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因缘》墨伊文

8、传说封先生降临

　　接下来的三个月，男孩迅速从一个小兽成长成为一个人。所有人都诧异他的学习能力，绝对是个神童。只是这神童一直都不轻易说话，说得也是只言片语，惜字如金般。他的师父亦是如此。没有人知道这名男子从何而来，但是没人敢怠慢半分，都尊称他为封先生。
　　“封先生，王爷有情。”侍从恭敬的作了个揖。
　　男子并不回头，只是教着男孩书写一个天字，大大的天，一横两横一撇一捺。不知为何，男孩其他学的都是神速，唯独字连笔都握不好。也难怪，从小把手当前爪使，任谁让他握笔也找不到力点。男子一遍又一遍的手执毛笔演示给男孩看。男孩冷冷得看着，并不多语。
　　“来”男子将笔搁下。侍从想开口提醒，抬眼却看到一双冰冷的蓝色，心头一凉，没来由的又低下了头。
　　男孩儿走上前去，从最初让他站直身子起来走路，到现在很稳当的走路，花费了太多心思。尽管现在走路，脚底还隐隐疼，但是表面，男孩走的很是稳缓。男孩儿拿起笔，按着那宣纸上的图案，开始画。
　　“离，下笔要有力道，但不是用蛮力。”男子很耐心的教导。很是温柔。
　　男孩儿微微顿了顿，一横
　　“额，封先生。”侍从很是焦急，貌似王爷传唤的很急，可是眼前这主貌似根本不在意。
　　男孩儿未听闻般，稍下，再一横
　　“恩。”男子对这一横有些许满意。男孩儿手中的笔仿佛受到了鼓励，一撇一捺，顺利成字——天。
　　“离，继续。”男子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已是着急万分的侍从，从容的走了出去。侍从忙跟随。
　　男孩仍旧埋头一笔一划，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郁文轩觉得自从将那男孩抓回来，一切都有些玄乎。回想起那晚，将那孩子带下去后，突然有侍从传报府外有人求见。郁文轩一直都号称清闲王爷，所以和江湖往来比较密切，想是哪位江湖人士到访，可是一听名号，闻所未闻。郁文轩一楞，下意识的想拒绝。直到侍从莫名其妙般的拿出一片叶子，郁文轩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叶子是很普通的竹叶，翠绿翠绿。可是久在江湖的人都听说过一个传说：
　　传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去过神界，那个人用自己的血换取了通往神界的路。余生无血，唯毒。
　　传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通晓万事，那个人每预言一次变会失音三年，满身的毒逆流全身，苦不堪言。
　　传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凭着一片竹叶，击败武林第一高手蘖云，让他此生封刀不再战。
　　可是那个人一直都遗世独立般并没有人亲眼见过，除了蘖云。只是他已封刀隐居山外，外人也不便找到他。于是传说也就只是个传说。可是此时却真的有一片竹叶送到了自己面前。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郁文轩暗暗定了定神，忙让侍从带来者进来。带着些许期许，整一整衣冠，就算见当今圣上也不曾如此隆重。
　　然后，见到的就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自称姓封的先生。郁文轩看着眼前穿着一成不变灰色的布衣男子，很是不解。当初他这样突兀的造访只是为了那个刚从山里抓回来的狼孩。更是不解，这样一个江湖传说人物，竟是如此的普通。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那竹叶断宝剑，自己也不会信。
　　“封先生。”郁文轩很是谦让的点了点头。
　　男子淡漠的点了一下，不再言语。整个大厅只有两个人，俱是沉默，微许尴尬。
　　“咳咳，封先生。”郁文轩不论在何处都是喧哗热闹，如此冷场实乃无奈。
　　男子很是熟路的拿起桌旁的茶几，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郁文轩，算是表示愿闻其详。
　　“不知道先生是否已考虑稳妥？”郁文轩知道封先生所来是为那男孩却并不知为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谋划。没想到意外抓来的猎物不是猎物而是诱饵，真正的猎物竟然是如此强大。
　　男子并不回应，依然品茶冥思些什么。又是长久的静默，只是这一次，郁文轩也是安定异常。因为他笃定，既然男子来了，如若他想带走那孩子易如反掌，但却留下了，那么这儿本身就是一个谈条件的筹码。
　　“我不会帮你，因为就算帮也改变不了。”男子看着茶杯中的丝丝嫩芽。
　　没来由的一喜，不会帮，就算帮，那意味着会帮。
　　“但是，”男子放下茶杯，幽兰色的眼眸深深的看着郁文轩，“让小离做你的儿子。”
　　郁文轩的欢喜还没有荡漾开，一顿，这是唱的哪出？让那个孩子做自己的儿子，为什么？郁文轩很是不解，这传说中的人物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这孩子不过是个狼孩，为何他如此在意。倘若他真要如何，任他为所欲为没人敢拦，可他却偏偏留在这儿，还算是答应自己的条件。这是为什么。
　　郁文轩满脑的为什么，因为这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可是男子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对着王爷点了点头，漫步而出。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那些为什么也随之而去。因为作为一个王爷，探究的不是为什么，而是得到了什么。封先生算是同意帮助自己，这让自己的计划事半功倍。至于收那孩子当儿子。其实这三个月，一直都有所观察，这个孩子是个奇才，将来必有大成，收他做子，对于膝下无儿的自己来说，并不抗拒。两相较，这笔买卖实在是只赚不赔。
　　郁文轩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转瞬即逝的笑隐入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