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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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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现在的打算是回昭和殿?”小栓子弱弱地询问。
毕竟早上来的时候可是兴致勃勃,如今要败兴而归了?
“朕考虑考虑。”唐甜犹豫了起来,若是此时走,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吗?
她在皇后面前可是吹了大牛的,拍着胸脯保证过,自己一定能在碧萝宫发现蛛丝马迹。
如今被几只老鼠吓得落荒而逃,传到皇后面前,岂不是很没有威严?
“小栓子,你说良妃会不会是故意的?”
冷静下来的唐甜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
因为不想她留下,因为她待得越久,良妃便暴露得越多,所以才费尽心思的赶她走?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见皇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小栓子不由得催促道:“皇上,是要启程回昭和殿吗?”
因为唐甜有睡午觉的习惯,并且午睡时间还特别长,于是无聊的小栓子也迅速养成了午后打盹的好习惯,皇上在寝殿里面睡觉,他就在门外靠着门槛边眯一会。
现在是到点了,自然地有些犯困。
“小栓子,你说真有把恩宠往外推的妃子?”唐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皇上,现在是要启程回......”
“不回!”唐甜蹭地站起身,如壮士断腕般决绝坚定,“朕偏要留下来!”
小栓子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地问:“那不睡午觉了?”
“你跟朕来。”
于是,本来还在院中跟春鸣有说有笑的良妃,在看到皇上的身影后,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
*
“皇上,要不还是起驾回宫吧?”小栓子给她挥着扇子,抬眼看了上空毒辣的太阳,有苦难言。
唐甜摆了摆手:“不急。”
因为不敢再去寝殿,于是来到了良妃摘种药材的院子,这里有一个自制的藤椅,虽说上面做了遮挡,但终归实在室外,这样的温度还是让人有些难受。
唐甜躺在藤椅上,显然也是不适,眉头微微皱起。
他则站在一旁伺候着,尽量挨着藤椅,让自己少得一点阳光的照顾。
中午不能睡觉,还要在太阳底下站着,这跟烈日罚站有什么区别?
小栓子扫视一周,罚站的可不止他一人。
因为皇上在此,良妃也只能陪同,只见她站在一旁,热得大汗淋漓,额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
一旁的春鸣情况也是所差无几。
小栓子摇了摇头,心道:
皇上呐,这是何苦啊。
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皇上,这外面实在是热得紧,要不还是进去午睡吧?”
良妃实在是热得没有办法,再次来到皇上身边苦口婆心地劝说。
“良妃呐,不是朕不想进去啊,实在是你那房间朕住不惯。”唐甜闭着眼睛,装作很享受的模样,悠悠开口。
“是臣妾之过,臣妾已经命人重新收拾了一间房,又安静又干净,绝对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当真?”
良妃连连点头:“当真,当真。”
“那好吧。”唐甜装作勉为其难地起身,伸了伸懒腰,转动了几下脖子,对着小栓子道,“走吧。”
良妃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春鸣压低了声音:“赶快去请皇后娘娘。”
春鸣凝重地点了点头。
*
唐甜一觉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因为中午实在是疲乏,又在烈日下晒了许久,所以身子更是虚弱,这一觉睡得相当牢固。
“皇上,您醒了?”
唐甜这才发现皇后坐在他的床头,见她醒了,吩咐桃红端来了一杯水。
“你怎么来了?”唐甜疑惑地抬头,在房间内搜寻其他的身影,“良妃呢?”
“皇上,您可不能如此偏心啊。”皇后温柔地拿着勺子喂她喝水,一边娇嗔道,“一醒来便要找良妃妹妹,是臣妾一直守着皇上呢。”
“朕怎会厚此薄彼呢,皇后的心意,朕自然是知道的。”
见房中无人,唐甜靠近皇后,压低了声音道:“皇后,一定是良妃叫你来拖住朕的吧?这碧萝宫上上下下都透着不对劲,特别是良妃,整日与鼠虫蛇蚁为伍,一看就不是个正常人。”
“不是。”皇后淡淡道,“不是良妃叫臣妾来的。”
唐甜疑惑地看向她。
却听皇后继续道:“臣妾看皇上从辰时进了碧萝宫直到申时都喂出来,臣妾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匆匆赶来。”
“见到皇上呼吸匀畅,这才放下心来。”
“那为何不见良妃?”
“良妃现在怕是在厨房给皇上煎药吧。”皇后语焉不详。
“煎药?”
