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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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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知怎的,醒来时颇为不得劲。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我开始思考今日该如何应付师父的教考。
我叫茳风,天缘剑派掌门的大弟子,人称修真界鬼见愁......不对,修真界第一小机灵。
我有一个师弟,长得好看,性格讨喜,一想到他这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打开门看见顾秋在练剑,练得什么玩意儿,跟筑巢的鸟儿似的。
哦,刚刚把他忘了,我有两个师弟。
“顾秋,滚进来帮我把桌子擦了。”
他虽不愿意,却不敢说不,一脸郁闷地走了进来帮我擦桌子。
监督着他把桌子擦得光洁如新,我才满意地走了出去找述离。
述离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树下看剑谱,时不时起身比划几下,真真是极乖巧可爱的。
“小离,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走过去对他说道。
述离似是吃了一惊,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他这幅样子实在好笑,“不过你可不许练那个红阳道人给你的那本东西了,不然我就再揍他一顿。”
“别别别,师姐别再去揍人了。”述离煞白着脸直摆手。
我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在担心的事,只是此事牵扯甚大,并非一腔孤勇便可成事。万法皆通,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可解青癸圣坛之困,师姐会陪你慢慢找的。”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怔愣着看着我喃喃道:“师姐......我以为,我以为你已对我失望至极了。”
这时顾秋走过来一把搭上了我的肩:“小离不要哭,你师兄我已经将她开解好了,你们俩就别闹脾气了。至于那什么青癸圣坛,就由咱们当中最聪明的你师兄我来想法子。”
我嫌弃地挥开了他的胳膊:“你就是被栓到猪圈里也不见得是最聪明的吧。”
顾秋张嘴欲同我吵架,我抽出剑想让他闭嘴,两人打闹了一番,述离在一旁抱着剑谱还呆愣着,活像只发呆的兔子。
“茳风!还不快滚过来受为师教考?”老头子一声怒吼,我和顾秋对视一眼,认命般乖乖跟了过去。
练完一套剑法,我们三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老头教考是假,趁机又来炫耀他新得的剑谱才是真的。
他知我和顾秋是不会好好听他唠叨的,我不屑听,顾秋又是个句句都要杠一嘴的的,非要让我俩精疲力尽之时才好说道。
“哎行了行了你俩给我滚,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白瞎了我这件宝贝。”老头说完,皱着眉直赶人。
我和顾秋一溜烟爬了起来回了自己的屋子,留述离一人还在一脸认真地听讲。
回屋沐浴完毕,我从书柜抽出一本簿子,提起笔开始将刚刚从老头那听来的剑谱记录于簿子上。
记了没几个字,门就被敲响了。
我抬手一挥打开了们,述离一下便坐在我身边。
“听完他唠叨了?”
述离点点头,低头思索了一会才说:“师姐,我不练那心法了。”
我手中笔墨未停,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早该如此,那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心法,我怕你反受其害。”
“我不怕自己受害,”述离小声道,“我知道你和师父师兄一定会帮我的,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连累到你们。”
我放下笔正要反驳,他又笑着说道:“我知道师姐要说不怕被我连累,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我相信师姐,我一定会找到一个两全之策。”
他微微靠近了些:“师姐也莫要再生我气了。”
“胡说,我哪儿生气了?”我心里受用极了,心中一块大石终究落下。
“师姐你在写什么?”
我翻开簿子的封面给他看。
“《录英集》?这是师姐写来作何用的?”
“我平日里见识一些法器、丹药、剑谱,甚至是一些散修大能,就会记录下来,自己能常翻翻,说不定日后还能给后人看呢。”
说到后人,我又想起了顾秋那混嘴说的生儿育女,脸上有些发烫。
幸好述离未曾发觉,双目放光的翻着《录英集》:“师姐好厉害啊,这真是个极好的法子,我也想录一本,师姐这本叫《录英集》,那我的这本......”
他托着下巴思索着:“既然是用来记录的簿子,别人是莳花莳草,那我就莳点见闻。”
“就叫它《莳闻录》吧。”
“这名字也比我的好听太多了吧?”我嘴上埋怨,心里却觉得小离果然聪慧伶俐。
天道无常,除了日夜交替,春秋流转。
孤鹜式的第九重已快要完成,青癸圣坛的事也刚刚有了转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正琢磨着一个剑式,顾秋眉飞色舞地跑了进来。
“茳风!那个清徵道人真的有两手啊,咱们之前猜错了,他的曲子是真的内有玄机,我听了之后觉得经络都舒畅不少。”
他一向自傲,也甚少关注剑道之外的东西,如今这般说,看来真是不一般的人。
看来我的录英集又能多添一笔了,我立刻收拾了东西就和顾秋去了松语台。
到了松语台,远远只望见那白发白衣的清徵道人弹琴的背影,琴声正如湖上清波一般一圈圈传荡开来。
当中夹杂着他的说话声:“这曲子是我为了吾妻,钻研了许久谱出的,诸位请细看,是否有灵气从我这琴弦中生出啊?”
琴音可生灵气?还有这种稀奇事儿,我凑了过去想要好好看看。
只是越走近,我听着那琴声竟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内心的有一块地方,因这琴声变得变得隐隐作痛。
“我此曲,叫作《清梦抒》。”
清梦抒......我顿住了脚步猛地抬头,原本和缓的琴声在我脑中也突然变得激如擂鼓。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曲子,可这不应该啊......我绝对是第一次见清徵道人。
是在哪听的?又是谁给我弹奏的?为何记不起来了?
我努力回忆着,头突然针扎一般的疼了起来,仿佛要逼着我不再想这件事。
是,漫天的黑色,一双莹白的手,还有这首《清梦抒》......
头疼得像被劈开一般,我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茳风?茳风?!师姐!”耳边充斥着顾秋焦急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仿佛身体中住了两个人。
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强光一闪,刚刚眼前的一切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白雾所笼罩,无端出现了两个男子。
一个身着简朴的蓝袍,看起来其貌不扬,一个一身上有暗金纹路的玄衣,恍然若天神下凡,叫人看了心神一震。
我半跪在地上看着这陌生的两个,刚想出声询问,那蓝衣男子却笑着开了口,还无端让人心生厌烦。
“桓赴梦?你还算有点用,要再不醒过来,咱们可都得折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