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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京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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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年就在叶念行的怀里,看着叶念行把蕙引出来,一盆黑色的兰花就放在茶壶边。
“仙君。”小小的蕙,虽然是剜了一只眼睛,也只是黑黑的,倒也不恐怖,反而有些可爱。
“清醒的时候剜的还是疯的时候剜的?”
蕙坐在花盆边上,低着头,“清醒的时候…”
“那多疼啊”燕知年出声,蕙轻轻一笑,“那他多疼啊…我看着他那样,就看着我…我还,我还,下了手,他还给我说,别哭…哈,我,我…死不足惜……”蕙撑着脸,就被一只冰的手拂开了,“他都说让你别哭了,你还这样…这样…”燕知年想着词,“作贱。”叶念行补充。
燕知年点点头,蕙摇头一笑,“我就是…自己良心过不去而已。”
“叮~”空灵之声乍现,风自起,叶念行牵着燕知年站起来,蕙成人形站在一旁作揖。
“现在这样有什么用?”京墨抬眸,左臂整只手都是赤着的,白色的纹一直从肩膀延伸到中指指根,右手手腕绕着一根藤条,白色的小花刚好十八朵。
蕙不动“请责罚。”
“真要罚你,你受的住?”京墨抬足,赤脚不染纤尘,友足脚上带着金铃,缓缓踱步到了三人面前,看着燕知年和叶念行牵着的手的时候,眼神停顿了下,不过很快就移开,手上的藤条展开,成了一条金鞭,白色小花变成一根根刺。
“认识?”叶念行问。
京墨转过头,一脸“不然呢?你说呢?傻子吧”的表情,蕙就站着不动。
燕知年一直盯着京墨看,他一直以为师父就已经是最好看的人了,结果面前真的有天仙一样的人,目不转睛。
叶念行只手遮住了燕知年的眼睛,睫毛在手掌刮了一下。
“别看,血腥得很。”
京墨嗤笑一声,“睁眼说瞎话和骗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叶念行不说话,抓住了那双想要扒拉他手的人,燕知年皱皱鼻子,无奈。
鞭起鞭落,破空之声听着就很恐怖,实际上……也很恐怖,每一鞭,都是直接抽在蕙的灵体上面,没有伤痕,但是相当于抽一个人的精神,搞不好就是痴了傻了,落了个脑瘫。
蕙生生挨了十鞭,跪在地上,整个人匍匐在京墨脚边,“自己去清心池泡着,满了半月再来,自己把灵核捏碎。”
蕙颤抖着爬起来,点点头,作揖消失在原地。
“你们认识?”叶念行松开手,不由分说地牵着。
“本来是我那儿的一个外来的,落了地,看着挺乖的,不过,刚刚我抽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其他人灵存在的痕迹,很淡,只是十鞭还不能确定。还有,人家小孩儿想见我,你怎么阻止他,净干些人不做的事情,哦,也是,你也不是人。”
叶念行满脸黑线,“说的你是人一样。灵存在的痕迹,那并非他本愿,恐怕是有心之人操控。”
“还用你说?”京墨撇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叶念行低头发现某个人笑得很开心,“师父被凶了你就这么开心?小白眼狼。”
燕知年扭头,“你再去凶他呗。”然后就跑了。
京墨拿起兰花,叶念行看了一下他身后,“她没来?”
京墨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瞎?这么久了还没看出来?”
“……你怎么会长嘴。”
“好笑,你没长?”
“…………”
燕知年笑得开心,还有了泪花,京墨随手就捻了一股风,“小孩儿,喊人,送你礼物。”
“京墨哥哥。”
京墨把风化为一抹纹,放在小孩儿虎口处,看着那手腕的时候心下了然,“看来你师父平时不怎么教你啊,不然怎么会这么说话?”
燕知年难得看到师父吃瘪,叶念行把小孩儿拉到自己旁边,狠狠地揉揉头,“那可真是不巧了,我同他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那你心智很坚定。”
…………
两个人斗嘴,开门却是漫天的桃花,燕知年一时看呆了,京墨抬手,就是一阵桃花落在两个人身上,燕知年接着一朵,叶念行替燕知年拂下肩膀上面的花瓣,“春天到了,某些东西也该发情了。”
京墨挥手,叶念行一个后空翻,落到了桃树上,京墨以手为刃,叶念行就躲,燕知年看着他们,漫天桃花雨,轻铃响起,燕知年很少看见师父动手,这么久了,甚至不知道师父本体是什么。
“停!再打下去,那位就真该来打我了。”
京墨收手,“桃花酒还有吧,边喝边说。”
“你一个没有味觉的人别来糟蹋我的酒。”
叶念行下意识地看向那边仰头接花的人,“刚刚怎么就手下留情了呢?”
“我还不至于没有分寸。亲徒弟都不说,他们不知道?”
叶念行点点头,“何必让他们知道呢?”
京墨撇嘴,“比女人还事儿多。”
叶念行为了寿命着想,没有回话,“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她?”
