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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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花魁的第四年
我凑够了赎身的银子，因为无处可去，所以继续留在了青楼。
青楼的人来来回回，有些是我的熟客，有些是些年轻的青涩男人的面孔。
青楼的妈妈道：“今日来了位世子爷，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就已经请封了世子，别怪妈妈没有告诉你，你紧着些，别被那些小贱蹄子抢走了。”
孙妈妈和我一向不错，谁让我是她的摇钱树。
我抱着琵琶，弹着曲，没说话，也没有将这事记在心中。
孙妈妈有些生气，道：“你这是做什么，努力点不好吗，攒够了银子，总是有用的。”
孙妈妈不知道我攒够了银子，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一曲终了，我放下琵琶，道：“好好好”
这是哄着她的意思，不见半分真心。
见孙妈妈无奈，我只能说道：“我都二十三了，还是将这种的留给年轻妹妹吧。”
孙妈妈道：“怪了，人家都愿意伺候年轻的，就你清高。”
清高两个字，实在是不敢。
我笑：“这两字妈妈这是笑话我呢。”
我说：“我又不年轻了，在意这个做什么？”
男人嘛，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轻的，其实都一样，不喜欢的话，没什么区别的。
我笑笑，又去摸我的琵琶。
这琵琶千金难买，是我第一个恩客送的，如今对于我来说，也是爱不释手的，可是我第一个恩客是谁呢，我早已经忘了对方的样子，只知道他身份显贵。
由此可见，这世上比男人重要的多得多，对于青楼女子来说，这些男子又都一样。
孙妈妈说不过我，甩着帕子走了。
一边学琵琶的小姑娘叫了声师父，我说：“练得不好，继续。”
她诶一声，又开始了。
我将小徒弟一人留在屋内，自己则是去了楼梯口。
靠在上面，能看见花楼全部。
我想，还是银子不够，要不然就买下这里。
刚这么想着，就看见有人进了花楼。
眼下是白日。
青楼不做白日青天的买卖。
所以这时候来的，多半是卖人的。
这种戏码，我见多了，就觉得没意思了。
新来的姐妹围一圈，看着，我转身就要走。
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住了。
拉住我的人叫青霜，也是楼里出了名的姑娘。我弹奏好，青霜嗓子好，只是我不曾开口，所以楼内的人不知道，我其实比青霜唱的还要好。
但是这没什么可说的，楼里面的姑娘，拿出一样就够了，多了，多半没有好下场。
青霜拉住我，说：“姐姐，你看这丫头像不像你？”
她指着楼下，被捆成粽子一样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脏兮兮的，不知道青霜哪里看出来像我的。
我瞥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像我？”
青霜笑嘻嘻道：“那姑娘不服的劲，像极了姐姐。”
原来不是容貌，是性子。
我忍不住又去看，青霜在一旁帮我回忆我刚进楼时的样子，她说：“姐姐一看就是个美人，孙妈妈当时说了，必须打服你，一开始姐姐还不服呢，后来就”
她捂着嘴笑了。
我也笑了，还说：“再怎么下贱的玩意，也是血肉做的，要是想打服，自然是可以的。”
我承认我的下贱，也承认了妈妈的手段。
怎么能不承认呢，这里是青楼什么都不缺，又什么都有。
我想在回想，还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倔的，结局都一样，何必遭罪。
青霜看我不吃瘪，自觉的无趣，打着哈欠回了屋子。
我觉得这副场面看惯了，青霜也是，若不是今日那孩子和我有些相似，怕青霜也不会驻足。
我倒是不困，昨晚空闲，今日也不累，但是不喜欢看这些，所以也转了身。
楼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徒弟静不下心，我说：“既然静不下心，就别弹了。”
小徒弟听话，放下琵琶。
屏住呼吸听这些，她今年不过十岁，未□□，进楼也不过三个月，对这里是什么地方也都不算很清楚，只知道这里能学东西，能吃饱饭，能穿漂亮衣服。
