求文兴帝,她往地上一跪,直入主题:“父皇,女儿要随顾停昭去平洲。”
文兴帝感觉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要么就是沈慕言现在还没睡醒,他一定是在听沈慕言说梦话。
见文兴帝没反应,沈慕言又重复了一遍:“父皇,女儿要去平洲。”
这下文兴帝反应过来了,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胡闹,那平洲是什么地方?你赶紧回你的长乐宫去,别说平洲,你这个月都不能出宫。这事情,没得商量。”
旁人看见文兴帝生气,可能会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沈慕言却不害怕:“父皇若是不同意,那儿臣便偷着自己去,路上也不给父皇写信,这样儿臣死在路上父皇也不知道,父皇若是同意,那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一路上还可以给父皇写信,父皇还能知道儿臣的近况。”
沈慕言最是知道怎么气文兴帝的,旁的公主可能做不出私逃出宫的事情,沈慕言可不一定,她向来是个敢说敢做的人,文兴帝真怕她出什么事。
他只能退了一步:“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说服朕,理由不充足的话,你就别想着出去了。”
沈慕言见状,知道文兴帝已经心软了,一盏茶的时间都不用上,她就能说服文兴帝,她信誓旦旦的说道:“儿臣中意顾停昭,想跟他在一起。但是我想去平洲并不只是因为这个,父皇您一直在长安,底下的百姓什么样,您也好长时间没有亲眼见过了,我作为父皇的女儿,作为被百姓奉养的公主,应该替父皇看看这天下江山。还有就是,父皇您年轻的时候,还游历过天下,现在女儿已经这么大了,还没出过长安呢,我也想去领略一下这世上的风景。”
沈慕言的话,让文兴帝妥协了,但是文兴帝的妥协不仅仅是因为沈慕言,还是因为沈慕言的母后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想游历天下的心,只不过后来入了宫,便只能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