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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宁缺毋滥 ...

  •   “嗳,你说那个新来的习风与是啥来头,一来就把孙家大少爷斩了,这下孙家肯定搞.死他。”
      “你是不是活腻了,那位大人的名讳你也敢直呼!你难道没听过京城的冷面判官吗?”
      “...不会吧!我听我家婆娘说,朝廷近日新封了个三品御史,四方官员无不人人自危。”
      “你小声点,人来这微服私访,你要是随便传消息出去,小心你人头不保。”
      “知道了知道了。”
      身后的两个男人默契地一同闭嘴不谈,只喝茶,把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气势。
      我收回了收听情报的小雷达,调整好了坐姿,继续,看皮影戏。

      你一定存在着很大的疑惑,这上班时间,我怎么还能有闲空来这摸鱼。
      这一切还要从萍姑与云代夫人的斗争说起。
      我是没有亲眼看到。
      这些都是牡丹告诉其他姑娘,商桃告诉我的。
      她说,云代夫人和萍姑大吵了一架。
      云代夫人扇了萍姑一巴掌,叫她滚蛋。
      萍姑冷笑道,你叫我滚,我就滚?你以为我还是当年任你驱使的小丫鬟吗。
      而后二人不欢而散。
      牡丹的本意是告诫醉仙阁所有的人,云代夫人回来了,自己个儿多担待着点。

      我问商桃,云代夫人为什么那么生气。
      商桃笑了,她说,我怎么知道。
      但我知道,她知道。

      她太小看我这情报小雷达了。
      从姑娘们细碎的谈话中,我猜出了,是南莲把云代夫人找来的。
      云代夫人因为身体抱恙,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进过醉仙阁了。
      南莲居于云中三仙二位,却是云代夫人最疼惜的。
      姑娘们都在传,她许是云代夫人的女儿。
      平时惹她掉一滴泪,云代夫人都要责罚照料她的下人挨上几棍子。
      要是南莲愿意,她甚至可以不招待客人,只谈谈小曲儿便可。
      但是,她似乎挺喜爱与客人进一步交流的。
      她是云中三仙中唯一接.客的人。
      因此被那些公子哥奉为“最接近尘世的仙子”。
      这个尘,可是风尘的尘?

      想是萍姑是一时财迷心窍才想不开触动了这一老虎的胡须。
      有个公子哥出价五万两黄金要娶南莲为妻,萍姑不顾南莲反对,一口答应了。
      南莲一怒之下把云代夫人找来了。
      云代夫人一时气结,加上来的路上看到原本的风雅小店变成这般靡乱不堪之地,顿时气焰更盛,上来就甩了萍姑一巴掌。

      至此,这事便不了了之。
      但萍姑变得愈发古怪。
      醉仙阁这几日闭店整改,整个一鸡飞狗跳。
      作为黑等的下人,我自然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被安排了一堆脏活累活。
      我嫌烦,逃了出来。

      好吧,我是逃工来着。

      “要说这建安年间,盗贼四起,扰得民不聊生,其中盗贼为首要数花煞‘鬼兰’。遁于黑夜,劫得财宝,杀人于无形。”
      黑幕拉黑,一道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
      白色的帷幕上现出几道人影,随着老者的声音摆动着,故事中的一幕幕宛若近在眼前。
      “许多人都以为,鬼兰并非确有其人,只是江湖中不入流之辈为了树立一个标榜而随口吹嘘的。因,他就像鬼魅一般,盗取富人家的钱财,同时也盗取了他们的姓名。没有人能够活着见到他的真容。”
      帷幕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影,提着刀,魁梧雄壮。
      “一日,鬼兰接到一个极高酬劳的任务,他的任务是,让一个村庄从这世上永远消失。”
      魁梧的人影穿梭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犹如鬼魅。
      寂静的夜中杀机四伏。
      一道孩童的啼哭声划破了这过分沉寂的夜。
      紧接着,是女人惊悚的尖叫声。
      “你可以杀了我,但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但鬼兰没有丝毫的犹豫,面前的女人很快身首分离。
      孩子的嚎哭声在那一瞬间释放了出来。
      鬼兰提着刀一步一步靠近着那个孩子,他停在了孩子前方,毫无怜悯地举起大刀。
      “诛杀妇孺非君子所为。”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天而降。
      “哦,对了,你本来就不是人。”那人在笑,眼中却是冰冷的。
      两道身影缠斗作一块。
      刀光剑影中,二人双双落地。
      “不过是一个没用的物件罢了。”鬼兰提着刀走了几步,终抵不住重伤踉跄倒地。
      “而你连物件都不是。”男人撑着剑站了起来,回望一片死寂的村庄。
      “抱歉,我来迟了。”
      语罢,那道身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只余那婴儿的悲恸哭声,回旋于天地之间。

