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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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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话,柳承泽双目一凌,一脚踢中了那阿菊的心口,他学过武,存着力,知道如何才能让别人不受伤且疼痛。
阿菊“诶哟”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呻吟。
柳承泽与带来的家丁道:“将她抓起来。”
几个家丁听命将阿菊抓起了。
吕老夫人才如梦初醒,她脸色黑漆漆的说道:“你们柳家好大的做派,来到我们吕府来闹。”
“若不是吕家有奸人谋害我的姐姐,我也不至于如此。”柳承泽褪去了那张文质彬彬的面皮,在吕老夫人犀利无比起来,他也不怕吕家闹大,若此事真的闹大了,当家主母在家中被害,吕家难免要背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头,他吕耀在朝中为官,还要不要脸了?
吕老夫人气苦,又怕在这丫鬟口中审出不该审的东西,便与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你们抓了我们府上的丫鬟,可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走了。此事,要等我儿再回来商议。”
柳承泽听了吕老夫人的话,笑了笑,“我等着吕耀回来。”他得知了姐姐在吕府过得并不如口中那般好后,就对吕耀这个伪君子寒了心,如今姐姐在吕府还居然因为大寒之物伤了身子,他自然是有账与吕耀这位姐夫算的,他就怕他躲在女人的身后不敢出来呢。
吕老夫人平时虽然对柳舒涵尖酸刻薄,但真的遇上事了,却是个六神无主的,她速速派了小厮去找吕耀。
还不到一个时辰,吕耀便从衙门里赶了回来,他柳承泽黑着脸坐在位子上,犹如阎王一般,心中便有些打鼓,他这位小叔子算得上明察秋毫,比起他那位只会风花雪月的父亲来,难糊弄许多。
吕耀怎么也想不明白,柳舒涵喝了这么久的玫瑰露,怎么就被人发觉了?他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吕耀没有觉得对不住柳舒涵,他只是觉得,要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吕耀一路匆匆忙忙。连着吕耀身后的小厮王成也喘着气儿,他心中着急着,那个被抓的丫鬟,正是他的亲妹妹,他跟了吕耀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个如何会筹谋且薄情的男子。
吕耀一路到吕府门口,这一路而来,他已经将事缕得清清楚楚,他大步流星的走入大堂,见着那黑胖丫鬟,双目一暗,对着那丫鬟的心口一脚,比起柳承泽来说,吕耀的这一脚可算得上用历得许多。
“狗东西。”若不是文人,吕耀这一脚恨不得她去死,“谁给你胆子,居然敢谋害吕家的当家主母。”
王成见着妹妹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直直吐了一口血,他心中心痛,面上却不显。
吕耀说完这几句话,往前又想补上几脚。
阿菊抬头,看着吕耀,似从没认识过这个主子,他曾与她说,若她帮他将此事了了,他会纳他为妾,而此事事发,他只会想拿她顶锅。
阿菊心中撕裂,当年吕耀与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似成了过眼云烟,她心道,那便让他踢死她吧。
却不料,在一旁悠然喝茶的柳承泽道:“姐夫且慢,若是这丫鬟在这儿没气了,又怎么找到真正谋害吕家的真凶?”
谋害吕家的真凶?吕耀微微一愣。
“让我姐姐生不出孩子让吕家断子绝孙,难道不是谋害吕家吗?”柳承泽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是在帮姐夫清理门户。”
吕家的门户哪里轮得到一个柳家让你来清理?吕耀心间憋着气,却又因为心虚,只瞪着眼睛问那丫鬟道:“是谁指示你的?”
那丫鬟看了一眼王成,此事发生了,她一个人死没有关系,可不能连累了家中的人。丫鬟眼中含着泪,跪在原地,磕了一个头道:“此事与他人无关,是我一心思慕主子,才做下如此错事。”
王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苦的光,妹妹将此事全部担下了,就算他们全家出面,也保不住她了。
“你!”吕耀见她将此事全部担在了自己身上,便红着眼指着那丫鬟道:“来人,将这丫鬟拖出去,打上100个板子。”
主子真的心狠。王成心凉,哪里还能到100个板子?30个板子他妹妹就支撑不住去了,当年他就与他老娘说过,不要将妹妹放入少爷的房中,老娘不信,将妹妹从小到大娇养着,总觉得要是从妹妹肚子里出来一个小主子才是最好的,哪里知道,这主子如此心狠手辣呢?
