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梦中人》绯缺落

16、第 16 章

　　“蓝湛，你今天……去……哪儿了……”看到含光君比之以往更加严肃的面容，魏无羡的问话有点说不出口了。不过，不把话说完又不太礼貌，魏无羡眉头微蹙，有些不自在：“大……大家都在找你。”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想到的却是早前跟蓝湛说话的场景。

　　“你可愿与我共情。”在大概的表述一番之后，蓝湛终究还是觉得口述并不清晰，开口提出了共情，如同惊雷，把蓝忘机震了一震。

　　而在共情之后，蓝忘机在静室内抚着琴，意图平静自己的心情，只是蓝湛所说的话还是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一刻都不曾消停。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为什么让我看见，却无法触摸。他死的时候其实我曾怨过，怨这世道，怨蓝家，怨你……更怨我自己。即使他最后被落人献舍回来了，可我，还是很怨。怨这世道的贪得无厌。射日之片，魏婴曾护了多少人，可到头来，又有谁记得！虽然最后你与他在一起了，可那世道，并没有为他的付出而感谢他。蓝忘机，你若真的爱他，就保护好他，别让他，再受到伤害。不然……”

　　不然什么？

　　威胁的话总是千篇一律，反而不把话说完更让人谨记。可是蓝忘机何尝需要蓝湛的威胁，只要想到他们共情时看到的那些场景，那些魏无羡伤心欲绝、了无声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模样，就足够蓝忘机跟着伤心又绝望了。

　　一滴清泪在蓝忘机的脸颊滑落，昳丽的面容苍白无比，他的佩剑避尘被驻在了地上，极用力的，连剑鞘都掉被他的气力震得掉了一块漆皮。

　　“我会的！”蓝忘机发下誓言。

　　我会保护他！

　　这是蓝湛的执着，更是蓝忘机的执着。

　　将蓝忘机从回忆中唤醒过来的，是魏无羡的叫唤声

　　“蓝湛，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魏无羡又担心又着急，生怕因为另一个蓝湛穿棱时间来到这里关系，让面前的蓝忘机有了什么看不出来的毛病。

　　一个时间点有两个同一个人，到底会不会有影响，因为没有前例，谁也说不清。

　　“魏婴，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蓝忘机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承诺不只是他给魏无羡的，因为只要魏无羡答应了，那么也是魏无羡给他的。

　　一个同意蓝忘机留在魏无羡身边的承诺。

　　“你开玩笑的吧，你保护我……”魏无羡并没有察觉到这句承诺意味着什么，失笑道：“我那么厉害，还用谁保护我啊。”

　　“可我就想保护你。”蓝忘机说，语气中有着魏无羡察觉不到的恳求。今天他被另一个自己给刺激得狠了，所以无法轻易的去放手。

　　“你……你……今天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吗？”不过，虽然魏无羡察觉不到，但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心情骤然紧绷起来，总感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有超出预料的发展，连忙改变了话题：“我感觉我离结丹不远了，到时候我就……很厉害了，不用……不用你保护我。”

　　“魏婴，我……”蓝忘机哪里容得魏无羡改变话题，他孤注一掷，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开口：“心悦于你。”

　　“！”魏无羡震惊了：“你说什么！”

　　即使早在之前就听蓝湛说过，但魏无羡总认为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压根就是在做梦。可是这下子蓝湛不容许他躲避，而他自己也确实避无可避之下，再一次听到这句告白，而告白的是蓝忘机，魏无羡再也不能拿做梦当借口去敷衍别人，也敷衍自己了。

　　“我心悦于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魏无羡愣住了，他看着蓝忘机，心中千头万绪，如无数根丝丝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理不出个头绪来。

　　而他们相视无言的一幕，被不远处的蓝湛尽收眼底。

　　‘魏婴，远远的看着你幸福，便是好的。我知道，我终不是陪你一起过的蓝湛，总有一天，这场了梦要醒的。只是想在我未醒前，不让自己留也下遗憾。’

