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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大一的课多,一周四天早八。

      清晨七点,许熙雨被闹钟吵醒,他起床洗漱。

      刷牙洗脸,往书包里装书的时候,贺运下床,迷迷糊糊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回来之前。”

      “是吗?可是昨天晚上两点多我去上厕所,你不在床上啊。”

      自己那时候都睡了。
      再加上自己有床帘,夜里看不清楚是正常的。

      许熙雨自然:“我已经睡着了,你没看清吧。”

      贺运打着哈欠去厕所:“这样啊。”

      教室人不多,许熙雨在中间靠窗的位置坐下。
      上课铃响起时,苏昂走进教室,扫了一圈,随便找了个空位,就坐到许熙雨身边。

      许熙雨从书本里抬起头,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甚至没拿书。

      许熙雨把自己的书推到两人中间。

      苏昂呼气:“谢谢。”

      今天一觉醒来,发现昨天抱回房间的小兔子不见踪迹。
      明明他关了窗锁了门,可是兔子就是不见了。他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都找不到,不信邪的又去翻夜里小兔子会出现的草丛,也没有小兔子的踪迹。

      结局就是,找不到兔子,没来得及吃早饭,上课还差点迟到。

      老师讲着课,拿着书下了讲台。
      苏昂看向两人中间的书本。

      靠得近了,许熙雨这才发现,苏昂的黑色外套袖子上,有一根白色的绒毛。

      许熙雨看着这根白色绒毛,想到梦里自己变成的那只白色垂耳兔。

      许熙雨的目光过于专注,苏昂意识到什么,顺着看过去。

      他自然的捻起那根绒毛:“家里养了只兔子。”

      许熙雨眼神一闪。
      主动询问:“白色的?”

      “嗯。白色的。”

      “垂耳?”

      “嗯,垂耳。”

      苏昂家里有一只白色垂耳兔。
      贺运说自己昨晚不在床上。
      自己连着做了三天自己是兔子在苏昂家的梦。

      那是梦吗?

      上午的课上完,苏昂以“说好了空闲时间请他吃饭”,再加上“感谢他让自己看书”为理由,坚持要请许熙雨吃饭。

      许熙雨一上午心神不宁,中午只想回去睡觉,好好清醒一下。

      苏昂坚持,他不想浪费时间,只得答应苏昂。
      不过主动说,去吃食堂。

      食堂人不少,两个人艰难找了位置,再去打菜。

      等许熙雨拿着汤回来时,发现苏昂买了不少菜。
      其中一道是鱼香肉丝,就在自己面前。

      学校的鱼香肉丝好吃,但不那么正宗。
      浓油赤酱的,肉丝、笋丝、木耳丝之外,还放了胡萝卜丝。

      之前许熙雨也就吃了。
      可现在,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在夜里变成了兔子,想到自己被苏昂喂的胡萝卜条,许熙雨就不想吃胡萝卜了。

      他面无表情,把鱼香肉丝夹到自己碗里,再把胡萝卜丝放到一边,不吃一口。

      至于其他菜里的胡萝卜,也是一口不吃。

      苏昂注意到他碗里红彤彤一片的胡萝卜,想到自己家里那只每天白天不见踪影,只有晚上会出现吃胡萝卜的兔子。

      他看着许熙雨:“不喜欢胡萝卜?”

      许熙雨冷漠:“还好。”

      ——更像那只兔子了。那只兔子也是这样,没什么表情,八风不动的样子,如果不是耳朵和尾巴会摇晃,苏昂大概率会以为它是一只兔子玩偶。

      吃完饭,许熙雨回寝室休息。

      躺在床上,忍不住坐起来,问还在打游戏的贺运:“昨天晚上我床上真的没人?”

      “你不是说你没有出去吗?”
      贺运随口,“应该是我看错了吧。”

      许熙雨半信半疑。

      下午上课,阴差阳错又和苏昂坐在一起。

      他难得主动和别人说话,问:“你家那个兔子,什么样的?”

      苏昂:“白色垂耳兔。”
      又补了句,“挺可爱的。”

      挺可爱的?
      许熙雨脸色有些古怪。

      明明第一天,他还说不喜欢兔子。现在就说挺可爱的?

      他问:“有照片吗?”

      苏昂:“没有。”

      许熙雨有点失落。

      苏昂莫名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像兔子垂耳朵的样子。
      虽然小兔子就是垂耳的,但是每次看到小兔子垂下来的耳朵,他总会觉得小兔子好像在不高兴。

      晚上睡前,许熙雨刷到母亲的朋友圈。

      “怀孕后怕出事,就把猫暂时送走,今天带宝宝来看猫咪,宝宝很喜欢猫,猫也喜欢宝宝。两个宝宝玩了一天,看来是时候把猫咪接回家了(偷笑)”
      底下的配图里,人类幼崽和大花猫坐在地上,人类幼崽抓住猫咪的尾巴,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许熙雨给这条朋友圈点赞。然后放下手机,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闭眼,睡下,再睁眼。

      这次不是熟悉的草地。
      是一片黑暗。

      垂耳兔大大的耳朵动了动,没听到声音。

      许熙雨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撞到什么东西上,柔软。

      这是怎么了?

