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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圣芒戈 ...

  •   这短暂的学习开始得比我预想得要早得多。昨天晚上我还趴在床上怔怔地想我大概是下个星期出发去学习吧,没想到居然今天就被通知得动身了。治疗术,不能否认,我一直暗暗地喜欢着,虽喜爱情感不如古代魔文般强烈,但毕竟还是一直很期待的。想到就要去学习想了这么久的魔法,居然仅仅是为了逃避,一股苦涩的讽刺味道油然而生。又有哪一天是不苦涩的呢?每每回忆起那些好朋友,如今都成了陌路,孤独的氛围死死缠扰。这一切也确实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后悔。其实我的世界一直都是一个人,干脆一个人就这么一辈子得了。
      我收拾好东西,把乱七八糟的魔法用具全部塞进箱子里。我带上了几件颜色朴素一点的衣服,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比较符合治疗师的身份。可从来没见过有哪位治疗师是穿着华丽给人治疗的。当楼下马尔福先生让我快点的声音响起时,我的眼泪却刷刷流了下来。
      随从移形,这是当然的。你永远也不会看见一个成年后的马尔福先生会邋邋遢遢地坐在扫帚上像个疯子一样从天上飞过,这是已经根深蒂固的。而且你也不用指望任何一个成年后的马尔福先生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一下,也许他或者她不太适应幻影移形的不适感觉。
      圣芒戈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一个各式人们忙碌着的地方,或者是各式病人汇聚的地方。还小的时候我曾好奇地盯着那些遭受痛苦的人们,并且为他们的奇怪疾病感到好笑。这次我却没能笑出来,一点也没有。我的心因为他们的痛苦而深深地扭曲,呻吟声仿佛海啸般惨烈。马尔福先生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等我实在受不了别过头去时,他才又用冰冷的手拉起我往前走。
      五楼,圣芒戈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白色的胡子不像邓布利多一样近乎不修边幅地随便散着,而是剃成了最威严的形状,一丝不苟地直立着。
      “布赖恩先生,你好。”听到声响,院长才从一大叠一大叠的羊皮纸中抬起头来。他干燥的嘴唇缓缓地开合:“马尔福先生,好久不见。请问……”他疑惑地顿了顿。
      “我女儿,塞妮娅•马尔福希望到圣芒戈学习治疗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这里是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短期治疗术培训的。”
      院长拍了拍头。“是的,是的,我早该想到了,请坐。”他用魔杖点了点左边墙壁边上的几把椅子,椅子滑到了我和马尔福先生身后。
      他走下我,“这么说,这位小姐就是塞妮娅•马尔福?”我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我,好像在观察着什么,然后说:“在布斯巴顿上学对吗?我记得——”
      “不,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六年级学生,下学期该上七年级了。”我打断他。
      “噢,当然,又忘记了这是英国……我还一直怀念着法国的时光呢。这么说,你原来学过治疗术了?”他问我,笑了笑。我发觉他似乎不像外表表现出的那么严肃。
      “没有,先生。”
      “没有吗?”他又看了看我,然后仿佛恍然大悟:“那一定是古代魔文了,对不对?”我奇怪地点了点头。他说:“你的古代魔文应该不错吧?”我抽出魔杖,念动了一串古代魔文的咒语,院长满意地鼓掌。
      刻意的咳嗽声不是时机地响起。马尔福先生轻轻咳着,分明是想引起院长的注意。“布赖恩先生,我想,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院长有点尴尬地回答,“当然,马尔福先生。我们会保证您的女儿这一个月内的安全的。”马尔福先生欠了欠身,走了。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他脸上的如释重负,仿佛摆脱了一个压得他既烦躁又不舒服的大包袱。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汹涌了起来,差点没站稳倒下去。
      院长还在说着古代魔文和治疗术的联系,说它们历史的渊源和魔咒的相似之处,并肯定地说古代的魔文最初被发明出来的目的绝对是为了治疗。如果是从前,我发现我深爱的两项魔法之间竟然有如此紧密地联系,我会着迷一般地认真听,但是现在,我只觉得院长的话像夏天乌云带来的低沉的隆隆声响,闷热得想睡觉。只有那如释重负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拉近,放大无数倍,噩梦般萦绕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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