如今不仅是妹妹保不住了,再迟疑一步,连他们王家都保不住了。
王成往前一步,将阿菊拉了起来,往外边拖去。
他在阿菊耳边悄悄道:“你做了此等事,我保不住你,我能做的,便是亲手送你上路了。”
阿菊含着泪点了点头,她此时才觉得自己错了,若是当年她听哥哥的,出了院子,嫁给一个小管事,如今也能当家过日子了。
外边的人在数着板子,年轻女子的哭声慢慢的静默了下来。
柳承泽拿着扇子在手中一下一下的拍着。
吕耀心中含着气,却只能忍下去,“既然已经处理了这丫鬟,那便算结了此事了?”
“这丫鬟与姐夫身后的小厮有几分相似,莫非这丫鬟与他有什么关系?”柳承泽眼厉,一眼便看出了王成与阿菊之间的关系。
吕耀咬了咬牙,“她与我身边这小厮是兄妹。”
“我记得姐姐说过,姐夫身边有一家得用的,只怕就是这王家了。”柳承泽将扇子放下,“若是将这丫鬟处理了,不知道这王家会不会生恨,对姐姐不利呢?”
王成身为吕耀的奶兄,不知道为吕耀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这柳承泽说要将他们换掉就换掉?
吕耀觉得他欺人太甚,但又自认理亏,只好承诺道:“我会将他们一家都赶到庄子上。”
柳承泽笑了笑,“那便辛苦姐夫了。”他姐姐还要回这吕家,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吕夫人见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她本想对着柳承泽说几句硬话,可想起王家人都对儿子唯命是从,不可能偷偷的谋害柳舒涵,便不敢再说什么,为儿子添堵。
柳承泽带着人回到了柳家,并将事情处理的经过与柳家人说了。
柳舒涵听了这些并不意外,她手微微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书册,低下了头。
倒是柳舒凝嘴快,有些愤怒的说道:“一个丫鬟就敢谋害主母?定然是姐夫与他承诺了什么。”
柳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小女儿一眼,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敏锐。
“现在如何是好?”柳夫人有些探寻的将目光放到了柳舒涵身上,拿了别人的钱财,承诺着不二抱,却在房中与丫鬟勾勾搭搭,这样的女婿,她觉得,不要也罢。
只不过此事,并由不得柳夫人做主,她还是要询问女儿的意思。
柳舒涵手上的书册上慢慢的浸出了几滴泪水,她突的抬了头道:“原本我以为他对我是有情的。”
柳舒凝听见姐姐如此说,一双眼睛闪出期盼的光芒。
“即使如此,那他若无情那我便休。”柳舒涵握住了双手,有些坚毅的说道。
柳夫人原以为要劝慰大女儿一番,却不料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大女儿没有孩子,和离了再找一个身家差点人品好点的,也能好好过日子。
柳大人在一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内心颇像自己的大女儿,“涵姐儿,你先将身子养好,其他的事,我来为你做主。”
他和这个话一出,便是赞成了柳舒涵与吕耀和离了,“这都是为父的错,并没有看清人,不然你也不会....”
柳大人面上显露出愧疚之情。
柳舒涵一向最敬佩喜爱的,便是自己的父亲,她见他难过,连忙压下心中对未来的茫然,宽慰道:“父亲不要自责,此事也是我自己点头答应的,您还为我陪嫁了十里红妆,可谁能想到,他是个两面三刀的?”
对于大女儿的婚事,柳夫人平时颇有怨气,到了此时,再怪罪柳大人也不是办法,她心中合计起来,如何以最快的方式合离,并将大女儿的嫁妆要回来。
柳承泽去吕家大闹了一场,吕耀心中恼火,便冷处理着柳舒涵,并没有派人去她那儿。
谁想到,柳舒涵在柳家,也如同生了根一般,并不回来。
一个与两个月过去,吕耀可以忍,但吕家上下却不能忍了,愿意无他,少夫人不在,这吕家的开销便拮据了许多,柳舒涵带来的管家、婆子嘴硬,没有少夫人的令牌,他们可不会拿出一个铜板来。
不仅是吕家的下人扛不住,就连吕老夫人与吕秀秀,都有些受不住了,她们之前习惯了每天都燕窝、花胶的日子,如今一碗银耳汤,喝的她们颇无滋味。
吕老夫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任她拿捏的儿媳妇,其实手中,要拿捏着她们的生活。
吕老夫人不想过以前的拮据日子,只在吕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他为了家宅将柳舒涵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