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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司谨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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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被打劫了?”刚出门的江言一头撞在面前人的胸口。
捂着脑袋退后定睛一看还是个熟人。
男人一身锦缎上被划裂几个口子露出内衬,
泥灰混合青绿色的不明液体粘在上面掩盖住它本身的颜色。
发冠有些歪几根不老实的倔毛炸出,眼角处一条细小的血痕分明性感万分可是配上他的表情江言真的有点想笑。
司谨川臭着一张俊脸,听到这话更是恨得牙痒痒,除了他那个坑儿子的父王谁能让他如此狼狈!
现在如此窘迫的模样,他心里再臊还是僵着一张脸硬撑,
“跟被打劫也差不多,我现在需要吃东西。”
江言奇怪的打量着他,不明白才几天没见这人怎么变成这样。
直把人看的要恼羞成怒才勾起一抹笑意,
“行吧,我这别的没有吃的绝对管够。”
说完带着他进入醉江楼,此时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江小爹在台子前算账,礼哥儿在打扫卫生,他爹在楼上忙活。
突然见他带个汉子进来虽然狼狈但长相气质皆不凡,
顿时吸引住了在场两位小哥儿的目光,但都是审视的。
“言哥儿你不是去找谭木匠了吗?这位是?”江小爹停下动作问。
不怪他太警惕,谁让今儿上午他儿子才招惹完权贵。
“这位是上次救了我的恩人,小爹你帮我招待一下我先去给他下碗面。”
之前他同家人说过那事儿,所以一听江小爹就明白了,神情也温和下来。
可江言刚准备去厨房就感觉眼前一个黑影晃过,大堂里就少了一个人。
“你们,去那边看看!刚才有人看见他朝这边来了!”
店外几个身着兵服的男人大喊着跑过,看样子在追什么人。
店里三人面面相觑,不等说话又来了几个捕快出现在门口。
带头的赫然是徐捕头,江小爹眼神复杂的瞥了江言一眼凑了上去,
“这又是怎么了徐捕快?出啥事了这人一茬又一茬的。”
说着就客气的请人到大堂喝口水,歇歇脚却被徐捕头拒绝。
“今天就不进去蹭水了,这不是上面突然下了个通缉令,让抓一个人。”
说着他打开手里的画像,“你这来往人多,你看一下长相记一记,赏金一百两呢!”
江小爹仔细瞅了瞅,紧张的问:“这人是犯了什么事情?”
徐捕头道:“听说好像是个采花贼,应该祸害了不少人不然怎么可能抓那么紧,刚才过去的人看到没?那可都是徐州来的。”
徐州可是恭王所在之地,虽然他们锦州也归恭王管束但是总归没那严。
看到他面露惊讶之色,略显恐慌。
徐捕头想了想说,“不若我把这画像贴你这旁边吧,上面说要将这告示贴满坊间。”
“啊?”江小爹有些没反应过来,徐捕头还当他是怕影响生意,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
歉意的道:“是我想差了,你这酒楼与其他铺子不同,门口贴个这多影响——”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哪里的事,徐捕头相信我们是证明我生意好,再说了这街坊邻居这么多人给大家提提醒。”
“还是你们气量高!刚才这一路嘴皮子都让我说破了。”
江小爹笑了笑,接过画像直到他们看不见背影了,才转身回到店里。
江言好奇的凑上去,刚才谈话他都听见了,还猜测府衙正在抓的不会就是他那个恩人吧。
现在拿过图纸一看,
江言瞳孔炸裂:“......”
对上小爹询问的眼神,他摇了摇头。
默默看向厨房,走到门口朝里喊道,
“嘿,还在吗帅哥?”
里面没有声音,他又喊了一声:“别躲了,人都走了。”
片刻后,一只玉手掀开帘子,司谨川脸色难看的出现,
快速扫视一遍大堂,没看到那些人才暗自疏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怕他们,只是那些人太难缠了!也不知道平时接受的是什么训练,死忠心!榆木疙瘩!
侧头发现这小哥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司谨川干咳两声缓解尴尬。
就算他俊美也不能盯着他看,这人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却发现他手里捏着张纸,江言注意到他的视线大方的将画像递给他。
“诺,这上面是他们正在抓的采花贼,不会是你吧?”他好奇的眨眨眼。
司谨川眉头紧皱略带不祥预感的接了过来,
一打开,整个脸都黑了,纸都差点被他撕烂。
那图上的人头上的玉冠和体型打扮都与他极为相似,甚至脸型都一模一样,可唯独那脸惨绝人寰!
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脸麻子欢乐痘!猥琐至极!
