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机甲赛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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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音是天虹机甲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在天繁星属于二流机甲院校，有个名列一流机甲院校的天虹机甲大学压在前头，天虹机甲学院的学生通常很难在天虹市找到相对好的工作。
她已经参加了好几个面试，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回家等消息，而与她一起参加面试的天虹机甲大学毕业生，要么直接就职，要么进入试用期，她和一样从天虹机甲学院毕业的人还没有着落。
回到狭窄的出租屋，闻音累瘫在简陋的藤椅上，唤醒巴掌大的家庭机器人给自己倒了杯水后，展开智脑，照例浏览天虹市机甲师论坛。
现在是毕业季，首页的帖子里，飘着天虹市各个机甲公司的招聘公告，之前的几次面试，她也是从论坛里找的公司。
她羡慕地看了眼被置顶的三条招聘公告，分别是天方、祝融、明商三大机甲巨头发布的招聘信息，最低要求都是B级机甲师，刚毕业的年轻学生估摸着没几个能面试上。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有没有资格进入这三家公司工作。
抛开不切实际的幻想后，闻音准备将页面往下滑，看看今天有没有新的适合自己的招聘公告。
恰在她拉动屏幕刷新时，一条标题前挂着[新]字样的帖子跳了出来——
[新]天繁机甲诚招各个等级的机甲师，待遇从优。
天繁机甲？
闻音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点进帖子查看详细的招聘信息。
帖子里的内容简单粗暴，直接标明给予各个等级机甲师的月工资，以及各项福利。
闻音在大学期间已经能熟练制造D＋级机甲，大四就在尝试攻克C级机甲，只是她家境普通，没有足够的金钱支撑她购买大批C级零件粗胚练习镌刻能量纹，所以到现在都没能制造出C级机甲。
而在这条帖子里，给予D级甲师的工资是1万星币/月，与其他公司里D＋级机甲师的待遇持平，D＋级机甲师的工资则是2万星币/月，此外还有员工餐补，通勤补贴等各种福利，待遇好的简直令人咂舌。
招聘里也没有人数限制，只说通过考核即可被录取。
闻音十分心动，已经有好多人在招聘下方进行回帖，纷纷感叹这待遇好的夸张。
她随手往下翻了翻，看到一条回复。
【大家担心了，这条招聘可能是诈骗，我刚刚搜了一下‘天繁机甲’，发现是今天刚注册的新公司，就离谱……这名字还碰瓷人家天方机甲，大家快去点举报】
今天刚注册的新公司？
闻音心头的意动顿时被忐忑所取代，毕业季就业机会多，被骗的人也不少，她看了眼主楼优渥到让人垂涎欲滴的待遇，想了想还是自己去搜索了这家公司。
关于‘天繁机甲’的词条只有一条，是在天繁星工商管理局的注册信息。
她期待又忐忑的点进去，发现公司法人是个叫‘时枭’的青年，长相俊秀、气质清雅，身份是六等公民，没有多余的介绍。
整个信息页面十分简单，再往下是‘天繁机甲’的注册资金。
1、2、3……
闻音数着那串零，数到最后倒吸一口凉气，“10亿星币！”
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连忙再数一遍，的的确确是10亿星币！
一家刚注册，连股东都没有的小公司，注册资金竟然高达10亿星币！
难道是哪个富二代出来玩票？
闻音心头狂跳，又返回机甲师论坛里的招聘帖，帖子内的情况果然发生了转变，‘天繁集团’10亿注册资金被人截图并发在了回帖中，整个帖子都像滴水入油锅，沸腾了起来。
要真是个诈骗的空壳公司，怎么可能花费10亿星币进行注册？这摆明了是某个富二代来玩票，那个只有六等公民身份的法人估计也只是帮富二代管理公司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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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事情办好了，已经有不少人发邮件过来咨询了。”罗睦恭恭敬敬说道。
招聘帖子是他发的，里面的截图也是他发的。
讲真的，别说是那些刚毕业的菜鸟机甲师，就算是知道时繁西非常有钱的他，看到天繁集团的注册资金高达10亿星币时，也差点失态。
外头都说这位大小姐被方家抛弃了，而她这么久也的的确确没有回去过，可她要真像别人说的那么惨，哪来这么多钱说砸就砸？
时繁西靠在昂贵的皮沙发上，背对着罗睦，有一下没一下抛着手里的零件粗胚。
“你安排面试时间，安排表出来后发一份给我，招聘的事情我亲自负责。”她不仅注册了天繁集团，还花9亿星币购买了一栋带花园的三十三层大楼，作为今后的办公地点。
