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五十九章 守护的坚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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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是肆性妄为的人。悲哀的是，在冲动之前她已经料到了后果，所以从不纵容自己的狂肆，只是静静地等待时机。
她没有和红发起冲突，没有。只是在这之后回到了房间里，躺到床上，茫然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用手背掩住自己干涩的眼，躺着。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很久了，很久没有人告诉她抽烟对身体不好，阻止她喝酒了。而那个看到她微醺时，眼神带着点滴恼怒的少年，也恍若隔世。似乎过去了很久了，她和他，自那一次争端。
他们说人老了之后会不断地回忆过往，因为钦羡当时少年，风华正茂。她怔怔地将手指举至眼前，看着略带薄茧，苍白得仿佛能看见青绿色血管中血液冉冉流动的液体的掌心。她只活了十七载，却已经很累，累得连继续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也许，她等不到自己老去的那天，太过漫长的绵脉岁月或许会将她逼疯。也许，她累了，倦了，却无处可归，无处可躲，无处可去，那样，又该怎样？
她垂眼，放下了手，面带倦意。她还有前行的理由，所以还要继续走下去，这条没有尽头的荆棘之路。她将右手搁上左胸口，因为那里传来隐约的涩意。翻身捡起旅行包，从中找出了白色的扁平药片，她拿起三片，直接吞下。然后她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再次数出了三粒药片，服下。
这种平和的小镇子上，暂时放松不会有事的，她如此安慰着自己。而现在的她不沾烟酒的话，也只能凭借药物安眠。若是放任那些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奔腾，会让她睡意全无，疲惫不堪。她急切地需要睡眠，只能如此。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她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在之处是哪。顺了顺栗色的短发，她皱起了眉。昨天的药物还是服用多了，不然，以她的正常生物钟，凌晨便会醒来。她昨天是和衣睡的，所以只是略略地整理了一下，就从房间走了出来。掏出表，才注意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四十。腹中空空如也，她理所当然地走到了酒吧，却看到酒舍中只余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她皱起了眉，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村子里走去。出事了，平常再怎么忙，玛姬老板娘也会留一张便条说明自己的去处。而这次店面都被砸了，事情不会善了。她的脚步较往常匆忙了一些，开始气自己昨夜竟一时冲动服用了那么多药物，平时至多也只会服用两片，这次却咽下了六粒。这样的她连响雷都吵不醒。要是玛姬出了什么事……辛的眼神暗了暗，行进的速度再次加快。
都怪香克斯。辛在心里愤愤地得出了这个结论，要不是那个没有节操爱管闲事的大叔，自己昨天才不用服用药物，只要凭借烟酒就可以入睡。她轻轻皱着眉，眼神中带上了些许冷意。红发，你最好祈祷我没有因为药物而错过了什么，使我懊悔终生。否则，你就等着切腹谢罪吧。
之后她木然地站在码头，看着紧紧搂着香克斯腰部哭得狼狈的路飞，和正轻声细语安慰着路飞的香克斯，面色冷淡。
“原来，你真的有这种嗜好。”辛语气淡淡的，神色鄙夷，“怪蜀黍大叔。”
“……不是这样的。”香克斯看了她一眼，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
香克斯的手臂断口处已经被船医紧急处理过，敷上了止血剂，缠好了雪白的绷带。这个昨天还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家伙，今日站在她的面前，已经丢了一只手臂，唯独没有变的，是那抹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她心中刚才还有的迁怒带来的恼意和郁结全然消失，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空荡的袖管。
“对不起。”辛垂眼看着香克斯的伤处，没有移开目光，“我来晚了。”
“不是你的错。”香克斯叹了口气，走到了辛的面前，用仅余的一只手掌揉乱她的短发。他的手心仍因沾染着海水而带着些许湿意，但却很是温暖。他的脸上有着笑容和沉静。没有任何因丢了一条手臂而产生的懊悔或对不定然未来的慌张，只是淡淡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理所应当，咬字清晰：“不是你的错。”
辛默然看着香克斯缠上了绷带的伤处，没有答话。
她从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保证所有人安全。可是为什么，她连自己在乎的人也保护不了？路飞，玛姬，那些有着灿烂笑脸，热心肠的人……明明，自己已经成长了，不是吗？明明已经拼命变强了，不是吗？到头来还是要倚靠他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视的受到伤害，被夺走。
她摊开了手，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错乱的掌纹。代表着生命线的那条，绵长，却在中途戛然而止，断裂，接着无序地分开。这是不是昭示着自己无力守护什么？连她也只能独自一人在时代的洪波中挣扎，又怎有余力守住她重视的？
香克斯用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包起，使其攥成拳，薄薄的茧子略有些扎手：“宝贝的东西，好好守护就是了。”
他笑得灿烂，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事，面容坚毅。而她在这一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路飞会那么无所保留地相信，崇拜香克斯。这个人，天生是一个领导者，他可以让你将一切交出，心甘情愿地追随。这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
连她，这那一霎那也产生了这个人可以依赖的错觉。她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嘲讽，带着一丝恼意吗，脸色冷淡。她在想什么，这个人，可是海贼啊。是夺走了她的一切的海贼。而且以她的身份，她又能依赖谁？与她为敌的，是整个世界，又有谁能够救她？
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放在身侧，不愿多语：“嗯。”
香克斯看着她的神色，了然。手本来想再次揉揉她的短发的，却还是收回，垂在了身侧。她看着辛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怜惜，这个孩子……随即神色变得坚定起来，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刚才身边的淡淡不定也烟消云散。他眼神明亮，声音愉快，却是认真无比：“辛，你愿不愿意上我的船？”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五十九章 守护的坚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