　　蓝湛是在清醒着做梦，他无一刻不知道这一刻是真的，但对他来说却是是假的，魏无羡并不属于蓝湛，而是属于这个时空的蓝忘机。

　　可是这又如何。

　　纵使清醒着做梦，蓝湛也是甘愿的，只要能看到魏无羡能幸福，即使这份幸福不是自己所给予的，那也无妨。

　　即使心再痛，能看到魏无羡的笑容，而非他的绝望，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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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轩。”金麟台上，在金氏宗主所在的院子里，江厌离心下恍恍，唤住了正欲出门的金子轩。“蓝聂两家的公告……”

　　“我……我也听说了，终究是我两家之过……”金子轩虽然自小在金麟台长大，性子高傲，却也并非不知是非黑白之辈。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金子轩心中愧疚，却不知该如何排解。

　　“我原以为阿澄说的是小恩，未曾想到……”江厌离又何尝不愧疚，而且心思细腻如她，也看出了金子轩心中的羞涩，便率先给了他一个台阶：“我们明日去云深不知处拜访一下好不好？”

　　“可是……”金子轩有些犹豫。

　　“我听说阿羡现在随蓝二公子回了云深不知处……”江厌离叹了口气，虽然眉目间依旧温婉，却透着股恹恹之气：“我想……代阿澄向阿羡还有温氏他们道谢。”

　　心上人言词恳切，金子轩又能怎么回拒呢，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答应明天带着江厌离上云深不知处拜访：“好。”

　　因为江厌离没有金丹，灵力更是低微，根本无法御剑的关系，金子轩把她安置在马车上，带着门生子弟骑着马赫赫扬扬出了金麟台，前往姑苏。

　　谁料，半途中却碰到了个要命的人物。

　　“吁！”金子轩逼停了胯下骏马，“江宗主？”

　　“金子轩？”江澄皱着眉头看着金子轩身后的车队，“你这是……你也是要去云深不知处？”

　　“阿澄。”江厌离听到了江澄的声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阿姐！”江澄和金子轩皆下了马，迎了上去。

　　“阿离，小心些。”金子轩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江厌离搀下了马车，车队停在了路边，权作休整。

　　夫妻二人与江澄聚在了一起，江澄问道：“阿姐，你们这是……”

　　“阿澄也是去云深不知处找阿羡的吗？”江厌离唇角含笑，即使成了婚也十分无邪天真。

　　不提魏无羡还好，一提魏无羡，江澄身上的戾气就浓烈的要把人给撕了。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向着江厌离怒斥起了魏无羡：“谁要去找他！你看他害的我们家……”

　　“阿澄！”江厌离打断了江澄的话，不赞同的看着他：“你、阿羡，还有我，都是一家人。”

　　“可是……”

　　江澄还欲在说，江厌离摇了摇头：“阿澄！”

　　到底是自己敬重的姐姐，江澄虽然不甘愿，还是暂时消停了下来。

　　不过，他们想要找的魏无羡，现在并不在云深不知处，他由蓝忘机带着一起御剑，前往清河。

　　而聂怀桑请了魏无羡和蓝忘机前来，见面的地方却非族地所在的不净世，而是聂氏刀墓。

　　清河聂氏与其他仙门世家不同，因为立家先祖是一位屠夫，因此别家都是修仙剑，而最聂氏的是刀道。此事众所周知，绝非秘密。

　　因为修炼之道与别家不同，立家先祖又是屠夫出身，难免血光，因此历代家主的佩刀，戾气和杀气都极重，而且极易生灵，几乎每一位家主越修炼，性情就越发暴烈，最后都是走火入魔，暴体横死。

　　可是修炼之人死后便魂归天地，然而佩刀之灵仍在，使人不堪其扰。可是这些佩刀并非意在作祟，更不想杀人性命，只因它们斩杀了一辈子的怨鬼凶灵、妖兽魔怪，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给它除，它才作祟，搅得家里不得安生。

　　刀灵只认定一个主人，不能为旁人所用，而随着家主的修炼一代比一代精进，这个问题也一代比一代严重，直到聂氏第六代家主，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挖了一座陵墓，然后在陵墓里放置了数百具即将尸变凶化的死尸。

　　这些即将尸变的尸体和刀棺一同下葬，就是把它们当作刀灵的陪葬品，刀灵会压制死尸的尸变，而同时这些尸体也能缓解刀灵的需求和狂气，维持现状，相互制衡。

　　靠着这个法以子，才换来后人几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