司谨川眼前发晕气的深呼吸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咬牙切齿的说。
“你,哪个眼睛看出来上面的人是我了?!”
江言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这上面的人是他也不是他,至少要抓的人应该就是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会画出这样的画像。
这情况似乎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把人气死。
如此貌若潘安的大帅哥被黑成这个样子,他笑着小声问,
“你是做什么亏心事儿了,黑粉这么狠?”比P遗像还疯狂。
司谨川冷厉的眼神瞪向他,他一点都不亏心!
自春灯节那晚被迫领了迎接西域使臣的任务后,他越想越气,但是却被他父王的人压着前往迎接队伍。
他本来都准备放弃挣扎了,却在无意间发现那个小贱种竟然偷偷从徐州跟来了。
看情况他父王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司谨川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但是自己送上门他不用那不是傻吗?
于是他暗中派人将他捆了起来藏在了队伍预备的马车里,出发没一会儿他就在他父王亲卫眼皮子下钻进马车休息,再在蒋铁山等人的掩护下溜走。
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就算被发现掉包了为了不耽误进程队伍还是会继续前进,再说那密信上又没指定让他这个世子去,都是恭王的儿子谁去都一样。
司子兆不是喜欢找存在感显得他听话孝顺吗?
身为恭王的好大儿正是他表现的时候,乖乖去给西域公主当幕僚去吧。
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返回的途中他父王竟然还安排了人!
几轮追捕虽然险而又险的逃脱了但他也不敢回徐州去。
只得拐个弯奔锦州来了,纠缠中他的银钱早就丢失了,
饥饿难忍之下他才想到了这个小哥儿,上次还欠自己一顿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了,这阴损的招数他日必定奉还,正想撕掉这污眼的东西。
江言赶忙制止将东西抢了过来:“既然不是你那也不能撕啊,我还指望拿这一百两呢。”
“什么一百两?”
“你没看到吗?”江言指着角落那行小字,“抓到此人赏金一百两!上面写着呢。”
司谨川险些当场吐血,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百两?!他堂堂世子才价值一百两!
太侮辱人了!
“听说这个告示发遍了周边所有州城,就是不知道这人究竟在哪。”
司谨川一把将门框捏碎,喉咙一阵腥甜,这老畜生是故意让他脸面丢尽!名声尽失!普通百姓不知道,那些认识他的名门权贵绝对能猜出来!
看他一副快要气晕过去的样子,江言也不打击他了,
过过嘴瘾也不过看他反应怪好玩的。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逗狠了也不好。
他劝道:“想开点啦,就当这上面的人不是你。”
“这本就不是我!!”
江言意有所指的将他从头看到脚,司谨川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却下意识嘴硬,
“这行头我捡的!”
行吧,天塌了都得你嘴顶着。
他无奈道,“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再给你准备身衣服算是还了恩情了,扯平之后两不相欠,ok?”
司谨川看向这个小哥儿,脑子里思绪万千却没有拒绝。
他们谈话的时候江小爹一直醉江楼门边同礼哥儿唠嗑,但注意力一直在这边,见言哥儿过来。
他问:“他什么人到底?会不会有危险牵连了我们。”
江言反问,“小爹你看他跟画像是一个人吗?”
江小爹刚想继续提醒他,就听他说,“这个画像给你,徐捕头让贴着咱就贴着。”
见还是不放心,江言又道:“放心吧,等他吃完饭他就走了,不会有事的。”
看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样子江小爹就气闷,但是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子说什么,只得戳了一下的眉心。
转身去贴告示,
“对了小爹我爹的衣服我拿一套.”江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江小爹:“院子里有晒好的。”
江言点了点头带着男人进入后院,礼哥儿抱着要洗的碗筷跟在身后盯着。
司谨川看着眼前的破布,青筋乍起,“你,就给我穿这个?我给你的那些银票呢?”
这玩意他府里看门的都不穿!
“什么银票?别瞎说。”江言警钟被敲响下意识反驳。
被盯的心虚,他又低声服软:“我爹的衣服都是这样的,将就将就吧,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上。”
谁让他爹天生废布料,粗布麻衣都能磨出几个窟窿。
司谨川看着他的头顶,震惊他怎么敢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放荡话,
憋屈的脖子通红接过破布。
“等会儿去给我买新的!”
看在那几百两银票的分上,江言松口:“好啦好啦,等会儿给你买。”
“哼哼!”
等他进了屋,江言就准备进厨房做饭,结果刚到大堂就看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和刚离开没多久的徐捕头走了进来。
“杨府有人喝了你这的豆浆中毒了,让你家掌柜跟我走一趟吧。”
江言:“......”今天咋这么多事儿?开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