建筑机器人正在叮叮的监督下，如火如荼的装修整栋大楼。
九号贫民区里的人想成为机甲师太难了，精神力这一条路就会限死绝大多数人，时繁西对他们的要求，是能够熟练冶炼零件粗胚，成为冶炼师，负责机甲的第一条生产线。
从九号贫民区出产的零件粗胚，她会让人送到天繁集团，由招聘的机甲师镌刻能量纹后，批量制造成机甲或武器，再对外售卖，实现物资和金钱的有效循环。
这样一来，她不需要从三大机甲巨头手里购入零件粗胚，也就不必受制于人。
罗睦对她的高瞻远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得他的吩咐，连忙点头应是，又会报道：“您让我集中起来的那批机械维修师，学习效果相当不错，最出色的那个已经掌握了好几种D级变异材料的冶炼方法，零件粗胚的出产率也高达80％。”
时繁西略有意外，冶炼师虽然没什么精神力要求，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活，想要冶炼出品质上加的零件粗胚，耐心、细心、创造力缺一不可。
能够冶炼S级零件粗胚的冶炼师，在联盟中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机甲师。
“是哪个？”她回忆了一遍罗睦发送给她的资料，没想起来谁比较特别。
“叫伍资，贫民区里的人都叫他伍老头，在九号贫民区当了几十年机械维修师，以往制造的武器性能都比较普通，在机械维修师中不是很出名。”
罗睦从智脑中找出对方的资料，推到时繁西面前。
她简单看过后说道：“给他的提成增加1%，你再招聘一百个人，让他教他们冶炼变异材料，出师一个，奖励一千星币。”
想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既然有个特别出色的人，便要用起来，有这么个榜样在，其他人必定大受鼓舞。
她必须要让九号贫民区的零件粗胚出产量提高，否则根本不够她招聘来的机甲师消耗。
罗睦将此事记下，又说起另一件事，“我们这么大动静瞒不住隔壁几乎跟九号贫民区靠在一起的八号贫民区，今天已经有人跟我汇报，四合的人在偷偷监视我们的情况。”
“不过我听说，八号贫民区又崛起了一个新的组织，手里握有不少杀伤性强的武器，好些人还配备了D级机甲，最近一直在找何默的麻烦……”
他已经对这个新出现的组织有所猜测，必然与时繁西让他和阎川到天方机甲告的那一状有关系。
而九号贫民区则在时繁西的神鬼手段下，成功在与四合冲突的事件中隐身，天方机甲的变异材料采购部经理自那天之后，也再没有给他发过消息。
“不用管他们，何默自顾不暇，没空来找我们的麻烦。”时繁西说道。
苏泽明答应她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天方机甲和远航机甲的矛盾也被她成功挑起，以何默为首的四合与那个最新崛起的组织，是双方在打擂台。
阎罗什么都不用做，坐山观虎斗就行，等时机恰当，再出去坐收渔翁之利。
而那时候，不管是方家还是赵哲诚，定当日薄西山。
与罗睦商量完几件事之后，时繁西乘坐悬浮车去了天虹市第一医院，时枭的身体恢复得十分不错，不过现在还只能躺在治疗舱里。
嘟嘟热情地欢迎她，嘴里‘小溪、小溪’叫个不停，还殷勤地给她削了水果。
时繁西在治疗舱边坐下，说道：“公司已经注册好了，就挂在你的名下。”
她现在还是未成年，即便持有天繁集团的股权，也不能直接行使权益。她也不打算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眼中，‘方溪’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太多，在天方机甲倒闭前，最好还是保持低调。
时枭正靠在治疗舱里看机甲联赛的回放，闻言笑道：“你是真不怕我把你的钱全部据为己有，然后一脚把你踹出门。”
“你想要的话拿去好了。”时繁西微笑着耸了耸肩。
时枭继续调侃道：“知道你能耐，随随便便能弄来100亿，我把你踹出门是血亏，跟着你这颗摇钱树才有利可图。”
“你可别想白拿钱。”时繁西睨他，“赶紧好起来给我干活。”
时枭顿时哎呀一声，关了智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好困得先睡一觉，小溪午安。”
他说着，还真缩进了治疗舱里，安详躺平准备睡觉。
时繁西啧他一声，“难怪嘟嘟总说你耍无赖，我算是见识到了。”
“好了，你睡吧，我得去趟学校了，回头再来看你。”
时枭听她这么说连忙睁开眼，“去学校？”
他狐疑的重复后，轻拍了一下脑门，“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学生，这么多天没去学校会不会怎么样？”
时繁西摆摆手道：“没什么大事，今天就是去考个试，考完了就回来。”
她还记得之前收到的考试通知，柳青赫昨天晚上也特意发消息来提醒她，别忘了今天下午的考试。
那家伙加了她的好友之后，三天两头给她发消息，问她要不要参加聚会，要不要去玩，要不要去看机甲赛……