听着下面的惨叫，她歪着头说道：“真奇怪，这人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笑笑，告诉她：“可不是，这人怎么不听话呢？我说阿梅，你要听话呀”如果结局都一样的话，那就听些话，这样还能少吃些苦头。
阿梅重重的点头，说：“师父，我知道了。”
楼下惨叫声一直到下午。
下午姑娘们陆陆续续起来的时候，人才不叫了。
孙妈妈气冲冲进来。
我说：“何至于那么大火气。”
孙妈妈说：“你当我愿意给她罪受，你是没有看见那孩子，才十三，那出落的叫一个。”
妈妈文化不多，半天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语断定：“肯定是比你以后要好看的，妈妈我见过那么多美人，从来没有比这个还好的，那周扒皮姓刘的，要了我八百两银子，妈妈都给了。”
我哑然，觉得那当是顶好看的。
毕竟我当时也不过六百两，楼里买进来的，从来没有比我更贵的了。
我说她不愿意什么？
妈妈说：“不愿意的多了，不愿意脱。”
这容易，那就扒了衣服。
妈妈说：“要是这样就简单了，她还不愿意跪着，那叫一个高傲。”
那也容易，不愿意跪，那就摁着脑袋踹腿窝。
我没落井下石，也不是给妈妈出主意，而是这是花楼常用的法子。
我不说，妈妈也知道的。
也是当年我受过的。
这些还是轻的，还有更下作的。
妈妈说：“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姑娘不愿意学。”
这倒是奇怪了。
还有不愿意学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这丫头是聪明是傻，是真的学不会，还是故作聪明觉得不学就用不上。
我说：“倒是个难办的。”
妈妈不愿意说了，大概是也觉得无语，这姑娘好看是好看，但是除了好看却一无是处。
走之前妈妈问我：“小世子打听你呢，去不去？”
我说：“不去，留给妹妹们吧。”
妈妈说：“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老了，老了。”
再次听见那丫头的事情，是三日后了。
妈妈给人梳妆打扮了一番，让我去看。
我说：“我能看出来什么，不去。”
昨日伺候了一个富商，今日我身子疲软，不愿意动。
妈妈说：“我的好女儿，你就看看吧，那丫头”
妈妈面色古怪，最后说了句：“和你挺像的。”
我一开始还没明白，知道看见了那小姑娘，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和我相似的地方，只有眼睛。
才十三岁的年纪，一双眼睛就像是有钩子似的。
饶是我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也忍不住被勾了魂。
妈妈拉着我说：“这眼睛，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对了，当年我之所以比过青霜成为花魁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姿色比青霜好多少，而是因为我的眼睛。
如今这丫头，姿色虽不见全，但是隐约能看出八分，不说比得过我，只能说完胜于我。
除了相貌，还有眼睛。
我想可惜了。
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了半分反抗的样子，甚至看见我还叫了声姐姐。
她声音也好，若是唱歌，定然比得上青霜。
妈妈是想让我当小丫头的师父的。
但是小丫头着实是无礼，她不管我叫师父，还欺负小她说两岁的师姐。
这就算了，还大着胆子叫我卿卿。
我大名王卿。
妈妈姐妹叫我卿娘
这卿卿二字，平日里只有恩客这么叫。
我觉得别扭极了。
【2】
她又凑在我身前，一句一句的喊着卿卿，我说：“怎么这般没大没小？”
她说：“卿卿，我想念书，不想学琵琶。”
我擅长琵琶，不擅长诗词
我说：“这我教不了，你去找妈妈，让别人教你。”
我又开始弹琵琶，小徒弟跟着我弹，却比不上我半分。
我说：“你用点心。”
这是对小徒弟说的。
不是对阿绵说的。
阿绵是她的名字，妈妈觉得挺好，情意绵绵，是个适合留在楼里的名字。
楼里有擅长诗词的
不是我
我不喜欢这些，终日抱着我的琵琶，我最爱的还是我的琵琶。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