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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被算计 ...

  •   御花园一亭子,康平看向身后侍女:“东西都准备了吗?”

      “准备好了。”

      “人呢?”

      “也安排在偏殿候着了,一个戏班的武生,模样俊俏,他全家老小的卖身契都捏在田庄,不会临时反水的,而且这人会些武功,那野丫头反抗不了。”

      “那药……”

      “公主放心,就是当年太宰服用的那副,绝不会有差错的。”

      说着,侍女面露犹豫,见康平看着一池荷花不发一言,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公主,我们这么做,纵然能使她身败名裂,可若日后郡主养好病回来,名声不也毁了么。”

      “放心吧,不会影响清歌的。”,康平眼中闪烁着狠意,“我会先揭发她的假身份。”

      “所以……郡主才会安排太后在……”

      还未说完,就被康平公主抬手制止,侍女抿嘴低头,康平把扶了扶头上的珠翠,从软塌起身:“走吧,去看戏。”

      顾清歌回到御花园设宴处,恰好看见坐在对面的阑亭绪。

      对方正与王孔骧商谈,不知聊了些什么,笑容很是轻松,完全没有从前戒备模样。

      看来人混的如鱼得水了。

      顾清歌捏了捏手指头,算了下时间,原文记载后年中秋节前阑亭绪离开镐京,也就是故事开篇的半年前。

      至于为什么离开镐京,书里没提。

      宴会的吃食和表演都很是无趣,顾清歌待了会儿,便离开前殿,徐温柔见她出来,也跟着她,两人刚在暖阁惊吓了天子,这会儿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晃悠,走到水榭处坐下。

      快要开宴了,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阿柔,你说我去慈幼庄教孩子们刀法如何?”,徐温柔以手为刀,在空中劈砍两下,觉得这法子甚好,“以后他们想要从军,直接报我的名号,那在军营谁也不敢欺负他们。”

      “五六岁的孩子,提起劈柴的斧头都费劲,还练刀。”,顾清歌拍拍徐温柔肩膀,“大姐,咱们实际点儿,你教教他们强身健体能锻炼身体的就行,像什么五禽戏八段锦之类的。”

      “行叭,等我回去琢磨琢磨。”

      两人靠在水榭围栏,一宫女过来,说庆国公夫人找徐温柔,在偏殿等着了。

      见徐温柔朝她耸肩,明显是不情愿的模样,顾清歌笑着拍拍对方后背,表示姐妹保重。

      过了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听路过的宫女提起,说天子携太后已经快到御花园,顾清歌伸了个懒腰,准确回宴席继续应付。

      离开水榭要穿过一个石桥,一行舞女与顾清歌并肩擦过,顾清歌听到有人喊长宁郡主,回头张望时感觉后腰被人一推。

      那人力气很大,她没有机会控制重心,直接石桥上翻过去,掉在了水池中。

      她不会游泳啊!

      掉下去的前一刻,顾清歌下意识喊:“阑亭绪!”

      本在宴会应酬的阑亭绪听到顾清歌的声音,心中一慌,什么也没顾忌直接朝外冲,看见水池边围了一群人,随手抓住一个。

      “发生什么了?”

      “长宁郡主落水了。”,宫女很是慌乱,尤其看见太后等人,直接跪下。

      天子皱眉:“那不快去救人。”

      “皇兄,你难道忘记了,清歌是会水的。”,康平不以为意,捏了捏站在太后旁边的小男孩脸颊,很是宠溺,“几年前阿宜落水,不就是清歌表姐救的么。”

      阑亭绪这才反应过来,阿七身份露馅儿了。

      明显是有人设局,当即也来不及猜指使之人,也没有想应对法子,只想着阿七根本不会水,当即在天子面前直接跳到水池中,朝石桥游去。

      顾清歌挣扎着,渐渐身体越来越重,开始朝水底沉。

      她看见许多人围在桥上岸边,窃窃私语,可没有人愿意救她。

      原本手臂费劲朝上伸,随着气衰力竭,渐渐垂落在身边。

      她会死在这儿吗?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暗,顾清歌缓缓闭上眼睛,意识到有人抓住自己,睁眼发现是阑亭绪,顿时很委屈,缠住对方肩膀。

      被托出水面,顾清歌第一句话:“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会。”,阑亭绪抱住人爬到平台,安抚性捏了捏顾清歌的手,“我说过会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心里像是有了依托,顾清歌两手抓住阑亭绪的手腕,“那你别再不理我了。”

      说罢,她头一歪,晕在了阑亭绪怀里。

      参加宴会的大臣觉得这是个插曲,不过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说起五年前长宁郡主救下时年8岁溺水的郡王李宜,一时间引起纷纷议论,歌舞都没人欣赏了。

