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的丛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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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清晨，东方缓缓泛出鱼肚白。
似乎是暗无天日的房间内，一片昏蒙，空调冷风吹拂动窗帘，偶尔一丝阳光悄悄溜进暗色主调装修的男士卧室。
红黑丝带缠绕在床单上，一半在地面，一半裹入床内。
紧紧锁住两人躯体。
灿然阳光落在了黑白条纹的床单上，男主人搂住怀中的女人，他背脊光裸，伸出一只手臂牢牢锁住女人的肩膀，手臂上青筋微凸。
他将自己的脑袋放在女人柔软的肩窝处，闭着眼，面色平和，鼻息喷到女人的耳边。
神情甚至有点依赖。
丛菱却是相反，微微蹙眉心，脸朝向另一侧，躲开蔺竹则时不时的亲吻。
作为医生，生物钟让她从不适感中缓缓醒来，她眼睫微颤，被禁锢着的身体感到不舒服，闭着眼皱眉挣脱开，将自己的双臂拿出。
胸口处全是红印迹。
蔺竹则忽然蹙眉，往这边靠上来。
丛菱被窒息的拥抱彻底弄醒，睁开眼，眨了眨环顾四周，反应片刻，最后目光落在自己身体上，和旁边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
五官清隽，瘦削苍白，丛菱一愣，平时看他只觉得他瘦了些，此刻仔细打量起来，才发现他眼下的黑眼圈，整个人神情的疲惫。
此刻浅浅的呼吸声，透露着他难得的安心。
男人似乎有所感应，又收紧了力气。
随着他的动作，下一刻，丛菱就感受到自己浑身的酸痛。她深深呼吸，忍了忍要把他的手臂挪开。
丛菱刚刚坐起来，男人的手顺势落在了她的腰腹上，像是找到了一个支点，脸朝着她蹭去。
丛菱没忍住，抬手给了他轻轻一个巴掌。
阳光洒进来，蔺竹则迷蒙间醒来。
丛菱扯不开他的手掌，没好气：“醒了？”
男人声线沙哑，反应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嗯。”
缓了缓，他清清嗓子，努力忽视自己清晨的生理反应，“睡得怎么样。”
丛菱扯了下唇角，答非所问：“你像是睡的很好。”
不可否认。
蔺竹则缓缓坐起身来，迟疑地点了下头，眸色很沉：“嗯。”他眨了眨纤长眼睫，黑色碎发耷拉下来，嗓音低沉：“这周第二次睡着。”
“上一次不会是昨天？”丛菱面无表情问道。
男人又点头。
“嗯嗯嗯，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丛菱蹙眉，身体传来强烈的不适感，让她有点不爽，声线都扬高。
女人声线炸在耳畔，蔺竹则刚刚睡醒，有点呆楞地眨眼，似乎在缓慢地开机，视线在她的脖颈处扫过，瞧见自己的犯罪证据。
他反而更加凑近，弯腰与丛菱对视，瞳孔清澈：“昨晚舒服吗。”
不说这个还好，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丛菱弯唇角，眼里却无情绪：“你自己没感觉？”
蔺竹则自我纾解倒是很熟练，实战却毫无经验，他唇瓣微张，顿了下，盖在女人身体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她的雪白。
男人话语缓缓流露：“我是挺舒服的。”
丛菱：“你当然。”她的视线转到地面，不堪入目的事后地。
看着自己弄出的狼狈物品与衣服，蔺竹则咽了咽喉头，胸膛裸露着冷空气中，“我没忍住，是不是弄疼你？”
女人愠怒，在他眼里就是可爱地发脾气，他垂首想亲她的唇，被丛菱一巴掌打开。
顺势，蔺竹则目光盯着她，却含住她的右手葱白指尖。
“蔺竹则。”丛菱面色淡淡，“你确实很不合格。”她一字一顿。
她说完拉开被子准备下床走人，被褥滑落到腰际，她一顿，瞧见屋内并没有合适的衣物，又回去推了推旁边蹙眉似乎有些苦恼的男人，“去，给我拿一身衣服。”
蔺竹则趁机蹭蹭她的脖子，有些心气不顺地逼问：“哪儿不合格？我又不是不会学。”
丛菱扯了扯嘴角，推他：“学好再说吧。”
