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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你当真以为爹不忍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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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上,荣生的尸首迎风轻微摆动。
施粥铺简易搭起一个棚子,两口大锅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粥比较稀薄里面还掺杂着细沙和药材。
褚尧也早早来到施粥铺,还未开始施粥便已经开始大排长龙。
百姓们衣衫褴褛,有些没力气站了索性腿一弯,拿着碗坐在地上。
鲁桦涛穿着洗着发白的长衫几处补丁异常显眼,他拱手向前,“如今可有人愿意搬运城中尸首往北荒山嘛,可每日多食两碗浓粥。”
百姓们面面相觑,一个瘦弱小伙举着碗站了出来。紧接着又站出许多尚有力气的人来。
鲁桦涛将他们一一拉到前面,纷纷给了一碗弄粥,便让他们在城内外收集尸首集中在北面荒山角进行焚烧。
焚烧相对于掩埋轻松不少,也无须太耗体力。
褚尧也静静看着,谢平安与温知训已让他两前去周旋当地粮商,高价买粮。
估摸着这些粮够发放二月余。
正想着便看见温知行带着面纱缓步走来,眸光闪烁,带着笑眼。
“殿下殿下。”
“怎么了?”
她举了举手中的纸张,“这是我与当地郎中商讨出的治蝗方。”
褚尧也接过,听她细说:“这方只需去简易的药捏碎浸泡,将药水撒向田地,蝗虫吃之即死,对人无害。”
“尚可!我这便命人把方子送去各大城,北原地区,有人用鸡鸭驱虫也是不错,不过应时治以。”
温知行点点头。
“平安传话来,过几日,粮草将会运到。”
“哦?”温知行偏头想着,随即笑眯了眼,我家殿下为何如此腹黑?
褚尧也一副颇有深意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但并不代表温知行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
一连五日,城内外已经不见任何尸首,只是那北面荒山脚,大火便烧了五日,没有短过,乌黑翻滚的浓烟即便在城里抬头也可以望见。
码头上船只越发多了起来,船只便是各个富商因为褚尧也远高于市场价收购粮食,想捞一笔,纷纷前来。
想见这位传说中的殿下,可人家一律不见,左等右盼,终于谢平安带着一行人“请”他们前往酒楼。
酒楼内,褚尧也气定神闲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包间外响起。
“你们这么做陛下知道吗!”
谢平安推开包间门,一行人被推搡的进了门。
温知训在一旁笑着,伸手,“各位老板请。”
为首的赵老板哼了一声,一挥袖子,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大家虽心有怨言,可不能表现太过,毕竟民不与官斗。
“说吧,把我们抓过来是为了何事?”
褚尧也放心茶杯,笑盈盈的环视一圈,将腰间长剑放在桌上。
“自然是为了和各位探讨这批粮的价格。”
老板们面色一僵,看着眼前笑盈盈的人,只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感觉。
但他们也不是被吓大的!
“殿下有话直说便是,我的纵横商场多年,也不能被一把刀剑吓着。”赵老板稳定心神,淡淡开口。
褚尧也轻笑:“倒是倒是,官府愿以五文一斗收购大家船上的粮食。”
“五文一斗?!那不是比平常价格还低嘛!”钱老板不满开口,他可是因为高价才来,五文一斗才侃侃不让他亏本。
谢平安长剑出鞘架在他脖子上,吓的他不敢说话。
“哎,谢将军不可,来者是客,怎么可能刀剑向项呢。”褚尧也好似怪罪谢平安,可语气中大有一番“你们不低价买我粮,那就把命留下”的意思。
“不小心手抖。”谢平安冷脸收剑入鞘。
“这粮价,平常便是如此,此时乃国危难之际,若有各位相助,自然再好不过。”褚尧也起身食指相叠,弯腰拱手。
大家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各位若是不买,那一来一回也不知要亏损多少。”褚尧也收回手,好似假寐的看着犹豫不决的人。
“殿下言行,赵某佩服,赵某愿意四文一斗卖您。”赵老板起身,抱拳,对着女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知道,若是褚尧也愿意,可以分文不给。
“本殿替难民多谢赵老板了。”
有了那么一个人松了口,大家也不做挣扎。
这赵谦之,甚是有趣。
褚尧也站在窗边,看着站在队伍最前的赵谦之,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窗沿。
有了这批粮草,稳定了江南。褚尧也率领难民开始重新种植作物,开荒种地。成为一代佳话。
十一回朝,褚君舟在朝堂上朗声大笑,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褚尧也的所作所为,杀荣生,焚遗尸,买平粮,一件件做的有理有度。
而鲁桦涛因赈灾有功,升为江南知府连升三级。
他接过圣旨官服,朝天跪拜。
“你们兄妹二人可知错!”温成峰气急败坏。
兄妹二人面对家母灵堂,跪着。
“孩儿没错,爹爹可曾见过饿殍遍野,百姓食草根树皮观音土。”温知训抬头,红着眼。
“爹,错在与我,兄长是为了保护我。”温知行跪在地上,手掌触碰冰凉的地面。
“知行,你当真以为爹不忍打你?!”温成峰气的浑身颤抖,这几月他日日担忧两人安全,恨不得亲自跑去江南,可当朝丞相没有有圣令又怎能离开都城。
一时间便眼巴巴跑到御书房,与陛下一同看殿下传来的消息。
温知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爹,您消消气,再说我们不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嘛。”温知训讨好的说,伸手推了推一旁跪着的人,小声说道,“妹妹你赶紧说几句。”
温成峰看着跪着地上的女儿,气的挥袖离开。
温知训站起身,挥挥膝盖上的尘土,伸手便拉温知行。
温知行固执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妹妹,爹爹最喜欢你了,如今生气也是怕你我出个好歹,你莫生气,有什么事情兄长跟你担着呢。”他伸手安抚着眼前瘦弱的人。
“兄长。”温知行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一头扎进他怀里。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温知训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温知行不知为何哭,只是听见看见兄长温和的安慰自己,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哭到最后她都记不起来。
温知训倒是被自家妹妹哭的吓坏了,他手足无措抱着妹妹,直到她哭累了,睡在自己怀里。
“眼睛都肿了。”温知训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异常的热度让他一惊,连忙抱起她。
“怎么了?”温成峰并未走远,就在祠堂外守着,一是担心自家姑娘,二是拉不下脸面。
“妹妹,发热了。”语气焦急。
温知训似乎不诧异温成峰的出现,他当然知道自家老爹躲在门后,看着小妹。
“赶紧带回房,我去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