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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你出生了。

      你是宇智波田岛的长女。

      长女,意味着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女儿。

      即使你可以从母亲的爱抚与父亲严厉却不失温柔的注视里感受到一个事实——你是被爱着的。但是懵懂年幼的你,还是隐约能察觉到父亲面容下隐藏着的一抹失望。

      直到后来你才知道,因为隔壁千手族长家也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你有些不服气,难道男孩就一定能比你更好吗?

      “这有什么,看我以后一定会打败他!”你揪着父亲的衣角,对着他撒娇。

      父亲只是笑着抚摸着你的发顶,没有回答。

      -

      你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你们的职业叫做忍者。

      从前的你对这忍者这个职业并没有认知,只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教导告诉你:

      你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

      而合格的忍者意味着无穷无尽的训练。

      手里剑、忍术、体能...每日都是无尽的重复、重复、再重复,这些都让你感到无比的枯燥。不过,童年在你眼中还是充满快乐的,你有父亲,即使他经常一出任务就是好几个月,回来时带着疲惫与血腥味;你有母亲,即使她经常对你说些奇怪又听不懂的话,有时还会对着你默默流泪;你有舅舅,即使他并不讨你的父亲喜欢…但是你总觉得的童年是幸福的。

      你的家人们都在一起,你甚至还有一只猫!

      母亲说那是你家的通灵兽,那是一只被称作结草的老年忍猫,但是你更喜欢叫它小黑。纠正了几次也没办法的忍猫就随你称呼了。

      自从你开始训练起,族里的大家都称呼你为天才。

      某一天,你第一次凭借体术威胁到教导你的舅舅,你看他的眼睛突然间变成了奇怪的血红勾玉状。

      然后过于好奇的你就被生气的舅舅暴打了。

      过后你顶着一身绷带满眼羡慕地去问舅舅,“那是什么!好厉害!”你发自内心地夸奖,“…那是写轮眼,”有些心虚的舅舅摸摸小外甥女的狗头,担心自己等会可能会被姐姐揍,但是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你,“是我们宇智波一族的血继。”

      “我也想要!”你兴致冲冲地说。

      听到这里,舅舅却是愣了一下,半晌,他苦笑着抚上了自己的眼眶,感受眼皮下那晶状体的触感,“...要是可以,还真希望你没有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什么?”你没有听清。

      “…没什么。”舅舅笑了笑。

      —

      六岁那年,你上了战场。

      没错,你们在和千手打仗。这又是一次由年久积累仇恨而引发的战争。大概是人口极度紧缺,年满六岁的孩子都已经踏上了战场。而你,作为本族百年一遇的天才,族长的长女,义不容辞。

      你还记得那一天。

      第一次上战场让你有点紧张,但更多还是兴奋,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兴奋。

      我可不比男孩子差,更不会比那个千手差。

      你这么想着,准备好好证明给父亲看看。

      父亲让你跟紧他,但是战场瞬息万变,很快你就和舅舅因为意外与大部队分开了。

      -

      …好可怕。

      怎么会这样…?

      那无边无际的惧怕,渗透到皮肤里,几乎彻骨。

      鼻尖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战场就像是你曾在绘本里看到过的地狱,处处充满着残肢断骸。你年幼的心中充满了茫然与恐惧,由幼年打造的美好好像在此刻被完全划破开,现实血腥与暴力的场景使你忍不住发抖,却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你第一次发现原来战争是这样的,夺取别人的生命,原来是这样的,不是被教导的那样,不是像训练的那样,那是,真真切切地杀死一个人。

      “眠!快杀了他!”

      舅舅向你大吼,他被一个千手的忍者压制在地上,伤口止不住的流出鲜血,鲜红的色彩刺痛了你的眼睛,眼看快要撑不住了,你握着苦无的双手颤抖着,你以为你做好准备了,但是却又好像没有。

      当敌人的利刃离自己的亲人只剩下了一厘米,你意识到了一件事——你如果不杀了他,那么亲人就会被他杀死。

      于是你将苦无捅向了敌人的脖子。

      利刃穿过皮肤的声音清楚地向你传来,你的大脑已经没有在思考了,但是长久的训练让你的肌肉知道哪里才最会致命。你颤抖着,却又坚定地一刀刀捅下去,即便敌人已经再也没有呼吸,即是滚烫的鲜血溅到了你苍白的面颊上,你也没有停止。

