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上 ...
-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好像丢了一个盒子。
因为它一直都在那儿,所以我也没有怎么理会过。
反正不管它、再过个几百年也不会有人拿走的吧——我是这么想的,可最后我觉得我错了。
它确实不见了。
我很奇怪,毕竟知道它藏身之处的人只有我一个。
谁都不会有兴趣去翻我的内衣堆,然后从那堆衣服底下的地板里找到那玩意的吧。
话虽这么说,可它不见了也是事实,说不定我一时疏忽掉在了哪里,可我记得我已经几年没碰过它了。
自打几年前同白兰一战结束后,我与彭格列就再不曾联系过。
银行卡上每个月都会定期增加一定的数额,具体是多少我也忘了,但我始终没见过那排数字小于五位数的时候。
那年走了很多人,幸存者只占了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
大规模的土地楼房归为荒土,粮食大幅度减产,许多大型产业不得不关门闭户。
死者多为三类人。
一是无辜而被卷入战争的人,二是可能参与、或是真的参与战争了的强者,最后,则是那些强者的亲属。
我的家人属于最后一类。
上到年迈的祖母,下到还不会走路的表妹。
没有一人幸免。
我还记得我走之前最后跟泽田纲吉道别的时候说的话。
一句是“保护好京子,别让她再遭遇这样的事。”
一句是“纲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学园祭的时候,为了不让你在台上出丑,我陪着你上去了。”
一句是“我觉着我兴许在那时候开始就对你有点儿意思,说真的。”
一句是“但总归,也就只能留在有意思的程度了吧。”
最后一句是,
“我想我爸妈了,纲,我要回故乡。”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我等了许久,他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眸点了点头。
啊、是的。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苦笑了起来,收拾了我的行李,离开了彭格列。
“阿佑——”
我站在楼下,旋过身看向叫住我的他。
泽田纲吉就是在那个时候将那个盒子——那个匣子丢给了我。
“……一路小心。”
“啊。”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泽田纲吉。
那个我在意了十年的男孩子。
我和他是国中时候认识的。
他怎么都踢不好足球,我就教他踢;怎么都投不进篮筐,我就教他投;怎么都没法提高成绩,我就教他怎么学。
我始终觉得泽田纲吉和其他人都一样,不可能是什么废柴。
后来我又总觉得泽田纲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那些说你的、骂你的、欺负你的。
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乱说?
有谁真正了解过你吗?
事实和我想的差别很大,却也很小。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和其他人说的完全不一样。
和他做朋友,我觉得很开心。
一开始也只是做朋友。
大概泽田纲吉直到最后还是会觉得我对他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友情。
就算我说出来也一样。
他是以何等单纯的感情看待我的。
我又是如何在看待他的。
想想就让人不禁感到窒息。
我想我这辈子都要当个千年DT了。
几年前收到了狱寺的婚礼请帖。
然后是了平大哥的。
再后来是山本武。
我哈哈直笑说没事,反正云雀跟六道骸那俩家伙肯定没法娶老婆。
然后过了两个星期我收到了六道骸的婚礼请帖。
一年后,我惊悚的发现连云雀也结婚了。
什么!你这家伙是跟云豆还是跟并盛结婚的!
明明是那么想的,却没有任何人会听我这么说。
除了邮箱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不知道我现在又身在何处。
可他们从不曾忘了我。
有谁会给明恋自己的人发婚礼请帖啊——这也是一种温柔吧。
在网上发出了帖子之后,看到了这样的回复。
我不禁有些认同,于是便默默将其当做正确答案记下。
必然如此。
泽田纲吉早些年便同京子结了婚,只是没有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