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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死亡赛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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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ZUKI GSX-1300隼公升级的跑车,Arai头盔,崇尚速度和对驾驶极限的顶礼膜拜是广岛文暴走一族的典型特色,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行家。
井本耀武扬威地坐在爱骑上,冷眼看着蔚思悠,骨子里透出对这个女人的蔑视。
“蔚小姐,你的车!”天狼推了一辆斯巴鲁最新款过来,它拥有同机车一样的WRX水平对角发动机,每小时可达350公里时速,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天使跑车了。
在这样的黑夜里,静谧和狂野并存,一场死亡赛车的游戏在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欢呼中即将拉开帷幕。
所有当夜在魅夜的男男女女,都被吸引过来,观赏这场刺激的比赛。
死亡,或则生存,只有这两种可能代表着胜利或者淘汰!
“蔚小姐,您确定要这辆么?”天狼善意提醒,“我们可以提供更轻捷的,这样您更好驾驭?”
蔚思悠仰头看看站在魅夜建筑物顶天台上的妖帝,那头顶黑夜中点缀苍穹的星宿,如同这个夜之帝王的华服,为这个黑夜的主宰修饰上最显贵的礼服。
虽然无法看到表情,却从喧闹里,任然可以感受到这个男人孤寂而傲然的独立苍茫的清冷,好像黑夜里的妖兽一样的眼神,冰冷地藐视着下方!
恐怖和疏离的男人!
“不,就这辆飞鹰事先选好的,不用换了。”
蔚思悠低头将SHOEI头盔套上压紧,一身标准的机车服将她修长的曲线优美的包裹和描临,迈开颀长的腿,利落地骑上车,朝看着她的井本两指高举在头盔边一挥,潇洒而随性。
“臭婊子,等着瞧!”喧闹惯了的广岛暴走族血液里的不安分和狂妄,被蔚思悠的轻蔑激发出来,他一定要这个女人好看!
一个袒胸露乳,穿着露了半截屁股超短裤的热辣性感女郎一摇三摆地从两辆重摩中走过,在前方两米处停下,脱下bra外仅有的短外套,举向空中:“Ready?!”
“go!”外套应声而落,落地瞬间,巨大的轰鸣立刻压过了嚣叫不断的hight高了的人群,箭般离弦,冲向不知的前方!
最终的目标物,是港口的货轮上领航旗,谁先拿到,谁就是赢家,五公里的直线距离,曲折的狭窄路线,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生死五分钟!
近百码的速度,在只有小巷和弯路,充满障碍的地方行驶,无异于青天揽月,下海除龙,找死!
俩辆机车都以不要命的时速在弯路上疾驰,那种速度,让所有的景物都向着身后高速倒退,一旦有阻拦,不是在刺耳的急弯中避让,就是干脆撞上去,一片的狼籍!
不要说聚集在五层高的天台上用军用红外线望远观察着动静的妖帝和亚父,那些聚在各个制高点的男女们都在那一个个几乎与死亡插肩而过的瞬间,心脏几乎骤停。
“这可真是与死亡约会那!”亚父有些感慨的叹息:“老喽,还真有些吃不消呢!我说妖帝君,你哪里找来的丫头啊?够狠,够玩命,不亚于你当年呢!”
妖帝沉默不语,只用流淌异样的目光,牢牢桎梏住那个在和死神跳舞的身影。
是怎样的内心,可以让一个女人,与死亡如此近的接触,又可以毫不在意?
为何,这个女人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却又陌生的感觉呢?
‘对不起,悠悠,我用你的命在应赌!’急速的疯狂中,芮天歌的声音在蔚思悠脑海里跃动,带着歉意。
蔚思悠此时,只感到无以伦比的惊心动魄,身体被一种力量牢牢控扼住,但是又有一种切身的与死神贴近的惊恐和刺激,将肾上腺骤然分泌的激素在加速流动的血液里被推向全身的毛孔。
“不,这很刺激,不用抱歉!”她感觉像在飞,风驰电掣中真有一种要脱离地心吸引的欲飞欲飘感。
天堂,离她如此之近,近得唾手可得,那里,有她的言培。
“当心!”一声灵魂的呼叫骤然传来,随即心念一动,把手将摩托向右方急拐,避开后方井本突然窜出来的致命一撞。
右方近一米处却是个巨大的铁货柜,仅仅几秒,蔚思悠把着龙头贴紧了货壁横扫着扭向右方。
那一边,井本已经找准了直线距离向着前方的巨大货轮冲去!
蔚思悠在前方猛然压上一堆建筑工地的废料堆,随即一跃而起,驶上了货柜。
这里已是港口,有些巨大的货柜间隔着摆放,蔚思悠驾驶着斯巴鲁轰鸣着借长长的货柜一路飚过,在两个货柜间频频扬身而起,驾着巨大的摩托一跃数米,再跳上另一只货柜。
这样,与下方的井本一上一下几乎不差地前进。
最后数秒,货柜与巨轮间近乎十几米的距离,蔚思悠开足马力,飙到最大值,如同火箭一般,在最后的空档口一跃而起,如同一条擎天巨龙。
沉重的摩托虎啸龙吟着,昂扬龙头,从井本头顶越过生死极限的距离,甩向甲板平台。
最终,重重砸在平台上,后屁股轰地吐着浓烟,前轮驻地,后轮平地来了个龙摆尾,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后,稳稳立在了甲板上!
