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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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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抓住裴白濯的手腕,细细亲吻,一边亲一边和他聊天:“你现在想要反悔还来得及,毕竟只是一份工作,不必要牺牲那么大。”
裴白濯被他亲得晕晕乎乎,再加上刚才自己口出狂言,整个人都晕了,他后知后觉池墨在和他说话,但是他没有反应过来池墨究竟说了什么。于是他在池墨说话的间隙中喘息休息,然后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哈?”这是裴白濯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池墨笑了笑,继续按倒他。
风中的花被渐渐寒冷的天气变得干燥。
池墨觉得裴白濯一定再唇齿再相接的下一瞬间回过神来,因为他的眼睛一直不愿意对上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他呢?他很有自信哦,如果你的眼睛再看多几眼,他一定会让你一整天的脑袋都发晕。
豺狼当道,真心出售,爱都要发炎膨胀。
暮色苍茫,池墨拿了一把比普通尺寸要大一些的剪刀,哼着歌谣,走在花路的中央。
裴白濯跟在他的后面,尴尬到要么只能低下头看自己的皮鞋,要么只能仰头看天边的彩霞。他之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脑袋里面调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方法。
“你想要什么花?”池墨打开温室的大门,欢迎他的到来。
裴白濯觉得池墨笑得太灿烂了,让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究竟是谁踏入了谁的陷阱?
“进来吧。”池墨朝他招手,撒娇道,“快点,你等会还要赶着回去的吧。”
裴白濯抬头,看着在面前竖立的透明的巨大花房。他摒除奇怪的想法,迈步走进去。
池墨在他走进来后,将门关上。
裴白濯回头,和他开玩笑道:“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随地一埋就可以当花肥了。要是埋得好,说不定警察都不会发现。”
池墨关上门,手中拿着锋利的剪刀,跟在裴白濯的身后。
裴白濯一开始只是开玩笑,现在背脊发凉。
“呼。”池墨站在他的身后,朝他的脖颈吹了一口气。
裴白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池墨今天一天都被裴白濯逗乐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是……吧。”池墨指着花房里面的花,大手一挥,“你喜欢哪朵,我帮你剪。”
裴白濯不懂花。他只能一边走,一边看,看到一朵稍微好看的花,就对池墨指了指。池墨拿着剪刀,干脆利落地从□□根部剪断。他戴着手套,抓着花,白色的手套上渐渐沾满了泥土。随着剪的花越来越多,池墨渐渐有点拿不住了。
“我来帮忙拿吧。”裴白濯建议。
“不,你穿着西装,不要弄脏了。”池墨很贴心。
裴白濯诚惶诚恐。
其实他要是真的心疼,可以随时说我已经觉得够了,不需要了,你不用再剪花来。但是他没有说,裴白濯似乎在专门试探池墨的底线一样,专门找开得最旺盛的花朵。那些一看就知道花尽了养花人心思的鲜花,在狐狸精的怂恿下,被一朵接着一朵折断。
池墨抱着鲜花,快要把他淹没。
裴白濯忍不住笑了,他拨开花丛,想要拯救池墨。
池墨的鼻子上沾上泥土,正在努力抱稳鲜花。
他笨拙的样子异常惹人怜爱。
“你再动的话,花就要掉下去了。”池墨提醒他。
裴白濯知道,但是他很想要看见他。
“接下来我们去哪边?”池墨问他。
“不用了。”裴白濯笑,“就算你愿意送给我,我的家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放那么多的花。”
“那来这边吧。”池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在那一瞬间松动裴白濯的心弦,他抱着鲜花,来到花房的的某个区域,那里有水龙头,有座位。
池墨让裴白濯坐在位置上休息,他拿着剪刀修剪花朵上杂乱的枝叶,并且用水将泥土冲干净。池墨是第一次处理那么多的鲜花,他找了一条特别长的绳子,把鲜花捆起来,方便裴白濯带走。
呼出来的空气消失在冰冷的夜中,花房里响起的昏黄的灯光照在池墨的脸上,他看起来纯粹又本真。
就在池墨把花捆好的身后,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张禾度出现在花房外面,他朝里面喊:“少爷,裴律师的车我已经修好了。”
“你该回家了。”池墨将花抱起来,准备送裴白濯离开。
“稍等。”裴白濯站起来,走到池墨的身边,环抱住他的腰肢。