她之前交过男朋友，性约束关系相对开放，恋爱拥抱接吻，都是很正常的程序。在国外参加派对，偶尔有一夜情。
丛菱没想到蔺竹则没有恋爱对象，还没有性伴侣。
“你这么挑？”蔺竹则明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出发点，但还是气到，可想想自己也没身份，抱住丛菱揉了揉，“要不然再来一次？”
丛菱抬脚想要踹他，腿伸到一半便被扯住，她蹙眉疑惑看去，掀开被子，她的右脚被红色丝带系得紧紧，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另一头被拴在床脚处。
丛菱头疼，忽然想起这是蔺竹则的杰作。
“让你捆我。”蔺竹则咬住她的耳垂，舔了舔，鼻息继续往下，“以后把你绑在我床上。”他凑到她耳畔，一阵痒意传遍四肢，丛菱听到他低低的带着蛊惑声音。
他说了句隐晦的话。
“……死你。”
丛菱掀起眼皮看他，蔺竹则像狗一样在嗅嗅她身上的属于他的气味。
这是他的所属物，蔺竹则露出满意的表情。
丛菱舒展胳膊，从地毯上捞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消息也弹出，她蹙眉躲开蔺竹则，“给我滚去拿衣服。”
蔺竹则亲亲她的手心，最后妥协地下床。
男人身躯站在浅浅光线中，肌肉线条起伏，腰间一.丝.不.挂，丛菱看了眼，淡淡垂眸看手机。
没几分钟，他随意裹着一身睡袍，给她拿来崭新的浴袍。“先去洗澡。”他蹲下给她解脚腕处的细带。
被子掀开至大腿。
丝带的红与黑，她身体的白，交杂糅合。男人呼出一口浊重的气。
瘦削之间滑过她的腿，挑开他自己犯罪的证据。
蔺竹则抬眼，发现丛菱还在给别人回消息，不经意问道：“你工作比我还忙。夜班，加班，大清早还没去医院就开始工作了？”
丛菱本就因身体不舒服而心情不好，现在看着手机的消息，更是乱糟糟。
她含糊应了一下，“比不得你，你是老板。”
手机上，有着昨晚奶奶主治医师传来的报告，上面结果不容乐观。
确诊早期肺癌。
需要进行化疗放疗。
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丛菱还是忍不住难受。
洪楚倒是心态很好，还给丛菱发消息，说自己已经活到了平均年龄，很赚了。况且才早期，还有几年可以活呢。
丛菱和主治医师聊了几句，确定日后治疗方案。
之后就和洪楚说起自己过两个月就去找她。
这边解决一件事，手机的未读消息还是很多，并且红点在逐渐增加。
丛菱知道是谁，她忍不住烦躁不安起来，给这个账号也设置为免打扰。昨晚那个账号和今天这个账号，主人都是同一个。
想到那人的脸，想到他低沉的笑容，丛菱就感到止不住的压抑。
丛菱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有点进去看他的消息。
打算置之不理。
“瞧什么呢。”蔺竹则解开她的细带，趁机偷偷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脱下再悄悄给她戴上。
丛菱感知凉意，蹙眉：“拿走。”
“我给你的那个呢？”他恍若未闻。
“丢了。”她说，“医院不能戴，快点脱下来。”
蔺竹则想了想，在她恼火前，听话地将其放回自己手腕间。他挠了挠女人的脚底板，吹了口气。
“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一夜肌肤相贴，他像是得了蜜糖一般，说什么做什么都高兴。
丛菱摇摇头，看了眼时间，自己下床穿好衣服，男人定定瞧她的身体线条，咽了咽喉头，她声线娇俏，整理浴袍：“一起洗，我今天就不用上班了，得在浴缸里耗上一天。”
蔺竹则光脚走过去，唇瓣吸吮她的肩窝，神色痴痴：“要不然你做我的家庭医生。”
“天天给你看牙？”
“可以。”
丛菱扯开他的手臂，最后扭头看他，阳光将他的发丝染成浅金色，晕染一片，秀色可餐，薄薄唇瓣上的伤口由于昨夜的激烈亲吻又撕扯出血丝。
丛菱亲了亲他，“晚上再继续吧。”
她像是安抚般，敷衍说完就往浴室去，“记得给我拿换洗衣服。”
蔺竹则瞧她的背影，心头暖暖，忍不住问：“你住过来，好不好。”