      苏昂呢?
      自己现在在哪儿?还是兔子吗?

      许熙雨等了很久,才等到门打开的声音。

      苏昂早上没找到兔子,中午回去一趟,也没找到。
      晚上不信邪,又回去了,一直就在草坪那里呆着,打算找那个每天晚上都会在草坪里出现的兔子。

      但是今天,兔子一直没有出现。

      明天还要上课,不能一直在那里等着,他只能回来了。
      推开门的时候还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那只小兔子,可能是真的不在了。

      小没良心的,自己还特地给它买了笼子,把它睡了三天的垫子带回来了。结果现在它兔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昂打开客厅的灯,看向角落里自己今天刚买的兔笼。

      兔子都不在了,这个笼子……

      等等,粉蓝色笼子里,灰白色垫子上,那只圆白小团子,不是早上失踪的兔子,又是什么?

      苏昂在原地站了两秒,上前,伸手摸摸笼里的兔子。

      依旧是温热柔软,不知道怎么了,耳朵微微动动。
      是活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只兔子怎么回事?
      只在晚上出现,之前刷新地点是草坪,现在,出现在自己家里了?

      许熙雨也看着苏昂,三瓣嘴动动,想说话。
      但小兔子只是发出“叽叽叽”的声音。

      苏昂:“还会说话。”

      许熙雨:“……”
      小兔子:“叽叽叽。”

      苏昂:“你是兔子精吗?白天不在,是变成人给我做家务了?”

      许熙雨:“我是许熙雨。”
      小兔子:“叽叽叽叽叽。”

      “你几岁了?有没有一百岁?”

      许熙雨:“幼稚鬼。”
      小兔子:“叽叽叽。”

      苏昂:“三岁?”

      许熙雨:“幼稚鬼。”
      小兔子:“叽叽叽。”

      苏昂:“三个月?”

      许熙雨:“……”

      苏昂又摸摸他:“三个月的小兔子宝宝。”

      这次小兔子不说话了。

      苏昂笑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异想天开,还是笑这个神神秘秘的小兔子话都不会说只会叽叽叫。

      笑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还没给你拍照片呢。”

      他拿着手机对小兔子连环拍。
      拍完还给小兔子看。

      许熙雨看到手机里的照片。

      是一只很可爱的小兔子。白色的,毛茸茸,耳朵垂下来,小圆球一样的尾巴。
      和自己小学时养的那只垂耳兔一模一样。

      苏昂又摸了好几把小兔子,把兔子毛抚过去顺回去。
      一只手rua兔子,另一只手翻着自己的照片。

      他好像对自己拍出来的照片不满意,又换了角度拍了好几张。

      还一定要小兔子配合自己,摆出好看的姿势。

      “我有个同学,跟你很像。他想看你的照片,你配合一点,拍得漂漂亮亮的。”

      许熙雨想挣扎,但小兔子毫无反手之力,被翻来覆去,拍了很多照片。

      拍完,苏昂满意起身,去拿了自己买笼子时一起买的兔粮、干草、胡萝卜。

      他把兔粮倒到碗里:“这是给模特的报酬。”

      许熙雨想到自己每天晚上吃了胡萝卜,第二天嘴里都是胡萝卜的味道。现在怎么都不肯吃兔粮。

      “吃啊。”

      “叽叽。”
      小兔子一脚踢翻自己的饭盆。

      苏昂又拿出干草。
      许熙雨闻到草的香味,身体想吃。但作为人的理智,让它伸出前爪,把干草扒拉到一边。

      “又不吃?”
      苏昂只得放下干草,拿出胡萝卜,“小兔子宝宝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长大。”

      这次小兔子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啃了一口。

      苏昂闷笑:“你还挺挑食。”

      小兔子啃胡萝卜,苏昂rua小兔子,一边rua一边看小兔子吃胡萝卜的样子。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说:“那个同学——他挺像兔子的,也挑食,但他不喜欢胡萝卜。”

      小兔子啃胡萝卜的动作停了。抬头看苏昂。

      苏昂觉得自己奇怪,居然从一只小兔子身上看到了看智障的惊奇眼神。
      但想想这只兔子是只有晚上出现的神奇小兔,又觉得可能它真的是这个意思。

      理智上他没道理和一个小兔子说这些。
      事实上,他想着中午许熙雨碗里被挑出来的胡萝卜,又说:“和你一样,是个小兔子宝宝。”

      许熙雨有点奇怪。
      很奇怪。

      这个和兔子很像,又想看兔子照片的“小兔子宝宝”,不会是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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