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一见如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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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咔哒”一声。
猫形的夜一在前面领路，苍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夜一往回扑来，但是她的脖子上也在此时微微刺痛，麻痒的感觉随着血液流到大脑和肩膀……
她晕晕乎乎地软倒了，朦胧中感觉到自己被带上车……
……好讨厌的感觉。
她这么想着，随着她的怒意，心脏处就冒出来一团热火，顺着经脉向四肢百骸里缓缓烧去。
好热，好慢，好难受……
过了一会儿，她又被人搬下车，再接着似乎是上了电梯的失重感。
眼睛睁不开，耳朵听到的也尽是嗡嗡声；一根手指也动不了，热得难受却出不了汗，头也很晕。
……热火终于烧到脖子，苍终于从空气中得到了一丝凉意的同时，惊愕地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呼吸。
麻醉下得也太狠了！
从她“醒来”之后，这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害怕也这么愤怒，这种罕见的强烈情感给了她力量，那股热力突然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伸手聚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拧向抱着她的人的脖子，如愿以偿地听到一串骨头的碎裂声后，才力气耗尽地彻底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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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失望，你怎么会掺和到这种灵异事件中。”苍环视了房间中坐着的那些人们，最终将视线越过红盾诸君，停在了一个正太都算不上的男孩身上。
她的神色很平静，被众人视线包围着也毫不示弱，只用冷淡地语气说了这么一句似乎无关的话。
“姐姐你认识我吗？”穿着蓝色小西装，戴着红色领结的正太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后，故作天真地问。
苍用鄙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当初是校服也就算了，为什么你现在还在穿这种风格的衣服？记得实用的同时可不能忽略美观。”
其实是因为针型麻醉枪是特制品，谁干的一想就能想到。
柯南十分尴尬地笑了两声。
苍因被设计而产生的怒火还是没有消退。她接着就拿一边的猥琐老头开刀：
“抓我是因为你们不能冒着失去重要的小夜的危险，又打不过歌姬，看我很弱就随便抓来做翼手样本了吗？”苍发出一声夸张地冷笑来表达自己的讽刺，“真是遗憾，我虽然也是吸血种，可惜不是翼手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些吸血鬼，直觉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她改变了主意，接着道，“如果作为科学家而不是救世主的你对其他人形吸血鬼的研究有兴趣的话，也应该去抓纯血种作为样本，而不是我这样的‘原人类’吧。”
如果红盾真的和吸血鬼们有联系，那么也许会给他们带去些麻烦，算是间接报仇；如果他们是无辜的，红盾的人是从别的路径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么就不会有办法找到联络到，自然也就没什么事，毕竟当初自己变成吸血鬼拜托的是Ｄ家的欧洲种，无论如何不该查到日本的黑主学院去。
她心情阴暗地想着这些。
虽然她和吸血鬼们算是断绝往来了，但当初毕竟有十年同窗之谊吧？她自己心里定位他们是“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予帮助”的“还是朋友”，难道他们真的就这么把自己出卖了？
她很不想怀疑，可还是忍不住这么去想，忍不住想试一试。
可惜克林兹老头的表情一向很便秘，苍无法从中看出什么明显的反应。
她又看了一眼乔埃尔和大卫，前者带着些愧疚地闪避了她的视线，后者则是一脸凝重，就是不知道是本来如此，还是因为发现新的非人类品种的关系。
