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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要和你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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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你一起!”
孟海镜的心跳好像暂停了一秒,血液从里面开始重新供应。
采音心里一紧,赶紧过来搀扶住席玉,怕他惹了孟海镜不高兴:“大人大人 ,我们往这边走。”
席玉任她怎么拉,反正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孟海镜看。
“我要和你一起!”
“我要和你一起!”
“我要……”
席玉叨叨地重复了好几遍,还是孟海镜手动阻止了他。
她捂住席玉的嘴:“好好好,一起一起!”
刚捂上,孟海镜就后悔了。
手心是那人柔软的嘴唇,因为醉酒而带有暖气的呼吸打在孟海镜的手上,倒是引得孟海镜身上也有了一股热意。
席玉因为醉酒染上了水色的眼睛懵懵地看着她,良久仿佛才听明白,点了点头。
孟海镜不知所措地放开手,第一次主动避开了此人的眼睛。
“赶紧走!赶紧走!不许再说一个字了!”她反手拉住席玉,往外面走。
孟海镜却是偷偷地捂住胸口,不明所以地想:真是奇怪,我刚刚那是怎么反应?
还好席玉这人喝醉了还是乖得很,就跟着孟海镜走,不乱跑也不乱说话了。
大皇子他们这边倒是有趣得很。大皇子和何明月两个人离得众人远远的,说着悄悄话。何晚月在拿着草逗弄着那头白鹿。楼观旌背对着和他哥哥楼观弋聊天,看起来还是在被训斥。
楼观弋正面对走来的孟海镜和席玉,看到两人的姿态,狠狠皱眉。
楼观旌顺着哥哥的表情也回过头去,高兴地和孟海镜打招呼,跑近了,才发现孟海镜居然还拉着席玉的手。
楼观旌一呆,怒目以瞪。
孟海镜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这才反应过来,不自然地松开了手。
“昭阳,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楼观旌微微含怒,伸手就想拉孟海镜。
结果席玉开始摇摇晃晃,孟海镜不得不转身扶住了他。
孟海镜转头说:“诶,刚刚他跟我喝酒,结果喝醉了,然后……然后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孟海镜赶紧错开话题:“不是说让本公主过来看鹿的嘛,鹿呢?”
何晚月正看着这三人的你来我往,嘴角勾勒出一抹嘲笑,而后迅速低下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病弱内敛的样子,语声怯怯地说:“公主殿下,鹿在这里。”
那白鹿本来乖乖巧巧地吃着何晚月手里的草,但突然之间仿佛也听明白了边上这群人类在讲什么,摇头晃脑地在众人之间走来走去。
正巧大皇子和何明月走过来了,看到席玉也是十分吃惊:“诶,国师怎么也在这啊?”
结果席玉还是呆呆的没回答。
大皇子看着这席玉呆愣的模样更加觉得奇怪。
孟海镜尴尬地站出来说:“皇兄是我的错,谁知道这国师酒量这么差,我喝得比他还多我都没事,结果他就变成这样了,还要跟着一起过来……”
大皇子听了这解释仰天大笑,旁边的何明月也是掩唇偷笑。
楼观旌却是看着席玉那副酒醉的样子一脸冷笑。
大皇子说:“之前只听说国师不易近人,没想到还会有这么随和的一面,昭阳,还得是你啊!”
孟海镜羞涩挠头:“诶呀,皇兄你别笑话我了,明月姐姐也是。”
大皇子说:“没笑话你,我这是在夸你呢!要是父皇知道,你居然把国师给灌醉了,你看父皇要不要罚你!”
孟海镜摆摆手,无所谓地说:“不过就是喝醉了,父皇能生多大的气!现在知道我把国师灌醉的不过是在场我们几个罢了,父皇又不会知道!再不然,就算父皇知道了,还有国师给我顶着呢,怕什么!对吧,席玉!”
没想到都已经醉迷糊了的席玉居然还能点头回答:“对!”
楼观旌冷笑一声:“哟!这酒还挑人醉呢!大殿下,我看是你的魅力不够大呀!”
孟海镜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刚想上脚踹他,结果,站在楼观旌身后的楼观弋一听完话就往楼观旌脑袋上打了一下:“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蘸醋捻酸的话!给大殿下道歉!”
