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初恋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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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想要邀请暗恋对象约会。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能邀请到人，那么天都要下红雨了。
*
夏油杰正在课本上标注知识点，但课桌突然高频率小幅度的抖动，他注视着扭曲的笔记，然后恶狠狠地下脚踩了同桌一脚。
同桌安静了，课桌也不动了。
夏油杰满意地划掉那几个歪斜的字，然后接着往下写。
“啪。”
包裹着橡皮的纸条砸到夏油杰书写的笔上，而后落下，咕噜得滚了一圈。他看着横跨半个课本的划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同桌还催促地戳了他好几下。
讲台上的老师已经把犀利地目光转过来，夏油杰只能忍着脾气深呼吸——同桌这多动症一样的毛病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不想再被罚站之类的，太丢人了，真的。
他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我暗恋对象真好看，你能不能…】。
没看完，夏油杰直接揉成一团，在对方抛来到橡皮上写上【滚】，然后毫不客气地砸在同桌的鼻子上。
很可惜，被对方无下限给挡住了。这让夏油杰有点不爽。
或许是同桌已经意识到夏油杰不掺和的决心，他安静了很久，可夏油杰依旧很警惕。他同桌可是一个有时候固执到让你感到可怕的人，这样的同桌会放弃对他的迫害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夏油杰就知道。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不到，一张稍大的纸团光临了他早就收拾干净的课桌上。他无奈地打开了纸团，用手撑着脑袋看起来。
洋洋洒洒的写着同桌对暗恋对象的爱意，还有描绘暗恋对象多么的美好，光是暗恋对象的优点就写了一面。
夏油杰暗自评价：“文笔不错，满分作文。但滤镜太满，不像是在描述一个人类。”
个别短句跟词汇就像是一个偷窥狂的糟糕臆想，看得夏油杰牙酸，粗略看过后直达最后的重点。
同桌想让他帮忙，当一个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蠢蛋，衬托同桌是个完美男孩。
报酬是三年份的甜品。
最后还有一段同桌洋洋得意的对于自己计划之完美的自夸。
完美男孩？
夏油杰嗤笑。
在快下课的前一分钟，他揪着同桌的领子，把纸重重地拍在同桌的脸上。
结局是双双作业翻倍。
夏油杰听见同桌不满的低呼，他满意了。
*
夏油杰握着着一罐汽水蹲在树下看操场中的人们，那里有同桌的暗恋对象，而他的同桌此时不知所踪。
当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同桌那慢慢一页的词句，优秀的记忆力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眼中的星辰如夜半的天空，它融进了我的血肉，又栖身于苍穹。
现实是对方的眼睛足够的漂亮与唯一，跟他同桌一样，只是没有独特的能力罢了。
这是什么？自恋？
——难以驯服却脆弱易碎。
难以驯服这是必然，对方也是天之骄子，是他们强大的学长。可是脆弱易碎？这是六眼下的对方么，如果按照六眼的标准，那天底下所有都是脆弱易碎的。
——甜美可爱。
哇哦。甜美可爱？
夏油杰想了半天没觉得对方跟这个沾边。这就是爱情滤镜吗？
他转开的目光，不在多看，再这样下去，脑子里就都是同桌那粘糊糊的词句。
可或许是对方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的肌肤太过惹眼，他还是下意识将眼睛放在了对方身上，这一次是那人漂亮的足裸。
赤足踩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足弓些许曲起。
他想起了同桌写的“我想用手指拂过他的锁骨…他的骨相美丽到我想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将锁骨替换成足弓，或者替换成那人身上任意部位都没有任何问题。
吻……标记……？
夏油杰暗骂一声，晃了晃脑子试图将那些记忆丢出去——他被影响了，毫无疑问的。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捏成一团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余光间他看见同桌出现操场边，但又不知为何却转身走到夏油杰的身边来。
“怎么？不去问你的暗恋对象？”
“你懂什么，要有仪式感。”
“哦，怂了。”
“你不懂情调。”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
他看不出来同桌有什么情调，跟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一样把自己热得团团转，眼睛从来到这里的一刻就粘在了暗恋对象身上。
他可算是知道爱情（或者说暗恋？）是有着怎样的魔力了。居然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完全不像自己，要知道在以前，他和同桌互相分享小电影时候点评时将肉鱼批判得一文不值，大言不斩得说这些多么的好克制。
而现在呢？
高傲的六眼却如此…体贴（胆怯），估计这个大男孩的脑子里估计都是粘糊糊的废料。
因为他脑子里也是废料，但他认为这是被同桌影响下的结果。
也就仅是这样了。
他们结伴离开了操场，没有看到身后高挑的那人突然眯起的双眼。
那人的粉毛同伴嫌弃道：“又是这样，这次是哪个倒霉蛋？”
