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想要忘记木兔的日子【3高中插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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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的温度，只有你清楚，通往幸福的旅途。”
细数他们的两年，赤苇总觉得是在做梦。
木兔那届高三毕业前，学校组织了露营，高中三个年级全都参与其中。
地点选在不远处的三清山森林公园，这里很多年前被开发成景区，里面的寺庙也有着很大的名气，大家还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被僧人们饲养的小动物。
僧人佛心重，看不得动物受苦，所以如果有小动物主动蹭你来讨吃的，代表你要交好运了。
三清山有着很美丽的故事，相传很多年前，一对情侣来到这里，女生摔了下去而男生并没有发现，只是呼啸的风声令他感到不安，终于在内心的引导下来到了女生身边，及时将女生送往医院，而他们也在等待
三清山有着很美丽的故事，相传很多年前，一对情侣来到这里，女生摔了下去而男生并没有发现，只是呼啸的风声令他感到不安，终于在内心的引导下来到了女生身边，及时将女生送往医院，而他们也在等待的过程中，解开了误会，成就一段佳话。
赤苇自然而然的走出大部队，跟随木兔挥舞的手来到他身边。
脱离了大部队的人不太多，所以赤苇显得格外瞩目一点。
赤苇的朋友们都习惯了这一幕，他们还主动调侃了几句:“赤苇，记得把学长带回来帮我们搭帐篷啊。”
“他才不会向着我们呢，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人。”他们酸溜溜的调笑。
“嘴上都说什么呢。”赤苇一哂，笑了一下。
毕竟这可是木兔哎——那么耀眼的，纯粹的人，能接近他，和他同频的人真的少的可怜，但私底下喜欢和仰慕他的人也绝对不在少数。
朋友们把两人的相处看在眼里，每次看到都会自然而然的调侃一遍。
赤苇笑了一下，在木兔大声叫唤他的时候赶忙凑到他面前去。
木兔将手上的包递给他，自顾自的搭起帐篷。
这里的灌木从熙熙攘攘，带着水流的声音，赤苇提着包，看着面前的人搭帐篷，小声开口:“今天晚上，木兔学长要和我住吗？”
??
木兔手上动作没停，自然哼了一声:“对啊”
“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木兔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莫名其妙的看着赤苇。
??
赤苇盯着帐篷的支架，他好像能从里面汲取一点点的力量，让他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我说，学长为什么要废功夫来找我。”
??
“上学的时候明明有更近的路线，但还是陪着我坐了一站又一站。”
“明明可以和其他学长一起走，但一定要跑一栋楼来找别的教室的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看到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扑上来告诉我要一起回家了。”
“明明可以直接拒绝我，但还是给了我希望，这是要干什么呀……”赤苇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是的，为什么呢？他找不到理由，那么木兔的回答是什么呢？
木兔好像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还是在思考——也许是在放空自己，他顿时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心安。
但木兔还是在沉默了很久以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有点不同寻常:“因为香水吧。”
赤苇反应不过来:“什么香水？”
“就是气味，人是有味道的。有的人是星星饼干，有的人是焦糖爆米花，大家都不太一样，但我认为，香味是有感情的。”
“你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不太一样的味道。”木兔像在斟酌着用词:“那种葡萄酒的味道？或者说是果汁？我也不知道。”
“你和木叶他们的气味不一样，特别少见”
“为什么这么说？”赤苇有点紧张道。
“哎，也许是我自己有点想多了吧。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太一样的味道，我知道你是多么柔软有韧劲的人，但我总觉得你……有点疯。”
“学长，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形容我。”
木兔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出他没有生气后才继续道:“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哎，你生气了吗？”
“才不会生气。”
“万一呢”
“永远不会对你生气，我保证。”
“那我保证，我永远相信你说的话。”
木兔的嘴角带着非常大的微笑，他用话语一点点破开了赤苇的茧子，然后发现，里面包裹的只是一个无力挣扎的人儿。
木兔把袖子挽起来继续搭帐篷，他今天穿了一身很简单的黑色的无袖背心，露出分明的肌肉和紧实的线条。
“我是什么味道的？”赤苇问。
“是……红色的。”
“什么，颜色和气味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木兔纠正他，“你是那种即将喷发的火山，看着是蓝色的，其实是红色的，热情的，沸腾的。”
然后木兔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显得脾气很好。赤苇按新潮的说法就是天生的臭脸人，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懒得做。
木叶也调侃了一句:“你们两算命呢，神神叨叨的。”但两个人每一个搭理他的，只是挥挥手让他走开，他也就又调侃了两句就走了。
“学长，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才不是，就是这样的。”木兔坚持道。
什么红色的蓝色的，赤苇真是搞不懂这个思维跳跃的人了，嘴上都是些莫名其妙的词语，讲真的，他讨厌笨蛋，尤其是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笨蛋。
但笨蛋也有笨蛋的好处，起码他们是真的不懂别人的纠结。
就是小猫把线揉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绕来绕去，他被缠的心绪纷繁，笨蛋只会问他好不好玩。
两人就这么不服输的拌嘴，幼稚的要死。
吵到赤苇迷迷糊糊的，说不出什么别的来:“不和你计较这种问题。”
“我就要说，就要说，赤苇，你是幼稚鬼，笨蛋，傻瓜，诅咒你明天睡过头。”