丛菱没搭理他。
“那我去住你那里行吗。”
“随你。”女人慢悠悠的声音在浴室里传出回声。
男人低低地笑。
他似乎觉得自己成功了什么，但谁知道呢。
烂漫光线中，空中浮粒缓缓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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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恒再次见到蔺竹则，已经是一个月后。
在池柯的酒吧里，贝恒搂着自己的新女朋友，和自己同事谈笑风生。
忽然感到一道打量的不友好的目光，贝恒瞧过去，眉毛一挑，丛菱站在蔺竹则旁边，男人护着她，不允许其他想要搭讪的人靠近。
将她划在自己领域内。
“有意思，真有意思。”贝恒忍不住笑。
同事顺着他视线瞧过去，“什么有意思。你认识？”
英俊男人与貌美女人。
丛菱正好瞧见贝恒，路过时和他点了点头，蔺竹则朝他露出浅浅一个淡笑。
似乎在炫耀什么。
贝恒觉得好笑，忽然喊住丛菱：“kaya，这是你的新男友？”
丛菱耸肩，瞧他的女伴：“你女朋友？”
“嗯哼。”贝恒笑。
“配你倒是绰绰有余。”丛菱淡淡说。
两人关系不错，互相刺对方是常有的事情。
“那蔺先生呢？”贝恒问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蔺竹则像是等待许久，上前一步，语气客气礼貌：“贝先生还挺懂知难而退的。”他暗暗嘲讽。
贝恒毫不在意，他本就是开玩笑，应付家里人罢了。
他对上蔺竹则含有冷意的目光，笑笑：“蔺先生，我说了，你或许了解丛菱，但是你一定不了解kaya。”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完，丛菱忽然拉他手腕离开。
贝恒被丛菱瞪了一眼，他无辜眨眨眼。
两人离开前，贝恒听见他俩的对话——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男人问。
丛菱熟悉的声音，“没什么意思。”
蔺竹则顿了下，“你真的没骗我？”
丛菱不回答。
他的声音霎时间低下去，“…骗我也行。”
贝恒觉得饶有趣味，给手机里一个朋友发消息：【Eden，最近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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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高层公寓内。
丛菱为了方便，答应住在蔺竹则家中，免得他三天两头就要往医院门口跑。
两人身体亲密无间，表面似乎是情侣，但只有蔺竹则知道，他俩关系有多奇怪，好像真的如丛菱所说，成了床伴。
瞧着女人挺拔漂亮的背部线条，蔺竹则单手支着额角，坐在暗沉红色沙发上，他沉默地看。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前段时间的事情。
一个周末他午觉睡醒后，丛菱在卧室外看报和咖啡，她的手机放在书房内，蔺竹则路过时听见手机铃声，他停下轻松的步伐，拿起电脑旁的她的手机。
是医院内某个主任打来电话。
他没在意，正要拿去提醒她。
电话断了，手机屏幕上布满弹出消息。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最新一条短信是：【baby，等你回来，我们就订婚。我一刻都不想等。】后面还加了普通男人不会发的一连串红色爱心。
思及此，蔺竹则被一种戾气占满，他拿起旁边的柠檬水，淡淡酸涩让男人回过神来。
他深深呼了口气。
耳畔似乎又响起贝恒那句类似预示又像是警告的话——
“你并不了解kaya。”
眼前明明灭灭，他不可控地想起丛菱总是背着他回复消息，时不时蹙眉心不搭理他的样子。
慌乱感席卷他。
他坐立不安，站起身来。
“累不累，亲一会儿吧。”蔺竹则在背后搂住她纤薄但背，蹭过去。
下午贝恒笃定的神情挥之不去。