这两个人还不算太讨厌，刚才用语言发泄掉一点郁闷之后，理智再度在苍的头脑中占了上风。
小夜不在，哈吉在，恐怕是因为怕自己暴起伤人特意请来的。
有哈吉在的话，自己这点蛮力没法逃出去。虽然不知道哈吉——或者说是小夜会不会阻拦。
她身边除了之前就给她的云彩雀“青绵”，滢离开之前还把空间神奇宝贝“珍珠”帕鲁基亚，和幸运神奇宝贝“刺啾”波克基古，还有红水都拉迪亚斯都给了她。
虽说神奇宝贝最多只能把敌人打到“濒死”，但这套水陆空都有、玩偶神兽皆备＋全体满级自带满血复活药的豪华阵容也该够干任何事了，滢这才放心离开。
哈吉算不上特别强，按理可以一拼，不指示精灵们动手完全出于苍的执念——剧情！
剧情人物的好感加分和绑架事件扣分扯平，但是她怎么也不想看到神奇宝贝和翼手斗殴的惊悚画面——除了本身的视觉冲击，也因为这和她记忆中的不符……
既然决定了不打算发生冲突，她对一旁一直被忽略的茱莉亚伸出手，“我原来衣服里的药呢？”
茱莉亚急急忙忙地出门去拿，回来时顺便倒了杯水。
苍晃了晃那个盒子，听声音少了不少，但也没说什么，被拿去研究是预料之中的事。她取出一颗白色的片剂丢在杯子里，伴随着“滋滋”的冒泡声，水渐渐变成红色。
闻上去有血腥味，却比血液稀薄和通透，正是人称泡腾片的血液锭剂。
她其实并不渴，这只是做个姿态给别人看。
“抱歉，刚才有点暴躁。”苍轻轻地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放松些许，倚在床头，神色平淡地这么说道，“个人忠告——麻醉这种事还是别再乱来了，很多非人种族都有本能模式会在失去意识时启动。”
“我留在这里也可以，有什么想问我的也可以问，想研究我的话，可以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商量……”苍顿了顿，语调不变，只在眉宇间稍稍露出点厌恶之色，“你们要是非想限制我的自由或者强迫我做什么的话，就不要怪我玉石俱焚了。”
可能是被苍意料之外的好商量惊异了，众人就此沉默。苍等了很久还是一片寂静，只好耸耸肩，自己接下去，“ＯＫ，你们可以先商量，咱么明天再继续谈？”
她下滑到平躺，再把被子拉到肩膀，闭上眼睛看似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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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别人都走出去之后，一只黑猫从窗外轻巧地跳上床。
苍睁开眼，却发现除了黑猫之外，还有一个半敞着黑斗篷的男人站在床边，乍看很像切夫，可是那黑斗篷下的却是品味古怪的黑色羽织和深绿的和服。
再一看脚下的木屐，虽然兜帽没有解下，看那下面隐约显露出的形状，想来就是浦原喜助叔特色的绿白条纹糟糕帽……
苍眨了眨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是她记忆中仰慕的人啊！见到真人了，真人啊！
心情既忐忑又兴奋，俨然是见到偶像的小女生。
她紧紧抓着床单抑制自己的激动，为了不太过兴奋而失态地尖叫，她牢牢地咬紧牙，同时暗暗咽了口口水。
露出带着稀疏杂乱胡子的尖下巴的男人隐约像是笑了笑，抬起没有拄在拐杖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羽织里摸出一把刀，放在她床边，然后还默默地退了几步显示自己的无害。
刀身随随便便地用白布条缠着，但是显然没有断掉的迹象。
有布条包着是看不太分明，但从蓝色的刀柄和长度弧度上看，这都不是浅打。
和斩月一样永久始解？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揭穿我不是它主人的事实？
苍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同时听到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苍奇怪地将视线从刀上移回一猫一人，只见黑猫甩着尾巴瞪了浦原一眼，而浦原的脸大半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只能看见那抹淡淡的苦笑。
“别这么害怕。”那声音不似平日的搞怪调侃，玩世不恭，“……你的刀我修好了。”
他站得有些远，声音也不大，听上去有些无奈，又有些别的复杂的感情。
你以前对不起我？苍投去疑惑的目光，“为什么要怕你？”
浦原叔就算算计人，好像也没真的害死过谁；最重要的是他会全力挽回自己的错误，让人感觉很值得信任。