      有人说起这长宁郡主变化,惊呼宛若两人,文人的想象最是丰富,最后大家有了真假郡主的猜测。

      而椒房殿内,气氛也甚是凝重。

      太后坐在上位,她旁边站着外孙子李宜,皇后柳氏和康平公主站在侧位,听太医说长宁郡主差点溺死。

      “不可能,清歌从小善水,怎么会……”,康平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又想了想,语气奇怪,“那丫头自从这次回京,就有许多变化,以前讨厌的东西现在欢喜的不得了,以前喜欢的现在讨厌的不行,我想应该是长大的缘故,也不同我亲近了,只和她父亲走的近……”

      柳皇后看向康平,安慰:“小妹别多想,可能那孩子被人推入水池,一时发了懵,忘记如何反应才会溺水。”

      “可不对劲儿的不止这件啊。”

      康平说着似乎要哭出来,对着太后控诉顾清歌种种不得当,柳氏越听越心惊,越发觉得康平今日好似要做疯事,当即吩咐身边的侍女,让人快去御花园,把天子和太宰请过来。

      阑亭绪和楚风洵等在外厅,见内殿有人出来,楚风洵拉着那位姑姑把里面的情况从头到尾问了个遍。

      听罢,他很是不解:“姑姑这是要干什么?”

      “她要置阿七于死地。”,阑亭绪已然听明白了,此时此刻,他也知道幕后之人就是康平公主。

      阿里甫进来,在阑亭绪耳边低语,说太医院拿了滴血验亲的工具,正朝椒房殿赶来。

      一旁宁王偷听到,合上扇子指着外面:“荒唐!怀疑谁不是亲生的呢!”

      说罢,见阑亭绪起身朝外走,他急忙追上:“喂,你干嘛去啊?”

      阑亭绪没有理会楚风洵,他心里不断盘算,如果阿七身份暴露,那能留住她性命的情况,只有一个,就是天子不敢动她。

      她从前是长宁郡主,是太宰独女,天子自然不敢动她,可若不是,天子能当即处死阿七。

      阿七的命……

      康平公主目的昭然若揭,而顾平霄……他不敢赌那个老狐狸的立场,尤其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阿七的真实身份。

      这个筹码……只有他了。

      走出椒房殿,在殿外长廊恰好遇到天子一行。

      随行的还有顾平霄,以及才回朝的翊王。

      阑亭绪跪在天子面前,行了大礼。

      天子很是诧异:“世子这是……”

      “臣爱慕太宰之女,恳请天子赐婚。”

      话毕,场面安静异常。

      天子很是意外,凉州王府和汾州顾氏,他可从没想过会让这两家搅合一起。

      顾平霄心中一惊,知阑亭绪不是冒然贪进之人,现在竟如此行事,而且提亲不与他说,直接捅到天子身前,极有可能是椒房殿内发生了意外。

      至于赶来的楚风洵,则倒吸一口冷气,毕竟上午他还替两人撇清关系,下午这人就直接告诉天子有猫腻,简直尴尬。

      阑亭绪面不改色:“陛下,臣已二十又三,家中独子,凉州地贫人困,无霸业之基;亭绪文寡才薄,亦无太宰姿智。实贪郡主美才,而不自制,尚请天子好德,不罪于人。”

      这话说的……

      顾平霄垂眸,句句像是后退,实则步步紧逼。

      天下谁人不知,凉州虽地广可富饶,虽是多族混居却心齐。而阑亭绪本人,创立让北燕闻风丧胆的鬼魅营,怎么可能文寡才薄。

      至于家中独子,不久说明他以后会是凉州的王么。

      明显天子也听出其中含义,让阑亭绪站起,笑着看向顾平霄:“若太宰和郡主也有此意,朕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顾平霄笑笑,并不搭话。

      这是把问题推到他这儿了。

      不知椒房殿发生何事,他自然不会表态。

      说话间,太医院的太医令也来了,天子得知康平要滴血认亲后,脸色一变,甩袖道了声胡闹,大步进入殿内。

      顾清歌醒来时,觉得屋内点燃的香料冲鼻。

      宫女拿来姜汤给她喝,也没多想,想着赶紧离开,便喝完让人下去,伸手准备穿外衣。

      取下衣架上的衣衫,看见站在另一侧的陌生男子,她愣住。

      还没来得及喊人,就被捂住嘴巴,顾清歌挣扎不过,几乎被丢在榻上。

      见对方开始脱衣服,顾清歌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便拼了命挣脱,却被人抓住头发朝后一扯,额头撞到床柱,她有一阵的眩晕。

      眼前景色越发模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见那人凑上来,顾清歌死死抓住自己的领口。

      她很害怕,穿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害怕。

      躲不过了吗……

      只能这样被践踏么。

      屈辱、无力、恐惧,这些情绪不断积累,顾清歌摸了摸头发,发现头上空无一物,原本以钗相逼同归于尽的想法顿时没有了用。

      那人低头凑近,顾清歌被死死地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声。

      就在她以为一切无法改变时,门忽然开了,一群人毫无征兆涌进来。

      那人明显一愣,顾清歌乘机推开他,哭着喊:“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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