柳青赫问了几次，时繁西就拒绝了几次，他却一点也不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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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车抵达旭日中学时，校门口没几个人。
旭日中学是非全日制教学，只要学生参加考试，并且考试合格，学校对于学生旷课缺勤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不合格，就必须严格遵守校纪校规，按时出勤，不能缺课，考试不合格次数超过三次，会被退学处理。
相对的，旭日中学的考试难度非常高，是天虹市乃至整个天繁星升学率最高的几所中学之一。
这个时间点，毕业班参加考试的人多半已经在考场外等候了。
果不其然，等她根据导航出现在考场外时，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站了不少人。
时繁西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考试还有二十五分钟，要再过十分钟才能进入考场。
她随意望了眼考场内的情况，由于是冶炼变异材料的考试，每个考生的位置上都摆了一个小型冶炼炉。
在她收回视线时，发觉有几个人正朝自己堵过来，便朝那几人看过去。
“哟，这不是方二小姐吗？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呀？地摊上的垃圾吗？”
为首的女生没穿校服，浅黄色的外套拉链只拉一半，戴着耳钉染了橙色头发，此时单手撑在墙上，自以为很帅气的堵在时繁西面前。
单芸。
陌生的名字在她脑中浮现，与之相关的还有一些方溪精神力衰竭后，她带着身旁几人一起围堵方溪，嘲笑殴打方溪的画面。
青亭商业区遭遇变异生物袭击时，单芸正带人堵住方溪的去路，危急时刻，已经躲到安全地点的方溪突然被单芸推出去，被地行刺猬发狂时射出的尖刺刺中，还直面辐射污染的冲击。
她还没去找单芸，对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时繁西缓慢抬眼，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单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哪里来的底气敢在自己面前说这几个字。
一个被方家彻底放弃的废物而已，不夹着尾巴做人，还如此嚣张？
单芸想也没想高举起手，对着时繁西的脸就要来上一巴掌，却在触及她冰冷的视线时，僵住了动作。
人还是那个人，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仅是冷淡地看着她，她却仿佛在那漆黑的眼底看到了令人胆寒的风暴。
是从深海席卷而来的浪潮，是垂坠于天际的可怕陨星。
那双眼睛会将她吞没，会将她碾至粉身碎骨。
那一瞬间，单芸害怕得后退一步。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方溪’的眼神吓到，旁边的几人也用诧异且疑惑的目光看着她时，单芸恼羞成怒，重重挥下高举起的手。
恰在此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从旁边伸过来，牢牢扣住单芸的手腕，并用力将她往后推去。
时繁西将要抬起的左手一顿，侧眼看到柳青赫愤怒的面孔，又收回目光。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了。
柳·助人为乐·青赫会替她全部搞定。
“单芸！你是不是有病？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同班同学？还有你们几个，都是睁眼瞎吗？”他长得高，又因为自小训练，身上的肌肉都很结实，绷起脸来时，气势十分唬人。
柳青赫和方溪同班，可他们在过去近三年的同学生涯中，压根没说过话，而且他不是一直讨厌方家人吗？怎么突然跳出来给‘方溪’撑腰？
单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气愤道：“柳青赫！有病的是你吧？我教训方溪关你什么事？”
她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都挑能欺负的人欺负，三年来也没出什么事，最让她得意的无非是欺负曾经她必须伏低做小，现在被甩了巴掌却屁都不敢放的方溪。
柳青赫眉头挑起，刚想反驳就被时繁西拉了拉袖子，“还要考试，回头再说。”
柳青赫却以为她想息事宁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在想什么？都被人欺负上门了，还想着考试？”
时繁西：“？”
你这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考试难道不比吵架重要？
