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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章 越狱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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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忠的车里莫名其妙地坐上了三个人,吓得他以为是打劫的,差点报警。
先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上了车,随即另外一男一女也坐上来了。
他紧张极了,额头冒汗,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可是刚才剧烈运动过,手上一软,一个没端稳,手机啪的一声掉下去了,掉到座椅的缝缝里去了,怎么摸都摸不出来。
“你们到底谁啊?想干嘛?俺……俺告诉你们,俺爸是村长,你们要是敢动俺一根汗毛,俺爸一定不放过你们!”
“兄弟,别这么紧张嘛,我们又不是坏人。”钱胖子举起大肉手,一招“铁沙掌”拍在了顾晓忠的肩膀上。
顾晓忠只觉左边的肩膀突然狠狠地往下一沉,随即钻心的痛楚从肩膀蔓延,传遍全身。
“大哥……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顾晓忠求饶了,甘拜下风。
韩冬朝钱胖子使个眼色,钱胖子坐回到了座椅上,抱起了胳膊。
接下来换韩冬出场了。
韩冬问:“顾晓忠,我们既然知道你叫什么,说明我们已经把你的底细查得很清楚了。”
“什……什么……”顾晓忠心虚极了。
为了追小岚,他前段时间借了人家钱,利息还挺高,他们不会是来催他还钱的吧?
“我们找过你爸。”韩冬说。
“找俺爸干嘛?”顾晓忠更慌了。
要是让他那个村长老爷子知道他在外面又玩女人又借钱,非打断了他的腿不可!
“那条项链在哪,交出来。”
项链?
顾晓忠忽然轻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不是来催债的,这就好,这就好。
“什么项链?听不懂你们说什么。”确定他们不是来催债的后,顾晓忠不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钱胖子恐吓道:“小子,你别给你爷爷耍滑头。我们去找过你老子,问他这条项链——”说着把蔡童的项链拿出来给顾晓忠看,“你老子那个怂包禁不住唬弄就什么都说了。他说项链在你这,叫我们来找你。你识相的赶紧把项链给我拿出来,否则就别怪你爷爷我把你另一个肩膀也废喽!”
韩冬、蔡童还有钱胖子赶到顾家的时候顾家乱成一锅粥。哭的哭,骂的骂,叹气的叹气。
顾家儿媳说什么也要走,顾德发和老伴拦不住,只好由着她带上行李、开着红色小车走了。
顾德发看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懊恼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生闷气。
一双黑色马丁靴映入眼帘。顾德发缓缓抬起头来。
这是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人家正冲着自己不怀好意地笑。
他觉得这人侮辱了自己,便很不客气地说:“笑什么?你要是敢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冬说:“顾村长,您消消气。我们有点事想请您帮忙。”
顾德发一听帮忙就来劲,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忙招呼着韩冬三人进屋坐。
韩冬说明来意,顾德发的脸就又变了,变得很难看很难看,说话也很难听,甚至想赶他们走。
蔡童想和他讲道理,劝他把项链交出来,她就不计较他偷项链的事了。
可韩冬却在她刚开始说话时就抢了她的话,他不急不慢地说:“顾村长,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想找回那条项链,并不是来找您麻烦的。那条项链是死者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听家属说曾经还拿去庙里让得道高僧开过光做过法。死者去世到现在一直魂魄不安,家属就去请教那位高僧。高僧告诉他们,死者心愿未了,所以怨气不肯散,只要能找回那条项链就能化解了。高僧还说,那条项链是配合着死者的生辰八字的,如果有人硬要霸占,恐怕会将福报变成恶果。所以必须快快找回,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韩冬边说边打量顾德发,果然如他所料,顾德发被戳中软肋了。
顾德发很信这些,每年大年初一都要和老伴去庙里烧香拜佛,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财源广进。
思考了半天,他终于松了口:“项链现在不在俺这里。”
“那在哪?”
“被俺那个不孝子拿走了。俺也不知道那个小兔崽子现在在哪,你们要是找得到他就找他要去!对了,找到他不要忘了给俺带句话给他。”
此时在车子里,韩冬对顾晓忠转达了顾德发的那句话:“顾晓忠,你爸说,如果你肯回去给他磕个头认个错把事情说清楚,他就不会怪你,你以后要怎样就怎样,离婚也好,搬出去也好,都随你。”
顾晓忠一愣,问:“这真是俺爸说的?”
“对。”
顾晓忠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顾晓忠说:“你们想要回那条项链对吧?”
“对。”
“项链不在俺这。”
“你爸说是你拿走了。”
“是俺拿走了,可是俺送人了。”
“送谁了?”