楼观旌揉了揉脑袋,不情不愿地朝大皇子道了个歉,结果嘴里还在嘟囔着:“我又没说错什么…”
眼看楼观旌又要被打,大皇子赶紧出来打哈哈:“没事没事,他们少年人说话不要顾忌,”大皇子又转过头来对孟海镜说:“诶,昭阳,你看了我们领回来的那头鹿了吗?其实我和拥川之前看到的并不是这一头,结果我们去打的时候,这头白鹿就直直往我们跟前走,到后来更是想赶都赶不走,只好带着回来了。”
孟海镜用眼神去寻那头白鹿,这会它已经把何晚月手里的草吃完了,就傻傻地舔着何晚月的手。
孟海镜点头说:“看出来,是有点傻。”
大皇子说:“傻归傻,我瞧着这鹿还是有点灵性的,你要觉得喜欢就把他带回宫里养着。”
孟海镜挑眉:“我宫里可不想养一头这么蠢的东西。”
她招招手对那头白鹿说:“过来,让本公主看看你!”
没成想,这白鹿居然听得懂人话,摇了摇脑袋,竟然真的往孟海镜那边走。
何晚月用手帕擦了擦手心,柔柔笑道:“公主殿下可是真的福气大呀,早上是只兔子,这会儿又是头鹿,不知道下回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了!”
孟海镜抬眼,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这能是什么福气啊,不过就是一块小一点的肉,一块大一点的肉,到时候烤了吃,不缺晚月妹妹的一分二!”
那鹿蹭到她手心,孟海镜挠了挠,倒是手感很好,毛茸茸的。
孟海镜回头对席玉笑说:“席玉,你也来摸摸看,我猜你会喜欢的!”
席玉呆呆的,听从吩咐就是把手放到了鹿头上摸了摸,望着孟海镜的笑容也愣愣地笑了。
那头白鹿任由他人摸,它仰起头,往席玉的掌心嗅了嗅,黑珍珠般的瞳孔在席玉和孟海镜身上转了一圈,突然张开嘴,就是往席玉手掌的虎口咬下!
席玉的笑容僵住,瞳孔放大,脸色突然煞白,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猝然倒地。
“席玉!”
“国师!”
余下众人大惊失色。
白鹿缓缓松开口,只见席玉虎口已是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那白鹿的嘴角上全是鲜血,双眼却是懵懂无知,还在用舌头舔血。
孟海镜先是大惊,然而是恐惧愤怒齐齐冲上脑门,抬脚就想踹开那头白鹿。结果白鹿灵巧一避,往旁边花丛一跳开,转身急奔,身影就没入林中不见了。
“该死!”孟海镜低声咒骂了一句。
大皇子赶紧叫人来看,楼观弋撕下席玉衣服一角包扎伤口。
孟海镜赶紧低下身子去查看席玉的手,血流得太快,已经渗过衣角。
此时席玉已经是倒趴在地上,痛得满头虚汗,唇色惨败,不停发抖,紧闭双眼。
楼观弋皱眉:“不对,如果只是寻常的咬伤疼痛,不至于像国师表现得这样,好像是其他的什么……”
孟海镜扶住他的肩膀,害怕地问道:“席玉,席玉,你听得到吗?席玉,你再撑一下,太医马上就会到了!”
席玉缓缓张开双眼,孟海镜的面容在充满泪水的眼眶里已经是模糊不清。
席玉瞪大了眼睛还是看不清,头疼欲裂,又是紧紧闭住双眼。光怪陆离的黑影之中,席玉好像看到刀光剑影在面前闪过,又看到公主泪流满面的样子……
一幕幕光影仿佛有人在用针织进席玉的脑袋,席玉不由得用手捂住头颅,真的太疼了!
孟海镜急得也盖在他的手上,茫然失措,抬头问诸位:“怎么回事?他不是手被咬了吗?他……他怎么会是头疼啊?!”
大皇子安抚住孟海镜:“昭阳你别急,到底是为什么会造成国师头疼,等太医医治了就会知道了,来来,你先松开,让太医来诊治。”
孟海镜缓缓松开手,看着太医一拥而上,手却不自然在发抖,粘稠的血液刚刚沾到了孟海镜的手上,现在又是一滴一滴地落下。
温暖的身躯从后面抱住孟海镜,仿佛这样可以安抚一下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带她远离害怕。
楼观旌轻声细语安慰道:“昭阳你别怕,别怕,没事的,会没事的……”
景元帝帐篷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元帝拍桌怒斥,“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迎夏请神的大日子!结果国师受伤见血!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皇子答道:“父皇,儿臣等人都是亲眼看到是那头白鹿把国师给咬伤了,实在是出乎预料,没能及时阻止是儿臣失职,请父皇责罚!”
大皇子跪下扣头请罪。
景元帝又问:“那那头畜生呢!还没有抓住吗!”
楼观弋低头回道:“禀陛下,那鹿行踪迅速,臣等还在捉拿当中!”
景元帝被气得一甩袖子:“你说说你们都在干些什么事!”
帐篷内一下陷入寂静之中,圣上怒火冲冲,无人敢发一言。
就在这时,太医进来禀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