“是啊,可能是暴晒太久,良妃觉得头痛于是便请了太医,开了药方,臣妾想着皇上也晒了许久,所以让良妃妹妹多熬一份,给皇上也备上。”
“皇后您有心了。”唐甜一边下床,一边道,“朕一点事都没有。”
“走,去看看良妃吧。”
走出房间之后,唐甜果然见春鸣的侍女在外候着,见他出来,立即上前请安,并吩咐身边的人去端药来。
唐甜阻止了她们的行动,好端端地可不想吃药。
“皇上,我家娘娘怕皇上中暑,所以炖了冰糖雪梨汤,现在一直冰镇着,皇上还是喝点吧?”
冰糖雪梨?原来不是药啊。
她向皇后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随后又对着春鸣点点头,顺便问道:“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回皇上,娘娘在院子里整理药材。”
“走,去看看。”
此时已是傍午十分,天空中灼热的白光变成了柔和的红霞,唐甜慢悠悠地来到院中,见到良妃一身白衣,袖子高高挽起,认真地松着土,还时不时躬身将地上多余的东西拾开。
唐甜想起,第一次正大光明来这个院子的时候,良妃也是这般沉浸其中,心无旁骛。
只是这次的绿色药材倒是少了不少,良妃正在清理墙根下那片空出来的土地。
那里之前是一片荨麻草,唐甜某些不好的回忆又涌了上来,那边药材,是她踩没的。
“良妃,朕来帮你吧。”
唐甜近在咫尺了良妃才发现她的存在,当即被吓了一跳。
“给朕吧。”唐甜伸手要去接她手中的工具。
良妃惊惶地后退一步,眼里写满不可思议:“皇上万金之躯,这如何使得?”
唐甜却满不在意地接过工具,淡淡道:“这如何使不得,朕孩童时候,就没少干过。”
闻言,良妃愣愣地看向皇上,只觉着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皇上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良妃一时也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她回头看向皇后娘娘,见皇后娘娘正直直地看着她,眼眸幽深。
良妃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浑身有些发冷。
众目睽睽之下,唐甜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拿着铁锹劳作起来。
与其说是松土,倒不如说是在翻土。
她要看看这片泥土之下,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
毕竟在她看的那些宫斗剧中,坏人将物证毁尸灭迹都是埋在土里的。
而且这土很是松动,根本不需要日日翻新,如果这里并没有异样,良妃何至于每日都来这里打理,难不成她当真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皇上,还是臣妾自己来吧。”良妃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她看着皇上毫不怜惜地对待着自己的土地,方才铺好的平地又被垒成了小坡,这分明就是越帮越忙。
到时候她还得重头再来一遍。
哎。
“无事的良妃,朕不累。”
唐甜卖力地干着活,一边还道:“良妃,这一片地准备用来种什么?这么小不够吧,你看旁边的杂草都有手指高了,朕帮你除草。”
说着,便三下五除二地拔起了旁边的杂草。
这手速非单身二十年不可练成也。
开玩笑,小时候唐甜经常被长辈叫去地里除草。
那手速,一扯一大把,又快又准。
“皇上!皇上!”良妃连续惊呼两声,急得直跺脚,“皇上,皇上快停下来,那是药草拔不得,拔不得啊。”
“啊?”唐甜看着自己手里的草,缓缓回头,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也是药草啊,对不住啊,朕给你栽回去。”
于是,唐甜又将拔下来的草一一栽回去。
良妃实在是不放心,于是蹲下身轻柔地劝道,“皇上,您去歇息一会吧,这些事情交给下人打理便好。”
“无事的良妃,这些事你能做得,朕也做得。”
“臣妾也是偶尔亲力亲为,多数时候还是交给下人做的。”
“无事的良妃,朕做这些不累。”
唐甜想,一定要在良妃面前好好表现表现,要取得她的信任,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像平常百姓一般下地劳作,这一定给她上了大分了。
这下良妃对她还不死心塌地?
可良妃却不这么想,她看着她命运多舛的药草被皇上插得歪七八钮,毫无章法,简直心痛至极。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珍贵的药草被如此糟蹋了。
良妃起身,向皇后娘娘发出了无声的求救。
就在这时,春鸣带着丫鬟们端来了冰镇雪梨汤,皇后借此机会端起一碗,朝着皇上走去。
“皇上,歇一歇,吃点东西吧。”皇后刚蹲下身,由于离得太近,唐甜的挥舞铁锹的动作过大,手肘正好撞上那碗冰糖雪梨汤。
霎时间,便将碗闯翻在地,连带着皇后,也跟着跌坐在地。
“啊!”皇后惊叫一声,唐甜慌张地想要去扶皇后,去不料铁锹脱手,直直地砸到了自己脚上。
这下惊叫变成唐甜了。
随着她的哀嚎,现场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