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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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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是在科室紧急缺人的时候护士长特意找总护借来的人,何描刚回到科室第一眼就瞧见了她,两人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过交集,可小田是个相当热心肠的人,她听闻何描刚做完大手术回来便在日常工作中时常照顾着何描。
郑姐见到何描也是倍加心疼,工作闲暇之余也会教她一两招,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休了将近半年的病假,所以这个时候正赶上周莉还有李静歇产假,几个人没打上照面,也算一时间相安无事。
何描是在四月份回来的,五月中旬还有一个专业晋升考试,她这次又没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赶了。
之前两年由于结婚、离婚这两件事她全都没考好,这是第三年,眼瞅着又要无望,可沅沅姐这时却及时打来了一通电话,并不断地鼓励她,甚至还说:“若没你在,考试我都没根”的话,于是何描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考试前一天她还在上班,而且那一天整整收了七名病人,这搁在平时都实属罕见,因此当沅沅姐急匆匆的赶到她们科室的时候,她还在低着头不停的干活,郑姐见此问明了情况,怕她耽误了考试立即接过她手上的工作让她赶紧走。
何描连忙道了声谢,换了衣服就被沅沅姐拉着赶往了客运站。
追追赶赶的好不容易上了车,一眼瞧见同行的另一位姐姐,点了点头,叫了声:“陈姐。”
陈姐将占的两个位置让给了她们 ,然后笑着说:“你可算来了,沅沅刚刚急的直跳脚,怎么回事啊?”
何描哀叹一声,说明了原由,对方心疼的递给她一袋话梅:“来,含一块,等会儿再歇会,别累着。”
正巧何描忘记买了,就听话从里头掏出来一小袋,笑着同对方说了声“谢谢”,而后含着它闭上了眼。
可身旁的两个人实在是太用功了,翻书的声音让她怎么也睡不着,无法,她也只好照做了。
还好订旅店的事全是小陈姐一手操办的,何描这方面没费多少心,三人先找到了考试的地点,随后又赶往了住的地儿。
可是到了那里老板娘却说只剩一套预定好的房间了,说另一间因为店里员工的疏忽把之前客人预定好的房型给弄错了,所以惹的对方发了好大的脾气。
无法,按照订房顺序,何描她们是最后两间,所以只好给她们留一间了。
老板娘特真诚的向她们三人道了歉,并且表示若她们愿意换房间的话,他们店可以打八折,只希望何描她们能够既往不咎。
听了这话,沅沅姐刚想发飙,何描及时拦住了她,说道:“姐,咱就这样吧,我正好喜欢睡大床,若是换单人的那种恐怕还住不惯呢。”
既然何描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办法再说些什么了。
何描递给老板娘身份证,然后笑盈盈的说:“那麻烦您帮我们安排的近一些,因为我们还要一同考试,怕耽误时间。”
老板娘答应的爽快:“得嘞,您就放心吧。”
于是她们被安排在同一个楼层,都住在三楼,一个在拐角最里头的位置,相当的僻静,一个与它就相隔五十米,非常的好找。
三人放下行李大致收拾了一下就去外头吃饭了。
沅沅姐是个心思特别细腻的人,她知道何描的胃曾经大出血过,所以特意选了家面馆。
热乎乎的刀削面吃进胃里舒服极了,出来后三个人又买了些水果零食当作晚上的宵夜这才回去。
对于从未复习过的何描来说一晚上临时抱佛脚无疑是天方夜谭,然而沅沅姐却扔给她一套卷子让她这两天务必把上头的知识点全弄懂了。
何描刚想说:“不行算了,反正之前两回都没过,也不差这一回。”
可沅沅姐却十分笃定的说:“你只要听话照做,考试基本没问题。”
何描知道沅沅姐不会骗她,于是她就坚持熬了两个通宵,考了四门,出来一对网上的答案,立马乐了,因为她这一次准保能过。
回去的路上她们刚要打车却正好遇到同单位的同事路过,那人说什么也要载她们一程,三人实在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下来,可开了后车门竟发现李静正坐在里头,沅沅姐立马撂下脸来,回头说道:“描描啊,咱还是坐大巴回去吧。”
何描也正有此意,可其他人却不知晓其中的缘故,只听小陈姐阻拦道:“沅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坐大巴咱又得忍两三个小时,可咱若是跟她们回去顶多一个小时就到家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闻言,沅沅姐气的刚想数落她两句,就被何描及时制止了,何描笑着劝她:“是啊,姐,我本来这两天就没怎么好好睡觉,若是再折腾那两三个小时,非的晕车不可。”
沅沅姐心疼她是真的,她知道何描讨厌李静,所以便先上了车,坐在了两人的中间。
何描刚关上车门,同事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风驰电掣的便冲了出去。
这时李静笑眯眯的没话找话:“何姐,你们考的咋样啊?我考的不太好,估计又没过。”
其实何描根本不想搭理她,可一想到护士长的那番话她又改了主意,结果刚想开口回答,沅沅姐却老道的笑着回敬了她:“我们也是呢。”
何描眨巴了下眼睛,而后什么话也没讲,继续听她们两人的对话。
李静一愣,随后笑着说;“不至于吧,何姐休息那么长时间难道没在家里复习吗?”