池墨提醒他:“我的身上都是泥土。”
裴白濯静静呼吸着,拨开池墨的头发,然后侧头亲了下去。
浅尝即止。
“我是真的有点来劲了。”裴白濯的手往上,抱着池墨的后脑勺,露出微笑,“我要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池墨被吓了一跳,抱着花的手差点不稳。他莞尔一笑,他总是在笑,一开始的时候,裴白濯觉得这个人真是友好啊,总是面带笑容,但是看久了就发现他的笑容像是面具一样,总是一样的。看不透这个人。
裴白濯摸了摸他的脸,随后一用力,掐住他的脸颊。
“诶。”池墨吓了一跳。
“谢谢你。”裴白濯从他的手中接过花。
花的数量太多了,裴白濯抱着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被压得身体往下,眼前更是看不到路。
池墨真是一个狠角色,他是怎么样抱着这些花走了那么久的。
他的背后,池墨摸了一下被掐住的脸,脸上沾上了更多的泥土。
“帮我开门。”裴白濯要出去。
池墨连忙小步跑到门口,打开门。
裴白濯抱着可以压倒自己的花,双脚微微颤抖着,走了出去。
张禾度在外面,看到这样的景象,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打开车门。花太多了,放在车的后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裴白濯将花放下,扶着车子,气喘吁吁。
“那么……我今天就这样……暂且告辞了……”裴白濯累得够呛,他刚才把领带的末端折好,放进了衬衫的口袋里。
池墨站在花房的门口,眼神沉沉。被裴白濯盯久了,他才慢慢笑起来,然后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拜拜。”
裴白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上车。
他很快就开着车走了,张禾度擦了擦手,走到池墨的身边。“现在那么晚了,为什么不留裴律师吃饭再走?”
张禾度知道池墨对裴白濯还算是友好。
“他说他晚上还有其他工作。”池墨双手抱胸。
“那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张禾度觉得可惜。
“我知道他是在撒谎。”池墨挑眉一笑,“他觉得尴尬,所以找个借口就走了。”
“少爷你又欺负人了?”张禾度习以为常。
“我才没有欺负他。”池墨摘下肮脏了的白手套随手用一只手拿着,然后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擦了一下鼻子,将沾在脸上的灰尘抹掉,“明明是他看我好骗,想要欺负我。”
张禾度伸出手,接过他的手套,不敢吱声。
池墨笑嘻嘻,推了一下柔软的脸颊肉。
可惜,他可不是一两个吻就可以打发的小孩子。
池墨从郊外别墅跑出去的事情,迅速有人知道了。他晚上窝在沙发里看书的时候,有一个多年不见的熟悉电话打了进来。池墨打开扩音器,大长腿踩在沙发上。
“喂喂,小墨墨~”手机对面那头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
“谁?”池墨的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
“我啊我啊,任盛青,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出海钓鱼的吗?”
“任盛青啊。”池墨装傻。
“你考上大学的时候我还帮你庆祝了呢!没有良心的人渣!”任盛青被多年好友伤透了心。
“我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个初中生帮我庆祝我考上了大学。”池墨笑着坐起来。
“操。”池墨从小到大一直跳级,他考上大学的时候,任盛青还在准备中考,“听说你跑出来了。”
池墨没有良心地哈哈大笑:“我又不是被关进监狱,说什么跑出来。”
“还不是坐监狱,你两年前离开这边的时候,还记得说了什么吗?”
“什么?”池墨平常说的话太多,他不记得具体的某一句话了。
“你说你可能不会再离开现在住的地方啊!”任盛青唤醒他的记忆,“但是我今晚收到消息,说你跑出来了。你果然按捺不住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帮你联系你之前的那群幕僚,我早就想看你反攻了。”
“不。”池墨谢谢他的好心,“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任盛青不懂。
“我修身养性,决定摒除世间的烦恼与金钱,终生一人在这栋别墅里培养美丽的花朵,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
听完他的话,任盛青说了一句粗口,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池墨通过好几个朋友,听说了任盛青到处宣扬他一个人待太久,终于疯了的谣言。
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