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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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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太凉,司菡玉先将他拖在了一旁的草堆上,她没想到此人看着挺瘦,还挺重的。司菡玉擦了擦汗,对言心安抚道,“我们南浔国从不苛待投降的战俘,放心罢,没事的。”
言心听后却还是有些担忧,被关在牢里总归不是件好事,且不说还要去找太子,这被指认为敌军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可公主,关在这儿,总归不是办法呀,要怎么证明你是公主呢?”
司菡玉听后着实气愤,“本公主,身份尊贵,貌美如花,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言心忽然想到她还有宫中的令牌,“公主!令牌,我有令牌呀,虽然不能证明你是公主,可至少可以证明我们宫里的人,如此一来他们不就会放了我们吗?”
司菡玉审视地看着言心,欣喜道,“言心,你终于动了回脑子了。”
言心听了司菡玉的夸奖却是笑不出来,“公主你又损我。”
“好了,令牌放哪儿了,快拿出来罢,我可不想在这牢房里过夜。”
言心随后摸了摸腰间,没有,于是又摸了摸衣袖,怀里,但是都没有。言心开始慌了,赶紧再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公主,令牌找不到了。”言心垂着头,心虚道。
“找不到,你再好好找找呢?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找不到呢?”
言心摇了摇头,“确实找不到了,许是……许是我买灯笼的时候丢了。对不起,公主。”
“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再想其他办法罢。”司菡玉随后走到角落,坐了下来,“快歇息罢,折腾了一天了。”
翌日,天一亮,司菡玉便醒了过来,这还是她平声第一次坐牢,没睡好的她浑身酸痛。她们是在军营中,关押他们的铁牢也是帐篷临时搭建而成。她向外看了看,阳光顺着帐篷缝照了进来,外面两个守卫的影子,正好印在帐篷上。
“门外的两位大哥,能给点水跟吃的吗?”
门外的士兵听后不为所动,冷冷地撂下了句,“没有。”
“哎!你们!”司菡玉听后恨不得冲过去跟他们理论,但她又累又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言心此时也醒了过来,“公主别动怒,等宫里的人发现了,就会来救我们的。”
司菡玉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元,“他还能挺过来吗。”
帐篷外的士兵突然讨论起了他们,毕竟他们长年在外征战,身边都是男人,如今居然见到了漂亮两个女人,尤其是那个自称是公主的女人,着实美貌动人,难免有些臆想。
“你说尚将军会如何处理这两个女的。”
“不知道,那个自称是公主的肯定是轮不到我们了,不过她旁边的丫鬟倒也不错。”
“我呸!”司菡玉冲到了铁牢前,“赶紧把你们脑子里龌龊的想法清干净!不然我要你们的脑袋落地!”
士兵觉得好笑,忍不住嘲讽,“不过阶下囚罢了,还脑袋落地,不会真当自己是公主了罢。”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司菡玉还想与他们争论,但随即听到有人喊“太子到——”
随着音落,司景澄步伐匆匆地走了过来,周围的士兵立即跪下,“参见太子。”
太子怒视着司菡玉,“菡玉!你跑来这儿作甚?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太子吼过后,看着司菡玉面色有些难看,不禁又心软,“有没有受伤?”
司菡玉本来就是想找景澄,看到景澄凶她,顿觉委屈,眼角带泪,“景澄哥哥……”
“还不快把牢房打开。”司景澄命令道。
士兵连忙拿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门一打开,司菡玉便扑到了太子怀里,带着哭腔,“景澄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可担心你了。”
司景澄沉了沉气,低声问道,“可有哪里受伤?”
司菡玉摇了摇头,“没有,我好着呢。景澄哥哥你看。”说着松开了司景澄还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没事就好。”司景澄看了一眼一旁的言心,忍不住斥责道,“菡玉胡闹也就算了,你也跟着她胡闹!”
“我……言心知错,请太子责罚。”言心立即跪在了地上。
“景澄哥哥,是我让言心陪我来的,这是不能怪言心,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司景澄看着跪在地上的言心,顿了顿,“罢了,起来罢,以后可不能由着菡玉胡来。”
“是。”
士兵见此便觉着牢房里关着的是真的菡玉公主,据说太子对菡玉公主最是疼爱,士兵想到方才说的话,面露苦色,立即磕头求饶。
“奴才该死,请公主责罚!”
司菡玉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拉着司景澄,委屈道,“他们二人可过分了!欺负我跟言心。还有那个尚将军,他顶撞我。”
“我们真不知是公主,求太子饶命!”
