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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第二十九章
      这番折腾,众人又是治伤又是救火的,直弄到天蒙蒙亮,东方既白时,才方将火势止住了,只是那火原本便已烧到近六层处,寺里的经本拓印等物,均是救之不及,也只能随之去了,倒是脱困后的方丈普惠,为了这事很是感伤了一回。
      三人也帮着救火,一夜劳顿,已是累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陈昭绾带着伤,更是面如金纸,林源手上却是又裂了开来,慕容温故先前不知与谁人打斗,竟也是弄得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已。
      三人这番模样,却比之空明寺里的正主儿们不知凄惨了多少倍,然这番与那两拨人撞在一处,却是歪打正着,反倒成了空明寺的大恩人。
      寺中众僧俱是千恩万谢,三人却均想到,他们来这空明寺,也非安了什么好心了,若不是被人抢先了一步,却也是来做相同之事的,且只怕手段还要干脆些。
      林源面皮修炼的无比之厚,轻描淡写地一一应对,那两人没他这功力,俱是面上惭惭,笑得颇尴尬。
      那边普觉却似有所觉般,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今夜劳累顿,且有恩于敝寺,本应是要请入寺中答谢的,可如今空明寺遭逢巨变,已是倾覆,此时只怕却是不能招待三位施主了,不如三位便请先往别处一歇,此间之事,明日再做定夺也罢。”
      三人正是累得恨不能昏厥过去,一听这话,忙不迭的应是,遂回了客栈。

      然真正床榻在旁,再无凶险之时,三人却又无法入睡了,无奈之下,便聚在林源房中,将今夜所出之事顺了一遍,正是看出不少端倪来。
      原来陈昭绾和林源落下暗道后,慕容温故本一直在那窗下偷听其中人谈话,里面那疯癫之人却说要去空明寺中找寻那物事,将另一人留下看守方丈普惠。
      慕容温故只觉不能放着不管,遂悄悄尾随那人其后,未成想此人武功竟是奇诡无比,且功力颇深,竟察觉出有人尾随。
      迫不得已之下,慕容温故遂与其交手,一个剑法高绝,一个功法诡异,一时竟打了个不分上下,待到后来,慕容温故不得不使出师门秘技“伤心一剑”方能对敌,正自惊骇不已时,却横出变故。

      正是先前几人所见那老者,于后院中放完火后,竟突然现身两人战团中,偏生此人武功高绝,慕容温故与那疯癫之人均是不敌,眼见火势渐大,正是危急万分。
      无奈之下,两个昔日对手竟俱是身无彩凤,心有灵犀,一致对敌那老者,力求先保性命再做定夺。
      两人联手,虽仍是不及那老者,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慕容温故使“伤心一剑”,与那疯癫之人所使功夫竟出乎意料的合拍,两人互补不足之处,惺惺相惜之余竟福至心灵,将那老者逼得手忙脚乱。
      然那老者其时手中仅持一把拂尘,待到被逼忙乱之下,竟又拿出两枚铁核桃。
      这兵器甚是古怪,那疯癫之人不察之下,险些要被击中要害,正是慕容温故感念两人也算曾联手御敌,遂出手救其性命。
      那老者手中多了两枚铁核桃后武功突进一倍不止,显是先前未尽全力,此时始不敢小看二人,全力施为之下,两人眼见便要丧命。

      便在这时,普觉竟现身,因其之前为了些事,被人施以调虎离山之计,故这关键万分之时竟不在寺中,幸而赶回得也算及时,正是救下慕容温故与那疯癫之人。
      此时火势甚大,普觉遂携慕容温故上至阁楼铁钟处,那疯癫之人却早已趁此时机溜走。
      其后之事便已为众人所知,正是一代高手对决,风波迭起。
      陈昭绾听到此处,不由郁郁道:“那个普觉,怎会竟是好人了……明明初时乃是此人最为可疑。”
      林源和慕容温故闻此言均是哭笑不得。

