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夫夫怕是进了个假系统》米糠盒子

106、监狱

　　明明是一个历经好几年的故事，三言两语也能说明白了。说出来后，心中松快一些。

　　于合里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沾湿了庄水矣的衣服而不自知，嘴上嗫嚅几下没有说出话。

　　庄水矣吻了吻于合里的头发：“对不起。”

　　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于合里是对自己有真感情，即使有，也不认为是这种感情。每次一往这个方向想，总会被别的事情所打断。

　　“其实我是对自己愤怒，不敢面对你。”

　　他不是傻子，被药物控制难不成还能失忆带改性向？真有那样的药，副作用一定很强，不会他只是进行了一场运动就跟什么事都没有。还能理智与庄父协商，还能人模狗样出现在宴会现场？

　　所以，那场意外，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一相情愿和算计。

　　也是这场意外，他在清醒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从来没有正视过的心思。

　　若是换个人这样算计他，结局肯定不同。

　　他对自己愤怒，借意外将于合里绑定在自己身边，每次回去看到于合里歉意又讨好的行为，他还是愤怒，愤怒自己的心思，愤怒一些自己也理不清的事情和情绪。

　　当于合里提出离婚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于合里找了别人，愤怒、难过、伤心等情绪交织于心，当于合里否认这一说法的时候，心中的刺痛减轻了一些。那份离婚协议，他接过来翻了翻，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什么都没看明白。

　　世界上的很多事都离不开情和钱。情，他排除了一项，接下来的关注点换到钱。负面情绪让他口不择言，说于合里捞够好处准备离开，想到每次给卡、打款，他目的是让于合里为了这个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做出这种行为是因为刚开始他以为于合里下药的目的。只要给够好处，就能留住人。

　　结果最后被提离婚，他心里颓丧刺痛盛极，一个被当提款机的人，用尽全身力气维护着仅剩的一点尊严，做出又一次挣扎，提出让人净身出户，心里笃定只要提出这个，就能留住人。但结果不尽如人意，于合里同意了，只说要带私人物品。

　　他残忍拒绝，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挣扎。

　　结果，于合里还是同意了。但他不愿意相信。怎么可能呢？一个为了这些能下药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他不相信。他用“于合里肯定有后招”来安慰自己，毕竟谁舍得他这个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提款机，而且每次提款机给的金额都不小，并且一次比一次高。

　　两人的对话进行到一定时候的时候，于合里返回房间。

　　他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暂时留住了人。可是于合里把离婚材料带出来时，他强制自己把这种行为归为“于合里还有后招”。

　　当离婚证书在手时，为了维持最后的体面，他一刻不留地离开。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乱窜在马路上，惹来不知多少人的怒骂后，随便停在一个可停车地方，拿出手机盯着看。只要那人的电话一来，就接。不，好歹得响三声才接。最后电话来了许多，没一个是自己正在等的。

　　后来进了系统，一开始他克制不住阴阳怪气。后来知道于合里真的净身出户后，他思考了许久，最后的结果都是走向一个。那就是于合里的确是对自己有感情的。他把之前的一切推翻，用这个结果一带入，什么都严丝合缝。

　　他想马上去找于合里，刚出门又想起这几年自己为解相思的回来，每次的情形都……他不敢想象自己对人到底造成了多大伤害。他返回了室内，随意靠坐着，就这么呆了很久很久。

　　经过几年的历练，他成熟了许多。为了不显突兀，之后的他态度慢慢改变，慢慢成为了一名追求者。

　　这些他挑了一些说给于合里听了。说了之前的误会，说了为什么同意离婚，还很不厚道让人净身出户，还不能带私人物品。

　　于合里莫名委屈，自己明明不是为了财，只因为家道中落，就被别人恶意揣测，更伤心的是庄水矣也一度以为自己是那样的人。虽然只是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也知道庄水矣很早就开始喜欢自己，他现在是又伤心又开心。

　　他推开庄水矣，面对墙壁道：“你睡你那床铺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庄水矣选择了坦诚就做好了接受任何后果的准备。坦诚一切，总比一些事情成为不定时炸弹好。不解开一切，路怎么能走远呢。