丛菱在电脑上看文献，推他的下巴：“不要。”
“为什么。”蔺竹则蹙眉，算了算，“我们三天没做了。你腻了吗？”他声线沉沉，视线自上方落下，在她的锁骨处。
丛菱无奈，“蔺竹则，你为什么这么黏人。”
“我喜欢和你贴在一起的感觉。”
丛菱问：“你是不是没吃药。”
“吃了。”蔺竹则舔舔她的脖子，嗅到清爽气味，“你嘴里有薄荷糖，喂给我。”
说完就探身过来，丛菱避开，“你自己去柜子里拿。”
他耍无赖，“想吃你嘴里的，张嘴。”
丛菱忍了忍，“别吃了，吃多了牙疼。”
“那丛医生给我看看。”蔺竹则笑着说。
丛菱关掉窗口，转身抬手扯掉他的眼镜，男人顺势蹲下，将脸放在她大腿上，看她，把嘴巴张开。
女人笑着瞧了眼，牙齿整齐，智齿已经被拔掉。
“好得很。”
蔺竹则摇头，“舌头疼。”
丛菱敷衍他：“你去看看中医调理调理。”
男人舔她的掌心，作出依偎状，讨好道：“要你给我舔舔。”
丛菱轻轻落下一巴掌，脚心踩在他的腿骨上，“不可能。”
“你想什么呢。”蔺竹则笑，反捋了下碎发，唇舌红色：“只是舔舔舌头。”
女人没搭理他。
蔺竹则又去抱她的腰际，脑袋靠过去，想到什么，商量恳求道：“妹妹，今晚从后面好不好。”
丛菱手机震动，她跟逗小狗似的，左手摸摸蔺竹则的下巴，“看你表现吧。”
右手拿起手机。
蔺竹则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别看。”
“我可没打扰过你工作。”她有理有据。
男人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肚子上，闷闷道：“他们都很烦。”
丛菱摸摸他的耳朵，打开手机，又是那个被设置为免打扰的账号，女人忽然蹙眉。
晌久，她舒了口气，眼睫微颤，面无表情地点开来看，满屏全是事无巨细地关心话。
意料之中，那边人的语气逐渐奇怪——
“baby，吃午饭了吗。”
“很想你。”
“为什么要突然回国呢，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不行吗。”
“有好好休息吗，今天有吃薄荷糖吗？你最爱公寓楼下那个便利店卖的，我买了好多放在你的卧室，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给你寄了东西。”
“晚饭有吃牛排吗？不要喝酒。不过外面那些人厨艺总是不好，没我给你做得好，你一个人在国内一定很委屈。”
“baby，怎么总是不搭理我，你又找到新的玩意儿了？注意卫生安全。”
“baby，我知道你嫌我烦，但是我们隔得太远，你总要按时理理我。”
……
“baby，你吃药了吗。”
……
“今天没有在哪个男人床上吧。”
“如果是的话，记得要瞒住我，会生气发疯的。”
……
“baby，love you，love you so much.”
最后一句是语音，丛菱转为文字看。
即使不听，她也能想象对方低沉的黏腻爱恋的语气。
Eden最喜欢温柔和她说话，之后再陷入他自己的幻想中，最终闭着眼闷闷笑出声来。
丛菱不动声色地退出，再将其全部删除。
顺便将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像是做过许多遍。
蔺竹则不喜欢她被其他任何事物夺取注意力，摸摸丛菱不动的左手，终于忍不住：“我有话要问你。”
丛菱漫不经心地看手机，分给他一眼，“什么。”
蹲下的男人神色淡淡，但细看能瞧见他掩不住的易碎感。
许多事情都已经很有预兆。
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蔺竹则似乎已经敏感地察觉什么，妥协笑着，眼里全是她，声音低低的：“我是不是你不能见人的地下情人。”
丛菱一顿，愣愣看他。
男人清隽脸庞藏着易碎感。
“你怎么不说话了，宝宝。”蔺竹则亲亲她的指尖，像是讨好般问。
这个角度，只觉得男人卑微地匍匐在地。
他的眸光细碎。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我的丛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