她想了想，自己之前确实有点紧张，可能是因此被误认为害怕了吧？这个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
“其实……”苍当机立断地跪坐起来，一脸认真地注视着那团阴影下大约是眼睛的位置，“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所以刚才有点太激动而已。”
黑猫扭头，用滚圆的金瞳惊奇地看着她。
说出口之后，苍也觉得这话太囧，忍不住“啊哈哈”了几声，不料刚好和一个故作轻佻的声音完全重合。
冷场十秒。
“喜助，说正事吧。”最后还是夜一打破僵局。
浦原又沉默了几秒，再度用严肃的声音开口，“这把刀的原主人，去了哪里？”
苍呆了一呆，后又释然地想到这是浦原喜助，只是有些不解既然知道这刀不是自己的，刚才还一口一个“你的刀”做什么。
在聪明人面前她可不打算说些愚蠢的谎言。
“去别的世界了。”
“他的妻子也在吗？”
“……”苍诧异地睁大眼睛，“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老婆？”
“没有老婆你怎么来的？”这是夜一突然插话。
苍纠结地想了半天，“我们真的在说同一个人吗？”
浦原抿了下唇，不语。
夜一不似他考虑得那么多，直接连珠炮地问道，“不是朽木昼吗？你不认识他？你不是他女儿吗？”
苍又惊又囧，“女、女儿？！”
这一声不小心叫得太响，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粗暴地打开了，陆陆续续过来了很多人。
瞬神神速从窗户瞬步，大叔斗篷一裹消失，只留下苍和去而复返的人们大眼对小眼……
没义气的混蛋！
她握紧手中的刀，认真思考了这么朝浦原大叔（貌似）隐藏着的地方刺过去成功的可能，最后还是恨恨地放弃了。
她扫了门口那一大堆人一圈，再一个一个瞪过来。
“随便你们怎么猜，现在我要睡了。”
她背对门侧躺着，把刀抱在怀里，很显然是写了逐客令，但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关门声，而是一个少年的大叫：
“啊！难道你是小夜和歌姬的阿姨！”
我讨厌无脑热血少年！更讨厌无脑还不自知的热血而且无能的少年！
宫城凯，你只要做好一个累赘就够了，插什么嘴！
你才阿姨，你全家都阿姨！
……咦，我在吐槽吗？难道是因为浦原叔唤起了我的少女心？
自囧了一下，苍心里把这位起评分就很低的童鞋好感度唰唰唰再度暴降。
她心里虽然明白自己可能是某种长寿种族，也很可能是因为已经活了很久才自废记忆，说不定做任何一个人类的曾祖母都是装嫩，但这心里明白无益于被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少年叫阿姨的怒火的消减。
“回去把信息共享下再来。”她最后忍着额角跳动的青筋，尽可能地平和地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女儿什么的和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当然，你们实在不想相信也可以——
“看看我的脸型，我的头发！如果小夜的妈和我长得一样，怎么可能生出小夜和歌姬这样的长相！翼手是女王制当然是遗传女王的！”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声线，完全是因为忍住怒火时喉咙附近肌肉用力过度的缘故。
这个义骸绝对是欧洲人体质啊，看这耀眼的金发和古怪的红眼，让她都不好意思伪造日本户籍，因此到现在也没考虑过进现世的普通学校的事情。
当然，假装留学生也可以，只是这身体身材太高挑，实在不适合伪造成剧情主要发生场所的［中学，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初中］的学生——好吧，运动系的少年们也许有能早早达到１７５以上的可能，可是哪怕她和少年们一样高，少年们又情以何堪哟！
……不对，偏题到她怨念的部分去了……默默把思路拉回来。
所以说这种体型怎么可能生下黑发而娇小的小夜呢，要是这样，作为老爸的修巴利耶难道是侏儒吗？这不可能所以凯子君问题在你的脑子吧？
她的表情可能很扭曲，总之在哈吉对众人摇头示意之后，众人或不情愿或生气或有些无辜抑或露出古怪表情，总之还是慢吞吞地都出去了。
这次浦原没有再出现。
她就保持着抱着刀的姿势，一边随时恭候浦原叔再上门，一边思考着关于“朽木昼”和“女儿”之类的问题，慢慢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见如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