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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   林芸如若有所思的点头,但心里还是抗拒的,和陌生男人相处的场景,只要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遑论做那些事了。

      两人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间悄然逝去。

      在忘忧府的另一端,李之揉着还难受的脑袋,给唐棠添上茶水。
      “你昨晚没喝太多吧?”

      “我还好。”唐棠感受到温热的杯子塞进手中,笑了笑,“昨晚就喝了几杯而已,我的酒量还可以的,从前在府中我……”

      突然,扣门声响起,芙霖的声音传进来,“李大人,林大人来了。”

      从前发生了什么?

      李之皱着眉压下了好奇,心中涌起莫名其妙的不耐,“进吧。”

      “李大人见客,我就先回去了。”唐棠脑袋朝向门口,叫芙霖带他一段。

      李之目送唐棠和芙霖离开,随即将目光落在林伯谦身上,“京中什么情况?”

      “陛下对于朝政愈发不用心了,当时突然下旨停止调查,我身处漩涡只能退出。而你的行为触怒陛下,他那日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不配为君。”

      林伯谦被吓得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李大人慎言。”

      李之取了个干净的杯子倒茶,放到他面前,“林大人仔细想想,我身处哪里?”

      “是我一时忘了。”林伯谦喝茶压下刚刚的心跳,一边打量着这座院落,一边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

      “你们调查出什么了?”

      李之目光变得清泠,语气沉重,“失踪案的幕后之人是先皇。”

      “先皇?”林伯谦的心跳再次快起来,他虽然知道先皇德行有失,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先皇还活着。

      他看向这个年轻的男人,问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长生,为了权利。”

      “唉…”林伯谦深深叹了口气,“下一步怎么做?”

      “我既然已经住在忘忧府,态度便明了,三王爷和四王爷的吩咐,便是我下一步要做的。”李之看着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像是最后定局。

      太阳落山,林伯谦请人叫林芸如一同回府。她依依不舍拉着陆沅的衣袖不肯走。

      陆沅拉住她的手,陪她一起出去,“要不你陪我住几天?”

      “还是不了吧,最近府中那几个庶女不安分,母亲心力憔悴。”林芸如皱着眉,语气有些埋怨,“父亲虽然正直,对母亲也是相敬如宾,但那位姨娘仗着救过祖母便得了许多便利。”

      “你父亲不管?”陆沅挑眉,她之前瞧林伯谦不像个拎不清的。

      “我当时被那姨娘的大女儿送给拐子,父亲将其打个半死送进庄子了,如今闹的是剩下的两个。”
      她踩着地上的红叶,语气郁闷。

      陆沅摇摇头,即便是架空的小世界也是古代,一夫一妻几乎不现实。

      两人走到前院正好路过前厅,沈墨从书房出来与她们打个照面。

      他目光扫过陆沅微微点头,随即擦肩而过,没有注意旁边的人。
      突然,一阵风吹过,清淡的香萦绕在他周围。最开始是陆沅身上的淡香,下一刻又是另一种,香甜的味道很是熟悉。

      沈墨猛的回头,“等等。”

      “怎么?”陆沅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目光落在林芸如身上。

      林芸如被他看的心惊肉跳,以为是自己刚刚没有行礼引来的祸端。她连忙垂头福身,“四王爷好。”

      “你是不是去过青龙寺?你在那见过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低头不肯抬起一点的女子,皱着眉头。

      “你不能好好说话?”陆沅白他一眼,将林芸如扶正。

      林芸如不敢看那张冰冷的脸,只低头看着那一双黑色的靴子,“我去过,也见过您。”

      “果然。”沈墨的脸色温和了一点,看着她努力将声音放软,“我只是问问,不用怕。”

      “是。”林芸如点头应下。

      沈墨想再问,但看对方退避三舍的样子只好先作罢,“没事了。”
      他顿了一下,道:“路上慢些。”

      各自离去,林芸如走到府门口才敢大声呼吸,她拍拍胸口,“四王爷怎么突然问我话了?居然还让我慢些,难道回去的路上有什么危险吗?我是不是要死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沅思索着,再结合985的提醒,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抚着林芸如的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对了,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我父亲在青龙寺养伤的时候我见过四王爷,他当时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应当不认识我的。”林芸如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四王爷应该和阿沅更熟,怎么会和她主动搭话呢?