　　或许有些人说有些人有些事瞒了一辈子，照样和和美美一辈子。那是两人感情的不对等，或者那些事情并不牵扯到两人的感情。

　　或许也的确有撒下感情弥天大谎的人幸福过一身。但他不愿意这样。他相信于合里也不愿意这样。

　　现在于合里想一个人静静，他轻声说：“好。”

　　起身下了床，返回自己的床铺。为了不给人压力，他没有一直盯着人看，只偶尔确定人的情况是否安好。

　　小黑回来时，往左右床铺扫了一眼，一看就知道两人有情况，明智地不再这个时候遭人烦，洗漱完毕后，就睡了。

　　狂欢日后的三天，按规矩，犯人们都必须老实不生事，种植园打开，犯人可以去赚积分了。

　　第二天一早，小黑大清早出去了。

　　庄水矣醒了好一阵，于合里只偶尔翻个身，似乎还在睡。庄水矣只当他晚上多忧思，无法顺利入眠，现在正在补眠。

　　一直等到早餐供应时间。他可以选择去把食物领回来，但是在这个表面安宁的监狱里，实在不愿意将人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他也可以选择不吃，但他不吃，于合里得吃啊。

　　轻轻拍了拍于合里：“起床了，该吃早饭了。”

　　于合里昨晚如庄水矣所料，久久不能入睡。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梦里什么都没有。小黑出去的动静，他没全醒，但依旧听到了。等室内安静下来，重新睡了过去。

　　这次他进入了梦境，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梦里的野兽向自己扑來的时候还是吓了一条，接下来就是被穷追不舍。直到庄水矣拍了拍他，叫他起床。他惊醒过来，心跳剧烈，气息粗喘。

　　庄水矣愣了愣，问：“是做噩梦了？还是被我吓到了？”

　　于合里抿了抿嘴，斜瞥了庄水矣一眼，点点头说：“都是吧。梦见你变成恶狗追着我咬。”梦见恶狗追着咬是真，恶狗为庄水矣是假。

　　庄水矣非但不怒不伤，还低低笑了几声，不对这话做过多释义，“好了，起床吃早餐去。不然怎么跑得过恶狗。”

　　于合里刚挂上笑，嘴角“啪”落了下来。自己委屈了那么久，非得折腾折腾人不可。冷哼一声，该干啥干啥去了。

　　吃完早饭，他们往种植园走去。这次于合里先刷房卡进入塔楼，正要往通往种植园的门走过去时，后面的门立刻关闭，他蹙了蹙眉，一时没多想，只当后面的庄水矣晚了一步，没跟上来。

　　当他如之前一样想要刷开种植园的门时，门轻响了响，纹丝不动。再刷了刷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时另外一个门打开来，冲出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时，自己被捆成了麻花、封住嘴、蒙上头带走了。

　　门外的庄水矣一直刷不开门，心中的焦躁不安逐级上涨。他先是使劲拍了拍门，然后往后退，抬头看向塔楼其它地方。当他再次尝试刷开们时，门开了。他这时只当是系统卡壳或者哪里出了问题。

　　他去到种植园，没发现本应该等着他的于合里不知所终。因为昨晚的别扭，加上今天门禁系统出的毛病，一时让人觉得于合里还在闹别扭，自己去一边接任务去了。

　　他沉下脸，在自己身边怎么闹都可以，离开自己的身边，谁能保证安全？不能被在种植园做任务那几次相安无事就认为在这里是安全的。

　　拿出房卡用即时通讯联系于合里，同时问小黑有没有看到人，等消息的同时，自己则沿途去找。

　　另外一边，什么都看不见的于合里被那些武装人员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被一把扔在了什么上面。根据触感，于合里推测是张软床或者软塌。

　　没等自己“呜呜呜”挣扎一下，脚步声响起，渐渐远离，再来一声电子门的关门声，他推测那些人已经离开了房间。

　　对于为什么被绑来，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若是昨天，那还可能是嘉宾作妖，按照道理，那些人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昨天活动结束后，他们明明听见了直升机飞离的声音，抬头看，的确有直升机飞走了。

　　没等他猜测出结果，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房间门口，房间门被打开了。他听见有人说：“这是为您准备的礼物，请您笑纳。”

　　于合里磨磨牙，神哔哔哔的礼物，你问过我了吗？就哔哔哔的礼物。等等，这个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仔细一回想，这分明是典狱长的声音。果然这种勾当，少不了这个土皇帝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