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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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只是我做的梦？”纲吉迟疑着重复。
“应该……是的？”柯南同样迟疑着回答。
两人面面相觑。
“总之，世界第一杀手怎么可能是一只小婴儿啦！如果是被暗算喂药变小的话那也太逊了！真的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吗？而且这个称号就很中二吧？”柯南据理力争，比划婴儿的身高。
“等等。”沢田纲吉此时才反应过来什么，大惊失色，“我不应该是国中生吗？”
喂喂，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柯南几乎丧失吐槽欲。
因为刚才的失言，柯南拉着纲吉改换了阵地，转移到洗手间说悄悄话。
刚刚得知的那些不知真假的信息没有得到处理，或许是由此产生的焦躁感，柯南背后不住冒汗，感到闷热。他将窗户稍微拉开一点缝，试图通过通风稍微降温，低头就看见窗沿的一抹红色。
手指伸过去蹭了一点轻轻嗅闻，是类似铁锈的味道，准确地说，是血液，而且痕迹刚留下不久，还没有完全干涸，呈现出鲜艳的红色。
小侦探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以往的案件经验，厕所的隔间大概还会发现一具染血的尸体，然后就是尖叫、报案、破案，而这个血迹会是重要的线索之一，还有可能会是案件的证据。
但他们现在就处于这里，这个大概率会发生案件的厕所隔间。
柯南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厕所门的顶部空隙，并没有人攀爬在那里阴森森地笑着俯视他们。这是前不久看的一个恐怖片给柯南留下的深刻印象，虽然没有贞子之类的灵异画面，但那种在日常中如影随形的恐怖无从描述，让他想起当初在图书馆自己背对着电梯，浑然不觉背后出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地面上投射的电梯内的灯光、扔在电梯上的尸体、缓缓上升的电梯中图书馆馆长的狞笑。
柯南在透进来的寒风中一个哆嗦，捂住嘴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决定先解决正事。
“你之前碰这里的窗户了吗？”柯南伸手将还在混乱中的纲吉拉过来，虽然对纲吉的身份还有一些疑虑，但他相信自己对纲吉性格的初步判断——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这里粘上了血。”
“嗯？没有哦，我没进来过，一直在洗手池那里。”纲吉凑过去看了一眼，不太明白柯南在奇怪什么，“这个不是我弄的，我贴完创口贴就出去了。”
“有哪些人进来过吗？”柯南双手使力，向窗外翻去，这种运动量不管对曾经的工藤新一还是如今的江户川柯南来说，都是小意思。毕竟侦探还是得具备优秀的身体素质和体力嘛，不然怎么追赶逃脱的犯人。
但是对纲吉来说，这种比他目前胸口还高的窗台，想要翻越还是比较困难的——他的体育课成绩一直很糟糕，中死气弹的情况除外。
“诶？应该只有刚刚那个棕色外套的男人和元太吧，就那个头发全往后梳的瘦瘦高高的大叔。等、等等啊啊啊啊啊这样很危险！”纲吉看着柯南翻出窗外，心往上提了提，看到他安全落地才松口气——这种照看熊孩子的紧张感也相当熟悉。
不对，柯南才不算熊孩子，他就是行动快了点。难道是这个痕迹有什么问题吗。纲吉拍拍脑袋，实在想不明白，于是蹲下身揉揉脸颊，呵出一口气搓搓手。此时窗户半开，寒风进来了不少。
他昨天在雪地里冻了很久，差点变成天上的星星，在这里又吹了会冷风，有些头晕脑胀。
说起来，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说爸爸变成天上的星星了，纲吉抱着膝盖默默回忆，小时候的他自然不理解，现在他已经明白，这就是善意的谎言。