旋即，她明白过来。
柳青赫是商则曜的表弟，天繁星的高等院校还不是想上哪所上哪所，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
时繁西无语，“你不想参加的话，不要打扰我参加。”
她有的是办法料理单芸，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吵架，浪费时间不说，还没什么好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青赫当然不可能冲上去和单芸干架。他会出手，除了看不惯单芸的所作所为之外，也是在谨记财神爷表哥的交代。
他怀疑拍卖会上出现的能量纹图谱跟‘方溪’脱不了关系。
柳青赫觉得他的猜测过于夸张，即便‘方溪’精神力等级恢复，也不可能突然茅塞顿开，在【传导】和【通感】两种能量纹上有质的突破。
更重要的是，‘方溪’要是有这本事，干嘛不大大方方说出来？当初把她当成弃子的方老爷子哪还坐得住？肯定会亲自来请她回去。
他提出自己的疑惑，财神爷表哥却笑而不语。
柳青赫本能觉得他知道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反正不管怎么说，财神爷表哥让他务必跟‘方溪’打好关系。
柳青赫的小心思没人知道，单芸听着两人的对话，却嘲笑出声，“就凭你那D级精神力，考了又怎么样？”
单芸虽然不务正业，但在制造机甲的天赋极为出众，年纪不大，已经在攻克C级机甲了，几天前还曾制造出过C级武器，她还特意发朋友圈大肆炫耀了一番。
时繁西淡淡扫她一眼，心下却有所猜疑。
严格意义上来说，方溪的精神力并没有衰竭至D级，因为医院在为她测试精神力等级时，身体已经换了芯子，彼时的精神力等级是时繁西的。
而那时候的她，除了时枭之外无人问津，单芸怎么会知道她的精神力只有D级的事情？
难道她害死方溪后，还曾去医院打听过她的情况？既然如此，以她这种没脑子又喜爱耀武扬威的性格，为什么没有出现奚落她？
碰巧这时候考试铃声响了，时繁西没有搭理单芸，在周遭或打量或嘲笑的目光中走进考场。
柳青赫见此，回头瞥了眼被无视的单芸，也跟在她身后进了考场。
他对制造机甲没什么兴趣，但因为母亲是天繁星数一数二的A级机甲师，在她的逼迫下，学习如何冶炼变异材料，如何镌刻能量纹，现在也能制造D级机甲。
在两人的背影消失后，好些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都在猜测柳青赫是不是疯了，竟然会帮‘方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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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监考的除了六个监考机器人之外，还有两个监考老师。
考试内容是考生自由挑选一份变异材料，冶炼出D级机甲材料，获得八十分，冶炼出C级机甲材料获得九十分，冶炼出B级机甲材料获得一百分，十分的区间则根据机甲材料品质进行加减。
在旭日中学的历届毕业生里，只有八个人在这场考试中冶炼出B级材料，而他们后来都无一不是天繁星如雷贯耳的机甲师，方溪的父亲方尧也是其中之一。
考试开始前十分钟，考生们选择需要的变异材料，监考机器人会将变异材料装在托盘中送到考生手里。
联盟高校十分注重机甲师的基础培养，而冶炼变异材料是极其重要的一环，用一句话可以概括现在的社会现状，冶炼师不一定是机甲师，但机甲师一定是冶炼师出身。
起初，联盟根本没有冶炼师这个职业。
因为冶炼绝大多数变异材料没有精神力要求，所以冶炼师在联盟内的地位根本比不上机甲师，甚至可以被辅助机器人取代，多数冶炼师都拼命朝机甲师的方向发展，而成为机甲师后他们大多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冶炼变异材料上。
久而久之，人们把冶炼机甲材料和制造机甲分开，有了冶炼师和机甲师两个称呼。
联盟内也有受到精神力限制而无法成为机甲师却非常出色的冶炼师，他们在冶炼机甲材料的道路上钻研，自成体系，冶炼出来的机甲材料也千金难求，地位甚至要比机甲师还高，但这种是极少数。
基于以上原因，联盟高等中学会开设冶炼课程，既是在培养机甲师，也是在培养冶炼师。
等所有考生在自己的考位上落座，单芸对着与自己隔着一条走道的时繁西发出一声轻嗤，旋即昂首挺胸要了一份C＋级变异材料，还不顾监考老师的警告，故意说出来。
果不其然，引来其他考生惊叹羡慕的目光。
时繁西不理会这种无聊又幼稚的行为，点选其中一份B级变异材料。
当监考机器人把B级变异材料送过来时，悄悄注意她的考生都发出不可思议的吸气声，要不是考场内禁止喧哗，现在估计到处都是窃窃私语。
这下别说是单芸，连监考老师也看到考试系统中少了一份B级变异材料，急急忙忙过来，看到选择B级变异材料的是方溪，明显一愣。
