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掉我的神兽求我帮忙》梅识雨

9、超自然调查局

　　五好公民徐渭从小到大就没有来过警察局，再加上小时候只要有同学不听话院长就会用“不听话就让警察来抓你”威胁，导致现在的徐渭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茫然若失。
　　“名字。”
　　“徐渭。”
　　“性别。”
　　“男——？”
　　一问一答，徐渭一个字都不敢耽误，在大量基础问题之后，前面的警察终于步入正题。
　　“你朋友报警说你被绑架了，涉及非法传|销，不过在一天之前，他重新修改了报案条件，立案失踪。”
　　“失踪？这，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是去其他市工作了，他不知道。”
　　“什么时间，用什么交通方式，去了什么地点，具体是干什么？”
　　在心里大骂高原的徐渭愣在原地，手心冒汗。
　　“我是朋友来接的，不太记得他的车号了，就呆了三四天，主要是，采摘……奥对，今天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不休超市的老板签订合同的，您可以看一下。”
　　徐渭镇定地从包里抽出卷成一团的纸，一个小警察过来收走送到主审警察手里。
　　还好企划案没什么问题，但这并不足以让消除他身上的疑点。
　　“在监控里并没有你的身影，你可以解释下吗？”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监控坏了，不然怎么可能看不见我呢？”
　　“不对，出了市场和高原分开之后，你们就失去了踪迹，希望你配合调查。”
　　们？小警察把电脑掉了个头，画面是菜市场门口，高原，亚予和他站着。
　　“我不清楚。”

　　场面有些焦灼，徐渭微微低头避开他们的视线。
　　正在这时，小警察接了一个电话，事情开始发生转机。
　　老警察抬抬屁股站起来走出门外，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不休，还有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
　　徐渭小幅度摆摆手。
　　“老张啊，这事儿你就别别管了，徐渭肯定是没有涉及任何违法犯罪行为的，我保证！不过还是要对你认真的工作态度提出表扬。”
　　小警察看看浑然不觉的徐渭，又看看经常上本市财经版面的不休老板和神秘的市局局长，感觉世界魔幻。
　　他头重脚轻地把徐渭送出去，临走巴巴小声问：“徐先生，我刚考进来，这么快就失业了吗？”
　　“刚才局长还夸你们办事积极呢，不会的，放心吧啊。”徐渭在心里默默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朋友。

　　本以为马上就可以走的，谁知道局长竟然跟着老张——也就是那个年长的警察进了办公室，不休带着徐渭上车等他。
　　“好家伙，竟然能把自己送到局子里，不愧是你。”
　　听到不休的嘲笑徐渭并没有解释，只拿出企划书送过去，一错眼就看见高原火急火燎正往局子里跑。
　　“不休老板，我去见个朋友，您先看着，有什么问题可以先标注出来。”
　　不休哼一声表示知道，他还在为那天跟徐渭的争论懊悔，总觉得没有发挥好，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别说一块钱，就连五毛都不用他就能买下那些果子。
　　以为自己做生意功力有所下降的不休老板连夜谈下了几个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后才勉强弥补了受伤的心。

　　“高原，别跑了，我在这呢。”
　　在爬台阶的高原一个趔趄，扭头见徐渭好端端站在面前十分感动，一个虎扑就冲过去抱住他。
　　“这几天你都去哪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所以这就是你报警的理由？”
　　“谁让你不接我电话的，短信也不回，我一担心就，就报警了，警察说也找不到你的具体位置，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到底是不是兄弟，你怎么什么都瞒着我。”
　　高原真情实感的怒吼，徐渭终究是没躲过去唾沫星子。
　　“那两天我忙昏了头，实在抱歉。”
　　“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说，但是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讲的。”只不过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徐渭诚恳地看着高原，十分为难。
　　“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这两天好多人失踪，我以为你，我以为……”

　　“徐渭。”不休从车上走下来，宽肩腿长几步就走到他们面前，把手里的企划书递给他，“这生意，可以做。”
　　“哇哦？”
　　“咳，就当是给亚予面子了，只是有些条件还需要商榷。”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成功的徐渭哪还顾得上“有待商榷”这几个字，他十分兴奋，“好的，我尽快拟一份合同出来。”
　　高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恍然大悟道，“可真行啊，兄弟。”牛！
　　“你是高原是吧，你好，我是不休。”
　　没人想不休从哪门子知道的高原的名字，他赶忙握住不休伸过来的手，“你好你好，我叫高原，是徐渭的朋友。”
　　不休一来就主导了聊天方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高原的家底探得清清楚楚。徐渭在一旁想让高原少说点，然后在不休不紧不慢扫过来一个眼神后选择闭麦。
　　“原来你有女朋友啊。”
　　“是的是的，这是她的照片，我们已经谈了四五年啦，从大学就开始谈，她特别特别好……”
　　不休似笑非笑：“是嘛。”
　　“是呀是呀。”