“若不是念你们不认识公主,早不知死多少回了,你们二人各领二十军仗!尚将军领三十!”司景澄说罢便拉着司菡玉来到了主帅帐中。
随后吩咐女侍带他们去梳洗了一番,待司菡玉收拾好后便来到了司景澄面前。
司景澄坐在案前,并没有看她,“景澄哥哥还在生我的气吗?菡玉知错了,可菡玉也是担心景澄哥哥的安危嘛。”司菡玉知他这个哥哥最是吃软不吃硬,便对着他可劲的撒娇。
司景澄神色缓了几分,“军中危险,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嗯,看到景澄哥哥平安我就放心了,可都在传你在现场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为了让敌军放松警惕的计谋,我本是封锁了传到京城的渠道,没想到还是传到了宫里。”
“父皇知道吗?”
“我暗地里通知了父皇。”
“原来如此,景澄哥哥为何不通知我?”
“不通知你?不通知你我都不知道你逃出来宫!竟然还跑到了边关来!”
“菡玉知错了。”司菡玉可怜巴巴地看着司景澄。
司菡玉是他妹妹,他又怎会与她计较,“素素……怎么样了?”司景澄突然低声道,案旁的烛火将他眼中思念烧得灼热。
“放心罢,太子妃很好,再说了太子妃还是我的师父呢,我也会照顾好她的,等你回来,保准儿让你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太子妃。”
司景澄曾在药王谷待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云素也在药王谷,他们二人一人学武一人学医,二人青梅竹马,心意相属。司景澄后来才知道云素是西川国的公主,于是两国联姻,在宫中一度被传为佳话。
“好了,在旁边给你搭了新的军账,出了门就能看见,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好启程回京。”
“谢谢景澄哥哥。景澄哥哥最好啦。”
司菡玉出门后,司景澄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菡玉来到了关他们的地牢,将她捡的周元带回了自己的帐中。男女授受不亲,司菡玉便找来了军中的人替周元先清理了身子。
司菡玉看着躺在床上的周元,他发觉他的脸擦干净后,倒还挺好看的。
随后司菡玉又找来了一些草药,让言心敖成了药给他喂下去。
“公主,他是敌国的人,你就不怕他不领你的情?他可是北月国的人,你就不怕他做出对南浔国不利的事?”
“怕什么,若他真敢做出伤害南浔国的事,我便杀了他。”
不过司菡玉的医术没谱,言心觉着此人也未必能活下去。
第二日,司景澄便将司菡玉送回了皇宫,周元本是要与其他战俘关在一起,奈何司菡玉软磨硬泡,非要将他带回去医治,司景澄招架不住,便只好同意。
当周元醒过来时,正躺在碧华宫南苑的房间里。
他竟然发现自己还活着,难不成真是南浔国的人救了他。
忽然有人走进了他的房间里,是扎着两个发髻的女子,那女子看到他醒过来,似乎很惊讶,手中的盘子都没端稳,盘子里的汤药直接打翻在地。
“他醒了!公主,他醒了!”那女子连忙跑开。
“公主?”周元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公主,他没想到居然还能跟公主扯上联系。
司菡玉听到她捡回的士兵居然真让她给救活了,兴奋不已,这下还有谁能说她医术差。司菡玉着急见他捡的士兵,直接从北苑一路跑了过去。
“公主,慢着点儿。”言心担心司菡玉摔着连忙跟了上去。
未过多久,周元便看见身着紫色罗衣裙的公主跑到了他的面前。
肤如凝脂,眉眼如画,只一眼便让他明白了倾国倾城是何意。
“你醒啦?可有哪里不适?”
周元看得恍神,一时间竟忘了回话。
“你可有哪里不适?”司菡玉见他不回话,在想难不成是个哑巴。
周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公主赎罪,我并未有任何不适。”
司菡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我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不必如此。”
“多谢公主。”
“你们先把他扶到床上去罢。”公主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公主。”
丫鬟将周元扶到床上后,司菡玉走过去,坐在了床沿,司菡玉先是探了探他的体温,随即便拉着他的手,开始为他把脉。
“你恢复的挺好的。”
周元看着公主,觉得脸上燥热,便偏向了一旁,“多谢公主。”
“不用谢,再调理一段时间,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公主。”
“你不必如此拘谨,虽然这里是南浔国,但是你放心罢,我们南浔国,是不会苛待战俘的,没人为难你的。”
周元点了点头。
“不过北月国当真可恶!”司菡玉一想到因为北月国征战,导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便怒不可遏。
周元听后立即紧张了起来,“我并没有想害南浔国,北月国爱征战,其实我们百姓一点儿都不爱,有许多百姓还被抓来当士兵。我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我们多不会武功,所以也只是冲在前面给他们挡箭。”
周元我紧了拳头,“其实,我很讨厌打仗。”
司菡玉听后,倒真有几分心疼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话,我叫周元。”
“你就暂且住在这儿罢,我会帮你调理好身体的。”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周元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让牛去做牛的事,让马去做马的事,人做人的事不好吗?”
周元笑了笑,“公主说的极是。”
“你笑起来真好看,要多笑一笑,师父说过好的心情有利于病情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