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光中学》林遥

12、第四章（2）

　　“我要报警，我孙女被人□□了。”

　　凌晨十二点，怒气冲冲的钟爷爷带着孙女钟渔走进竖阴市龙华分局。

　　值班民警从柜台抽出一张登记表，连续打了三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姓名、时间、地点、案件经过，你先把表格的这些信息填了。”

　　钟爷爷把登记表和笔推给旁边的钟渔填写，急切地拉着民警的手：“警察同志，我孙女今年才十三岁，你得帮我们把那个天杀的畜生抓起来，关牢里去。我孙女还是个初中生，那个畜生怎么干得出这种事。畜生啊。”

　　民警抽出手臂，拍了拍着老人的肩膀，说：“你放心，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你详细说说，你孙女被谁□□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钟爷爷双手握拳捶打着柜台，愤怒不已：“国土局的那个什么刘局，还是当官的，干出这种事，猪狗不如的东西。晚上找人把我孙女绑到皇龙酒店□□了。”

　　“等下，你是说国土局的刘局？”突然，民警抽走钟渔还在填写的登记表，推赶着两人往外走，“走吧，走吧，这事我们管不了。”

　　钟爷爷定在大厅不肯走，他听出了警察的话外之音。官大一级压死人，警察局的这帮人不敢得罪位高权重的国土局局长。一想到孙女脸色惨白倒在门口的样子，向来好脾气的钟爷爷，也被气得咬牙切齿，他指着民警的鼻子，怒骂：“什么管不了，你们就是怕事，你们这是官官相护，欺压老百姓。我今天就赖在警察局了，你们怎样都要给我孙女一个说法。”

　　民警从口袋摸出一包香烟，递一根给钟爷爷，他脸色无奈地说：“老大哥，跟你交个实话，你不是第一个来告刘局的人了，你孙女这事，我真的不能管，我要是管我工作就没了。大家都是赚钱混口饭吃，老大哥，你体谅体谅下，这是你孙女吧，让她在学校躲着点，刘局那人吃新鲜饭，过段时间就过去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孙女被□□了，还要她躲着点。钟爷爷气得血压飙升，话都说不出来了。钟渔紧紧站在爷爷身后，拉着他的衣袖，低垂着脑袋。

　　这时，两个老师模样的青年跑进了警察局。

　　晚上班主任联合查房，初一（2）班女生宿舍的钟渔不见了，打电话是关机，询问全班的学生，没有一个知道她去了哪。宋远跟教导主任两个人，找遍了学校附近的网吧，也没有找到她。眼看着几个小时过去了，宋远怕学生在校外发生意外，拉着教导主任跑到警察局报案。

　　钟渔没有失踪，她此刻就站在警察大厅中央，脸色苍白，嘴唇乌青，额头浮着一层细细的汗珠，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见状，宋远立即冲到钟渔跟前，紧张地询问：“钟渔，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现在马上带你去医院。”跟在宋远身后的教导主任也注意到了钟渔的异样，他马上背起钟渔跑到马路边打车去市医院。担心孙女的钟爷爷小跑着跟在身后，一行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