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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回到宫中的柳颜熙躺在榻间在思考,他的宫侍范晋走进来间看着他还在神游其外的思考,顿时担忧他心神道:“主子想什么呢?想心事可是劳费心血的,对你身子不利。”

      柳颜熙从思索的事中回头,淡淡问着范晋:“上次花菁在这儿,段恒的人突然跑过来说什么了?”

      范晋一愣,困惑的回忆着答道:“说是在宫内被人欺负了,找您过去讨公道呢。”

      “讨什么公道?”

      “讨后宫公道,说那欺负他的人是秀子,理应归您管。”

      “哦。”柳颜熙应得意味不明,脸上也是一副莫测诡秘的样子,令范晋摸不着头脑,他道:“是有什么问题吗?”柳颜熙回道:“没什么。”

      范晋更迷惑了,想了想那天段恒派人来的说辞以及发生的状况,并没觉得哪里不符合常规和值得深究古怪的,因为段柳两家向来不对付,段恒来找柳颜熙虽意外但也符合他那受不了半丁点委屈的骄横心性,于是道:“主子有什么想法便说吧,憋在心里没好处的。”

      范晋要主动为柳颜熙分忧,柳颜熙只好又道:“帮我去查一下今日那个来御医院陪练的吧,查查那是穆修从哪里找来的人,叫什么名字,家世如何。”

      柳颜熙思维跳耀,一下子从段恒的事跳跃到今日在御医院的事,不禁把范晋说得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他云里雾里着,想了半天才想起主子说的是谁。

      因是太不显眼了,过目就忘,所以范晋忍不住道:“那个人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主子您了吗?您要查他的身世背景。”

      柳颜熙在榻上躺累了,换了个姿势躬膝侧卧,用手撑脸道:“没有得罪我,就是对他有点在意。”

      在意?他家主子会对着一个不起眼的人在意?范晋不信他,可也不敢再问,准备去办了,然而他还没刚走几步远就被主子叫回来道:“先去找我母亲来,让她速速入宫,我有话要与她讲。”

      柳颜熙郑重其事,范晋不敢怠慢的应下了。

      几乎一天之内范柔柔便火速进了宫,以探望儿子身体的名义。

      她当真以为儿子身体状况出了什么问题,正要去御医院和花蓉那里问责,被柳颜熙的人拦住,请她移步乾宁宫去。

      她护子心切,一路张扬的跟着儿子的侍从去了乾宁宫,人还未完全踏进屋里去,便响起尖锐刻薄的高声女音:“有什么事,你不能叫花菁过来?或者说是找花蓉陪你去?非要亲自降低身份的跑去太医院,万一磕着碰着被风吹着了怎么办?他们有几个脑袋够弥补的。”

      范柔柔甩着手中织锦的绵柔帕子,脚步扭摆,见到儿子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斥责,好似皇宫如同柳府,她是那个实则上管事的当家主母。

      柳颜熙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对他这个到处爱耀武扬威的母亲很是头痛,他看着母亲进来后款款入座,便对她劝说:“以后进宫要谨言慎行。”

      范柔柔正命令人给她看茶上贵重糕点呢,闻言不满回头,望向自家儿子道:“你怎么那胆小?怕花蓉不成?”在范柔柔心里一个女子能当皇帝前所未闻,要不是她儿子身体有病娶不到合适的名门闺秀,丈夫篡位没有理由名不正言不顺无法令众人臣服,这皇位能轮到她来当?还不是靠他儿子一个男人才有此地位的,她应跪下感激涕零,而不是整天想着怎样与柳家对着干。

      茶和糕点端上来了,范柔柔优雅的翘着一根小拇指头捏起一块只抿尝了一口,随后用在沧澜国最难觅得的千金难买一两的茶漱口。

      在这期间柳颜熙一直默默观看着她,看她眼中流露出对花蓉当皇帝的轻视与无恐。

      柳颜熙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他和花蓉的关系,害他难以自保,他观他娶花蓉后母亲与父亲的言行举止就愈发嚣张,好似天下已经全然囊获在他们手中,出于此柳颜熙又忍着耐心提醒一次,要母亲低调些。

      范柔柔用锦帕擦嘴,动作一停,收起锦帕不耐烦道:“知道了。”说完想起什么后,凑近般的问道:“今日找为娘来不是诉苦身子差,那是有什么事要与为娘说吗?”

      范柔柔眼珠转了转,猜测儿子一定是有重要事找她,再不济就是逃脱的漏网之鱼柳颜卿在宫中有消息了。

      她目光含幽般的期待,期待儿子开口,柳颜熙在她灼烈的目光下屏退了宫中下人,与她压低声音道:“上次母亲进宫说的没能杀死他的事有进展了吗?”