      黑幕被缓缓拉上,故事戛然而止。

      我还坐在原地,未能从方才的故事之中抽身出来。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个铁盆伸到了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边伸手往钱袋里掏钱,一边嘟囔道:“老伯,你这什么破故事,虎头蛇尾的。”
      “姑娘,你可知一场精彩的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偻着身子的老者笑着问道。
      “在幕后操作的艺人?”我猜道。
      老者摇了摇头:“是留给观者的想象空间。”
      我想了想:“可不能推翻你这出戏是烂戏的事实。”
      “那为什么你身后那位公子看得津津有味呢?”老者笑道。

      我后知后觉地往身后一探,那一身白衣,负手站在我身后的‘公子’,不是习风与是谁?
      我整个人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尴尬地一笑:“判官大人今日怎有雅兴来这小地方观看皮影戏呢?”
      “路过。”习风与绕过我,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另一侧的长板凳上。
      我脑中闪现出“微服私访”几个字,顿时有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我坐回座位,用尽量正常的语气对他说道:“这戏你觉得如何?”
      “一般。”
      “我也这么觉得,大侠与大盗同归于尽的结局太俗套了。”
      “那你认为应当如何?”
      我扬了扬眉,我以为我要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没想到这冷面还配合了我一下:“当然是…只能活一个了。要么大侠死,要么大盗死。”

      旁边的老伯的嘴抽了抽。

      “还有,这大盗也太不敬业了。作为一个盗贼居然还抢杀手的生意!”我义愤填膺道。
      “许是盗贼的生意不好做。”习风与将老伯为他斟满的茶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我的目光不知不觉中被他所吸引,修长的手轻握茶杯,举至口边,一套动作流畅自然,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番风雅。
      他手中的杯具似乎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杯具,倒更像是被珍藏的某种上好瓷器。

      这画面太美,以至于我忘了,习风与竟在与我开玩笑。

      “要说这建安年间,盗贼四起,扰得民不聊生,其中盗贼为首要数花煞‘鬼兰’。遁于黑夜,劫得财宝,杀人于无形。”
      茶馆内老者的声音自里边传来。
      “公子,你怎么不走了?”夏色回头望向罕见地停下脚步往里望的习风与。
      “有个故人。”习风与自店内捕捉到那抹熟悉的青色。
      夏色抬脚便要跟去,却被习风与抬手一个示意给止住了。
      “公子,那你凡事小心!”多年的默契使得夏色无条件地执行面前这个男人的一切指令。
      在确定习风与走远了后,他探头探脑地往里面望去。
      倒还让他捕捉到了正看戏看得入迷的仲时月。
      他狐疑地想道,公子什么时候和这奇怪的女人成故人了。

      习风与从未见过眼色如此之差的人。
      自戏开始至结束,如果不是老者提醒,仲时月很可能直接绕过他离去。
      是她的观察力向来如此之差,还是她未曾关心过旁人是如何。

      他看见她从椅子上如受惊的猫一般弹了起来,却故作镇定地说道:“判官大人今日怎有雅兴来这小地方观看皮影戏呢?”
      “路过。”他说的是实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宁缺毋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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