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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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华容出国师府的时候感觉浑浑噩噩的，又觉得十分可笑。
可笑的不知道是国师还是他。
国师的话直切入主题，黎华容其实还是黎华容，溥瀚玥便就是溥瀚玥，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换了身份，主角反派，这一切不过是国师的赌局。
他只不过是一个赌注，国师窥测天意，选一个人为实验品，看那人是跟随着意识走，还是重新掌握生活。
国师跟天意对赌的，是他会跟随着意识走，而结果恰恰相反，他选择了与设定好的生活背道而驰。他没有在那漫无目的的意识中迷失，没有被权力迷失。
所以国师败了。
黎华容还记得当时国师看他的眼神，不解。
他给了黎华容一把剑问他：“你想杀谁吗？”
黎华容一把把剑扔在地上，讽刺地笑道：“如果真的要杀人的话，第一个我会想杀掉和你对赌的人，可惜，它不是人。”
国师还是迷茫地看着他。明明是可以推测未来的人，但是他眼中的迷茫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懂。
一直以来他都是按照他师傅的生活过过来的，他不懂这些人的喜怒哀乐，所以他留在在闹区里生活，可惜还是没有明白。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赌注，可惜的是，最后他还是输了。
黎华容回了黎府，正要往书房去，便看到溥瀚玥在院子里看书。他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原来今天出了太阳，天气看起来似乎不错。
溥瀚玥见黎华容回来，连忙放下书来到黎华容身边，担忧地问：“你今天怎么了？”
黎华容看着溥瀚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都不知道溥瀚玥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那人给他设下的意识。
他现在脑中一直很混乱，他想，溥瀚玥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在他身边？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黎华容伸手摸了摸溥瀚玥，感受到手下的体温，才放下心。
溥瀚玥看着黎华容跟失去了魂一样，连忙带他坐下来，把黎华容抱在怀里，静静地抱着他，也不开口打破这平静，也不问他到底怎么了。
过了很久，黎华容感觉自己身上暖洋洋的，这才抬起头跟溥瀚玥说：“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溥瀚玥摸了摸黎华容的头，温和的“嗯”了一声。
黎华容重新依偎在溥瀚玥的怀里，然后慢慢组织语言：“从前有一个人，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要杀人，为什么要杀人他也不知道，他觉得是他的使命。于是他等啊等，等到大了，他知道该要动手了。
但是事情开始超出了他的意料。他碰到了一个很温暖的人，他不舍得杀，于是他开始学着控制住自己的意识。
最后皆大欢喜的是他成功了，那些意识也渐渐消失了。正当他开始享受生活时另外一个人蹦出来说，这一切是他控制他的，他们在打一个赌，看人会不会被自己的潜意识影响，打这个赌，只是为了让那个人更深入的了解人。所以他感觉他的世界观塌了，他开始怀疑起来这个世界的合理性，开始怀疑他爱人是不是存在。”
溥瀚玥静静地听完，然后握住黎华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坚定地说道：“我一直都在。”
黎华容抬头看着他，太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但是他知道，溥瀚玥此时的眼神是十分温柔的。
“不管最后是意识战胜了他，还是他战胜了意识，他的经历是不会骗人的，他的感受不会是假的，当然他的爱意和他感受到的爱意，都不会是假的。”
说完，溥瀚玥在黎华容的唇角轻轻地留下了一个吻。
黎华容顿时乐了起来。是啊，就算所有的都是假的，是骗人的，但是眼前的人不是骗人的，不是假的，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在这个冬天，黎华容感觉身体全都暖和了起来，他开始喜欢起了冬天。
黎华容走后，国师静静矗立了许久，最终缓缓叹了一口气。眉目似乎动了动，好似初雪慢慢消融。
后面国师断断续续地来到了黎府找黎华容，每次见国师来溥瀚玥便如临大敌，守在黎华容身边哪儿也不去。
国师看了看紧张的溥瀚玥，再看了看黎华容，最后了然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改变在哪儿了。”黎华容听完笑得十分满足。
后来国师还会来，跟黎华容下下棋，聊聊天，国师身上似乎多了一丝人气。
而溥瀚玥见黎华容没有再被国师影响，这才放下心来。
姜子安也从边关回来了。回来后的姜子安神采奕奕，看起来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这是姜子安的私事，黎华容也没有多问。看着姜子安慢慢地收网，黎华容知道他可以递出辞呈了。
他来京城本来就是想见国师把这一切都弄清楚来，现在都明了了，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另外姜子安这边也不怎么需要他了，黎华容还是想多陪陪溥瀚玥，另外到处走走，顺便找找宁让。没错，是顺便。
当溥瀚玥说出这个词的时候黎华容哭笑不得。
当时溥瀚玥听说黎华容要辞官的时候，兴奋的不行。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喜欢官场，现在离开自然二人都心生欢喜。
至于宁让，溥瀚玥当时说道：“师傅若是想让我找到就一定会出现的。”
是啊，宁让这个人的能力不能小瞧，他若是有心想藏，是没有人能找到的。当时被找到还是因为溥瀚玥。
黎华容约了姜子安和宋秋去外面的酒楼谈事。
黎华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说道：“华容在此先敬你们二人一杯。”说完仰头喝完。
姜子安笑了笑也仰头喝完了，宋秋有些发懵，不知道黎华容这个时候客气什么，但还是也一口气喝完手上的酒。
黎华容坐了下来，还没有开口姜子安便说道：“决定了？”
黎华容没有疑惑姜子安为什么猜到了，或者说姜子安恐怕早就料想到他会有辞官的打算。
于是黎华容肯定地点点头。宋秋在一边干着急问道：“决定了什么？你们不要打哑谜啊，快告诉我。”
“我决定辞官了。”
宋秋瞪大眼睛看着黎华容，不可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辞官，不是好好的吗？
“我开始便不想入朝为官，太子一直知道，这次我辞官，也算是减少景帝的猜疑。另外我想跟瀚玥一起找他的师傅。”
“什么，你居然还不在京城了！”宋秋惊讶地站起身，随后一把抱住黎华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不要啊，你干嘛要走，京城不好嘛！”
黎华容见此哭笑不得地拉开宋秋：“别闹了，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到时候有空会回京城看你们的。”
宋秋开始抽抽噎噎：“可是我不舍得你啊！”
姜子安也在旁边劝道：“宋秋，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