      这个他是指柳颜卿,两人心知肚明,之所以不愿提及全名除了以防隔墙有耳外,更深层的原因乃是因为柳颜熙的名是柳正弘照着柳颜卿起的,只改了一个字,叫出去难免令柳颜熙觉着心里膈应,他连自己的名都不是父亲用心起的,而是给柳颜卿苦思冥想后赐给他的。

      范柔柔如实答道:“没有。”

      皇宫那么大秀子那么多,纵使她有滔天的权利也不可能把每个秀子都拉过来给杀柳颜卿的人瞧瞧,这事不是范柔柔亲自动手的,而是花钱请了帮手。

      她在柳府很少去那晦气寒酸的后院,根本没怎么见过柳颜卿,有时偶尔见着了,也对他印象不深,转瞬即忘,谁叫他总是听从李如玉的教导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得畏畏缩缩,低着头,将自己的存在感埋藏的很深。

      只有她雇佣过去追杀柳颜卿的人才知道他长什么样,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士她没办法随随便便请进宫来搜查,所以这事就一直耽搁,被误杀的秀子身上用来查验身份的腰牌也被柳颜卿捡走冒用,暂且不知他顶替的是哪一个。

      范柔柔只要一想到李如玉那贱人的骨肉在宫中,而她明知却拿他没办法就痛恨的牙痒痒。

      她向儿子排解心中郁气道:“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前些时日晚上睡觉又做他与李如玉在一起的美梦了,梦中喊着如玉的名字却死死抓住我的手,我真是忍他忍得够够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心中有着李如玉没把咱们母子放在眼里。”

      这是范柔柔瞒着柳正弘杀死李如玉后,给柳正弘造成的心理上的愧疚,柳正弘至今还天真的以为李如玉母子是因为柴房不慎走水,发现不及时烧死的。看着那被火扑灭后光秃秃冒着浓烟的后院,还抬出了两具烧糊难分辨的尸首,任谁都要闭目掉下几滴清泪,相信那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柳颜熙听着母亲的抱怨,眉目一晃,没想杀死李如玉后竟令父亲这般对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当替身儿子都当二十几年了,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本以为他们李如玉母子死后自己跟母亲就能够在父亲心目中翻身,谁会料想到却是加重了父亲对他们母子的念想,这可教他如何是好?

      死人比活人在人心目中更有分量,活人难以超越,所以柳颜熙无比郁闷着,心中也同母亲一样大为生气着。

      他安慰了下母亲,告诉她说马上就会有好盼头了。

      他拿出花菁给他的药还有临走时花菁偷偷塞入他衣袖中的小纸条,那日他们说到最后发现穆修在门外偷听,于是及时止损,找支笔来将谋划都写在了纸上。

      范柔柔拿去纸条看了看,视线落在那个花菁给来的药罐上。

      她问道:“这能行吗?花菁不会有诈?”

      她想花菁被柳家一概否定拒绝当儿媳妇,应是心中藏着气的,怎么可能还会不计前嫌帮助她儿子?莫不是与花蓉联手想污蔑柳家。

      柳颜熙道他母亲想太多了,花菁对他的感情他还是有十足把握的,对她内心非常清楚,说是这事一定能成。

      有了子嗣他们母子在柳正弘心中的位置就会稳固,甚至还可能会变成乞求,想着今后柳正弘就算是再不顾念她和儿子也不会抛弃她,范柔柔的心里一阵爽快,心情变顺畅多了。

      柳颜熙这时又告诉她道:“母亲回去后叫那些派去的人画张画像回来,我觉着有眉目了。”

      儿子叫她过来果然是好事成双,问他是哪一个,非常乐意的吩咐人去办了。

      其实是哪一个柳颜熙也没谱,要见到画像才能真正确认,身份他已派人去查了,就是觉着穆修找来的陪练很碍眼,是那种轻轻瞥上一眼就忍不住心里泛起抵触情绪的碍眼,他从未见过有人只需他看一眼便觉得身形脸廓很像他的人。

      不管最后那人是不是他和母亲要揪出来的柳颜卿,那人都要被他想尽办法弄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晃悠。

      范柔柔得知儿子心思后点点头,两人说完话就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范柔柔为掩人耳目又陪着自家儿子简单用完膳才离开宫中。

      这几天穆修走了,花菁跟着一起去,没有这两人待着的御医院柳颜卿是不敢去了,怕运气不好再碰上柳颜熙。应该准确的说,他是以后都不敢再去御医院了,不管这两人今后在不在,除非他病了,病到走不动路需要人抬着去。

      柳颜熙这段时日在遵照花菁留下的医嘱认真吃药,十天半个月后感觉差不多了,挑选个日子去花蓉寝宫。

      他事先并没有与花蓉约好,来时也未让人通报,遇到有敢拦截他的,就当面态度轻柔,无辜的反问:“我身为陛下皇夫难道就没办分资格和权力来探望作为结发妻子的陛下吗?”惹得花蓉宫中侍从一脸难色。

      他们想拦是不可能拦着了,若是百般阻拦反倒显得他们无礼冒犯,甚至更糟糕的会引来柳颜熙的怀疑,以为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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