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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女知青吴若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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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将人迎进堂屋,又倒了两杯水端过来,随口问道:“吴知青,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衣服的?”
“我听周大娘和高婶子说的。”
“谢谢吴知青的信任,那我给你量量,看看这块布适合做什么?”麦穗拿出一块干净的布铺在大饭桌上,开始量布。没有工作台,只能凑合了。
“这块布是毛呢混纺的,四尺三的宽幅,一米五,够做一件二五大衣的,长度在膝盖上面。”麦穗拿出圆珠笔和白纸,边画边说:“格子布本身就有图案,款式不用做的太花哨,简单就好。”
在麦穗画图的时候,吴若琛和王莉就围过来看了。两人一边看,一边做着眼神交流,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明明是简笔画,怎么画的这么逼真,就跟一件漂亮的大衣挂在眼前似的。
“你是圆脸,长的娇俏可爱,适合V领和钻石形领口,A字版又适合娇小可爱的女生,所以我给你设计成衬衣式尖领A字型中长大衣,领口开的略低,在视觉上可以把你的圆脸拉长,你看可以吗?”
“可以,太可以了。”吴若琛回过神来,立马兴奋地说。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觉得找谁做不是做,反正小地方做衣服都挺土气的。那么现在,她已经开始很期待了,期待自己穿上这件大衣后与众不同的样子。
“吊里子的大衣手工费十块钱,不吊里子的八块钱,咱们一个生产队的,我只收你五块钱。做好了再给钱,不满意我不收你的钱。”
“五块钱太便宜了,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我给你六块钱吧。”
“姑娘,你怎么这么好呢!长得娇俏可爱,人又正直又善良。”麦穗当老板时一向奖罚分明,如今夸起人来,一点都没有刻意的痕迹,非常自然。
王莉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立刻附和麦穗:“麦穗姐姐,你真有眼光。哪像有些人,眼瞎心盲,说若琛傲气为人不好,偏偏喜欢虚伪的苏若兮。其实若琛人很好的,刀子嘴豆腐心,为人特义气。”
“你们这是干嘛呀?”吴若琛圆圆的小脸“腾”地一下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嗔了两人一眼。
“哎呦,说实话也不行啊?”麦穗故意逗她。这俩姑娘虽然也没有比她小几岁,已经二十岁了,可心思单纯,和她们在一起,自己的心态都变年轻了。
“妈妈!”心心的一声妈妈打断了外间说笑的三人。
“麦穗姐,那我们先回去了,衣服不着急,你有空就做。”吴若琛和王莉立刻站起身。经过刚才的一番接触,吴若琛由原先的麦穗同志,变成了麦穗姐。
“后天中午来拿衣服。”
“这么快?”吴若琛惊讶地问。
“现在只收了你一件衣服,速度肯定会快一些,以后活多了就不会这么快了。”
“好,那我们回去了。”吴若琛知道麦穗忙,没有再耽搁,和王莉一起匆匆离开了。
一出院门,王莉就小声对吴若琛说:“你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你一开始只是想帮麦穗娘几个,没想到歪打正着,麦穗是有真本事的。”
“你这都是哪跟哪啊,还好人有好报?不就是让她做一件衣服吗,哪里就上升到好人的高度了?”吴若琛好笑地睨了王莉一眼。
“不过还别说,麦穗画画还挺好的,她就算不做衣服,也能靠画小人书挣钱。”
王莉立刻附和道:“嗯嗯,原来麦穗还是初中毕业呢,看她说话做事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必苏若兮差。”
“何止是不比苏若兮差,要我看,她比苏若兮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外貌上,她除了比苏若兮黑点,五官比清汤寡水的苏若兮不知道强多少。至于为人处世,你能看出来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吗?我看她比装腔作势一副小家子气的苏若兮强多了。”
“那我就想不通了,李建华放着好好的老婆和三个孩子不要,怎么就看上苏若兮了呢?还为了她离婚?”王莉有些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吴若琛讥诮地勾起嘴角,不屑道:“老婆再好,感情也有平淡的时候。这时候如果遇到诱惑,有责任感的男人可以克制,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就管不住自己了。苏若兮身上有知识青年的光环,加上长得白白净净,又会扮柔弱,她主动地接近李建华,李建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青年能撑得住吗?不光他撑不住,就连咱们知青点的男知青都撑不住。”
王莉对此深有同感:“还真的是,咱们知青点除了杨轲,剩下的四个男知青,全部沦陷在苏若兮的温柔乡里了。”
“哈哈………,你太有才了,温柔乡,还挺形象的。”吴若琛被王莉逗得哈哈大笑。
两人一路说笑着,很快就回到了知青点。
“你们俩笑什么呢?老远就听到你们俩的笑声了。”女知青葛晓梅正好出来倒洗脸水,听到两人的笑声,忍不住问道。
王莉:“没什么,就是我陪着若琛去找麦穗做衣服,没想到麦穗画画这么好。”
“她一个农村妇女能做什么衣服,可别糟蹋了一块好布?”女知青李静听到王莉的话,忍不住讥讽道。
吴若琛翻了个白眼:“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农村妇女怎么了?搞得就跟自己多高贵似的,三代以前谁还不是农村人啊。”
“她欺负若兮,你怎么还帮着她啊?”李静不满地看着吴若琛。
“到底谁欺负谁啊?”吴若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静:“希望你以后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时,你也能这么‘大度’?”
“你?”李静涨红了脸,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一副息事宁人的语气说道:“算了,我知道你就是个直性子。是这样的,后天若兮结婚,我和孙国平商量了一下,咱们一人出五毛钱份子钱,就当给若兮捧场了。大家都出了,只剩下你、王莉和杨轲你们三个了。”
谁知,吴若琛一点面子都没给她,冷冷地说道:“别算我。”
“也别算上我,这酒席我可吃不下去。”王莉跟着说道。
“你们怎么这样啊?”李静气得直跺脚,“咱们都是一个知青点的知青,干嘛做的这么绝?”
“人家前脚离婚,她后脚结婚,到底谁做的绝?”说完,吴若琛看了一眼苏若兮住的屋子,讥诮道:“也是,再不结婚就兜不住了。”
“你怎么能信麦穗那个农村妇女的话,不相信若兮?”
“让开!”吴若琛懒得搭理李静这个蠢货,一把拔开她:“蠢而不自知,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李静气坏了,正觉得吴若琛不可理喻时,忽然看到从外面回来的男知青杨轲,立刻眼睛一亮:“杨哥,若兮后天结婚,我们一人出五毛钱礼钱,你呢?”
“份子钱我出,我人就不去了。”杨轲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李静却听的如同天籁。
谁不知道杨轲话少,不是“嗯”就是“好”,这次居然和她说了十几个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