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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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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督选择的第一位一年级投手是打进过全国四强的松方少棒的东条秀明,以御幸的眼光来看最开始几球投得也还不错。
可惜,捕手的配球比较一般,而东条的球速也不快,被连续击出两支安打之后投捕都开始有些慌乱,而稍微有一点破绽都会被饥渴的高年级抓住,连锁反应之下第一局就丢了12分。最开始捕手还知道叫个暂停安抚一下投手,到后来根本两边都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投球而已。
不过如果是真的比赛的话,投手应该在丢了三分左右就被换下了吧。
我们监督真是魔鬼。
御幸看向一年级的选手席,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死寂的感觉。对于在国中打出过成绩的新生来说,现在就像是噩梦一样吧。是就这么被噩梦吞噬,还是挣扎出来跨过这次的恐惧脱离这种痛苦更进一步,做不到后者的话早点放弃也是好事。
啊,还有一个完全看不懂气氛的笨蛋呢。
虽然听不见那边的笨蛋手舞足蹈地在说什么,不过看那个表情,根本一点都没有受到前辈们或者选手席的气氛影响。
在一年级的进攻结束后,监督大声宣布了投手和外场换人。某个笨蛋简直恨不得整个人贴到监督面前,御幸隔了这么远几乎都能看到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让我投球”几个大字。
——然后他就被监督丢去了右外野。
“哈哈哈!!!”御幸笑得肚子痛。明明是个很好接的外野高飞,愣是被泽村的“万岁”姿势漏了。因为他球速不差本来能在打者上垒前传回去的,结果球飞到一半又转弯了直接给了打者一下。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乱七八糟的投球的?怎么什么情况都能投成变化球啊?
第二局上投手丘的金田也被连续攻下9分,监督再次换了投手。御幸看到昨晚口出狂言的黑发男生站上投手丘。
“降谷晓……”来自未来认证的高野顶尖豪速球。御幸“哎呀”了一声,怎么没借个测速枪过来呢。
降谷颠了颠松香袋,面无表情地握住棒球,抬高双手。
“——!”
御幸睁大了眼睛。
非要说的话,他所熟悉的投手里,成宫鸣的直球最高速不会比降谷这一球差多少,但是两个人的直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就算从旁边看过去,那个球也给人一种像是有生命一样狂暴的猛兽一样的感觉。
「就是这个控球也太差了吧?而且事先真的跟捕手完全没练过沟通过欸。」御幸看着监督被打掉的护具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要是这真是比赛裁判的话这一局的边缘球全会被判成坏球作为报复吧。
系统凉凉地说:「被放进一军了,后面全是你的工作了哦。」
「带孩子什么的饶了我吧。」
监督立刻宣布了降谷进入一军。御幸倒也不太意外。毕竟在高野球速是最被重视的,在未经高强度训练的一年级就有这种程度的速度,会立刻被当做未来的王牌开始培养也很正常。
不过同年级有个这样的对手的话,某个笨蛋就很难了吧,想当ace。
因为降谷这一球,二三年级前辈的攻势放缓了一些,接下来几局一年级的失分减少了,但仍然没有任何得分。第五局,终于轮到了被放上右外野的泽村的打席。
御幸完全是以看热闹的心态看他击球,毕竟那天他可是听见仓持说了泽村击球不行。但是他真没想到是这种不行法……
球棒跟球差了那么多,他是来搞笑的吧?更搞笑的是,捕手居然漏接了让泽村不死三振上了垒?
“救命……阿宪和小野在搞什么啊……”
不过这样的失误也就是一次,后面的打者完全被锁死了。但明明打者已经完全放弃了,某个笨蛋还是不断尝试着盗垒。
“跑得挺快,但是起跑时机真的很烂,都是一个房间了就不能跟仓持好好学学嘛。”御幸撇了撇嘴,随后看向背着包路过的降谷,“不看到最后没关系吗,怪物同学?”
“已经结束了。”降谷淡淡地说,“想仅凭一已之力把队伍带向胜利,棒球没那么简单。”
喂喂,你这样会被打哦怪物同学。御幸笑着摇了摇头,玩味地看向拿着木制球棒擅自代打的粉发男生。
今年的新生都真有趣啊,不过这个新生……是不是有点像……
御幸后背一凉,完全不敢吐槽了。
川上的第一个外角球完全被抓住了,而在代打挥棒前泽村已经毫不犹豫地起跑,冲过三垒,但外野已经向本垒传球——
“Safe!”
御幸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强行将身体扭转躲开触杀的手套摸到本垒得分,在滑垒过程中做出那种姿势绝大多数现在已经躺在地上等人抬了。就算泽村身体关节比较柔软,也很容易伤到肩膀或者腰。对投手来说,基本等于宣告职业生命减半了。
真是的——
就算克里斯ptsd再次发作,御幸也没忘了旁边的降谷。怎么说也是进了一军、之后要交到自己手上的投手,该说的话不能不说:“不管用什么方式,这家伙让失去斗志的一年级重新振作起来了。以投出的球来说,你现在的球比他的更有威力,但是作为球队的一员,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跟那个笨蛋学一学哦。”
御幸注视着终于站上投手丘的泽村。如果只以球来说,球速只是不差控球一般般还只会不知道算不算直球的泽村确实不如降谷。但没法及时注意到那个虚假直球的本质就不可能打好他的球,加上那个完全看不到出手点的姿势至少需要两个打席才能抓准击球时机,剩下五局御幸不觉得泽村会失几分,甚至守备能好好发挥的话甚至不会有多少安打。
?
等一下,现在的捕手,好像不是最近跟泽村练球的那个啊?
眼看着飞出去的球从选手席被扔回本垒,御幸静静地压低了帽沿,然后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