沅沅姐:“她成天养病,哪有那闲情逸致,倒是你,我听说你是顺产是吧?”
李静蹙着眉,点了下头。
沅沅姐却没跟她客气:“顺产休息几天就足够了,你在家歇产假没玩命看书吗?”
李静:“你.......”
四两拨千斤,何描瞟了眼李静难看的脸色,心里不由的暗爽:姜还是老的辣,沅沅姐牛-逼。
知道沅沅姐吃不了亏,她也就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同事将她们几个人全送到了单位,恰好这时候姐夫来接沅沅姐,沅沅姐又拉着她上了车,让姐夫先把她送回了家。
挥别他们夫妻俩,何描回到家就被老妈问东问西的。
何描自豪的告诉了她结果,老妈笑得合不拢嘴,当晚就给她煲了汤,说是补充营养。
接下来的日子何描过的很平淡,虽然身边缺了一个人,可科里因为少了两个找她麻烦的人,自然轻松了不少。
工作即便不好干,可熟悉了之后何描干的也还算得心应手,以至于科里的老人有时候遇到了问题还得请教她。
眨眼间又过了两个月,还是没有原也的消息,这天老姑突然找上门,说是要给她介绍对象。
何描刚想拒绝,老姑却一改常态严肃的说道:“这小伙子可是你林叔的远方表亲,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你就算不为你爸妈考虑,也得给你林叔留点面子啊,他可一直把你当作他的亲闺女看待的。”
无法,何描只好答应了。
相亲地点定在肯德基,何描很早就被老姑拽了来,见到那人她嘴角抽了下,而后有些无措的望了眼老姑,可对方根本瞧不见她的求助眼神,反而相当热情的向那个人介绍起何描来。
想说的话一口吞了回去,何描无聊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老姑:“小薛今年多大了?”
小薛:“我今年35了。”
老姑一愣:“那是属狗的?”
小薛:“实际上是属鸡的,只不过我妈当初给我上户口的时候上晚了,所以比实际年龄小了1岁。”
老姑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吓我一跳,我家描描属龙的,跟属狗的犯冲。”
小薛明显被逗乐了。
老姑接着又问:“我听老林说你父母早就过世了,那你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小薛摇了摇头:“就剩我自己了。”
听了这话,何描心里一动,终于抬头瞅了眼对面坐着的人,她并不是因为这个条件动了心思,而是同情他刚这么大的人家里竟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可老姑显然对此相当满意,她又问:“听说你现在在给120开车,一个月不少拿吧?”
何描立即拽了下她的衣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她别难为人家。
可对方却根本不在意的样子:“还好,若养活个老婆还是蛮富裕的。”
说完他定定地瞅着何描,似是许下承诺:“虽然我现在家产并没有那么多,可我敢跟你们保证只要何描肯嫁给我,哪怕不要孩子我也无所谓。”
类似的话让何描浑身一震,可不同的人说出来她却怎么也回应不了那句:“我愿意。”
吸了吸鼻子,她强忍住要掉泪的冲动,在老姑刚离开之后,便立马表了态:“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从未变过,所以抱歉,耽误了您这么久的时间。”
说着她站起来就要走,对方却一下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说的是你那个前夫吧,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对他。”
何描瞅了眼外头的路灯,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他是没啥好的,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就此,对方再也没说什么,何描穿过排队买快餐的人群,最终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头老姑赶忙迎了上来,笑着问她:“怎么样?小伙子不错吧?”
