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七章 奢侈的梦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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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路奇允许的话。”辛浅浅地笑了笑，“可以。”
路奇松了口气，因为最终辛把主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上。而既然主动权在他的手里，最终的结果毫无疑问肯定会是......他勾起了一个相当恶劣的笑容，而卡库转头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他。
卡库在不意外接收到路奇明确拒绝的眼神后撇撇嘴，转回头看辛，一脸笑容灿烂：“说好了，辛姐姐。”
路奇在一旁咬牙切齿，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这个小鬼，他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还和辛说什么说好了，根本八字没一撇的事！
“嗯。”辛依旧浅笑着，眼神明亮，“说好了。”
有时，有些人的承诺不需要长篇大论，只是短短几个音节就可以敲定一切，让人放心。
“这不公平，辛姐姐。”卡利法的声音中有几分急切，顾不上自己平时总是努力模仿着的辛的淡然神态，面上有几分委屈，“为什么卡库可以，我就不可以？”
还是个孩子，表情外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路奇不屑地看了一眼，转开头，弱者。执行任务的他们要是每一次都会露出真实感情的话，不知已经暴露了多少次，任务最终也会不知失败了多少。
“卡利法，政府默认的组合搭档方式是一男一女。”辛揉了揉卡利法及肩的淡黄色头发，为这孩子的固执哑然失笑，“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可是……”一脸不甘的卡利法还想说什么，狠狠地瞪了卡库一眼，赌气地说，“性别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敲了一下卡利法的头：“女孩子的身份还是有好处的，不要说你不知道。”
身为这座岛上的唯一幼年女子，卡利法一直很被教官照顾着，而比她年长的学伴也都让着她。但是卡库就没有享受到这份优待，而这点，卡利法是知道的。
所以她只是又嘟囔了几句，没有再说什么。
辛轻轻拍了拍卡利法的头，看向在一旁的卡库，路奇可以看见她的表情有一霎那的恍惚。他皱起了眉，因为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抑或是被什么触动。然后他顺着辛的目光转眼，看见了卡库的灿烂笑容。
真是碍眼，又是一个还没有正式接触黑暗的孩子。路奇垂眼如是想着，绝不承认自己在迁怒。然后他注意到辛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
他收起了自己即将发出的冷哼，表情严肃了几分。辛，你是为了那纯粹的笑容将来会消失而如此吗？接着，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眺望着起伏的海洋，唇边的冷笑已经消失，表情变回别人琢磨不透的冷漠。
我们，没有选择。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永远。
“呐，辛姐姐。”卡库对上辛的眼神，笑意盎然地开口，“你有梦想吗？”
辛愣了愣，呆呆地重复：“梦想？”
路奇也微微愣神，然后皱起了眉。梦想这种奢侈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与其去白日做梦，浮夸地活着，不如多做些六式的练习来得有意义。
卡库点头，眼神清澈，嘴角的笑容也扩大了几分：“对，梦想！”
路奇再次压低了帽檐，为这天真，嘴角挂上一丝鄙夷的笑。如今有残酷的现实鞭策着他们，作为政府的工具，他们没有拥有梦想的资格，而这个孩子至今没有意识到这点吗？现在有多少人身受海贼之害，民不聊生，而这个孩子在肆意谈论梦想？
他看得出辛一如既往地慎重，在认真思考着。这种时候，她的眼会微微眯起，仿佛聚焦视线能够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她漠然摇头，脸上是凝重：“杀手是不能转行的，所以我没有资格拥有梦想，卡库。”
我们是一类人，辛。
卡库因为辛的言论有一瞬的呆愣，无奈地笑了笑。他的眼中闪过几分黯然，还是这么直白呢，辛姐姐。直白得让他咽下了自己已到达嘴边的，想对她大肆描述的梦想。
辛垂眼，她不是没有看见卡库的失望。但是与其让他们看到虚假的希望或者听见永远不能实现的空谈，她宁愿撕破遮住真实的薄纱，展示最直接的残酷现实。
“你们与我不同。”辛看着两个脸色有点黯淡的小孩，没有愧疚，丝毫不后悔自己已说出口的话，但是口语气软了几分，“我选择了做杀手，但是你们完全可以选择你们自己的生存方式。比如做情报收集员，六式可以运用的地方不只是直接战斗。那样，你们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卡利法捧着厚厚的书，小心翼翼地发问：“那辛姐姐，你为什么选择了当杀手呢？”
站在树荫下的路奇眼中暗色加深，他想起了那天，那个瘦小的女童的到来。当时他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笔直挺立着的背影。
“因为我不希望我这样的悲剧重演。”辛平时刻意收敛的眸光在此刻犀利得让人不敢正视，平时骨子里压抑的暗和光同时爆发出来，周身刻骨的寒意和那抹自信耀眼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她仰头，看着远处碧蓝的海涛，神色坚定，声音毫无动摇，“为此，在所不惜。”
一时，没有人说话。
路奇低头，压低了帽檐，嘴角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微微勾起。矛盾的家伙，说自己没有拥有梦想的资格，此刻谈论的，不还是自己的梦想吗？
路奇抬头看看太阳的角度，走到她的身边，打断了这一霎那的沉默，“该走了。”
“嗯。”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然收敛了自己过于犀利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而周身刚才慑人的气势也消散无踪，恢复成平时的清冷。她走向路奇身边，与他比肩站着。
“又要出任务吗？”卡利法没有追上来，只是抬头怔怔地看着他们。又要，走了吗？
阳光在他们的身后投下剪影，而他们的表情，逆光的她看不真切。唯一知道的，只是这两人就那么闲闲站立，丝毫无突兀感。
一阵羽翼纷飞声，哈多利落到了辛的肩膀上，咕咕撒娇似地叫着。辛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哈多利的头，看了一眼路奇，又看向面上带着几分不舍的卡利法，她语气极度认真地岔开话题：“之前谈论我们的眼睛，我倒觉得路奇的眼睛颜色更纯粹，是子夜般的暗。”
她带着笑意的眼中有着他的身影，她继续着：“我很喜欢。””
路奇的心跳在那一霎那不争气地乱了一拍，少年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明白刚才莫名的反常是为了什么。
他沉下眼，冷哼一声：“无聊，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十七章 奢侈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