“俺相好。”
……
顾晓忠走后没多久门外有人敲门。
小岚对着镜子会心一笑,套上一条羊毛衫就去开门了。
门外倚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身材匀称,腰以下全是腿,眉眼很是勾人,滴溜溜地专门盯着小岚没穿裤子的下半身看,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淫*笑。
“进来吧,外面冷死了。”小岚伸手把男人拉进屋,转身找了条裤子穿上。
男人喉干舌燥,一把把小岚扯进自己怀里,想要在客厅里办她。
一顿雨点般的狂吻,把小岚吻得五迷三道、天旋地转,不知道东南西北。
“火哥,火哥……”小岚动情了,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男人带给她的无限快乐。
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他会照顾她的感受,而不是像其他男人那样只顾着他们自己开心、爽。
半个多月前她和这个名叫火哥的男人在饭店里吃饭的时候认识。她一眼看中了这个男人的长相和身高,主动找男人要了联系方式。男人也是来者不拒,况且这主动送上门的女人长得还不赖,身材也好。
他们没什么感情可言,男的图色,女的也是图色,俩人一拍即合。
男人会在女人没生意的时候过来,女的图自己爽所以也不问他要钱。
每次俩人都是天雷勾地火,不弄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是不肯罢休的。
办完事男人就会离开,双方互不干涉。小岚将他们的这种关系笑称为“炮*友”,再恰当不过了。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永远是拉上裤子就不认人,而女人往往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自诩不婚主义的小岚也逃不过这个魔咒。
前两天她猛然发现自己被这个神秘的男人吸引了。一天不见他就心慌得很,做什么都有气无力、心不在焉。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所以她很迫切地想了解男人的全部。比如他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小孩,等等。
可是男人从来不说他自己的事,他很狡猾,每次都能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去。
“火哥。”小岚在男人兴头上的时候打断了男人的节奏。
她决定赌一把。
男人正办着事呢,被打乱节奏不免有点不开心。
“怎么?”
小岚看着男人的眼睛,说:“火哥,你喜不喜欢俺?”
“喜欢。”男人答得倒很快。他想着答完了就能继续了。
“你有老婆吗?”
男人一愣,问:“为什么好端端的问这个?我有没有老婆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俺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小岚说出了憋了很久的真心话,“火哥,俺想以后都只伺候你一个,好不好?”
“呵呵。”男人听到这番发自“妓*女”肺腑的话后噗嗤一声笑了。
“一辈子在一起?只伺候我一个?你和多少男人说过这种鬼话?你无非就是要钱嘛,老子告诉你,老子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是你自己愿意给我白干的。”
男人恶狠狠地说着,动作没有停下来,反而因此更加猛烈。
“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小岚伤心了,刚才的那股欢愉和快乐转眼间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难受、煎熬和痛苦。
“和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说话用得着客气吗?”男人也是兴致全无,拉上裤子坐到一边抽烟,一边抽一边骂,“你这种女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说得再好听还不是为了跟男人多要点钱?我可不是你的那些男人,我不傻,你的那些把戏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你还是省省吧。”
小岚的心被伤着了,血淋淋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轻声抽泣:“你是这么看俺的?”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不屑地瞥了女人一眼,哼了一声:“不然呢?我劝你还是别打我主意,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就跟你说了,我没钱的。本来我跟你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也把你伺候得很舒服?我都没跟你要钱你倒先跟我要钱了。”
“俺什么时候说要跟你要钱了?”小岚失控地叫了起来。
男人也很不爽:“呵,做出这副样子来是给谁看?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你以为你是贞洁烈女啊,你就是个人人都可以穿的破鞋!呸!”
小岚被男人的这几句话彻底地激怒,她大叫着冲到男人跟前,对着男人拳打脚踢。
“你疯了!”男人头上挨了一拳,怒火中烧,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
小岚的力气比不上男人,被轻轻一推就直接跌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
她更愤怒了,忽然瞅见茶几的水果盘里插着一柄水果刀,想都没想就把水果刀拔了出来,朝男人刺去了。
“俺要杀了你!”