方溪入学时的A级精神力让她直接成为旭日中学的风云人物，老师们也对她格外偏爱，半年前，她精神力衰竭的事情传遍整个学校，老师们扼腕叹息，也不会再关注一个陨落的天才。
而这半年，方溪活得像个透明人，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连C级变异材料都冶炼不了，甚至不能在日后成为一个出色的冶炼师，老师们彻底将她放弃。
监考老师迟疑道：“方溪，你是不是选错材料了？”
时繁西诧异看向她，摇头道：“没有。”
她的回应让周围的吸气声更重了些，单芸的脸色铁青，她想从时繁西脸上看到强装镇定的痕迹，可她回答完老师的问题后，便打开冶炼炉，准备考试。
监考老师心头也泛嘀咕，见她不像是来捣乱的，便往回走，并将这件事告诉三位总监考老师。
为了保证考试的公平性，三位总监考老师是从各大高校调配过来的，可随时翻看监控，监察学生的考试情况。
三位总监考老师来自不同的高校，现在都拿到了旭日中学本届毕业生的过往成绩单，面上笑着谈话，心里却各有小九九，准备将成绩名列前茅的学生纳入自己所在的学校。
最让他们看好的，无疑是在平时的小考里冶炼出C＋级机甲材料以及能将C级机甲操纵自如的几个学生。
监考老师不仅将时繁西的情况汇报给三位总监考老师，还告诉校长等领导。
这一说不得了，原本便高度关注此次考试的几位领导立刻从办公室赶到总监考老师所在的监考室。
他们到时，三位总监考老师已经打开了监控视频，将其中一只监控器的焦距对准时繁西，看得眉头紧锁。
视频里的时繁西动作慢悠悠，也不知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饱，往冶炼炉里添加变异材料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加完后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而且，她加变异材料的步骤与老师教过的或是教材上的，不能说不太一样，只能说完全没有关联。
有位老师皱眉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浪费变异材料吗？”
学生参加考试所消耗的费用都算在每年的学费里，考试结束后冶炼出的机甲材料也归学校所有，旭日中学里有很多不服管教的学生，尤其是家境优沃的，但在面对考试时，都会报以相对严肃的态度，基本没出现过浪费变异材料的现象。
方溪的事情，旭日中学的每个老师都很清楚，校长还因为她精神力衰竭的事情愁眉苦脸过一阵子。
毕竟方溪背后有方家，往后的成就最差也至少是个A级机甲师，这是送上门来的荣誉，日后校长出去应酬，也能拍着胸脯炫耀旭日中学又出了一位优秀的A级机甲师。
可一切都成了泡影，当初的天才成绩一落千丈不说，这次这么重要的考试还要了最昂贵的B级材料在考场里乱来。
三位总监考老师看了几眼，也觉得这就是个问题学生，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眉宇之间带了几分不悦。
其中一位总监考老师语重心长道：“张校长，你们学校的学生素质有待提高啊！”
这话一出，校长脸色涨红，其余几位领导也尴尬不已，想说什么又怕三位总监考老师觉得自己狡辩，只好默不作声，心头对‘方溪’多了几份怨念。
她早不折腾晚不折腾，在这种时候折腾，是故意想让学校被人看笑话吗？
这位总监考老师的话要是传出去，旭日中学的其他学生还怎么选取优秀的高校？
她这是在诚心报复学校！
校长越想越不痛快，立刻给报告这件事的监考老师发了信息，话里话外都是让她不要一点小事就把消息往总监考老师那递，没有丝毫分寸。
监考老师被批得脸色难看，考场里有人选择B级材料参加考试，她不告诉总监考老师，能告诉谁？
可校长不会听她解释，领导们也只会觉得她做事不沉稳。
想到这儿，她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狠狠瞪了时繁西一眼，不再关注她。
随着考试时间推移，平时冶炼课成绩较好的学生都陆续完成考试，单芸也捧着新鲜出炉的机甲材料，高傲地瞥一眼差不多也完成考试的时繁西，将‘考试成绩’装进封存箱里，带到每个考场附带的鉴定室，鉴定材料等级和属性。
她考试的时候注意过，‘方溪’全程都在摆烂，等材料全部加入冶炼炉后，竟然还靠在位子上打盹，根本没有调节冶炼炉的温度和火候。
这种敷衍的态度，绝对不可能冶炼出B级机甲材料！
单芸等鉴定仪给出鉴定结果时，时繁西也带着冷却好的‘考试成绩’过来了。
因为单芸是旭日中学冶炼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三位总监考老师和校长们都在监控里关注她的考试结果，看到时繁西进来，还愣了下。
给校长发消息的监考老师正和另一位老师负责学生成绩的鉴定，见时繁西淡定将封存盒打开，被校长训斥的羞愤感又涌了上来，可当她看到封存盒内银灰色的方形材料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机甲赛场（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