童磨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蹲下来揉了揉足裸。他不喜欢被人像毒蛇一样盯着，这会让他想掰断别人的脖子。
青春期男孩似乎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从高效率完成的任务到没有上限的加训，再到心旌摇荡的旖旎梦境。
确实麻烦了许多，但同桌至少不会来经常缠着夏油杰尝试他那些鬼才点子了。
然而不自找麻烦的下场是夏油杰偶尔还是会听到同桌口无遮拦的话语，这让他分不清同桌究极是心理上的爱还是蠢蠢欲动的青春期躁动，如果是后者的话一切就简单明了许多了。
当再一次偶遇那人时，夏油杰发现了五条悟对他的影响可能过于持久了。
不过一个普通的迎面相遇，他闻到了那人身上甜蜜的果味，下意识目光的追寻告诉他那人叼着一根草莓味的糖果。
玫红的唇舌与洁白的牙齿在一开一合间若隐若现，那颗糖果被津液裹满，水光潋滟，到后面不知道他看得是那颗糖还是那人水润的嘴唇。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双白得反光的、刺眼的足裸。
直到现在，他才赞同同桌的那句“脆弱易碎”，因为他想将那双足裸捧在手上、揉进怀里，把玩、亲吻……做一切想做的，最好再烙下可怕的牙印，或者其他什么可爱的红印。
那是他的专属标记，也是他暧昧的宣告。
那人察觉到他近乎吃人的视线，转过身大方地赏赐给他一个笑容，可那双璀璨的琉璃眼却冷得可怕。
那是被冒犯、被侵入地盘后的冷冽。
他知道了夏油杰的小心思（或许这个心思夏油杰也不知道），可他没有责任去抚慰一个学弟的占有欲。没有规定要对别人的心思负责不是？
最终他们只是淡淡地点头分别。
夏油杰将这次偶遇抛到了脑后，他不认为他会是个被情感支配的可怜虫。
*
五条悟想要邀请暗恋对象，也是他的初恋出来约会，然而第一步就卡住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说起来可能难以置信，他的初恋开始于一次偶遇时看见暗恋对象叼着一根冰棍，半边身子湿漉漉的，手边的栏杆上还放着一瓶打开的矿泉水瓶。
他重点关照的地方并非其他带着点颜色的那些，无论是被打湿后透肉的白衬衫前襟，还是水珠划过的脸庞与喉结，都比不上那条舔舐着冰棍的红舌。
尖利的虎牙将软舌压出凹陷，似乎只要再使点劲就可以出血，是让人脸热的涩情。同时这举动似乎刺穿了他的大脑，尖锐且带着眩晕的高热灼烧着他抽动的、饥渴的他颅内的伤口。
他曾经不懂接吻有什么魔力，现在也不，他觉得那条软舌应该被用来做更多的事情，它不该只是进食与说话，这太浪费了。
他想吃掉它，将它吞近肚子里化成自己的一体，也想让它在他的颈窝处流连，更想要让它想电影里的那样运动。
六眼飞速运作，光是这样一想，脑子就热得眩晕，脸皮子也烫得可怕。
就这样，盯着暗恋对象嘴巴脸红的五条悟被暗恋对象发现了。
他不想回忆那次暗恋对象脸上微妙的表情，与转身离去的背影。
“这下该怎么开口嘛……”他苦恼极了，瘫成个猫饼饼。
他不会放弃的！
然而第一次邀约终止于他大脑发热，这不是单纯的荷尔蒙影响，或许还有着六眼的原因在。一句“跟我约会吧”在唇舌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他现在脑海里全是梦境里的对方。
事实证明，六眼在有些时候是真的非常过分以及多余。
第二次邀约被他人打断，第三次邀约的失败是因为对方心情那时不美妙而看都没多看他一眼，第四次第五次……都是如此这般。
五条悟头疼得把脸埋进手里，爬在课桌上，连逗同桌玩闹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感到非常沮丧。
他可是六眼耶？天底下独一份的最强六眼，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高傲是他再正常不过的性子。
而他像个脸皮薄还没有运气的胆小鬼是怎么回事？
太丢人了。
这时一架纸飞机落到他的眼前，他转头看了看黑发同桌，然后打开了纸飞机。
上面写着【这几天我有任务外出，单独。】
有点不寻常，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把两个特级放一起有些浪费资源。五条悟回了句【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五条悟以为一天也就这么过去——想不出任何邀约的法子后的颓废，结果在下课时，硝子对他说外面有一位学长找他。
这一刻他心跳快得都要从嘴巴里蹦出来，明明也没怎么样，他就自顾自脑补完婚后的日常。
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然后撞进一个偏凉的怀抱里。他心心念念的撒发着他最爱味道的初恋好脾气地笑了笑，顿时他的眼里就剩下勾走他魂魄的软舌。
其实五条悟早就知道门外站着人，他故意耍心思掉进初恋的怀里，但他明白，他的初恋是知道的。
而明白他的初恋到现在都没有推开他，这点足够让这个大男孩开心得想要大笑，也想要亲吻他的初恋。
他感受到一只手勾住他的下巴，轻轻松松就抬起来，与初恋对视。
那双琉璃眼倒映这般配（自认）的六眼，然后微微眯了起来，他听见初恋说：“你喜欢我。”
“……嗯。”
“你想和我约会。”
“嗯……”
“那我们下午走吧。”
“嗯……嗯？哦，好！”
像个傻愣愣的毛头小子，五条悟嫌弃地骂了自己。分别后，他带着雀跃的心情蹦哒到座位上，不由分说地将所有快乐砸到同桌的头上，拉着同桌分享自己的喜悦。
同桌看上去不意外：“哦，恭喜。”
看，他得到一个简单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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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想要邀请初恋约会，但结果却是被邀请了，所以天果然不会下红雨。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初恋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