“什么嘛。”赤苇笑道:“只有幼稚鬼才会诅咒人家睡过头。你这毫无杀伤力啊。”
老师宣布了自由活动，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学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多喷花露水。
学生们就这么三三两两散开，伴随着他们的还有篝火的声音。
他们在下面的度假村里燃放了一从篝火，就这样热烈的在空气中舞蹈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苗声。
高中的气氛总是很奇怪的——奇怪的酸涩，奇怪的暧昧，奇怪的光芒万丈，奇怪的，能够一起拯救世界的错觉。
大家好像都有点疯狂了，说话特别大声，成年的同学喝着玻璃杯里的啤酒和鸡尾酒，还没成年的孩子们喝着汽水，带着羡慕的神情看着高三成年的学长学姐们。
他们一直在唱歌，篝火噼里啪啦烧的厉害，他们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脸颊被熏得通红，眼前偶然会爆出火星子，他们被吓了一跳，然后睁开眼睛相视一笑。
两张面孔就在人群里面，他们离得很近，木兔说有点热，赤苇答习惯一下就好了，木兔说想出去有点喘不上气，赤苇沉默了一下，问他你会交女朋友吗。
木兔被他震惊了一下，这个问题太突然也太古怪了，也太突然了，他沉默了一下道:“应该会吧。”
然后木兔就发现了不寻常，他放在脚边的酒被赤苇喝光了，只留下空空的杯子和赤苇木着的，被熏的发红的脸颊。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交女朋友。”
“为什么呀 ”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问你可不可以！你回答我就好了！”赤苇的音量逐渐增大，但周围都是吵闹的声音，并不显得突兀。
木兔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地方？
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出答案，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你喝醉了。”他对着赤苇道。
赤苇凑过来，带着酒气味，嘴里吐出一股股的热气，口香糖的味道顺着空气流淌，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
“女朋友会打扰你练球的，我说。”
“你醉了好奇怪哎，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有感而发而已。
木兔看着赤苇的脸，思考他以前长这幅样子吗，精致的眉眼，眉毛是没修过的样子有点精致的凌乱感，眼角有点上挑，一头毛茸茸的黑色短发，他没忍住伸出手摸了两下:“赤苇，你会成为一个厉害的人的。”
赤苇真的想大声骂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境地才可以罢休！我不想去思考我们的关系，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不好吗？
“木兔学长，真是笨蛋。”赤苇呢喃着。木兔不服气:“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才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喝醉的人才是笨蛋。”
“对啊，你喝醉了。”
“啊啊啊啊笨蛋！喝醉的是你才对。”
他们依偎在草丛里，肩膀挤着肩膀，木兔觉得自己的汗和赤苇的黏在一块，让他觉得自己变成潮湿的一片，燥热无比。
木兔伸手把醉鬼搂到怀里，把赤苇的头小心翼翼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没地方放，犹豫再三，还是放在了赤苇的肩胛骨上。
那片骨头格外的瘦削一点，按常理来说学球类的人这块肉会发达一点，赤苇的却很薄一块。
这只手逐渐不安分起来，像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放着。
那只手轻轻抚摸过他的面庞，赤苇微微抬起脸，嘴唇蹭过木兔的指腹，一阵粗粝的感觉划过，是他手上点厚茧。
赤苇装作这是个吻，他希望是——吻。也许在这一个瞬间，他也变成了笨蛋，但赤苇不想去思考，不想知道这一切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他只是送出了自己的唇，正如同送出自己的一切一样。
他的眼睫垂落下来，落下了一滴泪，在木兔的手心碰到这种湿润的触感时才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呆呆的看着赤苇，表情有点奇怪，是那种没反应过来的表情，总之有点滑稽。
赤苇看着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睫毛颤动的更加厉害，他像是一只狼狈脱离了水面的鱼，总是要有一点水才能活过来，什么是他的水啊？
不知道，他说。
“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是水。”
木兔像是被这个问题蠢到了，好半晌都没回话，他继续道:“我真是个笨蛋啊，我承认。”
木兔的表情没有他预料中的幼稚胜利表情，他看上去甚至是伤心的，为什么？
赤苇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了口:“难过什么。”
“哎，是不是我今天说话太过分了，赤苇，真的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我就是被火熏到眼睛了。”
“真的？”
“假的，答应过不会对你说谎。”
“那是为什么？”木兔这次问的有点慢，他像是还没有从“赤苇哭了”这个震撼中缓过来。
赤苇还是在笑:“我有点难过，好吧，承认这个好像也挺简单的，我难过的是，以后我们都没什么时间见面了，你们毕业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学长，你说过自己要去意大利对吧。”
“是这样没错，但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个难过，我们会回来看你的。”木兔竖起三根手指，就差指天发誓了:“我保证 。”
赤苇把脸埋在木兔的手心里，他又想落泪了，但这一次，他不想让木兔感到。
他希望就用这个姿势直到永远。
“拥抱的温度，只有你记住，通往幸福的旅途。”
所有什么才是真实有效的呢，这个诺言好像被宿醉的木兔忘到天边去了，他只是和木兔交换了一个拥抱，他最后吸了一口木兔身上沐浴露的香味，然后对木兔说出:“再见。”
耳机里传来歌曲的声音，但他的耳畔只留下了以前的笑声。
“我保证”
“我保证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想要忘记木兔的日子【3高中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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