      “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轻易出府了。你们今日来忘忧府的事只怕已经传进沈文的耳朵里,尘埃落定之前都要注意安全。”

      林芸如走出府门之前回头,陆沅坚定的开口,“别担心,所有的事都要结束了。”

      “阿沅,你要照顾好自己。”

      天上的云随着太阳移动,从最开始的大团大团在一起,到现在只有一缕一缕孤独的漂浮。

      风一吹,便更散开些。

      “京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侍卫坐在车辕同车夫说话,没想到车内寡言少语的主子会回答他。

      “比不得以前了,现在的陛下或许不合适那个位置。”

      阿春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说,“若是让别人听见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说。”沈樊笑着将手腕一翻,女子柔软的手被捏在掌心。
      他轻轻摩挲,努力克制心里的暴虐,随后将车帘打开假意看这京中景色,眼里的风暴被隐藏。

      他不敢用力,生怕最后一点真情都抓不住。

      马车缓缓前进,去了个城南的长巷。最终在巷口停下,侍卫推着沈樊进入其中一座宅院。

      “主子,这里已经找人打扫干净了。”

      沈樊点头,回头拉住阿春的手问她:“你看看想住在哪个屋子。”

      阿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离你最近的那个吧。”

      “好,都依你。”沈樊露出笑意,将手握的更紧。

      阿春舍不得小镇上的一切,便将能带的都带回来了,她害羞的缩回手指了指房门,“我先去收拾东西。”

      人一走,沈樊的笑意也一寸寸消失,他的声音阴沉,“沈墨在忘忧府?”

      “是,来的消息说他住在忘忧府一直没出来过。”

      “呵,我倒是小瞧这位三弟了,从前伪装的这般好。”沈樊闭了下眼,突然想起一件事,“陆沅也在忘忧府?”

      侍卫愣了下,回道:“没错,之前有流言说陆小姐钟情三皇子,还为其殉情,没想到是真的。”

      “真有这么简单?”他逼迫自己回忆当时的场景,问道:“你说,当时在暗室对我动手的人会是陆沅吗?”

      “陆沅?”侍卫心中觉得不可能,可主子从不会乱说,于是他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樊做了个手势,侍卫推他进入房中,他看着干净明亮的房屋,犹如自言自语般开口,“那个人的体型很娇小,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而且那双眼……”

      实在和陆麟很像…

      他心中几乎已经确定,手指握着木轮,指尖都在泛白。

      “让人去查忘忧府的情况,他们若是对那个位子有意,咱们便做那黄雀。对了,匿名一封书信给陆沅,告诉她春彩在我手上。”他淡淡笑着,目光却阴鸷。

      “是。”

      天色完全变暗,阿春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厨房做饭,刚打开门,沈樊笑着将轮椅转过来,“还习惯吗?”

      “很好!”阿春露出甜甜的笑容,四处打量着,“厨房在哪里?”

      沈樊招手让她走近,将温热的小手拉住,“有丫鬟奴仆,不用你做这些。”

      “可是…”

      “听话。”沈樊的语气温柔,“若是我想尝你的手艺了,你只做给我吃可以吗?”

      “嗯,好!”春彩松开他的手将他往屋里推,“晚上外面凉,咱们进屋里我给你煮茶喝。”

      “好啊,还没有尝过你煮茶的手艺。”

      “我煮的茶可好喝了!”

      “真的假的?”

