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32、探班

　　齐星摔到了周凯越身上，周凯越坐起来的时候顺势把他也扶起来了，两个人还保持着挨坐在一起的姿势。

　　“我怕你想不开……”周凯越低声说出这句齐星才连上线了，原来周凯越以为他坐这是又想起满月宴那天的事了，那他可太小瞧自己了，齐星才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他甚至庆幸自己与宋家人和解的第一步刚迈出去就被打回来了，也好，能早点认清现实。

　　他不是周凯越，周妈妈是因为精神问题不认他这个儿子，而宋家人都头脑正常，却不知什么原因无视他，当他不存在，他为什么要大度？为什么要融入这个家？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那就继续这样下去吧。

　　他，齐星，不需要家人，他凝视着周凯越的目光外泄出几分占有欲，他现在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并且，这个男人已经对他越陷越深。尽管周凯越本人还没意识到，但齐星可以确定，他喜欢上自己了。

　　不过他不急于打破他们俩目前的关系，也很享受现阶段他与周凯越的相处模式，他还能给周凯越多一点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再收网享用他看中的猎物。

　　想到这齐星眼底露出丝狡黠，他上手推了把周凯越，笑道:“想什么呢，那事早就翻篇了，我坐上面是因为那凉快。”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周凯越尴尬地找补道:“那里危险，容易掉下去。”

　　“那也不怕。”齐星站起来，拽住周凯越拉他到天台边，给了周凯越一个眼神示意他往下看。

　　周凯越看了，原来靠着天台的这面有一排半米见宽的雨檐，他之前从没注意到。齐星双手一撑，一个转身又坐了上去，对周凯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周凯越于是也坐了上去。齐星说的对，这里的风很大，晚霞沾染了烈日的余晖，呈现出浓烈的色彩，暴晒了一天的楼顶上，水泥墙面还留有温热的余温，城市热闹而嘈杂，一切都很美好。

　　时间就平静地流走着。

　　齐星美隔个两三天就会去周凯越那蹭吃蹭住，不去的日子两人也会发发微信，联系密切了，但他们的相处模式并没太大变化。

　　形成了习惯的后果就是，周凯越被抽调出去的几天，齐星觉着哪哪不得劲。

　　周凯越是临时接到的任务，即刻就要出发，连回房子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他只能匆匆给齐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出去几天，手机会会关机不能联系。

　　齐星觉得就几天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不用成天往周凯越那跑，他又有空回归下过去的生活，他还是去吃了俞子坤家酒店五星级大厨的菜品，嗯，还行，不过还是没周凯越做的小龙虾好吃，不对，连周凯越做的地三鲜都不如。

　　还连续参加了两场趴，被狐朋狗友们揶揄终于肯出来见人了。又回到原本习以为常的生活，齐星却提不起兴趣，心里好像空了那么一块。

　　再有人约他去嗨，齐星说什么也不去了，他宁愿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翻手机里偷偷拍下的周凯越照片和他们的聊天记录。

　　而在几个城市之外的周凯越这几天过得都顾不上想齐星，他被抽调来盯人，和两个大哥负责蹲一个点，每天24小时盯梢，绝不能让嫌疑人给跑了。

　　这活需要特别集中注意力，他们仨吃住都在车上，不能随意下车走动，实在扛不住了就轮换着回宾馆打个盹，周凯越年轻精力好，把休息的机会都让给了两个年纪大点的同事。

　　以他的身形在车里猫上几天那难受劲可想而知，浑身肌肉都在发紧，周凯越闭了闭酸胀的眼睛，甩甩头强迫自己别打瞌睡。

　　一个大哥从宾馆回来，打开门坐到了副驾驶座，对周凯越说:“小周，你去休息下吧，再强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扛啊！”

　　“我没事。”周凯越的嗓子哑了，出声有点疼。

　　后座的大哥也劝他:“有我俩在这，没事，你赶紧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看把小伙子糟蹋成什么样了。”

　　周凯越从后视镜里瞄了眼自己，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几天没刮的胡子冒出来一茬，眼底下泛着黑，强撑起来的眼皮让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变得更小了，脸色也不咋地，确实不成样。

