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玫瑰鸟》群木

71、第 71 章

　　某家具城。
　　地面的瓷砖被拖得反光，天花板挂的灯气派明亮，各式各样的家居在每区分了类，有序陈列着，格外整齐。

　　周游在挑床头柜，一番比对后选了个木质的。
　　她转头，看见秦羽墨在其中一个沙发上面试了试，摸着触感跟导购员说就要这个吧。

　　——关于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要从下午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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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伟回来后，大伙又一起泡在酒吧聊天，聊得五花八门，从小区里的狗到豪门秘辛，无奇不有。周游正听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胡一菲问了一嘴，“对了，这几天怎么没看见羽墨啊？”

　　其他人的目光霎时聚到周游身上。

　　周游一顿，松开咬着的吸管，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以前也经历过。

　　那应该是两年前的某一个早晨，所有人都默认她们形影不离，故而来询问秦羽墨的行踪。时隔已久，同样的询问重现在两年后的今天，周游忽然意识到：或许她们浸透彼此生活的时间，比想象中更早一点。

　　她动了动嘴唇，是上扬的弧度。

　　“——她最近很忙。”

　　关于这个，大概是从前几天开始，秦羽墨很少出现在她面前，总往外跑，手里常拿着些文件，电话隔三差五一响，忙得肉眼可见。

　　周游支着下巴，视线漫不经心扫过腕上的表盘，发觉快到对方下班时间了，于是向公寓里其他人告别，去临街买了杯奶茶。

　　点单时她特地嘱咐要五分糖，热的，末了店员递过来，才拎着往回走。

　　回到3601，打开门，秦羽墨刚好在客厅，正拿着手机跟人通话，听见动静时抬眼看过来，和她对上，眼神交汇，周游勾唇朝她扔出个飞吻。

　　秦羽墨无声弯起眉眼，浅浅一笑。

　　周游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翻出堆在茶几底下的杂志，打发时间。
　　她看得快，一目十行，与其称是习惯如此，倒不如说是没有兴趣，因为几秒后，她的注意力就从杂志挪到了正在打电话的人身上。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秦羽墨，其中不乏对方忙碌的时候，人在心神被占据的情况下，应该没空在意周围的才是，周游自认难被发现，但偏偏每一次，秦羽墨都能在她看过去的下一秒，准确无误地对上她的目光。

　　就比如现在。

　　原本靠着墙低头通话的人忽然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像丛林深处回过头的鹿，沐着一点阳光，干净而好奇，映入周游来不及挪开的眼睛。

　　她心一跳，就这样被抓了个现行，也不心虚，反而极为熟练地厚着脸皮朝秦羽墨咧嘴一笑，看起来没心没肺。
　　期间周游想起自己因为这事打趣过秦羽墨，问她是不是女明星，怎么对“镜头”感知这么敏锐。

　　当时秦羽墨是怎么回答的？

　　——只是感觉你应该会看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平静而自然，仿佛此为与生俱来的天赋。

　　周游不甚明显地勾起嘴角。

　　秦羽墨跟另一头的人说了再见，挂断后往这边走。她问：“又在看我。怎么了？”

　　“没怎么，看你好看。”

　　周游把奶茶推过去，“给你带的。”

　　“这个待会再喝。”秦羽墨按着她的手，几乎有些迫不及待。

　　“带你去个不太一样的地方。”

　　周游被拉起身，不明所以挠了挠脸颊。

　　她跟着秦羽墨下楼，上车，驶离小区，穿过路口。
　　绿化带开始倒退，爱情公寓在后视镜里逐渐远去，越来越小，最终成为一个点。

　　周游坐在副驾驶座，不知道待会去哪、特殊在何处，想问，但又怕打扰到作为司机的秦羽墨开车，于是只能按耐住好奇心，自己在脑子里猜了又猜。

　　她猜过影院，猜过餐厅，猜过游乐园，最后又都一一排除，因为这些地方她都去过，并不符合秦羽墨口中“不太一样”的标准。

　　直到她们在一栋小平房前停下。

　　“……你要带我去别人家？那确实是挺不一样的。”周游迟疑地说。

　　秦羽墨闻言，解安全带的手一愣，忍俊不禁，轻声道：“笨蛋。”

　　这里很安静，但并不是偏僻的郊区，两条街以外就是高楼大厦，秦羽墨来过几次，一直都很喜欢这种“闹中取静”的氛围。

　　房子的外观简约大方，外面有一处小庭院——整个小区几乎都是这样的户型。

　　十五分钟前秦羽墨才打电话给房产中介确认了最后的信息，此刻对方正站在房子旁边，等待着把备用钥匙交给秦羽墨。

　　她点头接过，道了谢，领着周游进去，然后始终落后对方一步的距离。

　　由于先前嘱托过中介开门，因而并没有落锁。以至于当周游穿过庭院，在秦羽墨的示意下轻而易举地推开大门时还怔了一下。她心底那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变得越来越清晰。

　　客厅跟3601的布局有点像，进去就能看见那扇超大的落地窗，因为透进来的光，显得分外明亮。

　　里面很干净，干净得什么家具都没有，只刷了漆，一副刚装修好的样子。
　　然而甲醛的味道并不浓烈，说明至少三个月以前，这里就已经装修完毕了。

　　周游站在玄关，手心忽然被人握住。

　　她从恍惚中回神，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羽墨就轻轻松开了手，只剩一把钥匙留在周游手中。

　　——猜测被证实。

　　周游倏地一颤眼睫，感觉手心滚烫。
　　这把钥匙被赋予意义的同时，有了不可忽视的重量。

　　她低声问：“……你最近，不声不响的就是在忙这个？”

　　“嗯。很久之前就有打算了，外加我自己也有一些积蓄。”

　　“……”
　　周游没说话，几秒后才捂着脸笑了一声，“……我好像被你包养了。”

　　“怎么会，有房贷的。”
　　秦羽墨从身后抱住她，“你要跟我一起，把房贷还清，还清了之后——”

　　“就可以走了？”周游开玩笑般问道。

　　“当然不是，还清了也不能走，你得继续跟我。”秦羽墨偏头吻她耳廓，“跟我好一辈子。”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