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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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路吗？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山嘉木提着根棍子跟在顾世安背后，他们离开河边进了林子，天色也越来越暗，“方圆三里以内，一户人家都没有。”
顾世安一顿，默默的记下这个距离，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走。”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知道路，所以才往这边走的？”
顾世安只能判断他们大概是被水冲到了下游的乌城附近，具体是哪里他暂时还不清楚，“大概在乌城郊外，晚上水边不安全，会有去喝水的野兽。”
“难怪你要往林子里走，那这里安全吗？”山嘉木四下看了看，没觉得和水边有什么不同。
“这里地势开阔，又有高树，将就一晚还是可以的。”突然想起了山嘉木的能力，又看向他道：“想必有你在，也没什么野兽敢来。”
山嘉木突然被夸，有些飘飘然道：“这是当然，你就放心吧。”
顾世安见他这样，笑了笑，“嗯，我放心了。”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捡点树枝回来生火。”
“不用。”山嘉木打了一个响指，空地中心便燃起了一个火堆，示意顾世安道：“吃什么？野鸡？野兔？嗯，还有蛇蛇。”
顾世安眸色一暗，盯着那堆不需要柴的火，“都可以。”
“那就各来一只吧。”
抓晚饭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不一会儿就有小枝条送来了处理干净的生肉。
“你会烤吗？”
“不会……”
顾世安是会烤的，他说不会只是想让山嘉木多暴露些脾性和能力，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很多的相处时间，彼此也不甚了解。
现在这个时机正是了解的好机会。
“真笨，我来吧。”
藤蔓编织出了两把椅子，小枝条架在了火堆上，自动翻转，烤兔子的时候还淋了一个不知哪里找到的蜂巢上去。
顾世安也在藤椅上坐下，一根小枝条出现在了他手边，递上了一盘野果，上面还有水珠，显然是洗过的。
尝了一颗，水分很足，还有点酸。
“你以前经常烤吗？”顾世安撕着鸡翅，火候掌握的刚刚好，外焦里嫩。
“好吃不？”
顾世安点头，“好吃。”
山嘉木这才得意一笑，“我第一次烤，以前都是师姐们在我跟前烤来吃，我只能在一边看着。”
‘师姐们’顾世安无声念叨着这几个字，又问：“你师姐们很爱护你，所以不让你烤吗？”
“哼，她们是故意烤来眼馋我的，让我闻的到吃不到。”
顾世安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的打探，“为什么吃不到？”
“我不能吃这些。”山嘉木含含糊糊的解释，他以前就是颗只喝灵水的茶树，吃什么烤肉。
吃了两口略尝了尝味道，他就放下了，没有灵气，味道也一般。
他本就不用吃饭，以前师姐和宗主经常来他树下烤肉，还揪他的叶子泡茶解腻，勾了他许久，如今尝到了味道，发现也不是特别好吃，或许是因为没放佐料。
此举落在顾世安眼里就变了味道，慢慢撕着手里的烤鸡，暗忖道不吃凡物吗？
林子里天黑的更快，树叶间隐约能看见星星。
“我们上去看星星。”
说着，无数的枝条涌来，结成了一个大的鸟巢，将两人包裹在其中，缓缓升起，挂在了树顶。
“你们这的星星没有我们宗门的亮。”
顾世安身体绷紧了起来，两人挨的太近了，山嘉木又只穿着亵衣，手臂接触间传来的另一个人的温度，让他不自在的动了动，然后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你的宗门离这儿远吗？”
“非常远。”
顾世安敏锐的听出了山嘉木语气里的思念，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人群，他总觉得现在的山嘉木好像更活泼些了。
“能和我讲讲你的事吗？”见山嘉木看了过来，道：“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了解我？
山嘉木意味不明的笑了，慢慢讲述起来。
讲他师姐下山归来会给他带画本子，带小糖人糖葫芦；讲他宗主收他为徒，传他功法；讲他听说过的奇闻异事。
顾世安静静的听着，勾勒出了一座世外桃源般的山上，住着一群妖精，她们在山上修炼，偶尔混入凡人间游玩。
而山嘉木是山上最小的一只，其他妖精把他保护的很好，所以他不谙世事、也不懂人间险恶。
后来又不知怎的，流落到了京城，被武安侯抓住，代替了云大公子，被送到了他这里。
孤男寡男共躺一个窝里，静静的听着山间的虫鸣，静谧的环境总会滋生陌生的情绪。
山嘉木侧头看着顾世安，不由的想，这人有点像在月光下修炼的狐狸精，让他定不下神来。
山嘉木说完静静的看着顾世安，真是一只英俊的公狐狸。
突然听他道：“你不是云归尘。”语气笃定。
“不，我是也不是。”
山嘉木给出了个否定的答案，见顾世安面露诧异，解释道：“我以前不是，但在这里就是了，这是云归尘的身体也是我的身体。”
顾世安皱眉道：“夺舍吗？”
山嘉木扯了扯嘴角，无语道：“你懂得还挺多，哪有那么容易就夺舍的，我俩就是一个人。”
顾世安点点头，山嘉木也看不出来他信了还是没信，正想着要不要再解释解释，就听顾世安又问了一个让他无语的问题。
“你们妖界离人类的地界远吗？”
他自幼博览群书，山嘉木口中提及的地点或者景色，他从来没听过或在书中看过，应该是在更远的地方吧？
妖界？
你们妖界？
山嘉木开始回想，他什么时候提过妖，提过妖界了？
虽然他也的确是茶树妖化形……
虽然但是吧，算了，懒得和这个凡人解释，他要保持神秘感，“挺远的，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前还能不能回去？”
“你想回去吗？”
“当然想啊，那是我的家。”想宗主想师姐。
顾世安听出了他的失落，安慰道：“你一定能够回去的，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提。”人妖殊途，回去了也好。
“当真？”
“当真。”
山嘉木半坐起身，俯视着顾世安，然后缓缓靠近，身体接触的地方，皮肉瞬间绷紧了，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指滑过他的下颚。
“你知道我来自什么宗门吗？”
顾世安忍着想把他手拿开的冲动，放缓了呼吸，鼻尖充斥着茶叶的清香，面前的这张脸清瘦，皮肤上没有半点瑕疵，“什么宗门？”
“合、欢、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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