当蔚思悠将五彩斑斓的旗帜持于手中,在浩淼璀璨的夜空下,如同一尊屹然不动的女神像,挥舞展动的旗帜在风的急扯下张扬飚舞的时候,魅夜刹那沸腾!
在喧闹的尖叫唿哨中,亚父沉冷低哑的呵呵一笑:“恭喜妖帝君,又有一员悍将了啊!”
融于夜的妖帝寂冷冷的在喧闹中出离,只是扯了扯嘴角,黑夜将他的殷唇染成墨黑,带着一抹妖气,冷眼看看四周。
“过奖,亚父的人,也令小侄佩服!小侄刚刚得了瓶82年的PETRVS,亚父不如一起品品?”
“不用了,老了老了,老骨头可禁不起熬夜,你们年轻人闹吧,我老骨头要去歇息歇息了!”
“啊,来人,送亚父好走!”
漠然看着那老狐狸远走,再转头,拿起红外望远看去,果然,斯巴鲁孤冷地停在原地,龙头上,还有那一抹彩旗,可是佳人,已经杳然。
呵呵,真是有趣的女人。
“天狼,你确定,是魅影修罗三十六路擒拿手里的小擒拿么?”妖帝的语气不温不火,却带着一种妖娆的魅力,只是这魅力,世界上鲜有人可以享受。
“是的,属下正是因为这个,才没有继续阻止她!”
“明日八点前,我要看到有关这个女人的所有资料!”深邃的孤寂的眼,遥望那个没有人的空远,与四周的热格格不入的冷,头顶的苍穹突然一瞬间被浓厚的云层所笼盖,将这个与夜融合的男人隐藏在永恒的黑夜里。
……
蔚思悠终于在头痛到最极点的时刻,回到了龙牙骨的房间里,倒头便睡,直到日上三竿。
一个急促的敲门声把她从沉睡中惊醒,才意识到,已经是中午了。
“蔚小姐,你没事吧,昨晚你到哪里去了?小岛上的治安不好,我真担心你会出问题!”顾应翔稍显急切的语调在看到蔚思悠开门的刹那略略提高了声调。
沉默了半会,蔚思悠才从起床初的混沌状态中反应过来:“哦,顾先生啊,你找我什么事么?”
相对于蔚思悠的冷淡,顾应翔有一瞬的丧气,在商界无往不利的感觉,在这个女人身上无法贯彻始终,似乎,不论他如何旁敲侧击,都无法攻克这个堡垒。
林锋,到底如何认识这个女人的?
或者说,林锋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他是无法从中找到缺口的?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让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顾先生?”蔚思悠有些纳闷地看着站在门口无语的顾应翔,老实说,这个人是个不错的人,彬彬有礼,不急不躁,几天来,确实做到了周到细致,又不使她为难的地步。
可是,此时的他,再次显露了他第一日见到过的那种忧伤,在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显贵和优雅的男人身上,始终有种难以消除的困惑。
“对不起,蔚小姐,我今日有一场酒宴要出席,不能再做你的向导,我是来向蔚小姐致歉,这里有我的名片,如果,你在这里有什么需求,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
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但是,今日的酒会又非常重要,两者之间,他不得不先做重要的。
蔚思悠接过名片,点头:“恩,这么多日,也麻烦顾先生了,您有事先忙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谢谢!”
“我,蔚小姐你会联系我的吧,是么?”第一次,他用这种口吻问一个女人,第一次,他不确定,这个机会,他还能不能把握。
蔚思悠看看这个一身富贵的男人,作为一个看上去很成功的男人,这副口吻将他的一种深藏内心的脆弱悄悄表露出来,可以说,这令她不得不表示同情。
她不能够无视林锋的嘱咐,但是:“会的,顾先生,有机会,我还是会联系阁下的!”
送走那个纠结矛盾的顾应翔,蔚思悠开始收拾自己。
‘悠悠,你可以陪我去趟孔雀山么?’芮天歌破天荒没有用那种潇洒不羁的口吻问。
‘昨晚是怎么回事?’蔚思悠不置可否,只是问。
‘我也无法向你清楚的解释,只是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我的记忆,就开始左右我,我想不起很多事,但是,我却知道要去做什么,也许,这些,就是解开我来历的方式。’蔚思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以透过那漆黑的眼,仿佛看到一个大男孩难得的正经。
‘我是飞鹰!’芮天歌继续:‘我只记得这个,记得要赴约,记得这个赌局,记得那张卡号,可是,我不记得,我为什么又叫飞鹰,为什么有那张卡,为什么会有那场赌局,我真的不记得!’
‘但是,我想要去趟孔雀岛,去主岛的孔雀山庄,我想,那里有我要的答案!’
‘可是,芮天歌,你知道那个地方好像是禁地吧,以我的身份,不可能进得去吧!’蔚思悠给自己穿戴好,直视镜面。
黑黝黝的眼睛铮亮而清澈,即便是灵魂的芮天歌,也在这种注视里有一瞬的失神。
‘悠悠,我不会害你,我的命和你的,是挂起来的,我希望找到我的记忆,仅此而已,所以,我希望你相信我!’
‘芮天歌,我可以相信你,但是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决定什么事,然后事后再道歉!’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就在和你商量,孔雀山,你同意去么?’
‘那里是刀山火海么?’蔚思悠突然展颜一笑。
‘不,哦,我想不会!’芮天歌略略有些尴尬,蔚思悠的笑,通透中有种漠然,仿佛可以洞悉人心,这让他有些尴尬。
‘那就走呗!’
走吧走吧,你将进入一个奇特的世界,去吧去吧,磨难和幸福,都在那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