　　局长出来时笑得很和气，倒是老张警官有些严肃，面皮绷得很紧。
　　“那今天就先这样，对了，不要把我来的消息公开。”
　　“是。”
　　高原凑到徐渭耳边嘀咕，“瞎，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人物了，看不出来啊。”
　　“少说话。”
　　徐渭说完一抬头就瞅见不休越过自己看向高原。

　　高原接到电话后就跟徐渭告别急匆匆赶着去下一场面试，临走只说自己有事儿，没有搭上徐渭这条线的想法。

　　徐渭按照不休的示意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才发现局长神态自若的上了驾驶位。
　　我何德何能啊！徐渭在心里呐喊。
　　“我们就先回酒店吧。”不休神态自若安排好，仰头后靠在坐背上闭眼休息。“你那朋友，确实挺有趣的。”
　　“……”这话我没法接，徐渭干巴巴笑两声，“确实确实，他现在也在找工作呢。”

　　五星酒店是本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之前每次经过时徐渭都会望着高耸入云的楼顶感慨一番，想着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机会上去看一看……
　　电梯稳稳当当停在了凤凰层，局长率先走出去，看着能倒影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叹道：“不休老板，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上一次呢，感觉这里又干净了。”
　　奉承没起到作用，不休嘴角挂着矜持的笑，微微颔首，“欢迎你再来。”
　　徐渭跟在不休身后打量着这个局长，个子中等，体型偏瘦，眼神凌厉——现在倒有些傻气了，两只胳膊走起路摆动幅度很大。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徐渭，这位是伯劳，伯局长，是自己人。”
　　自己人？自己人……徐渭十分严肃地点头，他知道大事不好，竟深陷这种政商勾当，早知道买个录音笔啥的，出门直接举报。
　　不休叹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位伯局长，你自己介绍一下吧。”
　　跟个鹌鹑呢一样缩在角落，一直没出声的伯劳局长被不休cue到，一下子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徐先生你好，我的原型就是伯劳，呃，是一只伸张正义的鸟，现在是超自然调查局的局长，您有事儿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徐渭盯着伯劳递过来的名片，这年头连动物都要来跟他们抢编制了吗？怪不得这么难考。
　　“那什么？”
　　“您请问。”伯劳把一只耳朵凑过来。
　　“你有编制吗？”
　　“啊，有啊。”
　　“这样，系统里非人的警员多不多啊？”
　　“还行，您别担心，只有超自然调查局里面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大妖，其他的都是普通人，不会扰乱正常的世界运行的。”
　　徐渭模棱两可点头，前两年某个深夜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扒一扒超自然调查局那些事儿》，只看了一半他就昏昏欲睡，等第二天醒来再找时早已销声匿迹。
　　他还以为只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在伯劳局长挫着手说自己饿时，不休老板大气一挥手，“走，边吃边说。”
　　徐渭看着伯劳局长干饭时的姿态，终于记起来——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串串大师，别名屠夫鸟的那位吗？
　　伯局长正把自己看上的烤肉串到签子上，吃时再从上面秃噜下来，嘴都要撸出火星子。
　　“从小到大吃饭习惯了，没吓着你吧。”伯劳局长忙中偷闲看了徐渭一眼，并不怎走心的介绍，无论是人还是鸟，都不能违抗天性好吗。
　　“没事儿，您吃。”串串大师！徐渭用银耳粥做掩护，心里却想着，这就跟人会把肉串到钩子上慢慢吃一样，没什么奇怪的。
　　如果不是做了局长，伯劳一定会是个好的烧烤店串串店员。

　　伯劳真是饿坏了，风卷残云后摸着凸出来的肚子后靠在真皮椅子中打饱嗝。
　　“如果现在有一张床，我能美美在上面睡一觉就好惹……”他拿着牙签有一搭没一搭地剔牙，在脑海里展开的美好想象没忍住就说了出来，一抬眼就看见不休和徐渭的凝视。
　　瞎！好吓鸟！
　　“我开玩笑的，为人民服务不辛苦，不辛苦，嘿嘿。”
　　不休优雅地擦擦嘴角，“伯局长，要不现在就说一下人口失踪的案子吧，正好徐渭也在这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