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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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出奇意料过得格外快，可能是因为气氛的紧绷让大部分求知若渴的少年少女们下意识地忽略掉了时间的流逝 ，毕竟由现在的大众局势来看，课本上的知识快要学完了，而课本方面的“大工程”完工以后，紧接着的就是有规划但没日没夜的复习和各种综合性的考试，虽然据各种消息说他们学校的进度比隔壁的几个学校快了不止一点。
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最近整个高二的学习氛围挺好，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平高有几次联考没参加，其他的学校联考的时候平高的老师学生正集体赶课，等到别的学校联考考完了去借卷子，然后再把卷子上有难度的题挑下来改编一下打印出来发下去做，顺便每个班发一套原本的试卷轮流看，不会的题在专门留出来讨论问题的课上讨论清楚。
综合以上种种，校长大人非常满意现状，于是理所应当地，像小道消息传播的那样发慈悲地给已经在积极向上氛围里浸泡了快半个月的学生们批了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小道消息刚传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但是自从林斐再两天前开完会偷偷传递出消息的时候，有一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变得极其相信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都小道消息了。
不过至少在消息正式公布的一天前，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向老师们旁敲侧击打探消息了。
这当然包括但不限于朱民辉上课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提示”;最近学校里莫名其妙出现的由某些人传递出去的扰乱良好学习氛围的离谱传言希望大家不要轻信，我想大家应该知道，在这个关键的可以超越周边学校的特殊时候，我们或者说全体老师和校领导们是希望大家你安心学习的，当然相信同学们也是这样想的。
底下传出笑声，但是很快就有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突破笑声的重围。
“老师，你这话一样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林斐听声音就听出来是他儿子，并且在那一瞬间就联想出了他那个马上就要倒霉的儿子的表情的表情和动作，所以，他把身体往陶羽那里挪了挪，小声说；“鱼啊，猜一下接下来咱儿子会经历什么？！”
陶羽很给林斐面子，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就专心致志地看着站在讲台上的朱民辉。
过了两秒，陶羽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林斐，正好看到林斐在盯着他看，考虑到各种原因，比如这样盯着人看会让人觉得这个人脑子有一点点问题，又考虑到这个做出不太聪明举动的人是他同桌兼男朋友以及这样真的很丢他们两个人的脸之后，陶羽终于把自己安慰得良心过得去。
于是接下来位于林斐和陶羽后面的白何和程琳琳就看到他们嗑cp的piayer number one——阳光开朗偶尔（其实是经常）不要脸的航长：像一个精神病院在逃病人一样突然弯下腰且面部表情不受控制又略带幽怨的看着陶羽。
然后很明显的后面的这两个文静的小姑娘被吓到了，因为林斐和陶羽清晰地听到了白何和程琳琳不算小声的、她们以为的窃窃私语。
“琳琳，怎么回事呀？不会是跟辉辉刚刚说的重大泄密案有关吧，自作孽被辉辉攻击了？”
“不，我觉得更像是被捅刀子了。”
“自作孽被隔空攻击”的林斐：“……”
“捅刀子”的陶羽：“……”
林斐不满地捏捏了捏陶羽的手心，陶羽剜了他一眼，林斐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
其实这节课林斐没怎么骚扰陶羽，但是林斐一张嘴，哪怕只说了一句话，一定会给人带来一种感觉——真吵。
不过还有有一点很奇妙的就是林斐只跟陶羽说了为数不多的一句话，没错，就是那句试图预测陈飞扬命运的那句话。
但是他们不过就耽误了这么一丢丢的时间里朱民辉and陈飞扬的“对峙”已经过了一个小节了。
又由于林斐和陶羽刚刚不小心耽误了那么一丢丢的时间，所以，陶羽抬头正式关注到朱民辉和陈飞扬的时候，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很精彩的一幕：
朱民辉正对着陈飞扬投了一个短小的蓝色粉笔，陈飞扬动作迅速，嘻嘻哈哈地躲过了蓝色粉笔头，但是事实证明朱民辉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朱民辉致力于攻击到陈飞扬。
于是乎，陶羽就看到了接下来非常让他震惊的一幕：朱民辉手里抓了一小把粉笔头，目测是刚刚从讲台边边上搓出来的，然后 ……然后陈飞扬就正式开始了被不同颜色不同长度的粉笔头连环攻击的命运，并且还是逃不掉的那种……因为朱民辉是在边往前走边砸陈飞扬。
最后，朱民辉走到陈飞扬旁边刚好粉笔头砸完了。
陈飞扬干笑地看着迎面走来盯着他看的朱民辉;“老师老师好啊，老师我可以狡辩吗......”