      林源遂也将两人所经之事说与慕容温故,比之慕容温故这边招招对敌的紧逼,那两人所遇之事却是奇诡占了多数,待说到那袁道竟是“千机锁”原主人时,慕容温故也是大惊,之后所遇更是怪事百出,更有将鬼道物事赠与之说。
      陈昭绾遂拿出那手镯,这本就是要给慕容温故留着的。
      慕容温故闻言接过细看,不由赞叹其精致奇诡,却也如两人所料,不愿收这下毒所用物事,林源好说歹说,终是劝得她带在身边。
      再说到那神奇的小弩,放银针的腰带等物,慕容温故也是小孩儿心性,均是一一凑过细看,直赞叹那袁道鬼斧神工。
      这却也不算什么,真正让她震惊不已的,正是那居所西墙后所隐的另一间居室。
      待说到这其中秘事,更是直叫她目瞪口呆。

      慕容温故轻声问道:“这般说来,那‘千机锁’现今却是有一把在我们这边?”
      林源道:“正是如此。”
      慕容温故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道:“若是如此,我三人知晓便足够,切不可再将此事外传,不然后患无穷!”
      陈昭绾深有所感,点头道:“确是如此,这物事害人不浅,若非林源师门所需,我却是要将之毁去的。”
      慕容温故忙道:“小昭,这物事可毁不得!那些个江湖人都在寻这物事,想必其中自有真章,若是贸贸然毁去其一,这可便怎么也打不开那盒子啦!”
      林源笑道:“绾绾晓得的,他只是玩心大了点儿罢了。”
      陈昭绾看他一眼,不语。
      其实他是真想毁去这物事的,可这人……唉……便是为了这人也是不能毁去的。

      三人这番一顺经过,顿时便将今夜之事,拼凑出个七七八八来。
      经慕容温故一言,三人稍加推算便知,那老者显然便是先于两人下到那处机关处的神秘人物,这人想必是一下去便看见那明面上的道,顿时欣喜之下再不看别的,直冲而去。
      可袁道所留卷轴中已记载,那处明道里,正是已废弃了的,想来那老者自以为找到了正主儿,正是心花怒放,却事实何物也无,这大喜大悲之下,心神俱震,愤懑不已,出去之后便在空明寺后院放了把火,直烧得猛烈无比。

      至于那疯癫之人与那彪形大汉,正是另一拨人之首,这拨人先于三人之前,在那老者之后来到这空明寺,挟持方丈普惠后欲逼问其“千机锁”之事,然恰逢三人竟于其后不久也到了寺中,且那老者之后更是火烧空明寺,这逼问之事便未成,那疯癫之人更是因缘际会,与慕容温故联手御敌。
      待问到那人奇诡无比的功夫,慕容温故与之交手甚多,此番倒是真正知己知彼,便道:“我看那人功夫很是得当年‘荆四娘’的真传,正是一套‘绕指柔’的打法,这功夫有些邪门儿,且已久不现于江湖,十有八九,那人若非荆四娘骨肉血亲,便是其嫡传弟子,看他凌空那一跃一滚,浑身骨节伸缩自如,这功夫竟已是练到了极高深。”
      林源思忖道:“你是说那‘百炼钢终成绕指柔’的荆四娘吗……可这邪门儿功夫,男子也可习得吗?”
      慕容温故道:“曾听家中老人提过,若是邪派功夫,因多为阴毒狠辣,且进境甚快,必得是有些个禁制,看那人练得如此顺手,只怕这功夫的禁制,却非是这般,男子应也可练,只是却定还有其罩门所在。”