叶念行难得翻个白眼,“你们本就不可以分开太久。”
京墨垂眸,“事儿太多了,老头儿那吃了星鼻痣的表情才把我放回来,开个会不知道有什么用,还费时间,一次比一次久,还不能走。”
叶念行自然地牵住了小孩儿举起来的手,“师父,舒婆婆做的桃花饼非常好吃!”
京墨眼色一暗,叶念行点点头,“那你同这个风娃说说,看他能不能让你摘几枝回去。”
“还想喝酒吗?”鞭子化形,京墨看着他,杀气四起,风娃就是他的诨名,本来没有几个人知道,就因为这个大嘴巴,遇谁都说一句。
“京墨哥哥,你别打师父。我可以摘吗,用不了多少的。”
叶念行笑着躲在燕知年身后,京墨转身,“随便摘,别给你师父吃。”
燕知年只是当他生气,拉着师父,“师父,以后我保护你。”
叶念行没说话,把人抱起来,“还没师父高呢,就想着保护师父了?”
“会长的……”
“还记得么,遇见什么奇怪的灵了?”蕙低着眼,嘴角渗出了血,全身皮肉面目全非,清心池,就是一个把灵体的伤转到肉|体上面,燕知年心疼地看着皮肉不断地撕开和重塑,“为什么,责罚这么重?”
“是啊,为什么责罚这么重?”京墨也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一笑,“我,只知道他穿着白衣,还有一抹红色,我……没看清,抱歉。责罚重是应该的,毕竟,这么……惨绝人寰。”
“就算是伤了一根毛都会这么责罚,一鞭子就足够毁了你们了。”京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苟且在这片陆地上面,哈,竟然还会有人想要变成灵,想破脑袋也要跻身于灵灵驿,不过是从吃人的到了毁灵的地方,瞧着好的果子,里面净是蛆。”
“自己骂自己,真是个狠人。”
京墨没说话,“还翘着什么,那时候什么场景还有,为什么还要回去?”
折磨人的过程已经麻木了,蕙眼神就一瞬间的溃散……
“蕙,等我当了掌柜的,我就把你摆在柜台上面,日日看着你。”
“好好跟着老爷学吧……”
“蕙,你……我,我爹他,给我说了门亲事,我不知道……她是,儿时玩伴,但是,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她刚搬过来……蕙,我……”
“她人是不是很好?”
“为什么这么说?”
“李郎犹豫了,我可以去吗?在你成亲那天,你知道的,我是植物,等你们夫妻对拜的时候,就让所有的花为你们绽放……我,只有这件礼物了……”
“蕙,我,对不起……我以为,我答应了爹爹回去经商,他就会不管我……我,我同他说说吧……”
“李郎……”
“我先同你许下的山盟海誓,她,她很好,只是跟了我会受委屈的。”
“……要么,我就不娶妻,要么,我就不当这个李掌柜!”
“反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喜欢的人了,带回来,我看看……”
“爹,哥哥他,喜欢的是一个男子……还是那个东西,要是真心相爱,就是一段佳话,但是……那是花啊,万一是靠什么手段,以后……”
“李一!你说什么?!蕙他不是那样的人!”
“来人,把大少爷关起来!”
只有一盏烛火的房间里面,李雾描绘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突然,门打开了,李雾的眼睛被遮住,嘴就被附上了,一瞬间李雾把人推开,蕙把人拉过来,“李一?!”
李一醉了酒,衣衫不整,门外人倒了一地,窗户上面贴着大红的囍字,李雾震惊地看着他,李一痴笑着,“哥,你干嘛推开我啊?我不好看吗?不可以同我吗?为什么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身子也很软啊!”
本就没有几块布料的衣服露了大片胸膛和细长的腿,燕知年三观冲撞中就被人遮了眼和耳,被人抱着,听不见之前,“小孩儿别看”
京墨倒是促狭一笑,然后皱了一下眉。
“你干什么?!我们,我们是,是兄弟啊!你这是,这是乱|伦!”
“你和一个不是人的都可以,同我就不行?”李一一笑,手上的匕首就刺了出去,蕙红了眼,变故一瞬间,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了。
“看到了吗?”京墨问。
叶念行抬头,一脸迷茫,京墨一颗花生就弹了过去,叶念行唔了一声,“你……自愧不如?”
燕知年和蕙都是一愣,但是蕙很快就反应过来,竟然笑了,燕知年持续懵逼,京墨一掌拍了过去,叶念行笑着化了,“看到了什么?”
“变白了”
“瞳孔?”叶念行一愣,京墨点头,“但是只有一瞬间,应该不是他,而且他没有那个。”
卞兀,除了白瞳红栀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右耳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卍字,只有白瞳,应当是被附了。
“同一个?”叶念行皱眉。
“最近,真的是不太太平啊,又要开始了么,百年浩劫,一百年的和平,终究还是假象吗?”
叶念行没有说话,皱着眉,燕知年看着蕙眯着眼睛,轻轻蹙眉才知道他是在治疗。
“人和灵,原来不相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