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而安[庆余年X原创女主]》秋令

66、61.

　　61.
　　明蕊没有去找淑贵妃，只是在路过时确认了明柏站在淑贵妃寝宫顶上，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其余庆帝天子嫔妃都被太后迁居含光殿，皇后也不例外，淑贵妃也是李承泽掌控皇宫后，带出来的。
　　明蕊进了含光殿，抹了抹眼泪，微微一屈膝，对众位娘娘说，“殿下现已迎回了父皇遗体，正向皇宫行来，请诸位娘娘节哀。”
　　“怎么会？不是传回消息说陛下无恙？”宜贵嫔十分着急，一把拽住明蕊的手。
　　“二殿下传来的消息说是，父皇未免庆国动荡，瞒下了自己重伤的消息，赶回京都，却不料京都城外，众人松懈之时，还有高手埋伏，叶大人的守备军死伤惨重。幸而江将军的人马在附近剿匪，得知消息后赶来，与叶大人合力全绞了刺客，陛下却不幸驾崩。”
　　“江大川？他怎么会在附近？”宜贵嫔看了眼持剑的江馨，质问道。
　　明蕊擦了擦眼角，摇了摇头，“这怎么会是明蕊能知道的，是陛下安排吧！”
　　江馨也紧了紧手中剑，做出护卫之姿，宁才人赶紧把人拉了回来。
　　她是看清了，二皇子这正妃和侧妃可不像传闻中关系那么差，那么江大川的出现也好解释了。
　　“听闻，当时澹泊公也在场，宜贵嫔若不信，到时可以问问范大人。”这明蕊是纯粹为了李承泽以后的名声的着想，就算明眼人都知道了，但那都是懂得闭嘴的。
　　这句话是说给满殿的内侍宫女的。
　　“明蕊还要去太后处，先告辞了，”明蕊离开前看了眼皇后，那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呆呆的坐在上首，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太子已经败了，庆帝死与不死都不重要了，二皇子绝对不会放过太子的。
　　这个女人的希望早已覆灭。
　　太后宫外，没等明蕊进去，殿内便传来哭声，太后薨了。
　　明蕊止了脚步，转头去了一处僻静地，试探性喊道，“范闲？”
　　“王妃好敏锐。”范闲从暗处走了出来。
　　“猜的，”太后无端死了，总不会是得知庆帝死讯悲伤过度吧，明蕊结合自己残余的记忆，就推测出是范闲动的手，太后也是害死叶轻眉的凶手之一，既然连庆帝都杀了，没道理会放过太后。
　　“婉儿在长信宫，”明蕊说出了现下范闲最关心的事。
　　“多谢。”范闲对眼前的二皇妃无话可说，打算直接去长信宫。
　　“范闲，殿下欠你一条命，记得来找我要。”明蕊对着范闲说了这句话。
　　范闲不甚在意的摇摇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明蕊收回目光就发现，江馨眼神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当年多谢王妃手下留情了，”看着明蕊丝毫不见往日畏缩内向，事事以二皇子为首的样子，不论是对方位高权重还是武功高深，都游刃有余，江馨有理由相信自己刚进二皇子府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没死，绝对是明蕊留手了。
　　“不用谢，没有你，也有其他人，那还是你好点。”
　　没等江馨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明蕊就离开了。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你不是要去太后寝宫吗？”
　　“跟上，”明蕊没有多言。
　　也没时间多话了，她本来也不想来这，陪个不熟的老太太说话，这宫里接下来要自己做主的事怕是不少。
　　这下太后死了，自己就有理由去找李承泽，可不得走快些。
　　明蕊也是正好赶上李承泽与得到消息的百官一同进宫，“殿下～～”
　　“王妃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母妃那？”
　　明蕊眼眶通红，面容悲切，“太后娘娘听闻父皇驾崩的消息，受不了这个刺激，悲伤过度，薨逝了，臣妾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便来告知殿下。”
　　百官中其实不乏有老古板想着，陛下驾崩，太子谋逆，那继位人选应该问过太后再做决定。
　　毕竟庆帝不止只有一个皇子，李承泽一系自然趁此机会，劝二皇子节哀，同时再提继位人选。
　　这时，多年不问朝事的林若甫站了出来，“如今我庆国大丧，但大庆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行谋逆之事，而三皇子年幼不可担此大任，为我大庆社稷着想，臣斗胆请二皇子登基，主持大局。”
　　这老狐狸竟然会支持二皇子，这让所有人都很意外，不过回头想想，也是，明眼人都知道大局已定，林相也要为林家找退路。
　　“请二皇子登基，主持大局。”有了林若甫开头，接下来便顺理成章。
　　李承泽没怎么推让，就在百官请愿下接下帝位，等庆帝大丧过去后便登基。
　　“不好了，皇后娘娘从含光殿屋顶跳下来，自尽了。”内侍大呼小叫地跑过来。
　　不过已经没人在意皇后是怎么想的了，太子谋逆，做为太子生母，就算活着，最好也不过废位圈禁，了此残生。
　　李承泽问责了服侍的宫人，让人好好收敛皇后尸身。
　　庆帝大丧自有礼部准备，李承泽要做的便是带领百官为庆帝守丧。
　　庆帝嫔妃们自有淑贵妃领着，明蕊辅佐为庆帝哭灵。

　　到了夜间，李承泽却把人都赶走了，等到明蕊把淑贵妃送回寝宫，回来。
　　庆帝棺椁已经打开，李承泽一身重孝，有点不敢相信的将手伸到庆帝鼻下，试探。
　　“死了……真的死了……”李承泽似哭非笑，将白天压抑的情绪释放了出来，“你这辈子都看不起我，到头来却死在我手里，今日你可有一丝后悔？”
　　“你起来，告诉我有没有后悔？起来，”李承泽有些疯狂，还踹了两脚棺木，“你说我杀心重，那我便杀给你看，如今大庆在我手中，李承乾，李承平，谁敢跟我争，我就全部杀光，我要让你死了都不能闭上眼。你后不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我？”
　　“怕是不会吧，”李承泽语气一变，“你只会笑我胆小，不敢亲自动手，还要借范闲的手杀你。”
　　“你从来看不上我，连对李承平都比对我好，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李承泽又去拿手拍棺木，明蕊实在怕他伤着自己，连忙从背后搂住了李承泽，“殿下～，没人看不上你，再也没人能看不起你，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李承泽不太自信，转过头问明蕊，“我赢了？”
　　明蕊这才发现，李承泽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明蕊紧紧抱着他，“我的殿下，你赢了。”
　　李承泽也用力回抱着明蕊，“父皇死了？”
　　“是，他死了，”明蕊肯定着李承泽的话。
　　“太后也死了？”
　　“是，她也死了。”
　　“都死了，那有什么意义，都死了，死了。”
　　“那是他们该死，殿下，你还有我和母妃，还有盼兮，母妃和盼兮都很担心你，我们明天一起去和母妃请安好吗？盼兮也想你了，你好几天没见她了。”
　　“母妃在担心我，盼兮想我了，”李承泽有些迷茫和不自信，“那你呢？”
　　这种不自信让明蕊心疼极了，“我在这呢，殿下我在这呢，殿下我陪着你。”
　　“陪着，不要走，蕊儿，不要走，”李承泽抱紧明蕊，用力吻着她，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不要走，不要走……”
　　“殿下，我在……”
　　“叫承泽。”
　　“承泽，我在，我永远陪你，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
　　“陪着我。”
　　“嗯，承泽我在，蕊儿永远陪着你。”
　　……………

　　李承泽在这漆黑的夜晚宣泄着最后的脆弱。