      陈昭绾素来对这般江湖旧事插不上嘴,他辛苦一夜,自觉腹中饥饿,便自在一边吃一碗先前剩下的糖水粥,就着红豆包子,吃得甚香。
      林源偏头看他,满眼温柔地道:“若是还饿,便叫人送些吃食上来。”
      陈昭绾边吃边摇头,擦擦嘴,道:“足够了,又不是小孩子,经不得饿。且我胸腹间还有些疼,吃多了滞气。”
      慕容温故看他吃得香,不由也兴起,叫了小二来,点了些吃食。
      此时已经天明,正是清晨时分,小二还在迷糊中,直道这屋的客人真正起得早,却不知这三人乃是一夜未睡。
      待吃完,慕容温故的困劲便上来了,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那边陈昭绾正是与她一副德性,两人都不好好睡觉,只趴在林源房中桌几上稍息。
      这二人却是吃着吃着,便悄无声息地睡了过去,待到林源察觉,这二人已经睡熟,顿时哭笑不得。
      无奈之余,只得给这二人披上件长衫,自己坐在床上打坐调息。
      桌上那两人均不嗜睡,只稍眯了一两个时辰,便都起了,看林源在床上运气调息,便也不打扰,自出了其屋。
      两人一时无事,便将那袁道所赠之物拿出把玩一番,其间谈到那卷轴之事,陈昭绾便道:“日后若遇到那巧手门吴进,便将之赠与,若遇不到,便也罢了,这卷轴主人虽牵挂与他,却也已尘归尘,土归土,如此,不知也是好事,以免徒惹伤心。”
      慕容温故叹道:“此人这段因缘也是万般无奈,一步错步步错,实是一大憾事。”
      陈昭绾道:“那卷轴上却还有一处被毁去了,看不出半点端倪,也不知是原本记下了何等秘辛。”
      慕容温故道:“也不必特意去寻,既是袁前辈不愿让外人知晓,自有其道理,他一生神机妙算,却独独将这处文字毁去,定是另有玄机,这般事情,往往可遇而不可求。”

      两人遂也不再看那卷轴,只将那奇诡物事一一把玩。
      待说到那小弩的威力,慕容温故也是赞叹不已。
      只是那箭矢却只剩下三枚,此时已不能再浪费了,慕容温故大感惋惜,直嚷着要去那地底石室里看那箭孔。
      陈昭绾却想到,此番火烧空明寺,定是将前堂的物事烧了个干净,却不知会否被人发觉那处暗道。若是真被人发觉了,倒也省了气力,直带着温故与那寺中僧侣走一遭便是,只是须得装作从未进过此间才好,若是未被发觉,那却要花些气力了,如今空明寺中正是人多眼杂,如何能避得开众僧悄悄下去,却也是麻烦,遂犹豫着道:“这有些不好办,须得避过寺中众人耳目,此时又正值多事之秋……”
      慕容温故却道:“无妨,也不是定要看的了。”眉眼里却有些遗憾之色。

      这时林源已调息完,敲敲陈昭绾房门,只听他扬声道:“何事无妨了?”
      陈昭绾一喜,忙过去开了门,将他让进房里。
      慕容温故道:“无事,是我一时兴起,小昭不必在意。”
      林源笑道:“你俩一般样的性子,你在意之事,他也必是在意,俱是古灵精怪。”
      陈昭绾白他一眼,道:“那也比不要脸的强些!昨夜你那副坦然的样子真正厉害,想来定是经常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了。”
      林源被他一顿抢白,竟也不恼,反笑道:“面皮多几层也未尝不好,危急之时,尚能挡得刀兵,平日里油盐不进,正是铜墙铁壁,砸之不穿,水火不侵。”
      那两人一时无话可说,俱是只能给这人白眼无数。
      三人此时一下心神放松,调笑着闲聊,倒也自得其乐。
      正在这时,只听门上“笃笃”地一响,显是有人敲门,陈昭绾扬声道:“是何人?”
      门外那人应道:“这位爷,这儿有一封那空明寺中的大师给您带的信,适才放在案上,托小的送来。”
      三人对视皆惊,林源上前开门,见正是个小二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林源接过了,给了那小二赏银,那小二千恩万谢地去了。
      林源坐回房中,将那信拆开,抽出一张薄纸。

      三人凑上前一看,却见其上但书一言:空明寺普觉恭请三位施主于城西六里亭一叙。
      陈昭绾手上茶杯顿时落在桌上,其中茶水洒了遍地。
      他素来忌惮那普觉,此时见此人相邀,不由惊道:“这和尚还有何事?!莫不是已知晓了……知晓了那……”
      他这话虽未说完,可另两人却也知他要说的,正是那“千机锁”。
      一时三人俱是愣住,均想到:难道此人已知晓机关之事?
      三人正自惊疑不定,俱是无人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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