虽然在阿笠博士家醒来之前的很多记忆还是雾里看花，但纲吉还是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是谁将他救下的，也记得那双手传递过来的、生命的温度。
柯南真的相当可靠，年纪小小但一下子就知道怎么正确施救，还会破案，是个很厉害的侦探，功课肯定也很厉害。纲吉想起记忆里自己同样惨不忍睹的文化课成绩，沉默了一下。
毛骨悚然的战栗感一瞬间顺着脊椎直上大脑，纲吉瞳孔紧缩，跳上马桶盖趴在窗台上，蹬腿伸手用全身重量拖着还在外面踱步沉思的柯南往里一拉。
“等……”柯南还没挣扎两下，顺着力道踉跄了几步就被棕发少年拎着后衣领抡了起来，以圆弧形的轨迹往里腾空“飞”入，两人勉强错开没有对砸，几乎是同时跌坐在地上。下一秒，柯南就看到窗外坡道上方的卡车向他冲过来。
不，准确地说，是朝着洗手间隔壁的落地窗冲下来的，这个时候位于那里的人……已经晚了。
柯南大脑一片空白，张开嘴想呼喊什么，但又突然卡住嗓子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卡车开始下冲到事故发生这个过程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卡车在下坡路上加速，越来越快，冲破了墙壁，砖块、碎石、玻璃渣向四周溅开，伴随着温热血液和红红白白的人体组织。
柯南清醒过来，惊魂不定地看着这些残骸，大脑空白的档口，他大概下意识跑出了洗手间赶到现场。
扬起的灰尘慢慢散去，卡车碾压过的地方，破烂的沙发边缘伸出一只血流如注的手臂，耳边此时传来数声尖叫。
之前进入过厕所的那位男性此时脸色苍白，低着头似乎惊惶不知所措，但柯南抬头看去，分明看到他眼睛和嘴角却透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小侦探抓住了什么。
“怎么会。”柯南喃喃道，他死死盯住那人的脸，这怪异的、不合情理的喜悦让他背后发寒。
不对，这是一场谋杀！这是一起杀人案！
纲吉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谋杀”上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拉着柯南阻止他上前查看尸体。那边墙体损坏，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建筑材料会随后落下，还是暂时别靠近为好，交给在场的大人更合适。
再怎么天才侦探，柯南平时估计也就寻找丢失猫狗之类的委托，接触这种现场还是太过了点。纲吉心想，别过脸不愿再看。
自己可能不是第一次看见血液喷涌的样子，但是如此直观地面对这种四处飞溅的血肉、内脏的惨烈现场，沢田纲吉也禁不住一阵阵反胃，紧皱着眉不住吞咽，努力抑制呕吐的欲望。
收银员抖着手打完了报警电话，纲吉见阿笠博士护着那三个小孩没让他们近看，也松了口气，将手上的柯南转交给博士，自己则在眩晕中倒了下去。
……
“……高强度运动……修养……昏迷……”
纲吉翻了个身，脸颊贴上冰凉的木制椅面，嘴里残留有融化的巧克力的味道。纲吉砸吧嘴，睁开眼睛。
暖烘烘的，有点发热。
医生坐在一边进行简单的问诊，嘱咐了几句后去帮同事收敛死者尸体。阿笠博士似乎在警方那边辅助调查此次事故，少年侦探团在一边跟着不时进行补充，唯独不见柯南的身影。
纲吉抓抓头发，估摸着柯南已经讲述过经历了，自觉帮不上警方的忙，转而去寻找柯南。
脚尖刚刚转个弯，他觉得还是先去问问阿笠博士为好，博士大概是知道的。
然而这位老人眼神飘忽，抓着后脑勺尬笑，犹豫好半天才弯下身和他小声说道：“他去停车场那边了。”
停车场并不远，走一会就到了。
沢田纲吉本来以为柯南是在帮忙找什么线索，结果还没走近就看见柯南趴在一辆车的车窗上垫脚往里看，还顺手伸进半开的窗户，试图从里侧打开车门。
“等等，这样违法吧？”纲吉吓了一跳。
车门已经被打开了，沢田纲吉心如死灰，不敢抬头看路人的脸，偷偷瞅了一眼柯南，看到他的眼镜反射着白光。
“这是一起谋杀案。”柯南转头耐心解释，自信道，“现在，我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