      “...够了,宝贝。”舅舅握住了你的手,他还喘着粗气,却将浑身颤抖的你一把搂进怀里,死死地抱住你,“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将下巴抵在你的头顶,用手轻抚你的发丝。

      你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嗅着他身上传来刺鼻至极的血腥味。你感觉有液体从眼眶流了下来,你用指尖抚上面颊,入目是一片粘稠的红色。

      你分不清这是谁的血。

      现在看来,你当时确实害怕了,虽然以前从不知什么叫害怕,以后也不知什么叫害怕,当时害怕的滋味现在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很慌,但你确实害怕了。

      还好,还好我杀了他。你想,不然舅舅就会死了。

      -

      半天后,你们终于回到了族地,你看着母亲哭泣着向你们伸出手,呼喊着与她血脉相连的名字,而父亲看了一眼跟在你身后有些沉默的舅舅,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而又复杂地摸了摸你的头顶。

      “…回来就好,”他盯着你眼眶中火红的勾玉。 “回来就好。”

      父亲告诉你,你开眼了,你得到了宇智波一族的武器,写轮眼。

      你问父亲,写轮眼可以干什么呢。

      那时你们正坐在主屋里谈话,屋外雨声不断,一点点小雨,就像是天气的寒丝,全然不觉得是雨,但是却让人浑身发凉。

      战争结束了,不过也只是一时的,新一轮的备战即将开始,族内到处充斥着压抑的气息,一具具尸体把生和死摆在了一起。亲人逝去的悲伤还未平复,就要咬紧牙关迎来下一次战争,就像屋外的雨,绵绸到让人窒息。

      写轮眼可以杀死你的敌人。父亲对你说,它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大,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

      “写轮眼可以保护你的亲人。”

      夜晚,你躺在母亲的床上,女人苍白的手慢慢抚摸着你的脸颊,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使你昏昏欲睡,你听见母亲笑着轻声说,

      “它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年幼的你并不能分辨两个定义的对错,于是你只是迷迷糊糊地蹭蹭母亲的手掌,在温暖到让人窒息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

      当母亲微笑着说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时,你丝毫没察觉出异样。

      是父亲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吗?是母亲又给你做了新衣服吗?你不由得有些期待。

      可母亲只是轻轻拉住你的手,在你满脸茫然的注视下,让你的手触碰上她的肚子。

      ——你感受到了,让人震颤的、属于生命的跳动。

      母亲瞧着你像触电一般猛地向后退,不禁觉得好笑。“这、这是...!”你瞪大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没错哦,”母亲笑了起来,你看到父亲站在一旁,想保持严肃,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你要有一个妹妹或者弟弟啦,宝贝。”她说。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又短暂,当你完成了又一项任务归来,便有族人告知你:“你的弟弟出生了!小眠!”

      你匆忙换好衣服,竭力除去身上的血腥味,从未像此刻这般迅速且熟练地施展瞬身术。几个闪烁,你已气喘吁吁地站在了母亲的房门前。

      打开门,你看见母亲躺在床塌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房间里飘着一点血腥味,但却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更多的是语言难以描述的温暖弥漫在空气中。“你回来了,眠。”母亲向你招招手,她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面上带着轻轻的笑容。她示意你过去。

      你走过去,在母亲的教导下浑身僵硬地接过婴儿,颇有些手足无措,“是弟弟哦,爸爸给他取名叫做夏雄。”

      你的双手感受到了婴儿身躯的触感,那么柔软,那么脆弱,仿佛稍微用力就会碎掉。

      你鬼使神差般地凑到他的面颊前,额头顶上他的额头,血脉相连总是有种神奇的感觉,拥抱着亲人的时候,多希望时间就停止。你盯着面前婴儿的面颊,嗅着他的奶香味,内心的柔软仿佛要化开。

      这是你的弟弟,你的又一个亲人。

      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你在内心发誓。

      -

      小孩子的成长就像雨后春笋,一天一个样。不知不觉,夏雄已不再是那个需要母亲抱着的小婴儿,变成了会揪着你的衣角含糊撒娇的孩子。

      你喜爱和弟弟玩耍,喜欢在午后的阳光下与他一同晒太阳,喜欢在没有任务的日子里抱着他在族里溜达,似乎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个弟弟了。

      “啊啦,眠和夏雄的感情真好呢。”母亲笑着打趣。

      “没错,”你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最喜欢夏雄了!夏雄也最喜欢姐姐了!”

      不满一岁的孩子软软地哼了一声,仿佛在回应你。

      现在看来,那也许是你最快乐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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