何描瞥了她一眼,半真半假的说:“老姑,我不喜欢秃顶。”
闻言,老姑挂在嘴边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那也不是硬伤啊,不行咱让小薛用点生发的玩意儿?”
何描忙摆了摆手:“您快消停会儿饶了我吧,我现在真没有再找一个的想法。”
老姑;“那你......”
老姑还想再劝,可何描却说:“若还没有准备好就进入下一段感情那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做不到,你们也别再逼我了。”
听了这话,老姑叹息一声:“罢了罢了,你打小就是个执拗的脾气,想来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主意,那我还瞎忙活啥呀。”
何描忙搂住她的肩膀:“走,想吃啥,侄女请你。”
老姑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你让我们几个大人多省省心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何描接受批评,而后哄着她回了家。
何描还以为这种事顶多也就这么一回,哪成想单位里头的人也动起了这个心思。
第二个给她介绍相亲对象的是同单位手术室的麻醉科大夫,姓刘,平常何描都叫她刘姐。
两人很少见面,她也不知从谁那里得知何描离婚的消息亲自来了一趟她们科,找到何描寻了个无人的地儿就将来意说明了。
何描刚想推掉,谁知刘姐却说那人已经来医院看了她墙上的工作照,一下子相中了,说什么也要跟何描见上一面,看看两人到底合不合适。
人家都这么有诚意了,何描若再推辞就太不讲人情了,于是她只好应了下来。
第二个相亲的地点定在刘姐的家里,何描下了班大致吃了两口饭菜就赶往了那里,毕竟不能迟到让介绍人难做。
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比何描大四岁,是属猪的,听他说自己还有个五岁大的女儿,何描一嫁过去就给人家当后妈,不用她生孩子。
何描听了这些话眼神一下子转冷了。
不了解她的人根本不明白“不能生孩子”这五个字在她这里完全是禁忌,是心爱的人曾经扎进她心脏里的一根刺,始终拔不掉,难愈合。
所以她笑着听完了这个人所有的自我介绍,待到她的时候,她就一句话:“我不想当后妈,所以对不住,咱俩不合适。”
说完她就要走,可对方却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态度诚恳:“没有比你再适合不过的人了,我听说你是个特别心善的姑娘,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何描挣扎了两下始终挣脱不开,于是她一咬牙,开始诋毁自己:“恐怕你想错了,我这个人很物质的,并没有她们说的那般好,就比如我喜欢花几十块钱看一场无聊的电影,也会时不时的去旅个游,这样的我你养活不起,因为你是个过日子的老实人,咱们两个人的消费观本就不同,所以还是算了吧。”
可这人也是轴脾气,他咬了咬牙又说:“我改,我尽量改还不成吗?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处处看?”
何描断然拒绝;“不成。”
对方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回答,嗓门明显大了:“为什么啊?”
何描沉吟片刻,最终道明了真相:“因为我前夫在你们单位是个头,他这个人极其好面子,我不想让他觉得丢人。”
听了这话,对方明显慌了,手随之撒开,何描略微朝他点了下头,算作最后的道别,而后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里。
出去后她见着在小区里正在喂蚊子锻炼的刘姐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刚刚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可若不那样说瞧对方那架势绝对今天她敢答应,明天他就得到她家拜访未来老丈人老丈母娘去,何描怕麻烦,干脆快刀斩乱麻断了对方的这个念想。
刘姐听她说没相中还想劝两句,却被何描巧妙的避开了,道别了刘姐她骑上自行车刚行了没百米哪料那人竟追了上来,说什么要送她回家。
何描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婉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可对方穷追不放逼的何描一下子跳下了车,她怒气冲冲的对那人说道:“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咱俩不合适,您就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这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我相信您一定会找到一个真心实意跟您过日子的人。”
听了这话,那人眸子里的光瞬间消失不见了,语气带着恳求的意味:“就不再考虑考虑了吗?我可以等的。”
何描态度相当坚决,朝对方抱了抱拳头;“哥,求放过。”
见她这样,对方也就彻底死心了。
接下来不论是谁再给她介绍另一半,何描都一句话:“没兴趣,不搞。”
久而久之,所有人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何描也乐得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