      “当然啦……”

      漆黑的天空上方,一只信鸽飞进皇宫。不多时,信件被呈至案上。
      “陛下,边疆有消息了,咱们的人失败了。边陲小国已经议和,陆麟带着自己军队回京了。”

      沈文随手抓起桌上的奏折扔下去,额角青筋暴起,“什么叫他的军队!这天下是我的!是我的!”

      那暗卫匍匐在地,却一言不发。

      一通暴怒之后,沈文冷静下来,“你先退下,尽量在陆麟归途中除掉他。”
      陆麟训练的兵能力都不差,他知道这件事很难做成了,但万一呢?

      他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室内很静,蒙福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沈文想,蒙福不在也好,他要去见见那人。

      就算是与虎谋皮,他也要试试。

      风吹过,在冬日里格外有存在感。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晰,心也越来越恐慌。

      当脚踏进先皇寝宫的那一刻,所有的光明熄灭,他走进无知的深渊。

      他缓缓踏入,大殿一片漆黑,而屏风后面的寝宫却有微弱的光亮。

      正当他犹豫时,那道门被打开,黑影站在微弱的光亮中格外骇人。
      那人开口了,“你来做什么?”

      “你究竟是谁?”

      黑影发出一声嗤笑,“你来就是想问我的身份?”

      沈文稳了稳心神,说明自己的来意,“陆麟要回来了。”

      “你没有让他死在战场上?”黑影的语气有了些波动。

      “他没有中计,带着军队回来了。”

      “蠢货,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为今之计就是在他回京路上除掉他。”

      沈文靠近几步,却在越来越近时猛的停下脚步,“你不怕我知道你的身份?”

      黑影抬头,只能看到一截下巴,“你敢吗?”
      他转过身往里走,“更何况,让你知道了又如何。”

      沈文的眸光一暗,跟着他一起进去。他在门口的位置站定,看黑袍人取了几炷香点燃,朝着床榻的位置弯腰祈祷。

      然后他回头,将香插进香炉,缓缓取下帽子。

      他的一半脸包裹着纱布,但另一边的样貌足以让他震惊。

      “父皇…你,你没有……”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沈隆的目光阴沉,与曾经那个威严的天子大相径庭,也与那个有着温和笑意的父亲相差甚远。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文狠狠掐住掌心让自己冷静,如今父皇还活着,皇位还是自己的吗?

      不,或许从来都不是他的。

      他一直以来都是父皇的傀儡而已。

      沈文拼凑出真相,湿咸的眼泪流进嘴里,视线模糊。
      “父皇,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沈隆即便生气,也小心的没有扫掉香炉里的香,他看着沈文,冷声道:“我的长生失败了,现如今只有权利属于我。”

      “以后你就代表我,朝堂的一切都要给我汇报,知道吗?”沈隆睨着他,丝毫不怕他不听话。

      沈文的肩膀一点点塌下来,妥协般点头,“是。”

      该说的已经说完,沈隆扔了一瓶药给他,“这瓶药可让你舒坦半月,不要在这里久待,回去吧。”

      沈文捏着药瓶转身,目光在那一刻沉下来,面上所有的妥协和难过都被击碎。

      他步履蹒跚,却脸色平静。

      皇宫灯火通明,沈文踱步走回御书房,手指还在摩挲着白玉瓶子。

      蒙福守在殿门口,瞧见人回来连忙迎上去,目光扫过他手上的药瓶,语言关切,“陛下去哪了?”

      “随意走走。”

      “我瞧着那是先皇宫殿的方向,那边夜里光线不好,陛下当心别嗑着。”

      沈文背着手进殿,听到他的关心一笑,随即道:“想父皇了就过去转转。”

      “蒙福,你想父皇吗?”

      “自然是想的。”蒙福将头垂下,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陛下的大业未成,但从来没联系过他,怕是觉得自己已经投靠新帝了。

      一室寂静,沈文挥挥手让其退下,“今夜我宿在御书房。”

      “是。”

      夜渐深,天空传来几声鸟鸣,两只鸽子飞进忘忧府。

      其中一只,轻巧的落进陆沅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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