　　“我看他们明后天肯定得出来了，你休息好了到时候才能跑前面抓人啊，别撑到那时候人给晕了。”副驾的大哥笑着说。

　　熬了几个夜的周凯越是感觉脑子不大清醒，他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下了车。

　　他们住的宾馆离得不远，就在拐角的那条街，周凯越走在路上还警惕地四处望，但他突然就定住了。

　　他好像眼花了。

　　前面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像齐星？

　　周凯越猛然清醒，睁大眼仁很用力地再看了一眼。

　　真的是齐星！

　　就在宾馆门口，还在朝自己笑！

　　周凯越飞快奔了过去，短短十几米，他仿佛瞬移般奔到齐星身前。他的全身都随着呼吸起伏不定，心藏好像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他从没有过那么强烈的冲动想一把抱住齐星，不管身边有没有人经过，会不会投来讶异的目光，他就是想抱住齐星，这样他才能确认自己不是产生的幻觉。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刚刚后视镜里他的模样一晃而过，周凯越想到自己现在一定邋遢得看不过去，而且这么热的天他几天没从车上下来，身上一定有味道，他这副样子糟透了，总之，他一下子想了很多，就没了拥抱齐星的勇气。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努力平复呼吸，不好意思地理了下头上杂乱的头发，用尽量正常的口吻问齐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凯越的头发长了，头顶那缕翘起来的没被他手掌压下去，依然顽强的挺立着，配上周凯越带了几分扭捏的表情，显得又呆又傻又可爱，齐星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去派出所蹲到的。”这个倒不用他真的蹲守到派出所问周凯越的消息，他要想知道什么自然有办法了解到。

　　周凯越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你怎么来了？”

　　齐星两只手上都提着塑料袋，只能往楼上抬抬下巴，“上去再说。”

　　周凯越接过袋子，和齐星并肩走进电梯，楼层上升的过程中，周凯越从镜面里看着齐星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呼吸早已平静，可心跳一直回不到正常的频率。

　　到了房间门口，周凯越掏出房卡打开房门，齐星走进去，指着其中一个塑料袋对他说：“这是我去你房子给你拿的衣服还有剃须刀，你先去洗个澡。”

　　周凯越确实身上有味了，他自己都闻到了，他立即接过东西去浴室好好给自己洗了个澡，又将胡茬刮了个干净，对着水雾蒙蒙的镜子这才感觉自己又有了人样。

　　打开浴室门周凯越就闻到了饭菜香。齐星将几个饭盒摆在宾馆的茶几上，递给周凯越一双筷子，“饿了吧？”

　　周凯越的肚子应景地咕噜了两声，浑沦吞枣地吃了几天的外卖盒饭，胃哪能经得起这番诱惑，他飞快坐过去大快朵颐起来。自己吃还不忘齐星，鼓囊着腮帮子冲他说：“你也吃。”

　　齐星说吃过了，不过还是陪着他又吃了几筷子。

　　等周凯越吃得没那么急了，齐星将桌上的餐盒收拾了下，在中间空出来一块地方，周凯越看他这个举动不知道他要干嘛，就见齐星提起个袋子放在那，里面是个不大的盒子。

　　随着盒子被齐星打开，他闻到一丝清甜的香味。

　　是蛋糕。

　　周凯越马上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很少过生日，这几天又在外面，他自己一点没想起来这事。

　　但齐星记得。

　　齐星把周凯越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惊喜的表情都尽收眼里，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惊喜达成！

　　过生日嘛，还是得有个蛋糕才有仪式感。这个蛋糕不大，在蓝灰色的表面上手写了“happy birthday”的字母，简洁又精致。

　　齐星将一个25的数字蜡烛插在了中间，点上火，对周凯越笑着说出：“生日快乐。”

　　烛光在齐星漂亮的眸子里闪烁，周凯越再一次屏住了呼吸，他的心被填得满满涨涨，他说不出充斥在心中的是感动还是一些其他的情绪，只知道自己会永远记得这种感受，记住这个瞬间，记得这个场景里的齐星，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齐星提醒他：“快许愿，吹蜡烛。”

　　周凯越过生日的经验很少，小时候他爸还在时，他生日会有一个那种县城蛋糕店里卖的不怎么好吃的奶油蛋糕，一家人坐在一起庆祝他的生日，他爸走了后他就没再过过生日。

　　他阖上眼，眼睫却不停地颤动，他想，希望妈妈能健康，希望小亮能懂事，希望齐星......

　　希望齐星什么好呢？

　　他轻轻睁开了一道缝，瞧见齐星在看自己，又忙把眼闭上，许愿到：希望齐星和自己都能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