朱民辉郑重地看着陈飞扬，陈飞扬被看得心里发毛。
然后，朱民辉动了，他在所有人看戏的注视和陈飞扬的紧张的眼神里慢慢地把手伸进陈飞扬的桌斗……然后抽出来一张干净的纸巾，接着擦了擦手，最后把纸巾扔进了陈飞扬桌腿上自己绑的那个小垃圾袋里，转身回去的时候给了陈飞扬一个不明不白的眼神，看上去很严肃。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陈飞扬因为这么一个眼神被大范围抄嘲笑。
无他，就是因为下课的时候陈飞扬心惊胆战地去办公室问那个眼神是不是要他以死谢罪。据当时去交作业的叶时说，正在悠哉悠哉喝茶朱民辉的表情都扭曲了：“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一个这么小气且存在残暴的人吗？！我只是在告诉你下课后把地上的粉笔头捡了！”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因为陈飞扬神奇的脑回路导致的乌龙笑到缺氧的“大范围”的人里包括但不限于隔壁班的温馨。隔壁的隔壁的许陈嘉，更远的祁谦，以及远在千里之外的蒋一帆。
当然陈飞扬得知这么多人嘲笑他时怎么从一脸懵逼到恼羞成怒再到无欲无求都是后话了。
校园里流传的东西往往会被很快的证实，但是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不是千里马，所以第二天朱民辉通过各个班里的喇叭通知高二年级获得下午三点到七点四个小时的课外活动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给出了欢呼和尖叫，虽然可以确定给出欢呼和尖叫的的那一部分人里有一小部分是为了证明自己事先不知道而装模作样出来的，比如以陈飞扬为代表的叶时王述祁谦等人。
林斐对此嗤之以鼻：“反正都心知肚明了，现在朱民辉已经无力管束我们了，昨天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真的没必要维持‘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阿，我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啊’的假象，用指甲盖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显而易见，不论怎么样这都是一件让“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的学生们非常高兴的一件事，以至于学生们的精神状况开始堪忧。
是的，这一个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把很多学生砸懵圈了，以至于他们后知后觉是不是自己精神出问题了或者是校长及主任们精神出问题了。
这一点被林斐当成笑话将给陶羽。
"鱼鱼，我跟你说哦，刚刚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人进去，我当时顾着想你，走的慢了一点，然后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
此时陶羽正蹲在地上系鞋带，听到那句'你猜猜我听到了什么”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上一次也就是昨天林斐说完“猜一下接下来咱儿子会经历什么？！”他们经历的一系列本来可以避免的离谱但意料之中、不让人反感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一系列事情。
所以，陶羽系鞋带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那一瞬间他那几乎每一次都把数学试卷写到满分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出了不止一个可以岔开话题/让林斐闭嘴的办法，但是当他对上林斐那一双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的时候，又神使鬼差地把那些个办法全部清空，虽然有一点可惜了那智商超越了大多数人的大脑刚刚耗费掉的一丢丢脑细胞就是了。
在林斐那一双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的注视下，陶羽终于系好了鞋带。
陶羽站起来，自觉无视了那双炽热的眼睛，因为再看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毫无抵抗力地哄一下林斐，然后事情就会再一次开始离谱发展，包括但不限于林斐可能会用尽浑身解数死皮不要脸地求一个黏黏糊糊的亲亲。
但是陶羽是谁？
是公认的自带疏离感的自律又乖乖的学生，不过确实有一点就是他脸皮薄，可能有公开出柜的风险的事当然不允许发生。
但是在林斐的各种絮絮叨叨下，陶羽还是听了一个加长版且加入了各种肢体动作和夸张表情的小小的……笑话。
大致内容就是林斐去办公室问朱民辉具体集合时间和自由活动结束时间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学生刚好也去问朱民辉问题，但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是中间的那个他问的是：
老师，请问可不可以准许我们在其他同学们自由发疯的时间里坐在教室上自习课呢？我们有一点点数学题需要讨论一下。
剧林斐绘声绘色地表演来看，朱民辉听到这句话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但是作为老师这么多年什么没有见过？
所以朱民辉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而后又紧急切换成了带又一分不屑、两分疑惑、三分震惊、四分不相信共十分的虚假微笑。
朱民辉扫视了一下肩并肩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学生，突然笑了一下，露牙的那种笑。
“老实交代吧，手机藏哪了？”
并排站着的几个人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慌，然后几个人开始干巴巴地打圆场：
“老师您在说什么呀？！我们是真的有问题要讨论，《五三》上第十五页有一道关于电场强度的多选题……欸不对卧槽……”
朱民辉不语，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所以两秒后空气突然安静，里面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尴尬，朱民辉笑容不变，抿了口茶，慢悠悠道：“下次记得串好口供，天真可爱又愚蠢笨拙的小朋友们。”
陶羽听完林斐绘声绘色的讲述，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捻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而后反应过来相当配合地笑了一下，“然后呢，他们的手机被没收了？”
“然后我就走了，但是盲猜是的。虽然不是很讲义气，但是本来我是想凑个热闹添一句话的？”
“嗯？什么话？”
“《五三》第十五页没有一道关于电场强度的题，也没有多选题……”
陶羽在心里稍微思考了一下，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遇上这样的事林斐不可能不落井下石，再不济也是要凑个热闹的，可是据刚刚林斐的话来看，他是一点都没提到自己的参与程度。
或许可以理解为谈恋爱之后开始顾忌自己在亲爱的男朋友面前的形象了。
不过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林斐和陶羽两个人慢慢悠悠地转到操场的时候发现别人早就已经集合又散队了。不过应该是看着这两个人是学生会的又是常年霸榜的好学生，聚在操场边上的几个校领导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几个因为迟到被罚站在操场边边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披着乖学生羊皮的实际上有一点外白内黑的软皮汤圆开了通行证后大摇大摆地进了操场。
林斐进了操场，顺手接过了祁谦扔过来的两个阿尔卑斯，专门留了一只手与陶羽十指相扣。
忽而抬头发现今天的日子很好，不太热，天很蓝，有云卷起又舒展，飞机在天上划出长长的线，而后扩散的消失不见了。
是一个很适合散步闲聊的天气。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37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