男人吃了一惊,眼看着刀子快要刺过来了,他灵敏地躲过了水果刀,同时伸出右手,精准地捉住女人持刀的手。
握住手腕一扭,使得刀尖反过来对着女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推将出去,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手上那把本来要刺男人的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狠又准。
小岚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你……你……”
话还没说完,体力早已不支,一头倒在地上,渐渐地没了呼吸。
“呸!”男人朝女人的尸体吐了口痰,熟练地戴上手套,擦干净屋里的指纹,然后转进女人的房间,把顾晓忠给女人的一箱子钱和首饰占为己有。
这还不止,他还搜刮了女人的梳妆台,把看上去值点钱的全掏走了。
梳妆台的抽屉里藏了一条金项链,爱心上的那颗钻石看着挺值钱,于是就把项链也拿走了。
做完这一切,他提着箱子开门出去。
门一打开,迎面一个陌生男人。
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都愣在那。
顾晓忠被派来跟女人要回项链,还没敲门呢门就开了,出来的却是一个比他高整整一个头的陌生男人。
男人戴着手套,拎了个箱子,手套上红红的,类似红颜料,但更像是,血。
“你……你是谁?”顾晓忠看着男人,却被男人杀气腾腾的双眼逼退了好几步。
男人阴冷地笑笑,亮出了才杀了小岚的水果刀……
……
韩冬三人吓唬顾晓忠,让他上去跟那女的要回项链。顾晓忠胆子小,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他离开才一会韩冬就坐立不安了。
“我总觉得那小子靠不住。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你们在车里等我。”
韩冬走后车上只有蔡童和钱胖子两个人了。
闲着也是闲着,蔡童就利用这点碎片时间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工作是衣食父母,她再累再忙也不会怠慢。
钱胖子举着手机刷某音视频,声音开得老大,全是一些不着边际、没什么营养的搞笑段子,光听配乐就知道内容有多低俗可笑,不过跟钱胖子挺配的。
蔡童在心里这么想着。
她不去理睬钱胖子,钱胖子也不来烦她,大家各管各的,相安无事。
忽然,钱胖子“啊”了一声,声音太大影响到蔡童工作了。
蔡童:“胖子,你啊什么啊,你的这声啊把我的思路都打乱了。”
钱胖子说:“我去,这也太猛了吧!东山监狱一名罪犯利用收工时间翻越铁丝网强行逃脱,目前监狱和辖区派出所还在全力搜捕,赏金已经从二十万飙升到五十万了。但半个多月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蔡童被勾起了好奇心,凑了过去:“啥?现实版越狱?”
“可不?”钱胖子把手机拿给蔡童看,“这个罪犯叫朴仁火,是个雇佣兵,因为犯了间*谍罪、盗窃罪、故意伤人罪被判无期徒刑关押在东山监狱。我去!盗窃罪和故意伤人罪也就算了,这个间*谍罪厉害了!我再找找看他到底干了些啥。”
钱胖子点开了评论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个朴仁火的底细的。
“你看,这里有人说,这个朴仁火七年前加入某国外间*谍组织,谎称来华投资办企业结识了多名政府机关要员,多次以窃取、刺探、收买等方式实施间谍活动,一年后被我国安全部门抓获并提起公诉。我去啊!这人牛逼大发了!这种人一天不抓回去就一天不得安宁啊!太恐怖了!”
蔡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他参加的是什么国外间*谍组织啊?”
“这里没具体说。不管它什么组织了,反正敢危害我们国家利益的都该死!丫的判他无期徒刑已经不错了,换作我是法官,非判他丫的死刑并开除国籍!不要脸的东西!不配做华国人!”钱胖子对着警方那张悬赏通告大骂特骂。
蔡童没心情听他骂人,正想将目光从那张悬赏通告上抽离,突然——
“等等。胖子,把手机给我。”
“干嘛?你不要吓人好不好?”钱胖子不情不愿地把手机给了她,“拿稳拿稳,别摔了,新买的,可贵着呢。”
蔡童把手机抢了来放在自己大腿上,伸出右手,将罪犯朴仁火的下半张脸遮住了。
一个激灵,浑身如电击一般。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晚上在医院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可疑的白大褂。
那双充满戾气、满是仇恨的双眼,和悬赏通告上的罪犯双眼一模一样!
“我去!这下事情大了!胖子,这个朴仁火就是那次假扮医生在医院对孔芳下毒手的杀手!”
钱胖子惊得目瞪口呆:“我去!你……你……你确定吗?”
“确定,非常确定,我认得他的眼睛。”
钱胖子看着蔡童,惊出一身冷汗,再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蔡童和钱胖子都吓了一跳。
是韩冬打来的。
蔡童马上接听:“阿冬。”
那头的韩冬好像在跑步,很急很急:“童童,你听我说,顾晓忠被劫持了。他们现在从小区里出来,你想办法拦住他们。”
刚才韩冬找上小岚的家,却发现一个男的要杀顾晓忠,便大呵一声,想吓退那个持刀男人。
男人看有人来便放弃了之前杀人的想法,而是将顾晓忠劫持了当人质。
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韩冬主动后退,男人趁机带着顾晓忠一跑了之。
“好,好,是,是……”挂断电话,蔡童竭力按捺住紧张的心,手心里都是汗。
一个抬眼,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她看见一个男的劫持了顾晓忠出来。他们走到路边的一辆私家车边上,一番恐吓、要挟,年轻姑娘弃车而跑,并拨打了报警电话。
那个男的把顾晓忠押进车里,然后一个回头,四下张望。
蔡童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浑身血液凝固。
这个男人,劫持了顾晓忠的这个男人,就是朴仁火!
她和钱胖子都傻眼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朴仁火早就开着车逃走了。
“胖子,报警!”
蔡童二话不说从后排爬到驾驶座,顾晓忠的车钥匙没拔。
来不及系安全带,一脚油门,一把方向盘,车子冲将出去,追朴仁火的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